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來親赴北碚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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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陶行知先生自1939年2月26日到北碚後,與嘉陵江三峽鄉村建設實驗區區長盧子英一直來往很密切,不管是住在清凉亭還是文星灣的碉堡,都時常來找盧子英。但是據盧子英女兒盧國模回憶,他從不到設在廟嘴的區署辦公室去,而是直到辦公室樓下盧子英家中,通過盧子英家廚房後門進屋,寒暄後等其家人去把盧子英叫下來面談。周恩來衕誌到過三次北碚,在新中國成立前,這是唯一一次。

陶行知先生自1939年2月26日到北碚後,與嘉陵江三峽鄉村建設實驗區區長盧子英一直來往很密切,不管是住在清凉亭還是文星灣的碉堡,都時常來找盧子英。但是據盧子英女兒盧國模回憶,他從不到設在廟嘴的區署辦公室去,而是直到辦公室樓下盧子英家中,通過盧子英家廚房後門進屋,寒暄後等其家人去把盧子英叫下來面談。

1940年9月22日傍晚,陶行知又急匆匆地來到盧子英家中,叫上盧子英到了暫住的文星灣碉堡。

那時北碚的碉堡是這個樣子

碉堡呈四方形,有兩層,每層面積不過20多平米,兒子陶宏夫婦住樓下,陶行知夫婦倆住樓上。盧子英上樓一看,立即立正,舉手敬禮:“周主任好!”

原來,是周恩來與鄧穎超來了,一路的,還有徐冰,張曉梅。

周恩來這是第一次見到盧子英,卻像很熟悉,起身伸出手來:“你是四期步科的吧?好,好!來坐,來坐!”

盧子英坐下後,周恩來對他說:“你幹得不錯嘛,我看了行知先生的兵役報告,很受感動,你為抗戰立了大功,為大後方樹起了一面旗幟!”

盧子英想起身答話,周恩來把他按住:“不要客氣,隨便一些。”

盧子英謙虛地回答:“學生還作得不够,那些都是陶先生的功勞!”

陶行知說:“陳嘉庚先生來北碚參觀了就說,子英區長堪稱中國的模範父母官,如果中國各地的父母官,都能象他一樣,中國就有希望了。”

周恩來評估到:“能够得到海外華僑領袖的認可,那說明子英你的工作是做得真好!”

1942年盧子英軍裝照

交流了一陣子,盧子英發出邀請:“請周主任明天給我們實驗區署作個報告。”

周恩來笑著沒答腔,陶行知卻告訴盧子英,現時不宜公開露面,連今晚的會見都不能對外講。三個多月後皖南事變發生,盧子英才明白,那時國民黨正掀起第二次反共高潮,如果在此公開作報告,對盧子英和整個區署的工作都很不利。

鄧穎超在北泉慈幼院看望教師

第二天,周恩來、鄧穎超一行由陶行知陪同到了北溫泉,住在數帆樓。

下午,復旦大學的教授和散居北碚的文化界人士二十多名逐漸聚到了北泉公園。他們是以陶行知和胡風的名義邀請來的,實際是一個不公開的談話會。在這裡,周恩來會見了剛從上海經香港轉赴復旦大學的陳望道教授,又和胡風等知名人士一起座談,交流在抗日文宣過程中的事例心得。大家各抒己見,暢所欲言。周恩來在鼓勵大家的同時,暗示可能會有些突發事件出現,希望大家有所心理准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鼓勵團結、進步,堅持抗戰的信心,反對分裂、倒退、投降的危機。

