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日軍為何沒能奪取重慶?關鍵就在於這場改變中國命運的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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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943年5月,日軍調集了7個師團和1個混成旅團,總計約10萬兵力,從鄂西沿長江南北兩岸西進,殺氣騰騰地向長江三峽逼來。這裡是拱衛陪都重慶的最後一道門戶,這裡也是中國大西南腹地的最後一道關卡。日軍第11軍司令官橫山勇中將親自掛帥,指揮這次進攻。日軍這次作戰的對手是國民黨第六戰區,其主帥就是蔣介石的心腹愛將——陳誠。15萬中國軍隊對陣10萬日軍,這樣接近的兵力對比,在中日開戰以來,還是第一次。

1943年5月,日軍調集了7個師團和1個混成旅團,總計約10萬兵力,從鄂西沿長江南北兩岸西進,殺氣騰騰地向長江三峽逼來。

這裡是拱衛陪都重慶的最後一道門戶,這裡也是中國大西南腹地的最後一道關卡。

日軍第11軍司令官橫山勇中將親自掛帥,指揮這次進攻。

日軍這次作戰的對手是國民黨第六戰區,其主帥就是蔣介石的心腹愛將——陳誠。

第六戰區是在宜昌失守後新組建的一個戰區,由於它直接負責保衛重慶的門戶,囙此其地位顯得格外重要。

陳誠到恩施就職前,蔣介石意味深長地對陳誠說:“恩施據說是古代的夜郎之國。我現在撥5個集團軍、40萬兵力給你,望你能在夜郎之國,頂住日本這個世界軍事強國!”

然而,當此次日軍向三峽和鄂西進攻時,陳誠手下的5個集團軍卻只剩下15萬人了。

15萬中國軍隊對陣10萬日軍,這樣接近的兵力對比,在中日開戰以來,還是第一次。

陳誠受命於危難之際,再次面臨著嚴峻考驗。

軍委會和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陳誠經過反復思考,决定採用“阻擊決戰”和“磨盤戰術”來粉碎日軍進攻。

“阻擊決戰”和“磨盤戰術”的精髓是:利用巫山、大巴山等鄂西山地和長江三峽天險,頑強阻擊、消耗日軍,邊打邊撤、誘敵深入,將日軍引入預設的堅固覈心陣地,然後以此為“磨心”,以强大的預備隊和週邊部隊和“磨盤”,從外向內擠壓日軍,內外夾擊,一舉粉碎日軍。

“阻擊決戰”的關鍵在於要選好決戰戰場,即“磨心”。陳誠經過再三斟酌,終於把目光定在了西陵峽中的石牌。

石牌,是西陵峽的一道天險。這裡江面狹窄幽暗,激流奔湧,險灘密佈,惡浪滾滾,水聲如雷,山鳴谷應。兩岸絕壁陡立,高聳入雲。

這確實是一個理想的決戰戰場,也是一塊兵家“絕地”。

為了確保石牌萬無一失,陳誠决定將好鋼用在刀刃上:由他的心肝寶貝第18軍負責守衛石牌、資丘、長陽、曹家販等要點。

5月22日13時,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部收到了蔣介石的急電:“同意陳司令長官之部署……石牌要塞,應指定一師死守。”

陳誠咬咬牙,把這個最艱苦的任務交給了18軍中戰鬥力最强的第11師,指定由11師死守石牌要塞。

5月24日,6萬日軍像潮水般地漫山遍野而來,向18軍陣地發起猛攻。

重慶統帥部通令全軍將士:“石牌要塞就是我國的斯大林格勒!這是聚殲日軍的唯一良機。我軍將士均應抱定與要塞共存亡之决心,與敵決一死戰!”

18軍第18師在要塞週邊首先與日軍交上了火。

這支部隊在1940年的宜昌之戰中僅僅1天時間就被日軍打得潰不成軍,遺失了宜昌,令18軍蒙受了一次奇耻大辱。

現在的18師早已今非昔比,他們决心在戰鬥中用血與火洗刷昔日的耻辱。

日軍的飛機怪叫著掠過石門埡、曹家販18師陣地的上空,機槍彈、炸彈、燃燒彈、毒氣彈像冰雹般地傾瀉在18師陣地上。

日軍炮兵的榴彈炮、山炮、野炮、迫擊炮、步兵炮也一齊向18師陣地噴吐著火舌。

日軍步兵端著上了刺刀的三八步槍,沖向18師陣地。

18師官兵在石洞中、山溝裏、土坎下和地堡、工事中躲過日軍飛機和炮兵的轟炸後,立即佔據有利地形。

等日軍步兵沖到有效射程內,一聲令下,輕重機槍、步槍、迫擊炮、手榴彈一齊上,構成一張嚴嚴實實的火網,打得日軍屍橫遍野。

18師還不斷組織反衝擊、側擊、伏擊、夜襲,戰術變化多端,花樣百出。日軍每次進攻,都極少有人生還,傷亡之慘重,前所未有。

18師師長羅廣文,本已升任第18軍副軍長,但因新師長覃道善尚未到職,囙此他繼續留在18師任職,剛巧趕上了這場硬仗、惡仗。

羅廣文性情耿直、剛烈,他對上次宜昌之戰中第18師不光彩的表現,心中一直耿耿於懷。為了防止出現上次那種不戰而逃的情况,羅廣文此次親自提槍上陣,到第一線督戰指揮。

他再三警告各級軍官:“誰敢丟棄陣地,老子就毫不客氣地槍斃誰!”

他一次又一次地巡視各處陣地,每到一處,他都盡力鼓勵將士們奮勇殺敵、洗雪奇耻!

