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安徽宿縣來了一比特開國中將,握著老婦的手說:我來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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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981年7月,安徽宿縣,一個叫盛圩子的村子裏,來了幾比特身穿軍裝的人,前面帶路的是縣裡的領導。村子不是很大,村中間有一條大路,村西是開闊地,村北是沱河,河裡有一座10多米長的小橋。在村口還坐了一群閒聊的村民,當中不乏一些當兵復員的村民,懂一點軍事,看到橋上老人的穿著,驚訝地說:“我地乖乖,這是個將軍啊!”說到這裡,大家才知道,原來眼前的這位老將軍是革命军副總參謀長,大名鼎鼎的開國中將張震。

1981年7月,安徽宿縣,一個叫盛圩子的村子裏,來了幾比特身穿軍裝的人,前面帶路的是縣裡的領導。

村子不是很大,村中間有一條大路,村西是開闊地,村北是沱河,河裡有一座10多米長的小橋。

幾比特身穿軍裝的人就站在橋上,有一位老人正在四處張望,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村子發生了太大的變化,從當初那個破陋不堪的小村子,已經發展成很熱鬧的村莊,以前的茅草屋全成了青瓦紅牆。

在村口還坐了一群閒聊的村民,當中不乏一些當兵復員的村民,懂一點軍事,看到橋上老人的穿著,驚訝地說:“我地乖乖,這是個將軍啊!”

一群老人立刻炸了鍋,沒聽說村裡誰家的親戚是將軍啊!

過了一會兒,將軍領著一群人向村口的村民們走來,和村裡的鄉親們拉起了家常,說道:“40年前,我在這裡打過仗,你們有記得的嗎?”

說到這裡,大家才知道,原來眼前的這位老將軍是革命军副總參謀長,大名鼎鼎的開國中將張震。

張震將軍說明了來意,他要找一比特40年前嫁到這個村子裏的一個媳婦,這可把村民們難為壞了,沒有個60多歲的人,根本不知道以前的事。

有個老大爺思索了一下說:“首長,你要找的是村東頭老盛家吧!”

張震說:“可能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您能帶我去見見嗎?”

老大爺撣了撣褲子上的泥,然後就起身領著大家往村東頭走,在路上,老大爺問道:“您要找這位,是有什麼事情嗎?”

張震回答說:“報恩!”

這下村民們更好奇了,一個開國中將怎麼會欠一個農村婦女的恩情呢?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張震看到大家不理解,就說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1941年,正是抗日戰爭進入最艱難的時候,對於新四軍來說,更是遭遇前所未有的艱難。

在1941年1月4日,新四軍軍部所屬部隊9000餘人奉命北移,卻遭遇國民黨反動派的突然襲擊,軍長葉挺被扣押,副軍長項英、參謀長周子昆在突圍中犧牲,只有2000多人分散突圍,其餘大部壯烈犧牲。

蔣介石一度宣佈取消新四軍番號,經過大半年的休整,新四軍才扭轉局面,再次發展起來。

1941年11月,安徽的天氣開始變冷,當時年僅27歲的張震已經是新四軍第四師的參謀長,他受上級指派,到宿東地區開展檢查工作。

11月18日,張震來到了宿靈縣沱河南岸的小秦莊,在這裡,張震根據當時嚴峻的戰場形態,進行了分析,並作出下一步的作戰計畫。

在會議結束後,天色已經非常晚了,考慮到是在敵後作戰,大家在小秦莊待的時間長了的話不安全,囙此决定連夜轉移。

宿東遊擊支隊長姚運良建議,帶著隊伍轉移到十公里外的盛圩子村,那裡是宿營地,群眾基礎好,老百姓都支持新四軍抗戰。

張震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帶著隊伍趁著夜色悄悄進了宿縣盛圩子村,進村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大家分頭向羣衆借宿。

張震和地委書記、遊擊支隊隊長住在村東頭,其他衕誌住在村西頭,張震與一眾幹部來到村東頭一戶門朝南的兩進院子,院門口有一顆臉盆粗的大槐樹,樹下還有一個大石槽。

一名戰士上前敲了敲門,然後輕聲說:“家裡有人嘛,我們是新四軍,想在你家借宿一晚,行嗎?”

