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一樁奇案:男子謀殺朋友,借屍還魂巧占妻妾,七人囙此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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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清代光緒年間,在安徽歙縣外一處偏僻的村莊,生活著幸福的一家三口。男主人叫金生貴,妻子叫杏花,兩人育有一子。每日男耕女織,雖不富裕,卻也過得逍遙自在。他們夫妻的狗糧,四裡八鄉的人,可都是吃得飽飽的。臨行前,夫妻二人依依不捨,杏花更是一夜無眠,垂淚到天明。金生貴背起行囊,坐上運送貨物的牛車,離開了村子。夫妻二人的日子本就清貧,金生貴一走,更是雪上加霜。

清代光緒年間,在安徽歙縣外一處偏僻的村莊,生活著幸福的一家三口。男主人叫金生貴,妻子叫杏花,兩人育有一子。每日男耕女織,雖不富裕,卻也過得逍遙自在。

金生貴打小就是村裡出了名的“孩子王”,整天領著一群熊孩子下水摸魚,上房揭瓦,數他鬼點子最多。不過自從他結婚之後,不著調的性格為之一變,成了個“寵妻狂魔”,寧可自己不吃不喝,也要省出錢來給妻子杏花置辦幾身漂亮的衣裳。他們夫妻的狗糧,四裡八鄉的人,可都是吃得飽飽的。

不過金生貴逐漸厭煩了鄉村的生活,他很羡慕那些做買賣賺了大錢的同鄉,心想:他們這些沒腦子的都能賺到錢,我差哪了。於是他跟親朋好友借來了10兩銀子,準備去鄰省浙江找找發財的機會。臨行前,夫妻二人依依不捨,杏花更是一夜無眠,垂淚到天明。

金生貴背起行囊,坐上運送貨物的牛車,離開了村子。站在村頭的杏花抱著剛剛出生不久的兒子,眼中帶淚,目送丈夫的身影被遠方的樹木遮蔽,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家。

夫妻二人的日子本就清貧,金生貴一走,更是雪上加霜。杏花不得不節衣縮食,艱苦度日。雖然心中偶有抱怨,但是想到過去丈夫對自己的好,這個堅強的女人硬是熬過了兩年。

那一天,杏花正在地裏幹活,聽到有人在遠處喊她:“杏花,金生貴回來了,在村口跟鄉親們聊天呢。”杏花頓時心花怒放,丟下鋤頭,連蹦帶跳朝村口奔去,半路鞋都跑掉了一隻。

臨近村口,杏花看到一群人聚攏在一起,正當中穿著考究,略微發福的男子不是自己朝思夜想的丈夫又能是誰。於是她不等來到近前就大聲喊道:“金生貴!你還知道回來啊?”此時眼淚也如决堤之水,噴湧而出,完全顧不得女子的體面。

眾人聞聲,趕忙分開兩邊。金生貴見到激動的妻子,卻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喜,只是愣在原地,任杏花撲進懷中,亂拳捶胸。金生貴等杏花略微平靜後,才淡淡地說:“娘子,你受苦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夫妻二人回到家中,杏花趕忙問丈夫:“你這兩年幹嘛去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的嗎?我差點以為你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見杏花連珠炮般的提問,金生貴無奈地解釋說:“娘子你有所不知,我去杭州的路上經過一座古廟,我為了求外出經商順利就進去上了一炷香。結果外頭突然下起豪雨,我就只能在廟裡避雨,可是沒多久就睡著了。結果從此之後,我就得上了昏睡病,時不時就突然睡去,不知幾天才醒。我以為自己命不久矣,不想讓你傷心難過,才一直沒有聯系家裡。不過最近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發病了,我覺得應該是沒事了,這不就立刻趕回來了嗎。”

杏花聽得一頭霧水,心說從來沒聽說過這種突然昏睡的怪病啊,不過在她心裡,丈夫是絕對不會欺騙自己的,於是動情的說:“咱們夫妻同心,你早就該和我說,我也可以替你分擔,你說你要是在荒郊野外突然暈倒昏睡,遇上歹人遭遇不測,你讓我和兒子可怎麼活啊?”

