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4歲的米傑，是來自懷化辰溪的一比特貨車司機。因為工作原因，米傑每天都有很長一段時間在路上，其中還是不少時候是開夜車。然而成為貨車司機的4年期間，米傑並不孤單。他熱愛籃球，車上每天都放著籃球和可移動籃框，每次排隊等候裝卸貨物時，他都會拿出籃球練練球。

他車上經常還有一個特殊的“跟班”，也是他的球友——70多歲的爺爺。

“當貨車司機4年，爺爺基本都跟我一起，我一個人開車他不放心，這段時間奶奶的眼睛越來越差，我就讓爺爺主要在家陪奶奶了。”

起初從事這行業，米傑是為了減輕家庭負擔，慢慢地，米傑也漸漸接受了現在的生活，“每個人有自己的路要走，都是自己的選擇，在這過程中努力使當初的選擇變得正確。”

擔心孫子魯莽，爺爺跟車4年，曾為他趕走攔車醉漢

19歲那年，為了給家庭減輕負擔，原本在湖北讀大學的米傑放弃學業，從事了貨車司機這個職業。“我爸爸也是貨車司機，一開始就跟著他的朋友們學，差不多1年後我考到駕照了，就自己開車。”

拿到駕照後，米傑的車上經常會坐著一個“跟班”，那就是他的爺爺。“我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長大，老人家覺得年輕人莽莽撞撞，就想著陪在我身邊。因為我比較內向，爺爺就覺得要是我亂陣腳的時候，能有個長輩在旁邊，所以我拿到駕照後，爺爺就一起跟車。”

拿到駕照的第一年，有次米傑在路上遇到一個醉漢，“當時遠遠地就看見他在攔車，我以為對方是要坐車，我就停車下去扶他。”沒想到對方拉著米傑不放，上來就是要他給錢，當時年輕的米傑完全不知道怎麼辦，爺爺畢竟是“老江湖”，下車把醉漢拉到一邊，連哄帶嚇把他打發走了。

“爺爺跟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

米傑每天要跑的範圍基本在懷化及周邊，其中大多是山路，“爺爺在車上的時候，每天都會讓我慢點慢點，注意路况，小心路滑之類的。”儘管內心知道爺爺是擔心他，有時嘴上米傑也會抗拒，“心裡當然清楚，只有真正愛你疼你的人才會念叨這些。”

心疼爺爺不想再讓他跟車，爺爺：你是不是嫌我話多？

米傑的工作不定時，有活時就去，“一個月大概能休息4天，薪水4000多塊錢。”其中不少是開夜車。“白天的話我有時候不讓爺爺跟，晚上我們這邊都是小路，也沒路燈，都是泥巴路，晚上我自己也會害怕，一個月可能十七八趟夜車，跑夜車的時候，爺爺基本都在。”

開夜車時，下午2點出發，經常要次日早上6點才能回家。米傑晚上開車時，爺爺困了就會去後面睡會兒，“後面只够一個人睡，我實在困得不行了，爺爺就會在前面坐著，我去後面眯會兒，一般都是著急要貨，不能睡覺耽誤別人施工。”

開車在路上不時會有很顛簸的路，嚴重時能把人顛起來，頭撞到車的頂部。“有時候也很心疼爺爺。”米傑的爺爺今年73歲，年輕人熬完夜第二天睡一覺就能補充體力，但老人年紀大了，熬夜之後會很沒精神，“老人家不像我們，他白天也睡不著，吃飯也沒什麼胃口，人就會很憔悴沒精神。”

米傑有時會跟爺爺提起不要他跟車了，“爺爺每次都說沒事，他會有失落感，覺得我是嫌他話多，要拋弃他，其實不是的，我只是覺得他年紀大了。”

米傑的奶奶一直有眼疾，這一年來有嚴重的趨勢，“奶奶現在眼睛經常睜不開，自己也做不了飯，我就讓爺爺在家照顧奶奶，以前的話爺爺差不多一個月陪我20天，現在可能一個月陪我5天。不是他不來陪了，是我不讓，他得在家陪著奶奶，我也是個成年人了，我覺得成長的意義就是要給家裡減輕壓力，不讓家人擔心。”

爺爺的嘮叨：把打球的認真分一半在讀書上，肯定不是這樣

工作之餘，米傑是一個熱愛籃球、健身的人，在他的車上，放著籃球、可移動籃框和一些簡易健身器材。

平日裏，米傑主要是運輸水泥、磚頭和沙，裝卸貨時少不了要排隊。囙此，等待的期間，水泥廠、鄉間小道上、車鬥裏都成了米傑鍛煉的場所。

把簡易籃框掛在貨車上方，拿出籃球，米傑便開始了他的練球時光，“沒有那種正規的球場，條件簡陋也沒事，我就自己練一練。”米傑還會利用輪胎練力量，在車上舉小杠鈴等等，“其實每天開一天車也挺累，但是運動一下，打打球，還是覺得很放鬆。”有時爺爺也會和米傑一起打球，“爺爺經常會說我，要是我把打球的認真分一半在讀書上，肯定不是這樣，我每次笑一笑就過去了。”

有時間的時候，米傑會喊上幾個朋友去到家附近一學校內的球場打球，“專業的球場打起來，感覺還是不一樣。”

對於米傑而言，籃球是熱愛，貨車司機的生活，“生活大於籃球，但生活不能沒有籃球。”米傑曾在社交平臺上寫道：“上午送貨，下午打比賽，送貨的路途空氣都是甜的，因為下午可以奔赴自己熱愛的籃球場。”

瀟湘晨報記者張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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