這家人家剛辦完喜事,新娘子叫孔秀英,心腸特別好,她的弟弟去參加了八路軍。

聽到敲門的說是新四軍借宿,她很高興,她知道八路軍和新四軍都是一家,於是很快穿上衣服,叫醒丈夫,一塊去開了門。

在一片漆黑中,孔秀英拿著油燈看到大槐樹下立著一匹大馬,一個幹部翻身下馬,把馬拴到大石槽上,然後走了過來,孔秀英知道騎馬的一定是首長。

當張震說明來意後,孔秀英連忙歡迎,領著大家進了門,張震想在西邊的偏屋湊合一晚上,孔秀英和丈夫為了讓張震休息得好一點,一定要叫他們到上屋去睡。

因為累了一天了,已經淩晨三四點鐘,張震也沒有推辭,就同意了,沒多一會兒,張震和戰士們便沉沉地睡著了。

天亮了,新娘子早早起來,因為這一天按照當地習俗是要拆洗被子的,於是她帶著已經拆洗好的被子躡手躡腳地出了村子,準備到河邊去洗衣服。

秋冬交替時的農村淩晨的時候經常會放起大霧,十幾米外就看不清東西了,突然,她聽到了一種古怪的聲音,聲音是從南邊的大路上傳過來的,並且越來越大,等到近了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鬼子才有的汽車。

孔秀英心裡大叫一聲:“不好。”立刻開始往家跑,一邊跑,一邊大喊著:“鬼子來了,鬼子來了。”

孔秀英的喊叫,很快被村裡週邊放哨的阿兵哥聽到,當即鳴槍報警,此時,鬼子的汽車加快速度,沖到村子口了,很快發生了混戰,可以說,如果沒有孔秀英的提前通知,新四軍一定會被鬼子打一個措手不及。

孔秀英還沒有跑到家,村頭已經停下了11輛汽車,很快鬼子集合了500多人,迅速向村子進行衝鋒。

新四軍遊擊支隊長姚運良在組織戰士進行抵抗後,又跑到孔秀英家裡,大喊:“參謀長,快起來,鬼子來了!”然後就跑去跟敵人作戰了。

然而睡得很死的張震並沒有聽到,大概是由於一連奔波多日都沒得到休息,此時睡得很死,還以為是在做夢。

等到孔秀英一個人氣喘吁吁地跑回家時,發現外面打得很激烈,張震卻還在睡覺。

孔秀英立刻上前去叫張震,大喊:“鬼子來啦”!

張震這才聽到聲音後,立刻翻身跳了起來,並拿起了手槍,此時,一股鬼子已經向張震所在的院子撲了過來,孔秀英讓張震趕緊跑,可是出了屋子後,張震有點懵了。

他從來不害怕打仗,但是此時因為霧氣太大,他對外面的形勢一點都不瞭解,因為他是夜裡趕到的,沒有觀察地形,現在到處都是槍聲和喊殺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院子口有一名警衛員正端著輕機槍與敵人進行射擊,才使得敵人無法沖進來。

孔秀英對張震說:“往西跑,順著胡同一直跑,過河。”

張震定了定神對孔秀英喊道:“槍聲太緊,你到屋裡去吧!如果我大難不死,以後一定來報恩。”孔秀英立刻轉身進入院內。

張震帶著警衛員順著胡同向北突圍,鬼子見到有人跑,立刻開始追,一顆子彈從他身邊穿過,情况萬分緊急,張震不停地回過身來往後開槍。

這時,遊擊支隊的通訊班趕到,張震帶著幾個人立刻形成火力網,跟敵人形成對峙。

這個時候,鬼子越來越多,火力也越來越猛,張震喊道:“把鬼子壓下去!”

新四軍戰士的子彈就像狂風暴雨一樣傾瀉過去,沖在前面的鬼子應聲倒下,讓其他鬼子的衝鋒停頓了一會兒。

正在這個時候,張震喊了一聲“撤退!”

