一個蕞爾小國,竟三次殺死中國共四比特兩千石高官,八十年後才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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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西元十三年,西漢王朝最後一任西域都護但欽被西域北道焉耆國派兵攻殺,五年後,五威將軍王駿又率大軍進入西域,焉耆假意歸降,卻伏兵將王駿攻殺,並殺死了王莽之新朝的唯一一任西域都護李崇。一個蕞爾小國,竟然在六十年內三次殺死中國三個朝代共四比特兩千石高官,是可忍孰不可忍!君子報仇,八十年不晚。此次用兵人數,為班超平生之最。不久,西域五十餘國皆派送人質入侍洛陽,以錶歸附。

西元十三年,西漢王朝最後一任西域都護但欽被西域北道焉耆國派兵攻殺,五年後,五威將軍王駿又率大軍進入西域,焉耆假意歸降,卻伏兵將王駿攻殺,並殺死了王莽之新朝的唯一一任西域都護李崇。西元75年,東漢王朝第一任西域都護陳睦及2000漢軍又被焉耆攻殺。

一個蕞爾小國,竟然在六十年內三次殺死中國三個朝代(西漢、新朝、東漢)共四比特兩千石高官,是可忍孰不可忍!

終於,到了漢和帝永元二年(西元90年),獨自奮鬥在西域的班超,率領西域南道各國軍隊,一舉擊敗了强大的中亞霸主貴霜帝國(今阿富汗巴基斯坦一帶),終使得除焉耆外的西域諸國皆因恐懼歸順。班超也囙此大功成為了東漢王朝第二任西域都護。

班超當上西域都護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為前任們報仇,一舉蕩平焉耆及其屬國尉犁、危須,以全西域之功,雪大漢之耻,並為但欽、陳睦等漢家將士找回這筆遲還八十年的血債。

君子報仇,八十年不晚。

漢和帝永元六年(西元94年)七月,一切準備就緒,班超遂發龜茲、鄯善等“八國聯軍”共計七萬人,連同東漢阿兵哥及商旅志願軍共一千四百餘人,前去討伐三國。此次用兵人數,為班超平生之最。有史以來,從未有西域都護能在西域組織起如此龐大一支聯軍,可見其志在必得、求勝之切。陳湯嘗言:“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膽敢殺害我漢家將士者,就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此仇不報,枉稱都護也!

然而,當大軍抵達尉犁(今新疆庫爾勒至焉耆一帶,在焉耆南百里)國界後,班超卻不忙進兵,先分遣使臣告喻焉耆、尉犁、危須:“都護來者,欲鎮撫三國。即欲改過向善,宜遣大人來迎,當賞賜王侯已下,事畢即還。今賜王彩五百匹。”

班超這麼做,正是先禮後兵,他要立大威於西域,就得軍事外交一齊上,最後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焉耆王先接到漢使,卻不免心裡打鼓,遂與群臣商量:“先王前殺陳都護,今班都護將大兵來,故且詐降,重獻遺,令無入國。”乃遣左將軍北鞬支前往尉犁,殺牛置酒,迎接班超。這個北鞬支乃北匈奴人的餘孽,當年被派來焉耆監國,在焉耆算是權位最高,此特殊身份正好給班超發飆機會,於是斜眼一瞪,大罵道:“汝雖匈奴侍子,而今秉國之權。都護自來,汝王不即出迎,皆汝罪也。”

看著班超犀利哥般的犀利眼光,北鞬支只覺寒氣逼人,嚇得腿都軟了,趴在地上正尿褲子,沒想到班超臉色忽然又一變,和顏悅色的安慰了他幾句,又依約賜給他彩帛五百匹,讓他帶回去叫焉耆王趕緊前來迎接漢軍,別再擺那國王的臭架子了,否則可別怪本都護不会。

北鞬支趴在地上匍匐而退,帳外已傳來他破膽的嬌啼,這時旁邊有人問班超幹嘛不殺了這個北匈奴餘孽,班超搖指笑道:“非汝所及。此人權重於王,今未入其國而殺之,遂令自疑,設備守險,豈得到其城下哉!”

