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場裏，春菜品種繁多，攤主說，買春菜的人很多，一買就是一大包。任翀攝

  記者任翀

  “春菜”一詞火了。但是，春菜並不只有香椿。近年來，每到香椿上市，市場上就會出現一波炒作。或是因為“春”與“椿”同音，或是因為香椿價高，炒作者將香椿作為春菜的代表，並得出“春菜價高”的結論。殊不知，這一說法並不準確。近期，記者走訪市場看到，春菜種類繁多，香椿只是其中之一。而且隨著品種和供應量新增，春菜價格逐日走低，包括此前每斤一二百元的香椿，價格已腰斬。

  從市場迴響看，上海消費者最喜歡的春菜也不是香椿。薺菜、馬蘭頭、草頭、蠶豆、竹笋等，都是人氣頗高且價格比香椿低上一大截的春菜。今年，上海市場還多了來自外省市的春菜，市民更有口福。

  人均消費10斤春菜

  “每個上海人大概要吃掉10斤春菜，不過大部分都是很接地氣的品種，包括草頭、馬蘭頭、薺菜、米莧等。”上海農科院園藝所研究員朱紅芳說，上海市民對綠葉菜情有獨鍾，近五成綠葉菜來自本地，主要產自青浦、金山、崇明等9個涉農區。綠葉菜不適合長途運輸，所以本地菜擁有天然的距離優勢，從採摘到餐桌，時間短，新鮮度高，“這些春天上市的綠葉菜一改冬季大白菜、矮脚青唱主角的葉菜市場格局，是最有上海特色的春菜”。

  至於喜好，美團買菜統計了近一周的春菜銷售情况：在本地種植的春菜中，菜薹、枸杞芽（枸杞頭）、蠶豆等品類日均銷量同比增長近兩倍，紅米莧日均銷量增幅達4倍。從數據看，今年春天，包括草頭、馬蘭頭、薺菜、米莧等時令春菜在內的綠葉菜供應量大約可達10萬噸，加上蠶豆、竹笋、蘆筍等本地和外省市都有供應的春菜品種，算下來，差不多每個上海人至少要吃掉10斤春菜。

  而且，這些春菜價格不像網絡上傳得那麼高。在康定菜市場，幾乎每個蔬菜攤位都有薺菜、馬蘭頭、草頭、米莧、竹笋等，也不乏香椿、枸杞芽等相對小眾的春菜。說起價格，攤主們紛紛澄清，沒有外界說的那麼高。最主要的原因是春菜價格會隨著上市規模增大穩步回落。對大部分消費者來說，如果不追求“頭鮮”，完全能買到高性價比的春菜。35號攤位的攤主一口氣舉了好幾個例子——現時香椿的售價在每斤七八十元，比兩周前便宜了一半，“其實，香椿炒蛋用的香椿也就一二兩，折算下來，每份不過七八元，大部分家庭也都消費得起”；還有竹笋，“春節時，每斤要賣三四十元，但這兩天，每斤10元左右的已有不少，品質好一點的也就每斤20元上下”；當下米莧剛上市，價格較高，每斤在15元以上，“但下周價格就會回落，因為批量上市了”。這名攤主說，一味強調春菜價格高不客觀，因為消費者很理性，有人願意高價嘗鮮，但大部分人會在某個品種規模上市後再選購。

  記者也査詢了叮咚買菜、美團買菜、盒馬等線上平臺，發現上架的春菜種類和價格與線下基本相同。美團買菜相關負責人表示，線上線下接近是因為線上平臺一直在完善供應鏈。美團今年在青浦區建立了“本地尖貨源頭直采基地”，保證春菜品種，同時减少供應環節、縮短運輸時間，讓春菜更新鮮也更平價。而且，通過標準化採購和平臺資源扶持，本地特色春菜也能隨著電商平臺“走出去、賣出名、賣得好”，消費者和農戶都受益。

  全國春菜跨地域熱賣

  值得一提的是，線上平臺出現了春菜新面孔——麵條菜、蕨菜、藠頭……很多市民直言“很少見”，都不知道怎麼燒。

  這些都是線上平臺從全國各地網羅的特色春菜。據叮咚買菜統計，由於採購面廣了，今年最早一批春菜2月初已上市，預計整個春季的上線品種將超過50個。美團買菜數據也顯示，今年上線品種大約有50個，同比增長34%左右。

  “第一次賣特色春菜，心裡沒底，但從訂單情况看，反響不錯。我們會根據下單量補貨。”叮咚買菜江寧站站長姬梅說。麵條菜是第一次出現在她負責的網站中，產品介紹標注“蒸著吃”。看到這種菜後，姬梅和網站的員工們覺得稀奇，學習後才知道，這是北方的野生春菜，學名麥瓶草，葉片肥厚，具有潤肺止咳、清熱解毒等效果，入口清爽，適合蒸熟後蘸醬料吃。“雖然江浙不常見，但北方消費者應該不陌生。因為從我們的訂單看，麵條菜賣得不錯，估計有的是嘗鮮，有的是嘗到了家鄉的味道。”姬梅分析。

  野生蕨菜和藠頭是來自貴州的春菜，同樣是“新面孔”。叮咚買菜春菜專案負責人苗澤濤說，西南消費者對新鮮蕨菜和藠頭不陌生，蕨菜或藠頭炒臘肉都是當地的經典春菜搭配。但此前受制於保鮮、物流等原因，新鮮蕨菜和藠頭很難離開故土，前者往往被做成乾貨或蕨粉，後者變成醬菜。今年，通過叮咚直采供應鏈的支持，它們能以新鮮的樣子出現在上海等一線市場，服務市民也鼓舞農民。以野生蕨菜為例，農民每天背著竹簍上山採摘後，當天加冰塊保鮮空運，經歷叮咚買菜的大倉品控後，最快48小時就送到市民手中。現時，野生蕨菜的日銷售量已達數千份，可直接帶動數十比特農民每人增收近千元。

  在今年供應上海的春菜中，還有甘肅武威的沙葱、雲南香格里拉的萵筍尖等，都是具有產地特色和獨特口感的小眾春菜。曾經，它們“既是季節限定，也是區域限定”，如今，它們逐步從小眾走向福斯，突破地域限制。

  春菜預製菜、春菜點心也推動了全國春菜跨地域熱賣。在叮咚買菜和盒馬，有很多春菜預製菜和春菜點心，如醃篤鮮、馬蘭頭拌香乾、青團等。平臺認為，預製菜能降低消費者嘗鮮的門檻，讓春菜市場有更多的可能性和更廣的發展空間。盒馬春菜負責人說，“不時不食”的消費理念在全國都很流行，消費者根據時令購買應季產品，也好奇其他地區的當令特色。預製菜能降低消費者嘗鮮的難度，讓各地特色菜走得更遠。當然，預製菜對供應鏈的要求也更高。比如，今年盒馬在醃篤鮮預製菜裏用上了鮮笋，要求鮮笋從挖出來到做成預製菜上架，整個流程不超過3天，盡可能還原現煮鮮笋的清香和鮮美，“沒有一環扣一環的供應鏈，是很難達到這一效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