這一仗對於新四軍來說傷亡太大了,因為大家是連夜趕路來到這裡的,卻沒有想到狡猾的鬼子通過村裡的狗叫判斷出有新四軍進村,所以連夜從縣城調來部隊前來突襲。

當時一個鬼子的500人隊伍,是相當難打的,新四軍人數不僅少,還處於休息當中,根本沒有想到鬼子這麼快就來了。

警衛連長石守良聽到孔秀英的呼喊後,發現了鬼子進村的敵情,與鬼子發生激戰,鬼子幾次試圖衝鋒,都被警衛連打退。

雙方在村子裏激戰很久,隨著天一點點凉了,大霧也逐漸消散了,石守良知道如果沒有大霧掩護,形勢將更不利,於是率領戰士邊打邊退,撤到了村西頭,為了掩護張震撤退,戰士們利用墳頭和田埂,頑強地阻擊敵人。

等到天色大亮後,石守良和戰士們的子彈都打光了,最後與敵人展開了白刃戰,因為寡不敵眾,石守良和17名戰士全部壯烈犧牲。

張震帶著十幾個人飛速穿過村莊,到了沱河,跑步通過了河上的小橋,然後上了北岸大壩,鬼子蜂擁而來,正在這時,張震指揮機槍手封鎖小橋,沖在前面的幾個鬼子應聲倒下。

不得不說,張震選擇的這個阻擊點實在是太巧妙了,因為小橋很窄,只有一人寬,十幾個鬼子,只能排成一列衝鋒,再次進行衝鋒,很快就被擊斃了,其他的鬼子慌忙逃了回去。

當時村子西邊也有槍聲,張震知道那裡還有戰士身處險境,但是敵強我弱,根本來不及增援,在等待了一會兒後,西邊的槍聲逐漸平息,而河南岸的鬼子也不再進攻,張震只好率人向北撤退,安全進入一個村莊中。

在戰鬥結束後,村裡的大部分新四軍戰士都沖了出去,但是也有一部分戰士沒有來得及突圍,但是卻得到了羣衆們的掩護,有的被掩藏到柴火垛裏,有的被掩藏到糧囤中,還有的趴在帶堵板的大床下麵,還有的乾脆穿上便衣和羣衆在一起。

張震將軍

鬼子在這次戰鬥中損失慘痛,囙此開始了大搜查,並伺機進行報復,很快來到了孔秀英家裡翻箱倒櫃,要他們交出藏著的新四軍戰士。

孔秀英毫不畏懼,冷著臉一言不發,鬼子搜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新四軍的影子,見天色逐漸黑了,擔心新四軍趁著夜色襲擊他們,只好撤退了。

在鬼子走後,村子裏一片狼藉,孔秀英的丈夫和鄉親們一塊把犧牲的新四軍戰士的遺體收攏起來,匆匆掩埋了起來,經過清點,一共犧牲了31名衕誌。

石守良等18名烈士被埋在村西南一個水坑邊,其他烈士被埋在村東頭。

這一天,對於盛圩子村來說是一件大事,它打破了村子往日的寧靜,但是也僅此而已,鬼子走了後,也沒有來報復,孔秀英也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張震卻對此事記憶猶新,他經常跟參加那次戰鬥的戰友說:“當年,要不是宿縣那位孔大嫂,我這條命怕早就被小日本給拿去了。”並且說:“將來革命成功了,一定要找到孔大嫂,當面感謝,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脫困後的張震投入到更加緊張的戰鬥當中,從事艱苦的抗戰,在抗戰勝利後,又投入到解放戰爭中去,新中國成立後,又加入到抗美援朝戰爭中去,幾乎就沒有閑著的時候。

抗美援朝戰爭結束後,張震又投入到新的戰場中,於1962年9月擔任南京軍事學院副院長,為國防和軍隊建設培養訓練大批幹部。

很多次,張震將軍想要去宿縣盛圩子村當面感謝孔秀英,卻苦於沒有機會。

一直到1981年,他才抽出時間,專程趕到宿縣,在當地幹部的陪同下,來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盛圩子。

在村民的帶領下,張震一行很快就來到一家門口,老院子已經扒掉了,只剩下一個小院子,張震走進了院子,四處觀察,跟40年前的場景幾乎一樣。

看到院子外來了一大群人,一個60多歲的老婦人放下手裡正在縫補的棉襖,走了出來問大家:“有什麼事嘛?”