會後是聚餐,洗浴,教授們在北泉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北碚溫泉公園

24日與教授們分手後,周恩來和鄧穎超一行在陶行知陪同下,乘小木船沿嘉陵江逆水上草街子,步行五華裏來到鳳凰山古聖寺,育才學校就辦在這裡。

育才學校的師生們一個個精神飽滿,還專門舉行了歡迎會。歡迎會主席楊秉蓀是一個12歲的音樂組學生;司儀孫振俠是一個13歲的朝鮮人、戲劇組學生,表演者也全是本校學生。

最後學生們請周伯伯講話。周恩來說:“你們這些孩子,都是從戰火紛飛的各個戰區,輾轉流離,經過長途跋涉來到這裡的。你們都是科學家或藝術家的幼苗,紮根在這教育園地裏,有著象陶先生這樣好的園丁精心培養,一定會長成象鳳凰山周圍的參天大樹,成為國家的棟樑。”周恩來還說:“你們這一代就是勝過我們。你們小小的年歲,就能當大會主席和司儀,真了不起。我在你們這樣大的時候,頭上還拖著一條辮子,吃過多少苦頭,才找到革命的真理。”周恩來還向同學們講了紅軍長征的故事和革命的光明前途。希望孩子們要為真理而鬥爭,為新中國的遠大前程而奮鬥。

育才學校音樂組排練

會後,同學們一窩蜂湧向周恩來和鄧穎超身邊,要求周伯伯和鄧媽媽簽字留念。周恩來給每一個本子都寫上一句:“一代勝似一代”;鄧穎超寫的則是:“未來是屬於孩子們的”。

周恩來在古聖寺住了一晚,詳細瞭解了師生生活及教學與學習活動,還分別找育才和其他專程趕來的黨員個別談話。回渝後又專門寄了400元給育才校,給孩子們改善伙食及購買運動器具之用。

周恩來衕誌到過三次北碚,在新中國成立前,這是唯一一次。此時,國共間的對峙、摩擦日趨激烈,反共高潮即將來臨,比如,因各項工作受到百般阻撓,1940年8月在廳長郭沫若的帶領下,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全體人員集體辭職,國民黨當局下令改組三廳。在這暴風驟雨的前夜。周恩來未雨綢繆,方有此行。

育才師生們在勞動

北碚,在當時堅決的反共分子看來,完全是共產黨的作派。

盧子英廉潔奉公,不事逢迎,雖然在1939年因形勢所迫再次加入國民黨(他1926年由惲代英介紹加入過國民黨),卻一直默許甚至支持共產黨在北碚的各種活動。

北溫泉,有公開身份的共產黨人吳玉章在療養,董必武、葉劍英、林伯渠等時常來探望。郭沫若、陽翰笙等在北碚開展抗日文宣工作,頗受支持和歡迎。復旦大學,尤其新聞系,被稱為小延安。北碚周邊的育才校、北泉慈幼院、第三保育院有眾多中共地下黨員。北碚也曾是領導武勝、鄰水、廣安、合川、銅梁、大足、璧山、渠縣、潼南等多縣中共地下工作的中心縣委所在。連在北碚區署,也有李亞群、汪侖、羅中典等老共產黨員,還新發展了劉文襄、唐必直、周遠侯、鄧文俊等十多名黨員。西部科學院除科學家外,基層職員大多是地下黨員,大明紡織廠、天府煤礦也有黨組織。

周恩來此次北碚之行,正是既部署各地下黨組織製定在緊急情况下的應變計畫,轉移方案,也是專程見一見共產黨的老朋友,向他們透透風,對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有所認識。特別是在北泉的聚會,這是一次重要而隱秘的會議,陶行知備忘錄、胡風回憶錄和周恩來年譜都記載了此事,卻都未列出參會人員,陶行知先生稱其為“文化界在北泉座談會”。

周恩來郭沫若陽翰笙在重慶賴家橋

統一戰線是黨的事業取得勝利的重要法寶。堅持一致性和多樣性統一,找到最大公約數,畫出最大同心圓,這是我黨統一戰線的指導方針。周恩來衕誌身體力行,廣交朋友,注重統一戰線的建立維護,取得了非凡的效果。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看,抗戰時期的北碚,作為文化陪都,容納了各黨各派的文化人,他們以不同的管道支持抗戰,建設中國。北碚,整體上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統一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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