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代的“五胡亂中原”時期,有很多中原地區的世家大族遷徙到了南方居住,從此開始,唐代、宋代、元代等幾次社會動盪時期,都有中原地區的群眾遷居在南方,在這裡,他們形成了一個穩定的族群,廣為人知的客家人,就是歷史變遷的結果。而在這其中,說到最為團結的一個族群,恐怕要數潮汕人了。
潮汕人,在古代也被稱作為潮州人,是南方沿海地區的漢族潮汕民系,以潮汕話為母語,主要分佈在中國東南沿海的汕頭市、潮州市、揭陽市、汕尾市、豐順縣、大埔縣以及港澳臺一帶,國外也有很多潮汕人,總數將近五千萬。
潮汕人的一大特徵,就是抱團。這一點很多和潮汕人有過接觸的人都深有體會。在潮汕族群裏,做生意,無論是哪一個行業,他們都會找到同姓的老闆相互聲援,他們的觀念很直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有抱團,才能够抵禦一切風險,將生意和事業做大。
問題是,為何潮汕人一直有著如此强烈的抱團觀念呢?這還要從他們的生存奮鬥史說起。
潮汕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憑藉著臨近沿海的便利,做起了海外貿易生意,一度非常興隆。當年的恩格斯在自己的著作中也讚歎說:“十九世紀的汕頭,是遠東地區唯一一個具有商業性質的都市。”顯然,汕頭的繁榮,和潮汕人的經商頭腦和辛勤努力密不可分。
但海外貿易的興盛,也為潮汕人的生存帶來了嚴重的危機,因為伴隨著他們生意帝國的擴展,海盜也孕育而生,他們將潮汕人視作眼中的一塊肥肉,然後成群結隊去搶劫潮汕人的商船,還公然攻擊潮汕人居住的地方,官兵對他們也無可奈何。
海盜的破壞力究竟有多大呢?以明朝為例,《潮州府志》記載:1552年,“潮州人丁百萬口。”然而僅僅過了二十年,潮州的人口下降到了七十萬。在明王朝的中後期,原本是太平盛世的明帝國,其他內陸人口猛增,偏偏潮州這裡的人口為何會銳減呢?
原因自然在於海盜身上。他們深入潮汕人居住的地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使得潮汕人的人口數量急劇下降。無可奈何之下,潮汕人開始發動反擊,他們的反擊管道就是抱團,以宗族為基礎,以村落為單元,一一聯合起來,向肆虐的海盜發起反擊,最終不僅成功保證了人口的繁衍,還確保了海上貿易的順利進行。
即使去除了海盜的危害,明清時期人多地少的潮汕人,為了爭奪水源和土地,也以宗族為組織,不斷地進行大規模的械鬥,搶奪保證族群生存的土壤和糧食。
可以說,在整個潮汕人努力生存的歷史過往中,宗族觀念、族群意識、相互聲援的理念,早已銘刻到了他們的記憶深處,囙此時至今日,只要有潮汕人的生意場合,他們必然抱團,相信團結的力量。
參考資料:
【《潮州府志》、《潮人文化》、《花縣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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