在羅廣文的指揮和鼓勵下,18師官兵士氣高昂,人人奮勇,個個爭先。

在冬青樹、棗子樹坳陣地上,日軍丟下了800多具屍體,直到守軍傷亡殆盡,日軍才戰戰兢兢地爬上了陣地。

在峽當口,18師與32軍第5師第14團並肩作戰,配合極為默契。

18師在江邊峭壁上的岩洞中佈置了機槍陣地,每洞有3至5人,架設重機槍、輕機槍各1挺,備足彈藥、糧食和飲水。

這種機槍陣地射界開闊、幾乎沒有死角而又十分隱蔽、堅固,日軍的迫擊炮、步兵炮、山炮對它都無可奈何。

當成千的日軍湧入峽當口內小河兩岸寬廣的河灘上時,立即遭到了18師官兵輕重機槍的猛烈掃射,小河和沙灘被子彈打得像開了鍋似的。

日軍成片成片地倒在了小河裏、沙灘上,清澈的河水頓時被鮮血染紅。當日軍跑向旁邊的山坡,企圖架炮反擊時,又遭到了第5師14團的火力側射。

18師與第5師14團互相掩護,交叉射擊,左右開弓,打得日軍無處藏身。在這種交叉火網的夾擊下,日軍瞬間便傷亡了近千人。

日軍見勢不妙,竟慘無人道地使用國際公約中明文禁用的窒息性毒氣和糜爛性毒氣。

一團團黃綠色、灰黑色的煙雲籠罩了18師和第5師14團的陣地。

18師中毒官兵有的五官扭曲,口吐白沫,有的全身腫脹潰爛,最後全部陣亡。

5月26日,日軍逼近了石牌要塞覈心陣地。

守衛石牌要塞的第11師是18軍中資歷最老、戰鬥力最强的部隊,也是陳誠起家的血本,可謂是“王牌中的王牌”。

師長胡璉考慮到:日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此戰只宜智取,不宜硬拼,否則“死守”就成了“守死”。他决心利用石牌天險的有利地形,抓住日軍不善於山地作戰的短處,予以痛擊。

胡璉將第11師主力隱蔽在要塞附近北斗沖、三官岩、四方灣一帶的山溝裏和岩洞中,只留下師部機關和部分兵力據守要塞。

5月27日,日軍在飛機、重炮掩護下,分3路猛攻石牌要塞。

儘管日軍飛機連續轟炸了4個小時,用重磅炸彈和燃燒彈將石牌要塞炸得山崩石裂、燒得滿山通紅,日軍炮兵也將豪雨般的炮彈傾瀉在這個小小的要塞上。但第11師守軍卻像從地下冒出來的一樣,一次又一次奇迹般地打退了日軍的進攻。

當日軍第34、第39師團的一部企圖迂回到石牌要塞側後方進攻時,第11師主力在胡璉的指揮下,突然從四面八方一擁而上,將日軍團團圍住。

機槍、步槍、手榴彈、迫擊炮響成一片,喊殺聲震動雲霄,日軍1000餘人被堵在這條石穀中,進退兩難,最終全軍覆沒。

28日,日軍繼續强攻石牌要塞。山上巨大的岩石和石柱,全被日軍1000磅、500磅的炸彈炸得粉碎。許多工事被日軍炸彈、炮彈直接命中,官兵們不是被活埋在壕內,就是被炸得血肉橫飛、支離破碎。

眼見形勢危急,第11師的尹宗嶽、張滌瑕兩團長都不約而同地戴上鋼盔,親臨第一線指揮督戰。

當日軍每攻下一個山包或據點,胡璉就立即組織逆襲反擊,用刺刀、手榴彈與日軍展開肉搏戰。

在日軍休息補充時,胡璉又派小股部隊展開襲擾,不給敵人以喘息之機。

胡璉還不時地派部隊迂回到日軍後方,展開伏擊、側擊、偷襲,並組織第11師的一些特等射手,專打日軍的指揮官和機槍手。

由於11師戰術靈活,攻守兼備,日軍經常被打得暈頭轉向。

最後陳誠問道:“伯玉,有無把握守住要塞?”

胡璉回答說:“陳長官請放心,伯玉成功雖無把握,成仁卻有决心!”

他立即下令週邊宋肯堂的第32軍、王敬久的第10集團軍、周嶽的第26集團軍、馮治安的第33集團軍馬上轉入反攻,包圍日軍,實現“磨盤戰術”預定的目標。

就在胡璉準備“成仁”之時,日軍卻因傷亡慘重、久戰疲憊,加上擔心退路被週邊的中國軍隊截斷,於6月1日放弃了進攻,開始撤退。

18軍立即與其他各軍跟蹤追擊,日軍終於支持不住,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中美空軍抓住戰機,追炸掃射撤退的日軍。日軍傷亡慘重,第3師團、第39師團在渡江逃往宜昌時,飽嘗了中美空軍炸彈,半數人員葬身魚腹。

鄂西會戰歷時一個半月,日軍傷亡共達25718名,損失飛機45架、汽車75輛、船艇122艘。中國軍隊也傷亡了1萬餘人。

18軍在這一戰中,表現出色,功不可沒。戰後,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陳誠、第18軍軍長方天、第11師師長胡璉、第18師師長羅廣文因作戰有功,都獲得了青天白日勳章。

石牌,這個鮮為人知的地名,也隨著鄂西會戰的勝利,一夜之間名揚天下。西方人士稱石牌之戰是“一個難以令人置信的奇迹”、“中國的斯大林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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