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諸葛漪

  歷經三年十稿劇本，講述上海解放一年間的重大革命題材電視劇《破曉東方》正在央視一套黃金檔熱播。12月26日，《破曉東方》總編劇秦溱接受訪問時感慨，“這是一部越到後面越好看的片子。”

  龍平平與我

  昨日播出的《破曉東方》著力刻畫“丹陽整訓”。1949年5月27日上海解放，早在5月初，黨從全國各地抽調5000餘人彙集丹陽整訓，集中學習接管上海的政策和紀律。陳毅就入城紀律問題發表著名丹陽講話，“入城紀律是入城政策的前奏，是見面禮。”

  “我知道‘丹陽整訓’這段歷史，但遠沒有做劇本後感受那麼强烈。”秦溱表示，“丹陽整訓”解釋了革命军進上海後為什麼會睡馬路，為什麼能贏得民心，“黨的歷史上少有打仗前先停下來整訓的案例。‘丹陽整訓’對革命军和上海市民融洽共處具有重要意義，有許多細節值得回味。”

  2019年11月，龍平平、秦溱從上海市委宣傳部接受命題，將上海交通大學教授劉統創作的紀實文學作品《戰上海》改編成劇本，搬上螢屏。作為總編劇，兩人分工有序。“龍平平老師策劃，我帶領編劇團隊寫了六稿，去年我們倆再次閉關打磨劇本。”秦溱表示，《破曉東方》是兩人再次合作，默契十足，“龍老師提綱挈領，找到故事抓手，他提升《破曉東方》的歷史觀、黨史觀，對情節進行集中化戲劇處理，比如毛主席和周總理談渡江戰役，發表新年獻詞，這些情節變得更有大局觀。作為陳雲研究專家，龍老師還為陳雲設計道具算盤。我們一起又改了四稿。劇本創作還有央視責編把關。”

  真實與虛構

  《破曉東方》從中央、華東到上海市三個層面講述上海解放一年間，如何做到既符合歷史事實，又能吸引觀眾？秦溱表示，劇本真實與虛構比例為7:3，“作為重大革命題材電視劇，《破曉東方》事實和時間線都遵循歷史，比如我們黨和軍隊的行動有明確流程，劇中軍管會查封證券交易所大樓，需要先向中央申請，經準予後執行，但銀元投機炒作者的反應，我們做了戲劇化處理。每個歷史事件中，我們盡可能找到吸引觀眾、有代入感的素材。”

  第一次閱讀劉統創作的《戰上海》，秦溱記得當時的感覺，“看完很興奮，書中素材多，發揮空間大，天然具備戲劇改編基因。全書從格局、從史學與黨史角度將‘戰上海’整理得有體系、有觀念、有歷史宏觀角度，給電視劇打下最好基礎。不過，上海解放一年間的故事，如果事無巨細，可以拍一百集，囙此要做取捨。”

  《破曉東方》編劇定下目標，“做到大事件好看，有人物、有故事起伏。渡江戰役、丹陽整訓、查封證券交易所大樓、五大區會議乃至榮毅仁心路歷程，以前影視劇也有涉獵，《破曉東方》把上海解放的台前幕後、來龍去脈、各階層心態及行動從頭講到尾，這種敘述體系、規模都是第一次。”

  歷史角色與藝員演員

  張嘉益在《破曉東方》飾演上海第一任市長陳毅。秦溱透露，“我與龍老師在去年海南閉關劇本創作會上，與張嘉益老師開會商討角色。他的特質，給陳毅帶來不一樣的化學效應，《破曉東方》看得越多，這個結論越明確。”

  《破曉東方》有名有姓的角色近百個，“作為群像戲，人物非常多，需要合理搭配戲份。我們在做電視劇而不是紀錄片，不可能面面俱到，真實人物的合併和删减是必然，我們盡可能讓出場人物自帶性格特點和生動細節。”秦溱說，劉濤飾演被派到上海輔助陳毅的經濟學家“紀南音”，“‘戰上海’中，經濟戰最重要，劉濤的演繹讓帳本、數據、彙報、開會更具可看性。‘紀南音’在上海長大、而後留學，她的父親是民主黨派人士，是我們在真實人物基礎上虛構出的角色。”

  《破曉東方》開機後，秦溱在橫店跟組70多天，還在劇中客串飾演銀元販子。這幾天，他在電視機前追《破曉東方》又有不同感受，“與劇本相比，現在的開局更注重鋪陳背景，帶觀眾進入波瀾壯闊的歷史。接下來，觀眾將看到更多關於上海的‘自選動作’、在重大革命題材電視劇中不一樣的處理。”

  撫今追昔，秦溱眼中的“戰上海”不只是打仗，還是經濟之戰，“中國共產黨為什麼能？《破曉東方》用37集篇幅呈現，無數人出自最樸素的願望好好建設都市、好好建設國家，相信黨、相信政府為民的用心與投入始終如一，這是影視作品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