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民族樂團在上海大劇院排練《國樂咏中華》。資料照片

  記者諸葛漪

  2023年8月27日，上海大劇院迎來開業25周年紀念日，《丁紹光與藝術女神》特展將在上海大劇院開幕，大型壁畫《藝術女神》已在大廳就位。25年前，上海大劇院首任總經理樂勝利、藝術總監錢世錦見證《藝術女神》落戶於此。他們當時的願望——上海有一個設備先進並具有市場理念和服務品質、有歷史的“新”劇場，25年後已長成理想中的樣子。

  “25年來，上海大劇院始終保持鮮活生命力，從硬體到節目內容，它一直在不斷自我更新。”上海大劇院總經理張笑丁告訴記者，大劇院今秋有望開出4個全新公共空間，新增近400平方米活動面積。繼2023—2024演出季節目單對媒體發佈後，又新增鄭雲龍主演的李白主題原創音樂劇《將進酒》等上海首演劇碼。

  從3小時看戲到12小時生活

  下午5點半，工人們在大劇院西側的一處公共空間“1998LOUNGE”安裝線路，設計師顧琰推開北側視窗向外望，大劇院廣場走過遛狗的老人、趕捷運下班的白領，在演出海報前拍照的遊客。視窗右上方是巨大顯示幕，滾動播放節目視頻。

  看到視窗開了，廣場上的路人好奇走來，向內張望，“這裡也是上海大劇院？”“還在裝修嗎，什麼時候開？”

  鮮豔的明黃色標識，令人放鬆的綠色、藍色牆壁與桌椅，流光溢彩的LED屏天花板……上海大劇院西側將向內擴展，新增4個公共空間，用作咖啡館、文創商店、藝術教育課堂、觀眾會客廳等，面積近400平方米。

  1998年上海大劇院創建時，西側4個公共空間所在位置是水景噴泉；2013年大劇院大修時，水景改為綠化帶。今年伴隨票務中心陞級，綠化帶悄然翻新：最上層綠化帶安裝醒目的明黃色空間標識；中層綠化帶開出一排明亮的天窗，用張笑丁的話來說，“有光就有戲”；隱藏於綠化帶下方的儲物空間全部打通，對外開放。

  綠色的“1998LOUNGE”與票務中心相連，多了觀眾休息、聽講座的階梯與桌椅。毗鄰中劇場、小劇場的藍色空間，未來能品嘗大劇院出品的輕食、咖啡。

  “原來觀眾在大劇院待3小時看戲，未來也許會變成12小時，買文創產品、聽大師課、參加舞臺導覽、帶娃來親子閱讀角，也可以吃頓飯、喝咖啡或者茶。”張笑丁致力於用更多空間換取觀眾自由選擇進入劇院，“在大劇院，可以舒服地玩耍、聊天或者隨便做些什麼。”

  “敲”出寬敞亮堂的氣派

  在上海人民廣場寸土寸金的地標位置，上海大劇院以最敞亮、最開放的姿態歡迎四方來客，這是開業25年來一以貫之的風格。

  作為新中國首座採用國際招標方式設計的劇院，上海大劇院創造過很多第一，比如玻璃幕牆，比如6075噸鋼屋頂懸挑28米的結構頂昇。觀眾們不知道的是，為了精益求精，當時敲掉重建的地方不下六七處。

  “如今大廳寬敞亮堂的氣派就是‘敲’出來的。1998年大劇院建設階段，不斷調整，兩側樓梯向後退，用黑白色調取代常見的彩色，渲染大劇院的沉靜氣質。”樂勝利回憶，1998年大劇院設計圖中並沒有足够大的牆面放置大型壁畫。大劇院敲掉橫亙在牆面的二樓過道，留出足够空間給畫家丁紹光。丁紹光深受感動：“我一定畫出最好的作品。”

  長7.4米、寬4.4米的《藝術女神》由此誕生，畫中一比特女子雙臂前舉，昂首仰望，另一比特女子懷抱弦樂之琴，一簇簇白玉蘭在她們身邊生長。觀眾們步入大劇院，《藝術女神》撲面而來，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從開拓藝術家朋友圈起步

  “1994年11月，小提琴大師伊紮克·帕爾曼首次來中國，只能在禮堂辦音樂會。我們將辦公室騰空，用作帕爾曼和指揮祖賓·梅塔的休息室，舞臺上方加掛臨時反聲板以利擴聲，把樂池填平以擴大舞臺面積。儘管音樂會開得相當轟動，帕爾曼卻直言，‘上海有世界上最好的聽眾，也有世界上最差的劇場’。”從事幾十年演出項目運營，錢世錦難忘這些“慘痛”的回憶，“1993年5月，費城交響樂團訪問上海。最讓我們為難的是上海沒有合適的劇場或音樂廳。多次討論沒有結果，最後以‘希望來聽音樂會的人太多’為理由，把演出安排在上海體育館……”

  1994年，上海大劇院已經打下第一根樁。一比特時任市領導對帕爾曼說，“我們在建一個新的劇院，建成後，我們一定再請您來演出。”

  2002年8月，帕爾曼重返上海，在上海大劇院連續舉辦三場音樂會，謝幕時掌聲長達15分鐘。帕爾曼對這次上海演出效果十分滿意，他說，“我要告訴朋友們，到上海去！”

  20多年過去了，上海大劇院成為中外藝術家到上海演出的首選。“引進、製作劇碼，開拓藝術家朋友圈，大劇院擁有越來越大的掌控力，源自25年的積累。院團、劇組願意把大劇院作為上海首選舞臺，只要戲好，一定能迅速打響品牌。藝術家開玩笑說，大劇院的屋頂就像聚寶盆。”中國東方演藝集團音樂劇團成立後的首部傳統文化題材音樂劇《將進酒》，彙聚鄭雲龍等在內的國內一流主創班底。自劇碼籌備之初，上海大劇院就密切追跡《將進酒》進度，協調檔期，幾經來回，最終落定2023—2024演出季。張笑丁信心十足，“《將進酒》是我們的‘隱藏選單’，還有不少熱門演員、熱門項目在排隊，等待發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