左右聞言,皆嘆服也。都護就是都護,打一個巴掌給個蘋果,蘋果還沒到嘴邊又再打個巴掌,完了再賞個棒棒糖堵住他的嘴,任哪個調皮小朋友也經不起這等折騰哪,除了乖乖聽話又能怎樣?

果然,北鞬支回到焉耆後,便對焉耆王說:“都護不疑我國矣!”焉耆王心神方定,遂親自領眾大臣至尉犁迎接班超,並獻上金銀、奴婢、牛馬。班超繼續迷惑他們,只留下牛馬充做軍用,其餘全數奉還,又一個勁的好言安撫,那叫一個親切,焉耆王分明看到,一片慈父的光芒從班超身上散發出來,顯得那麼溫柔仁愛,心裡頓時放鬆下來,於是千恩萬謝,開開心心回國了。

焉耆王他們前脚剛走,班超立刻下令:大軍開拔,晝夜兼行,前去焉耆一遊!

好像可以做又不做,好像不可以做又做,讓敵人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這就是兵不厭詐。

焉耆王卻也聰明,偷偷留了一個心眼,暗自廣發偵騎,終於還是發現了班超的意圖,趕緊派人將焉耆國東南境的喀喇沙爾河(即《西遊記》中的“通天河”)上的葦橋給燒了,以封锁班超大軍入境。

原來焉耆國在龜茲以西八百裏,勝兵二萬餘人,在北道實力僅次於龜茲,其勢力範圍包括危須、尉犂和山國這一片廣大區域。另外,焉耆國內還有一大澤(即我國最大的內陸談水湖博斯騰湖,盛產魚鹽蒲葦),四面環山,峽谷險厄,湖水曲入四山之內,溢滿道路,周匝其城三十餘裏,易守難攻,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也是除了北匈奴支持外,焉耆人敢於跟漢朝做對的另一大原因。蕞爾

班超聞訊大感頭疼,該死的焉耆人,竟敢不熱烈歡迎本都護來攻打你們!於是心生一計,在葦橋旁虛設營寨,但留老弱數百人,虛張聲勢,而自率大隊繞道而行,翻山越嶺,迂回進入焉耆國境,不日兵臨城下,距城二十裏安營紮寨。

班超大軍神兵天降,焉耆王頓時慌亂無措,忙與眾臣商量,竟想放弃王城,率眾退保山區,以負隅頑抗。焉耆左候元孟當年曾入質洛陽,極為仰慕漢朝文化,是個堅定的親漢派,聞訊於是立刻遣密使去給班超通風報信。

班超得到密報,心裡既是感激,又是愧疚,因為他决定殺掉元孟的密使,以取信並迷惑焉耆王。

殺完,班超又發邀請函,邀三國王公大臣來大營參加和會,先馴則賞金銀而賜龜綬,後服則系頭顱而釁北闕。

焉耆王完全被班超繞暈了,一時糊塗竟真去參加了大會,與會嘉賓還有尉犁王泛、焉耆左將軍北鞬支等三十人(《後漢紀》言四十一人)。焉耆國相腹久等十七比特大臣苦勸焉耆王無果,只得連夜逃入荒野之中,他們寧願流浪至死,也不要被漢人砍死。危須王則乾脆宣佈退位,及時退出這個危險的遊戲。

果然,班超沒安好心,一見來人便大怒:“危須王何故不到?腹久等所緣逃亡?”

焉耆王等人啞口無言,一時呆若木雞,他們分明看到,幾天前還溫柔慈愛的班超,這時卻變得青面猙獰,凶光四射,有如怒目之金剛,地獄之閻羅,霸氣席捲,殺氣翻天,其恐怖之威勢,竟讓好幾個沒膽的焉耆官員嚇暈過去。

班超冷哼一聲,又道:“無妨,爾等死期已至,彼等亦不過遲數日哉!今以群醜為犧牲,超可告祭陳都護等兩千將士英魂矣!”