曾經的新娘子孔秀英,如今已經兩鬢發白,成了一個農村老太太,而張震將軍也不是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幹部,而是頭髮花白的老頭。

張震將軍看到孔秀英後,就認為這是當年的那個新娘子,但是為了慎重起見,還是試探性地詢問道:“你可知道當年打仗的事?”

孔秀英點頭說:“知道啊,我還記得,那天是九月三十晚上,天亮就是十月初一,按咱們這兒的習俗,十月初一要拆洗被子。”

說到這裡,張震幾乎已經能够確定這就是孔秀英,他又問道:“你家門口原來可有東西?”

孔秀英不明所以,就說道:“門口有顆大槐樹,樹下臥個大石槽。”

張震這時激動地說:“我的馬,當年就拴在你家的石槽上。”

孔秀英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張震這樣一說,她才想起來,這是那個年輕的首長幹部,當即十分激動,因為當晚緊急,孔秀英並不知道那個年輕的幹部就是大名鼎鼎的張震。

時隔40多年,他們終於重新認識了,兩個老人緊緊地握了手,然後孔秀英和老伴帶著張震一行來到村西南的烈士墓前。

張震看著墳草枯黃的幾個土堆,感慨萬千地說:“我們……已經幸福了,你們……卻躺在了這裡。”

在墓碑前駐足了很久後,張震又對陪同來的縣幹部說:“如果能修個烈士紀念碑就好了。”

張震此行,了卻了多年的心願,帶著不舍,離開了盛圩子村。

張震來到宿縣盛圩子的事,很快在當地引起轟動,當年宿縣地委機關報《拂曉報》報導了張震來宿縣的消息。

很快,地方政府打算在盛圩子修建了烈士紀念碑,地方政府遵照張震將軍的訓示,籌集了2萬元的款項,用於修建這個烈士陵園。

陵園內沒有什麼特殊的,就是種的松柏比較多,為了讓陵園更氣派,地方政府讓孔秀英的老伴盛維凡去北京,讓張震將軍幫忙題個字。

就這樣,盛維凡到了北京,受到時任國防大學校長的張震熱情地接待。

盛維凡請張震將軍為烈士紀念碑題字,張震於是起名“盛圩孜戰鬥烈士紀念碑”,並且對盛維凡說:“下次,歡迎你和‘新娘子’一起再來做客。”

烈士陵園建成後,盛維凡和孔秀英就成了陵園的義務守墓,守護著這些為革命付出生命的戰士。

在張震離開盛圩子後,經常給他們夫婦寫信,並多次邀請他們一塊到北京作客。

1993年秋天,孔秀英和盛維凡一起去了北京探望張震,對於他們的到來,十分高興,詢問他們的生活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困難。

並親自陪著他們去逛一逛北京的景點,臨別的時候,張震還拿出自己的照片,送給他們當作紀念,好像是親戚一樣。

1999年時,已經86歲高齡的張震倍加思念當年抗日根據地的父老鄉親們,不顧家人的阻攔,執意要去盛圩子村去看看,看看烈士陵園修的怎麼樣了。

1999年5月15日,張震將軍攜夫人子女,再一次來到了盛圩子村,經過十幾年的發展,盛圩子村比以前更富裕了,老百姓都過上了好日子。

烈士陵園也修得很好,那些十幾年前種下的松柏茁壯成長,張震將軍看了很滿意,臨走的時候,還向陵園捐款4000元,作為陵園的維修費用。

2007年,孔秀英離開了人世,得到這個消息時,張震非常難過,本來他想親自去弔唁的,但是已經93歲的老將軍,因為身體的原因無法親自前去,於是托人前去弔唁,並轉告孔秀英老人的家人:“孔大嫂是我的救命恩人,本該親自前去弔唁,因身體原因無法親自前去。”

一次生死攸關的戰鬥,使得一比特將軍和一比特農村婦女結下了生死情緣,讓人們看到了幾十年前軍民一家親事蹟,反映出了黨和人民子弟兵與老百姓的血肉聯系,革命能够取得成功,不但有像張震將軍這樣捨生忘死的軍人,還有更多像孔秀英這樣心裡裝著黨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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