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房間住8個人,饅頭3塊一個,疫情下的西安普通人生活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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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臨近新年,西安疫情的發展,牽動了全國人民的心。調侃歸調侃,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西安防控之嚴。我感覺西安的封城力度與疫情初發時的武漢差不多,有些方面甚至更嚴。比如,某社區4棟發現了一名陽性病例,不但他本人被帶走隔離,整棟樓的人也需隔離。那裡條件很差,沒有暖氣、沒有獨立衛浴、基本是上下鋪,一個房間能住8個人。工作人員多次協調購買,但由於隔離人數多,工作量大,加上城中村的物流不發達,這一需求遲遲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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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新年,西安疫情的發展,牽動了全國人民的心。

有些在外地打工的人,為了逃避監測,甘冒風險:徒步秦嶺、寒冬遊湖、單車越野,被網友總結為“鐵人三項”。調侃歸調侃,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西安防控之嚴。

我打電話給一比特西安老友瞭解情况。我感覺西安的封城力度與疫情初發時的武漢差不多,有些方面甚至更嚴。

比如,某社區4棟發現了一名陽性病例,不但他本人被帶走隔離,整棟樓的人也需隔離。如此一來,對隔離區的承載力提出了比武漢更高的要求。

老友說,西安市區的飯店肯定不够用,很多人被帶到了“城中村”隔離。那裡條件很差,沒有暖氣、沒有獨立衛浴、基本是上下鋪,一個房間能住8個人。

有些帶到隔離點的市民,找不到人辦理入住手續,在寒風中吹了好幾個小時。

如此條件,難免遭到西安市民吐槽:“我們配合防疫,但這樣的條件太差,連暖氣都沒有。”誠然,身處江南的我,這個季節都要開著空調,何况地處西北的西安呢?

生活物資短缺的問題,同樣困擾著隔離區。大部分人是臨時接到隔離通知的,留給他們收拾行裝的時間並不多,到隔離區時,手裡僅帶著一個旅行箱,不少生活必需品被遺留在了家中。

有比特隔離了一周的女同志忘了帶衛生巾,給她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工作人員多次協調購買,但由於隔離人數多,工作量大,加上城中村的物流不發達,這一需求遲遲沒有回應。

老友表示,他住在城裡,暫時不能出門,每天吃飯等配送,家裡之前搶購了一些食材,還能吃一段時間。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社區突然冒出個病例,迫使大家一起離家隔離。

“在家裡雖然吃喝貴了點,至少舒服,但要被搞到城中村,日子怎麼過?”

十幾天的隔離時間,讓老友的荷包“瘦了”不少。他平時不上班,職業畫家,在家賣畫為生,疫情並不妨礙他在家創作。

可快遞停了,他的作品無法郵寄,就沒有收入,老婆又不上班,全靠存款撐著。“我估計隔離不會持續太久,最多一個月吧,抗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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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隔離的12天有什麼印象深刻的事兒?

他毫不猶豫地說:“饅頭漲價了,原來1塊錢一個,現在3塊。”

我和老友一起北漂的時候,對他愛吃饅頭深有體會。每次去他家串門,主食不是麵條就是饅頭,害苦了我這個南方人的胃。後來,我在西安他家小住了半個月,照樣天天麵條、饅頭。

老友平時在家不會自己做饅頭,都從饅頭店買。令他鬱悶的是,他看到一段從微信群裏流出的視頻:一群西安饅頭店的老闆拿西安人開玩笑。

在一個規模有500人的“西安饅頭協會”的微信群中,有名店主放話:“原來一個饃賣1塊錢,我要求著他們買,現在3塊錢一個,他們求著我們賣。”

另一個回應說:“是的,現在他們沒辦法了,跟猪一樣被圈起來了。”

這段對話在西安人中引發巨大反感,主要集中在兩點上:第一,他們一邊賺著西安人的錢,一邊把西安人比喻成“猪”;第二,趁著疫情瘋狂漲價,饅頭價格翻了三倍,無商不奸。

把處於隔離狀態下的人說成是“猪”,確實非常無理。更何况說的是這些饅頭店的衣食父母,照此邏輯,這些店租的父母也是猪。

父母有生育之恩,顧客有賞飯之情,都給了你一條生路,在情感上應該處於同等地位。開這樣的玩笑,屬於沒有下限的表現。

如果這人被查出店名、店址,等解封後,肯定會被所有西安人抵制,倒閉了也是活該。

拋開道德情感不論,我們來看下,在疫情情况下,饅頭等生活物資趁機漲價是否合適?

從經濟學角度看,出現疫情時,不能簡單地對物價實行“一刀切”管控價格。這樣會造成更嚴重的物資短缺。

在某個微信群中,有個名為“社區物業02號”的人留言:根據上級訓示,本社區唯一指定蔬菜供應,任何人不得購買其他通路的物品,一經發現黃碼處理。現在蔬菜438元/箱。

如此天價蔬菜,立刻有人反對:“這是搶錢嗎?400塊一箱菜?”

在“城中村”隔離人群急需的日用品為何會發生短缺?因為缺乏價格激勵,導致商戶不會把商品優先配給他們。

一個饅頭明明在城裡能賣三塊,他們何必跑那麼遠,徒增物流成本?如果“城中村”有人出價10元買饅頭,在價格激勵下,肯定會有很多商人願意送貨到隔離點。其他生活物資遵循同樣的道理。

可把這部分漲價轉嫁給被隔離的人,顯然不合適,他們配合防疫工作,已經做出了貢獻,這部分漲價成本應該從防疫費用中支出,進行補貼。

在沒有高價的激勵下,不能指望商人做這類苦活,“城中村”的市場失靈了。壓力就轉移到了防疫人員身上。

但防疫人員的精力是有限的,將心比心,1個人服務10個被隔離的人,怎麼能保證效率呢?只有在物資短缺狀態下的公平。

要效率還是公平,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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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西安封城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上海。

上海作為國際化大都市,人員流動、聚集規模、防控難度,要比西安難度高。但上海從未出現過嚴重的疫情反彈情况。

上海究竟做對了什麼?

科學化精准防控。

上海採取動態清零的管道,嚴格控制感染病例,限制他們的活動範圍,只要在第一時間,在源頭控制住了病例,就堵上了擴散的危險。

比如很多都市在坐地鐵時,需要出示健康碼,綠碼才能上車。上海人對此有些不理解:黃碼、紅碼已經被隔離了,能上街的都是綠碼,此時在捷運查健康碼有什麼意義?

除非,沒有採取強制措施隔離全部的黃碼與紅碼,才會有這樣的擔憂。今年夏天,南京疫情出現反復時,我的健康碼莫名其妙變黃了,我去街道詢問情况。

結果,街道辦公室堵了十幾個和我有相同遭遇的人,都來問是怎麼回事?

我居住的街道僅僅是南京全市的幾百分之一,像我這樣莫名其妙變黃的人估計有上萬。南京沒有條件隔離這麼多人(絕大部分“變黃”的人是誤會)。

上海明白,在海外疫情不停息的情况下,上海不可能實現完全“清零”,只能在動態中“清零”,斬斷源頭,把危險降低到最低程度,保證絕大部分市民的自由行動。

西安沒有做好精准防控,感染者潜伏在各個社區中。這種情況下,猶如盲人摸象,為了降低風險只能搞“一刀切”,甚至一人感染,整樓搬遷。

正如鐘南山院士所言,疫情防控,最好的管道是早發現、早診斷、早隔離、早治療。西安“一刀切”封城、封街道,搞過度了。

作者:江左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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