金生貴將杏花攬入懷中,親吻了一下妻子的額頭,誠懇地說:“是我的錯,我這次回來,再也不走了,我們好好過日子。”杏花臉頰上飛起一陣紅暈,也不只是喜悅還是委屈,哭得更凶了……

可是好日子沒過幾天,杏花就發現丈夫有些“古怪”,不但經常睡到日曬三竿才醒,還經常目光呆滯,與他說話也不理睬。杏花聯想起丈夫說過發生在他身上的怪事,頓時感覺脊背發凉,不寒而慄,難不成奇怪的昏睡病又要發作了?

那段時間,杏花帶著丈夫走遍了十裡八鄉的藥房和醫鋪,可是誰也瞧不出這病的原因,身體檢查也沒有任何問題,非常健康。無奈之下,杏花只能帶著“行屍走肉”般的丈夫回家靜養,鄉親們聽說金生貴的“怪病”後,誰也不敢靠近他家的房子,只是在遠處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麼。杏花又不得不一個人撐起整個家,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光華,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上天似乎就是要作弄這個苦命的女人,有一天清晨,當杏花還在睡夢中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邊的丈夫猛然坐起,跳下了床,還用聽不懂的方言在大聲喊著什麼。

杏花揉了揉眼睛,又使勁拍了拍腦袋,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這才看清眼前的場面。只見金生貴就如換了一個人似的,帶著驚恐、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家中的陳設和她們母子二人,竟如完全不認識一般。杏花趕忙問道:“金生貴,你怎麼了?”跳下床朝金生貴走去。

金生貴見杏花靠近,連連後退,似乎被嚇到了。杏花這下徹底蒙了,她試探著問道:“你叫金生貴,我是你的妻子杏花,他是咱們的兒子,這是我們的家啊,你不記得了嗎?”

金生貴顯然受到了刺激,用一口浙江方言回應到:“你胡說,我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金生貴,我叫李子瞻,我家在浙江余姚,我的家比這裡大多了,我還有兩位如花似玉的妻妾。你快說,你是怎麼把我抓到這裡來的?”

杏花聽丈夫這麼說,頓時如五雷轟頂,又是震驚,又是害怕。她小時候聽老人說過借屍還魂的故事,難道自己的丈夫是被怨鬼附了身?正當女人六神無主的時候,鄉親們聽到爭吵聲紛紛趕來,大家見到金生貴一反常態,還操著一口外地口音,紛紛咋舌。

杏花見人多了,鼓起了勇氣,轉身拿起一面鏡子遞給金生貴說:“你不信你是金生貴,那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到底是誰?”

金生貴接過鏡子一照,只看了一眼,就發出一聲慘叫,把鏡子摔落在地。他驚慌失措地喊道:“我怎麼成了這個樣子,這到底是是怎麼回事啊?”眾人上前詢問緣由,金生貴接著說:“我是浙江余姚人李子瞻,我記得我在家中午睡,可是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裡,周圍的一切都變了樣,我現在就要回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覺得這件事太過離奇,難以置信。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金生貴便奪門而出,往出村的方向跑去。杏花趕緊讓人去追,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這才將發了“失心瘋”的金生貴抓住帶了回來。無奈之下,杏花只得讓人在家裡控制住丈夫,自己去官府報了官。

歙縣縣令聽杏花說完,也覺得事有蹊蹺,立刻帶人趕到金生貴家中。經過一番細緻的詢問,縣令居然沒有聽出任何“破綻”,金生貴對於自己李子瞻的身份說得頭頭是道,不像作假。而且原本目不識丁的他,現在居然可以洋洋灑灑寫下1000多字的供詞,不由得人們不信他是被“附身”了。

這下輪到縣令頭痛了,活人的案子他能斷,這借屍還魂的事情他可是毫無頭緒。不過既然金生貴言之鑿鑿,那麼就先派人去杭州余姚打聽打聽,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李子瞻這個人吧。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李子瞻確有其人,家境、身世、年齡跟金生貴說得如出一轍。讓人不寒而慄的事情還在後面,據李家人說,有一天李子瞻午睡之後再沒有醒來,離奇死亡。而這一天,正是金生貴被“上身”的那天。

李子瞻的父親正在為兒子的猝然離世傷心不已,聽說金生貴被兒子附身的事情之後,便要求去安徽歙縣金生貴家中一探究竟。到了歙縣後,縣令讓李父先不要聲張,只是混在人群中去金生貴家中,觀察金生貴是否真的能够認出他。

一行人來到金生貴的房舍,此時的他正被綁在床上,大聲呻吟著,表情异常痛苦。可是當他看到李父進門,突然眼前一亮,用浙江口音大喊:“父親,你怎麼來了,快來救我啊。”說罷更加用力掙扎,發出陣陣低吼,杏花趕忙把他按住,問縣令:“真的有李子瞻這個人?”

