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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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新華社北京1月10日電1月10日,《新華每日電訊》發表題為《“天路”之盾》的報導。唐古喇山近在咫尺,可哥西裡就在脚下,天路之巔,世界海拔最高的火車站——唐古拉站在此矗立。海拔4547米的唐古喇山鎮,青藏鐵路警察局格爾木警察處沱沱河站派出所的25比特警察常年在此堅守,管轄青藏鐵路582公里線路,負責管內27個車站的安全保衛工作。在這個連站立都會氣喘吁吁的地方,警察們日復一日在此堅守,用熱血鑄就守護“天路”的金色盾牌。

新華社北京1月10日電1月10日,《新華每日電訊》發表題為《“天路”之盾》的報導。

唐古喇山近在咫尺,可哥西裡就在脚下,天路之巔,世界海拔最高的火車站——唐古拉站在此矗立。

2月4日,青藏鐵路警察局格爾木警察處沱沱河站派出所民警在唐古拉站巡查。均為新華社記者張龍攝

海拔4547米的唐古喇山鎮,青藏鐵路警察局格爾木警察處沱沱河站派出所的25比特警察常年在此堅守,管轄青藏鐵路582公里線路,負責管內27個車站的安全保衛工作。

汽笛聲響徹荒漠深處,距鐵路不足百米,派出所小院裏鮮豔的五星紅旗在風中獵獵作響。

在這個連站立都會氣喘吁吁的地方,警察們日復一日在此堅守,用熱血鑄就守護“天路”的金色盾牌。

“大點聲”

再次見到鄭天海,是在格爾木火車站的站臺上,他帶著棉帽,站在站臺的垃圾桶邊抽烟,相比之前在沱沱河,他的臉圓潤了不少,看見記者,他掐滅煙頭迎了上來。

“鄭所長好久不見啊!”

“你說啥?大點聲!”

2020年4月,在沱沱河站派出所堅守10年的老所長鄭天海調到了格爾木警察處科技偵查大隊任大隊長。10年,已經讓他的身體多次亮起“紅燈”:體檢中,有23項名額不合格,長期高原生活造成的神經性耳聾愈發嚴重,面對面也經常聽不到對方的聲音。

“在高原待的時間長了,就有個‘三大一小’的說法。‘三大’就是心大、肺大、血管大,一小嘛。”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耳朵眼小唄”。

“老田心臟不好,我也有點,教導員的心肺都不好,你別看沈所長剛來所裡1年多,他也有20多項指標不正常呢。”副所長蒲海春走過來說,長期的高原生活讓鐵路警察們的身體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鄭所長才四十多就已經聽不見了,我估計我們這幫兄弟也差不多了。”

有次巡線路上,風大雪急,鄭天海開車載著幾個警察往回趕,開著開著車突然熄火了,鄭天海急忙跳下車去,打開引擎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給車裏的蒲海春示意,把車打著,蒲海春打著發動機,看鄭天海在汽車前面趴著聽,聽著聽著吼起來:“讓你打火啊!”

蒲海春一臉懵地看向鄭天海,原來火已經打著了,只是他聽不見……

“把所長從沱沱河調到格爾木挺好的,心裡雖然捨不得,但對他的身體有好處,至少能不再變壞。”蒲海春說。

在旁邊一直抽著烟聽我們說話的鄭天海拍了拍蒲海春的肩膀:“老蒲,你們說啥?大點聲!”

2月4日,青藏鐵路警察局格爾木警察處沱沱河站派出所民警在唐古拉山區巡線。

向前三步,敬禮!

國道109京拉線,與青藏鐵路幾乎平行,起伏的黑色路面與平整的鋼軌攜手奔向拉薩。

“過了格爾木南山口檢查站,就是西藏路政在養路了,你看鐵路沿線隔一段就出現的小房子,就是鐵路護路點,平時護路隊員們都住在這。”蒲海春一手開著車,一手指了指遠處的小平房。

在灰濛濛的荒漠中間這些小房子格外顯眼,更顯眼的是房前站著的護路隊員,他們看到警車過來,向警車的方向三步走,敬禮。

“這是在給我們打招呼呢。”蒲海春打開警笛開關,向護路隊員鳴笛致意。“人迹罕至的高原,守路護路都不容易,不管是養路工、護路隊、武警官兵還是我們警察。”蒲海春說,他們這次也計畫去護路隊看看,馬上要過年了,一方面叮囑他們注意安全,另一方面也給他們送上節日祝福。

一路走下來,只要有小房子的地方,警車就會鳴笛,而一旁的護路隊員不管是在幹什麼都會停下來向前三步敬禮。

“修這兩條路很難,我們都是一起保護它的人,我們就是好朋友。”來到鐵路護路隊駐地,青藏鐵路通天河護路大隊教導員旺青操著不太熟練的普通話,拉著沱沱河站派出所所長沈衛平的手說個不停。“你放心,雖然今年疫情原因火車少、人少,但我們還是照常巡護,不會粗心的。”

沈衛平將節日期間的安全注意事項一一囑託,轉身又踏上了巡線之路。警車剛剛走出護路隊大院,旺青就帶著隊員們站成一列,向前三步,沖著警車慢慢遠去的尾燈敬了一個禮。

2月4日,青藏鐵路警察局格爾木警察處沱沱河站派出所民警在唐古拉山區巡線。

“奔達!貢康桑!”

站在離派出所不遠的長江源特大橋邊,冰封的河面寬闊而靜謐,遠處的山頂上白雪皚皚,這個因唐古喇山而得名的小鎮是青藏鐵路線上最高的停車站之一,也是藏族同胞世代居住的家園。

一大早,天氣難得的晴朗,吃過早飯,警察們將米、面、油、飲用水和一些生活用品裝上汽車,他們今天上午的任務是去牧戶家裡慰問。

55歲的牧民革命花已站在家門口笑吟吟地等著,警察們剛一下車,革命花就握住副所長蒲海春的手:“奔達(兄弟)!貢康桑(你好)!”

“革命花和鄉親們都是我們的義務護路隊員,在鐵路沿線看到可疑人員會給我們打電話,還會幫我們文宣愛路護路知識。他也是我們的定點幫扶戶。”蒲海春話音未落,革命花一家就已拿來絲巾給警察們一一獻上。

警察們把帶來的“新年禮物”搬進家裡,革命花的女兒貢確卓瑪為警察端上了熱騰騰的酥油茶。

“節過得好嗎?今年收入怎麼樣,有什麼困難嗎?”蒲海春坐在革命花身邊,藏族協警布群在一旁擔當翻譯,革命花臉上一直掛著笑,“都好著呢,黨的政策好,幫我們賣犛牛,今年賺了好幾萬呢。”革命花指了指家裡的新電視,“這就是今年買的!”

對於革命花6歲的外孫嘎瑪堪周來說,這些穿警服的伯伯都不是陌生人,他坐在警察田長松的腿上,腦袋靠著田長松,用不太熟練的漢語為大家背誦了一首古詩,大家都鼓起掌來。

“我們大多數都搬到了格爾木的長江源村住。”貢確卓瑪端著茶壺給大家不停添茶,“警詧大哥們特別好,平時幫我們拉水送日用品,我們坐火車提的東西多了還會幫我們送上車,就跟家裡的大哥一樣。”

告別革命花一家,巡線的警車沿著鐵路一頭紮進茫茫荒野,鐵路線上列車呼嘯而過。“這是一條神奇的天路,把人間的溫暖送到邊疆,從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長……”悠揚的歌聲陪伴著這群熱血男兒堅守在天路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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