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蔭槐,出身於吉林梨樹的一個地主家庭,常家在黑龍江訥河縣佔有大量肥沃的土地,曾經在常家的管事與他人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他說道“日初騎馬出發巡地查地號,直到日暮天黑尚未到達邊界”,可想而知常家的家產有多麼龐大。
常蔭槐的三比特兄弟也都各有所成。長兄常蔭廷為清光緒甲午科舉人,清時官至龍江道道尹,北洋時期官至黑龍江省政府參議,並與時任黑龍江省督軍兼省長的吳俊昇結拜為兄弟。二哥常蔭敷在梨樹經營祖上留下的家業。三哥常蔭恩利用常家的勢力在哈爾濱開設了錢莊和常家商號。
憑藉著這等家世,常蔭槐的仕途可謂是暢通無比。1910年畢業於奉天法政學堂法律系,後在黑龍江省政府就職。1922年,參加第一次直奉戰爭,靠著少許的戰功和常家的關係,他直升為騎兵第三旅參謀長。
1922年5月5日,奉軍敗退山海關後,這時常蔭槐因代表許蘭州前往奉軍總部辦事被楊宇霆所賞識,囙此先後任北京政府交通部參事、國務院參議、鎮威軍騎兵集團司令部參謀長、奉天全省軍警執法處長兼清鄉督辦等職。
1924年,第二次直奉戰爭爆發,常蔭槐被任命為奉軍第三、四方面軍軍團部政務處長兼交通司令。1926年任京奉鐵路局長、交通部代理總長。1928年,常蔭槐在楊宇霆的薦舉下,出任黑龍江省省長。
同年東北易幟,楊宇霆、常蔭槐反對張學良與南京政府合作,認為蔣這個人靠不住,如果將東北軍拱手讓與蔣,恐怕會被蔣吃得乾乾淨淨,所以並極力反對此事。不過最終因張學良的關係,易幟還是成功了。
當然楊常二人始終都不願意承認東北易幟,囙此不管是在明面上,還是暗地裡,他們都想方設法想要封锁民國政府合法接收東三省的一切。1929年1月10日午後,楊常二人一起前往大帥府面見張學良,欲圖脅迫張學良設立一個東北鐵路督辦公署,然後將除南滿路外的其餘東三省鐵路全部劃歸督辦公署管理,並由常蔭槐就任督辦。
他們希望用這個機构來達到合法管理東三省的鐵路,以此來封锁民國政府接收東三省。且同時他們也想利用這個公署來達到以權謀私的目的。不過顯然張學良不會允許他們這麼做,也不會如他們所願。
也就是在這一天的傍晚,楊常二人最終被張學良以“楊宇霆、常蔭槐阻撓國家統一”的理由將其擊斃於大青樓的老虎廳中。
其實楊常二人素來就與張學良不和,結怨已久。當年張作霖被炸身亡,張學良接過奉軍的統治權時,他們二人就時常互相勾結,陰謀削弱張學良在東三省的統治地位。如在常蔭槐就任黑龍江省長時,他就曾與當時擔任瀋陽兵工廠督辦的楊宇霆串通一氣,擅自利用手中的權力在黑龍江編練了一支完全屬於自己的私人武裝“山林警備隊”,然後欲以這支武裝去威脅張學良。
再者常蔭槐不僅素來就有野心,且也從心裡瞧不起張學良這個“官二代”。不但在家中與他人聊天時經常流露出“小六子少不更事,他懂什麼”這樣絲毫看不起張學良的語氣。
且在公共場合,也絲毫不給張學良面子,比如當年奉軍撤離北京時,原奉軍是想將所有的火車及客車開往關外,但後來因閻錫山認為因放還車輛,以利交通與百姓,所以張學良並就同意將車輛放還,可是當人去開回那些車輛時,常蔭槐這個張學良的部下卻死活不答應,還大聲說道“這是我的事情,這些車輛都歸我管,他張學良管不了我”。
可以說正是因為常蔭槐種種的作死生活,再加上常蔭槐不僅明目張膽的反對張學良東北易幟的决定,甚至還與楊宇霆聯合逼迫張學良要簽訂成立東北鐵路公署的檔案,這等做法就是赤裸裸的“逼宮”。最終忍無可忍的張學良動手了,而常蔭槐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黑龍江一把手也就走向了滅亡。
當然晚期的常蔭槐雖然居高自傲,驕橫跋扈,並最終也囙此導致殺身之禍。但是早年間的常蔭槐卻也算是一個奉公守法的能臣幹吏。
比如在1922年常蔭槐擔任奉天全省軍警執法處長兼清鄉督辦的時候,他就曾大公無私的極力整頓日益敗壞的軍紀,為此也整治了一批軍官,而在他的努力下,當時奉天的社會治安也趨於好轉。再比如他在擔任京奉鐵路局長及東北交通委員會委員長的時候,他在修建大通鐵路時,不但頂住了日本人的壓力,還出色地完成了鐵路的修建。
可以說在初期,常蔭槐不失為一個能幹事,會幹事,不怕幹事的好官。只是可惜,功成名就後的他,被權力遮了眼,也迷了心,他開始居高自傲,開始爭權奪利,開始目無法紀,最終也囙此走向了自取滅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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