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中情局飛機出現在青海,空投的正是革命军的死敵,馬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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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青藏交界的唐古喇山這一帶,當年是美國中情局空投的重點地區,他們對青藏公路極其重視,在公路兩側多次空投特務,CIA負責遠東行動的機构設在菲律賓的克拉克空軍基地,飛機從泰國或孟加拉國的機場起飛,空投下來的人員,有經過訓練的叛匪骨幹,有國民黨派出的電訊人員,有在境外收容的馬家軍殘餘。1960年的“玫瑰花組”4人空投在青藏公路上的不凍泉,周邊是大片無人區,一個人也聯系不到,三天后卻撞上了革命军騎兵,全部被俘。

青藏交界的唐古喇山這一帶,當年是美國中情局空投的重點地區,他們對青藏公路極其重視,在公路兩側多次空投特務,CIA負責遠東行動的機构設在菲律賓的克拉克空軍基地,飛機從泰國或孟加拉國的機場起飛,空投下來的人員,有經過訓練的叛匪骨幹,有國民黨派出的電訊人員,有在境外收容的馬家軍殘餘。其中1959年的“百合花組”5人在青海天峻縣空降後,聯系當地的牧主頭人,發展了18個人,幾個月後被藏族牧民木多發現,叫來革命军一網打盡。1960年的“玫瑰花組”4人空投在青藏公路上的不凍泉,周邊是大片無人區,一個人也聯系不到,三天后卻撞上了革命军騎兵,全部被俘。

本文重點要說的是1960年2月13日空投到青海果洛州的“藍鐘花組”。這個組一共5個人,組長範中權,是康定人。不過,別看他是組長,真正的覈心人物是副組長馬培良和聯絡官馬文山。這兩個人都是馬家軍流亡人員,當年西路軍西征時,此二人手上血債累累,自知革命军不會饒了他們,囙此鐵了心與我為敵。馬家軍被革命军擊敗後,這兩個人逃了出去,後被美軍看中招納,進行了特務訓練。美國人派他們兩個人回來青海,任務有兩個。一是與正在叛亂的馬家軍殘餘人員接上頭,聚攏舊部以圖謀所謂的“東山再起”;二是與西藏叛匪接上頭,和他們合作,一起協同作戰。這兩個馬家軍認為:“青海人民在水深火熱中,一見天上降落的救星,便會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報務員和譯電員是嶽正武和黃春陽,都是浙江人,其中的報務員嶽正武後文再說。

這個“藍鐘花組”的空投點本來是甘青川交界處的黃河大轉彎處,飛至果洛州的瑪沁縣上空時,美軍領航員看錯了地標,以為到了目的地,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飛機上就催著特務們跳傘。結果這個“藍鐘花組”著陸後比對地圖才發現地點不對,落地時副組長馬培良還摔斷了一條腿。經發報請示,美國人訓示他們迅速離開著陸地點,潜入森林。可是這個命令難以執行,因為如前所述,摔斷腿的副組長馬培良才是“藍鐘花小組”真正的覈心人物。前一個任務聯絡馬家軍叛匪殘餘還好一點,另一個聯絡員馬文山也可以去完成。可後一個任務聯絡西藏叛匪,就只能依靠馬培良了。

因為他是“藍鐘花組”裏唯一會藏語的人,沒有他就無法和那些叛匪交流,能聽懂其他4個人說話的只有政府工作人員和革命军。所以雖然處境困難,其他4個特務卻不能丟棄馬培良,背著走也得帶上。更讓這5個特務頭疼的是,和他們一來空投的大量黃金、銀元、食物和武器裝備,其中僅槍支彈藥就足够裝備一個連的,如果隨便遺棄那顯然直接就暴露目標了,只好就地掩埋。但凍土地面挖坑非常困難,結果這5個人挖土掩埋這批物資就用了4天,再背著斷腿的副組長馬培良在高山深谷中尋路,15天過去,這個組才離開了降落地點不到10公里。

當“藍鐘花組”在高山深谷中艱難度日之時。我們這邊在他們2月13日空投之前,果洛州委已經接到上級的通報:在10日至13日之間,將有美蔣特務進行空投。為此州裏成立了反空降鬥爭小組,州委書記任組長,革命军、武工隊、警察、民兵已調集完畢,牧民也已發動起來,州縣的打獵隊全部派到重點地區。打獵隊就是佯裝打獵的武工隊或民兵,發現可疑目標隨時就會報告。空投的當天,瑪沁縣的電話就報到了州裏:淩晨3點,有飛機在瑪沁上空盤旋,飛得很低,牧民的牛群受到驚嚇,爭相狂奔擁擠不堪,造成一頭公牛被擠死,一頭母牛流產,飛機去向不明。