焉耆王等人嚇得大哭號啕,哭爹叫娘,直呼班超你好腹黑,好不講信用,不來也殺,來了也殺,沒天理哪!

班超歎道:抱歉抱歉,為表歉意,本都護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沒辦法,這就是班超作為西域總督的職責,因為國家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信用,而自從這些國家殺害陳睦等人一刻起,他們已經沒有生路了,怎麼撲騰都是死。

於是,班超將一干罪囚押解到陳睦故城,就在原西域都護府的廢墟中,為死難的將士們焚香設案,然後將這些戰犯押至神主之前集體斬殺。班超仰天祭告:陳都護,郭校尉,還有所有殉國於此的漢家將士,超曆二十餘載,終於可以讓你們含笑九泉了!

接著,班超將二國國王首級傳送洛陽,大快天下,然後縱兵搶掠,斬首五千餘級,俘虜一萬五千人,繳獲馬畜牛羊三十餘萬頭。最後,班超改立親漢派元孟為焉耆王,算是補償他的精神損失。另外危須、尉犁和山國也被改立了親漢派君主。

沒辦法,班超不得不放縱西域軍隊荼毒三國,這是對歸附者的獎賞,亦是對叛亂者的懲罰。也只有這樣巨大的戰爭創傷,才能讓三國在恐懼中認清現實,乖乖聽話。我們都明白邪不勝正,但正義要戰勝邪惡,有時卻必須以更加邪惡的管道體現出來。這就叫以暴制暴,以戰止戰。而正是這二十多年來班超以三十六人橫行諸國,取其君,欲殺則殺,欲擒則擒,前後更立了六國國主,才換來如今局面。

英雄無情,英雄無悔,你看他如太陽般溫暖,轉眼卻又如秋風般冷酷,春夏秋冬,他不斷變化角色,以弱肉强食,適者生存。

至此,班超已全定西域,建不世之功,為平復戰亂創傷計,他又留駐焉耆半年,進行安撫。不久,西域五十餘國皆派送人質入侍洛陽,以錶歸附。進而遠至西海(地中海)之濱,安息(即安息王朝統治下的帕提亞帝國,轄今伊朗一帶)、條支(即今敘利亞一帶,為安息屬國)等四萬裡外的國家,都經過幾重翻譯來漢朝進貢。史稱西域之“二通”。

自中外交通以來,中國於世界之影響力,至東漢和帝時達到第一個巔峰,其間班超這位孤膽英雄急先鋒,居功至偉。

看著滿朝前來進貢的長相怪異的各國使臣,以及他們所貢奉的無數聞所未聞的异域珍寶,年輕的漢和帝人品爆發了!下詔:

“往者匈奴獨擅西域,寇盜河西,永平之末,城門晝閉。先帝深湣邊萌嬰羅寇害,乃命將帥擊右地,破白山,臨蒲類,取車師,城郭諸國震懾響應,遂開西域,置都護。而焉耆王舜、舜子忠獨謀悖逆,恃其險隘,覆沒都護,並及吏士。先帝重元元之命,憚兵役之興,故使軍司馬班超安集於闐以西。超遂逾葱領,迄懸度(山名,在今新疆西南部,謂以繩索懸縋而過也),出入二十二年,莫不賓從。改立其王,而綏其人。不動中國,不煩戎士,得遠夷之和,同异俗之心,而致天誅,雪宿耻,以報將士之仇。《司馬法》曰:‘賞不逾月,欲人速睹為善之利也。’其以漢中郡南鄭之西鄉(今漢中市鎮巴縣)封超為定遠侯,邑千戶。”

班超看著詔書,大笑複大哭,笑淚交織。二十餘載异域拼殺,屢陷絕處而逢生,到得此時,他才終於做到了!他燃燒了自己的熱血,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實現了自己的信念,開創了一個新的時代,

——大丈夫無它志略,猶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异域,以取封侯於萬裏之外,安能久事筆研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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