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風雪中執勤本組圖片怒江邊境管理支隊供圖

用冰雪洗臉

雪中巡邏

■都市時報全媒體記者王丹丹通訊員代超

“屋外灑滿雄黃，屋內與毒蛇對視。”

“冬天，冰雪洗臉，洗澡水滴下來快速結冰，廚房就是天然的冰櫃，食物無需冷藏。”

“我肚子裏有條蟲子，已經爬進去了一半。”

2020年3月，因邊境管控任務需要，雲南怒江邊境管理支隊茨開邊境派出所，將執勤防控點前移至貢山縣丹珠村35號界樁附近2公里處。駐地海拔3414米，94批376人次在此輪換駐守已有660多天。

“所有人員撤到丹珠抵邊警務室執勤。”1月13日上午，執勤點接到緊急任務，因惡劣的暴雪天氣，物資保障十分困難，通知此次駐守的4名人員向山下轉移至警務室。轉移當天，積雪已經達到70釐米深，駐守人員借助怪手鏟雪開路，最終才安全抵達警務室。而警務室執勤的位置，距離山下還有21公里。

山下燈火璀璨，山上星辰為伴。

一覺睡醒

肚臍眼裏有只蜱蟲

教導員宋斌斌松對這條路印象十分深刻，從懸崖峭壁上開闢出來的一條坡大彎急的泥濘路，冬天大雪封路，夏天泥石流堵路。2020年5月，轄區發生一起特大泥石流事故，20多公里的山路上有幾十處塌方，幸虧執勤點人員被緊急營救了下來。

“這裡是原始森林，有蛇蟲鼠蟻，有烈日大雪，唯一沒有訊號和電，也沒有溫暖的被窩，說是荒野生存一點不誇張。”派出所民警王海是前幾批上去開展執勤任務的，當時在一幢2層樓高的木板房裏，夏天還算凉快，可冬天冷得像冰窟。最難受的就是手機沒訊號，他在山上待了7天，便與世隔絕了7天。下山後，手機顯示有幾百個未接電話。

在遮天蔽日的原始叢林裏，危險是在所難免的。尤其是夏天，蛇蟲鼠蟻特別多，輔警楊林現在想想都還一陣後怕。去年8月的一天早上，他一覺睡醒，感覺肚子一陣疼痛，拉起衣服一看，頓時慌了神。只見肚臍眼裏有一隻蜱蟲，已經有一半鑽進身體。大家愣住了，誰都不敢拔，因為在網上看過關於蜱蟲的消息，弄不好會死人。

大家急忙把楊林往山下送，一路上時刻關注蜱蟲的位置。到達醫院後，醫生說幸好送醫及時，如果蜱蟲全部進去了，處理起來會很麻煩，甚至危及生命。

明知四周危機四伏，可對於這群戍邊人來說，萬家燈火明就是他們堅持下去的理由。

地上雪很厚

寒風就像刀子一樣打在臉上

每天在草叢裏巡邏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隨時得留意樹枝上、草叢間、爛樹葉下的動靜。走出叢林那一刻，大家都會相互檢查衣服裏、皮膚上是否有异物，因為螞蟥、毒蟲遍地都是，稍不留神被咬上一口，皮膚就會化膿腫好幾天。烈日下，一天下來皮膚會被曬黑一大圈，幾公斤的水都不够喝。

後來，生活環境漸漸得到改善，電有了，手機信號也有了。然而到了冬天，水源仍是個大問題。每當下雪天水管被凍住，大家只能用冰雪洗臉、煮飯。

除此之外，在天寒地凍的雪山上，晚上洗澡最多只有五分鐘時間，因為滴下來的水很快就會凍成冰，一個人洗完澡到下個人時，要等幾個小時才能用熱水器將水加熱。

“地上雪很厚，寒風就像刀子一樣打在臉上。”這是警察梁進春第94批上山執勤，前前後後，他已經去了10多次，沒想到這次遇到了暴風雪。

2公里巡邏路

一來一回要兩三個小時

巡邏的路，警察每天要走兩次。一行人向著35號界樁的方向前進時，犬只“十九”一路緊隨，70多釐米厚的積雪沒過大腿，剛走出10多米，就得換下一名衕誌在前面探路，幾番下來終於走完2公里的路程。來到35號界樁前，大家拿出望遠鏡巡顧四周，仔細看看附近有沒有脚印，然後才會安心下山，一來一回，需要兩三個小時。

在雪地裏待久了，看哪裡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眼淚止不住地流，就算穿上保暖衣外加幾件厚實的大衣也不耐寒。執勤歸來，戰友的衣服總是濕漉漉的，由於沒有地方晾曬，大家每次上山都帶上10多套衣服。

執勤回來打開門

與1米多長的蛇四目相對

警察王磊還曾有過和夜蛇（當地叫法，夜間出沒，毒性很强）四目相對的經歷。剛執勤回來的他，打開門就聽見有“吱吱”的聲響，打開手電筒，一條1米多長的蛇正吐著信子瞪著眼睛盯著他，他連忙後退並喊來人費了老大勁才將這不速之客請了出去。

“這裡比上面暖和了許多。”輔警豐黎軍從山上搬進警務室的第一個晚上感歎道，警務室裏有了空調，房間窗戶裝了玻璃，感覺溫度都要高好幾攝氏度，不像在山上，被窩永遠是冷的，鋪蓋永遠是硬的。風口子上，整晚的大風響個不停。

“以後我們還會再搬上去，環境是苦點，但在那裡執勤很有意義。”警察羅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天氣儘快好轉，他還要去界樁旁巡邏，為界樁描紅。

期待春暖花開日早點到來！

【來源：都市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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