數日後,部隊技偵部門又在當地發現了可疑訊號,範圍明確後,方圓100公里被圍了個水泄不通。3月1日,果洛州機關打獵隊的藏民公保等人,在瑪沁縣西南10餘公里的草灘上發現兩頂嶄新的綠色帳篷。一見是綠色帳篷,公保等人就犯了嘀咕,要知道當地牧民的帳篷都是黑牛毛做的,突然出現綠色帳篷,絕對有問題。公保等人當即走了過去,帳篷裏有5個人,一個斷腿的斜躺著,說著半生不熟而且是外地口音的藏語,聲稱他們是生意人。可是這些所謂的生意人不僅沒有帶犛牛馬匹等必須的運輸工具,連牧民的冬草場夏草場是怎麼回事都不懂,只是急著讓公保幫忙找犛牛,並許以重金。公保差點笑出了聲,心道:這特務也太好抓了,一個疑點就够,竟然這麼多。於是公保笑眯眯地跟對方說:你等著,我這就回去把犛牛給你帶過來。

2個小時後,公保回來了,帶來的不是犛牛,而是一支50人的幹警和民兵,州委書記親自帶著來的。“藍鐘花組”見勢不妙,趕緊往山裡跑,很快就被包圍。喊話叫他們投降,他們居然開槍拒捕。既然敢開槍,那就不会了,20分鐘短暫交火後,範中權、嶽正武和黃春陽扔了武器出來投降。但兩個馬家軍殘餘分子馬培良、馬文山依然負隅頑抗,他們心裡明白得很,他們兩個投不投降都是死路一條。見還有兩個特務不肯投降,幹警和民兵們開足火力掃射,馬文山被打成了馬蜂窩,斷了腿的馬培良趴在地上躲過一劫,但隨即被活捉。我方僅耗彈360發,人員無傷亡。起獲的槍支、黃金、珊瑚、大洋、食品、降落傘包等物裝了滿滿兩卡車。兩個狂妄的馬家軍殘餘所夢想的“東山再起的光輝偉業”,僅20分鐘就被粉碎。話又說回來,當年的美國中情局的情報官員不明白,這種看似精心策劃的秘密空投,在人民戰爭面前,形同在阿尼瑪卿雪山上裸跑。

本來這事也就這樣告一段落了,然而時隔多年又起波瀾。事情出在當年的報務員嶽正武身上。被抓獲後,嶽正武被判了16年,關進了青海省第一監獄。但是這個人很不老實,中途越獄,被加了10年徒刑,坐了整整26年牢。出獄後他在浙江的哥哥家裡待了幾年後,終於在1992年回到了臺灣。他以為熬過了冰天雪地裏的勞改,度過這淒涼的漫漫歲月,自己是個英雄,回去後會大受表彰,享受殊榮,安度晚年。

嶽正武和兩個哥哥

可是他回去的這個時間不好,他在1992年回到臺灣時,當年那個“中美聯合情報中心”早於1979年關門,檔案全由美方帶走了,臺灣偽政府對他的經歷以無檔案可查為由,不予承認。這下對嶽正武來說如同五雷轟頂,無奈之下甚至只能乞討度日。後來他寫了一本自傳講述了那段經歷。不過搞笑的是,在他的自傳中,他搖身一變,從報務員變成了組長。接下來的故事更是神話,嶽正武說那次圍剿,就他一個人跑了。然後在隨後的兩個月時間裏,孤身一人、沒有糧食、語言不通的他任命了五個縱隊司令,十多比特上校大隊長,拉起了7000人的隊伍,僅藏族的貼身衛隊就有60人。他帶著這支隊伍和革命军打遊擊。屢次以少勝多,革命军只要一看見他就整連整排的投降。

在最後一次戰鬥中他被革命军包圍(這點比較奇怪,他不是說革命军一看見他就投降麼),中彈倒地,60名藏族衛士全部殺身成仁,就此被俘。不過他也挺不好意思地偷偷塞了一句:醒來後我問自己是哪天被俘的,他們告訴我是3月1日,我覺得不對。哈哈哈,這位嶽先生,還真逗呢。

憑著這本“傳奇”回憶的稿費,嶽正武終於度過了最艱難的歲月。後來經多年奔走,嶽正武終於得以中尉軍銜退役,算是保住一份終身俸。這個時候的他再也不提“傳奇”經歷了,反而說了一句很明白透徹的話:我對今天兩岸政局的看法,千萬不能加深對立,因為仇者快,親者痛,尤其是美國,它們的取向是如何對它們有利,不管別人要付出什麼代價。今天的兩岸關係除了走向和諧,沒有任何選擇,我們不能再被別人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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