縣令點頭不語,身邊的李父按捺不住,沖上前去半跪在床前,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半晌他才問到:“瞻兒,真的是你嗎?”

金生貴涕淚縱橫,動情地說:“爹,是孩兒啊,我睡個午覺,醒來就到了這裡。他們說我是金生貴,可我知道我是誰,我是李子瞻,您是我爹,咱們家在浙江余姚,我還有兩位妻妾。對了,您後背上有一顆大黑痣對不對,您快告訴他們我是誰,救我回家啊。”

李父本來將信將疑,可是自己一進門這個人就認出了自己,而且還知道自己後背有一顆黑痣,這件事只有自己最親密的人才知道啊。當下再無懷疑,立即上手給兒子鬆綁,對縣令說:“這就是我的兒子,我現在就要帶他回家。”

杏花見狀連忙沖上前來,封锁李父帶走金生貴,她聲嘶力竭地喊道:“他是我的丈夫金生貴,你們誰也別想帶走他,他只是病了,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金生貴氣得大叫:“你這個潑婦,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不是金生貴,我是李子瞻,我從來沒有娶你為妻,快放開我,我要跟我爹回去。”

杏花跪倒在地,哭成了一個淚人,對著縣令說:“縣太爺,求您給民女做主啊,他要是走了,我們娘倆該怎麼活啊。如果你們執意要把人帶走,就先把我們母子給殺了吧。”

縣令也是頭一次碰到如此棘手的案子,一時拿不定主意。李父看杏花的確是真情流露,打心裡也可憐這家人的遭遇,便說出了一個折中的方案:“我剛剛經歷喪子之痛,很能理解你的心情,這位姑娘,你先不要太傷心。如今他已經完全不認得你,強留在你身邊,徒增煩惱。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帶他回去,給你們娘倆留下1000兩白銀,你再找個好人家改嫁吧。”

在所有人看來,李父的這個提議是這件事最好的解決方案。李父能換回死而復生的兒子,杏花母子也能得到幾輩子都賺不來的財富,這不是因禍得福,兩全其美的好事嘛,有些人更是朝著杏花投來豔羨的目光。

杏花聽完李父的話,漸漸止住了哭啼,站了起來。她看向床上的金生貴,又看了看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兒子,對李父等人堅定地說:“謝謝你的好意,你說得對,現在我丈夫身體裏的那個人不認識我了,你可以帶他走,但是我不要你的一分錢,我會自己把兒子養大成人。但是如果有一天他清醒了,知道自己是誰,你一定要讓他回來,這輩子,我除了他誰也不嫁。”

任縣令和李父百般勸說,杏花也沒有改變主意,就是不要李父的補償。李父敬佩杏花的堅毅,也對金生貴被“附身”一事更加深信不疑,立即帶著金生貴回到浙江余姚的家中。

李家從上到家都對新來的李家少爺充滿好奇,一開始大家還認為此人可能就是貪圖富貴的“冒牌貨”,特別是李子瞻的兩位夫人,都對金生貴充滿了排斥。可是日子一長,大家發現,金生貴除了容貌與故去少爺不同,口音、習慣都極其相似,比如喜歡去茶館酒樓消遣,還喜歡在庭院裏舞槍弄劍,便逐漸放下了戒心,接納了這位死而復生的李子瞻。

余姚縣的縣令是新科進士,20多歲,血氣方剛。聽說自己的地界出現了這麼一檔怪事,頓時來了興趣,决定去會一會這個借屍還魂的李子瞻。

一天,金生貴又帶著兩個跟班來到酒樓,進了專屬於他的內間雅座。他讓跟班們守在門口,自己點了幾道小菜,要了一壺好酒,大快朵頤起來。

突然,雅間的門被一把推開,走進來一個身著華服的老者,一屁股坐在金生貴對面,拿起盤中的雞腿就啃了起來。金生貴大怒,拍案而起,指著老者的鼻子罵道:“老東西,你是幹什麼的,這是小爺我的房間,趕緊給我出去!”

還沒等金生貴說完,老人掄圓了一個大嘴巴就抽在了他的臉上,發出一聲脆響。金生貴被打得眼冒金星,捂著疼處連聲哀嚎。老者氣憤地說:“李子瞻,你上了金生貴的身,竟連自己的親娘舅都不認識了嗎?”

金生貴如夢方醒,趕緊作揖行禮,顫聲說:“怪我怪我,剛才酒喝多了,眼神有些模糊,還真是舅舅來了,快坐快坐。”說罷趕緊讓人去拿了一個新酒杯,為老者倒酒。

兩人舉杯共飲一杯,當金生貴起身再為老者敬酒時,老人突然哈哈大笑,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鬍鬚,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孔。金生貴一見,驚的手中的酒壺都把持不住,哢嚓一聲摔在地上,碎成八塊,正與他此時的心情一模一樣。

年輕人笑著對金生貴說:“我說金生貴,幾年不見,我何時做了你的舅舅啊?我是聽說你被借屍還魂,特意過來探望老友,開個玩笑罷了,看來你還記得我啊,但是我可從來沒見過李子瞻啊。”

金生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年輕人突然正色大叫:“來人啊,把這個冒名頂替的李子瞻給我帶走,我要親自審問。”原來這位年輕人正是余姚新上任的喬縣令,也是金生貴的童年“跟班”之一。

到了縣衙大堂,金生貴本還想抵賴,但見到各色刑具頓時臉如白紙,只得一五一十說出了整件事的真相:

原來,那年金生貴外出經商,沒多久就賠得精光,但是心高氣傲的他不想就這樣回去,於是輾轉到蘇州,做了一家客棧的夥計。第二年開春,客棧裏來了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的客商,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此人正是李子瞻。

兩人每天閒暇時,總在一起飲酒暢談,金生貴囙此得知李子瞻家境優越,還有美妾嬌娘,十分羡慕。嫉妒會讓人失去理智,此時一個邪惡的念頭已經在金生貴心中悄悄萌芽。往後一段時間,金生貴特意“套”出李子瞻家人的許多秘密,還特意模仿李的口音,並跟他學習書法。

金生貴天資聰慧,半年下來,他自認模仿李子瞻足以以假亂真,就連至親都未必在短時間內找到破綻。恰在此時,李子瞻在蘇州的生意告一段落,準備回浙江余姚的家中。

金生貴知道李子瞻要走,特意設下酒宴為他送行,席間金生貴趁李不備,將早已準備好的“毒粉”下在酒中。這種毒粉不會立即生效,而是可以根據劑量來控制人的死亡時間。兩人隨後擁抱作別,各自回家。

金生貴也就是在此時回到了安徽歙縣的家中,他心中默默計算時間,李子瞻毒發身亡那天,他便假裝被鬼附身,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出“狸貓換太子”的鬧劇。

金生貴處心積慮良久,不惜拋妻弃子,為的就是躋身豪門,坐擁嬌妻美妾,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如果不是這位有責任心的喬縣令突然試探讓他驚慌失策當中漏了馬腳,這個驚天秘密還不知道何時才能浮出水面,善良的杏花也不知要為這個渣男守到何時。

真相大白後,李父受不了殘酷的事實,急火攻心猝死;李子瞻的妻妾想到自己被殺夫仇人玷污,不忍受辱,懸樑自盡;而金生貴的妻子杏花,想到過去的恩愛夫君翻臉無情,醜事作盡,陷入了徹底的癲狂,帶著兒子投河自盡。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令人唾弃不齒的金生貴,則被當庭問斬,魂飛魄散,再也無法為禍人間,加上被他下毒害死的李子瞻,共有7人因為這一場“借屍還魂”案撒手人寰。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切莫讓此種人間悲劇,再度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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