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雲南昆明賣鮮花:日銷萬枝,一年收入30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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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如果你是第一次來到雲南昆明的鬥南花卉市場,遠遠看時,你會以為走錯了地方。鬥南花市是昆明最繁華的鮮花交易市場之一。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鬥南花市上演著,時間從早上七八點到晚上九十點。每束鮮花的成交價在20元-30元不等,官方資料顯示,鬥南花市日成交總額常常高達幾千萬元,甚至上億元。現時,海盛在中國基地的業務以鮮花育苗為主,每年鮮花幼苗生產量達到2000萬枝,品種達到數百種,銷售只面向終端批發商。

本文來源:時代財經作者:王言

密集喧鬧的攤位圍滿了人,商販們不斷打電話聯系著買家,買手們則一個個拿著手電筒仔細朝各個攤位的商品端詳著……如果你是第一次來到雲南昆明的鬥南花卉市場,遠遠看時,你會以為走錯了地方。

鬥南花市的鮮花時代財經攝

鬥南花市是昆明最繁華的鮮花交易市場之一。白天,這裡略顯寂寥,但一到晚上,這裡就變成鮮花商販、買手們淘金的樂園,地上鋪滿了玫瑰、繡球、滿天星等花卉成品或花苗,這些形狀、顏色各异的花朵也承載著無數賣花人的致富夢。

這樣的場景每天都在鬥南花市上演著,時間從早上七八點到晚上九十點。每束鮮花的成交價在20元-30元不等,官方資料顯示,鬥南花市日成交總額常常高達幾千萬元,甚至上億元。

靠直播賣花在昆明買上了房

新零售、電商和直播的熱潮正在改變鬥南花卉市場的傳統格局。

2019年起,不少人湧入鬥南,開始從事花卉電商和直播銷售,來自貴州的小瑞做花卉生意已經六七多年了,他現在也在做鮮花微商和直播。

在鬥南花市,有不少人像小瑞一樣來回走動著,在手機鏡頭前向粉絲們展示、推銷和代購鮮花,吆喝聲、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這裡的花卉供貨主大多是當地的花農,他們拉著裝滿鮮花的小車,或是尋找買家,或是直接將貨品交由小瑞這樣的人推銷。

晚上8點,鬥南花市依舊擠滿了買花和賣花的人時代財經攝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要了。”在和幾比特粉絲聊完後,小瑞迅速從幾個攤位上挑走100多束鮮花,總價值2000多元,這些貨品將通過快手直播和微信賣到上海和廣東等地。

每天上午,小瑞的主要工作是直播賣貨,統計粉絲需求,直播結束後,他就開車到鬥南花卉市場,一邊攬客,一邊掃貨。“這裡的花基本上都是論捆賣,比如1捆10枝裝的多頭玫瑰,平時只賣30塊,到了上海的花店,價格能翻兩三倍。”

巨大的價差裏顯然蘊藏著商機。在鬥南花市上,有很多像小瑞一樣線上上賣花的人,他們用雲台和自拍杆支著手機邊走邊介紹,或是直接站在鮮花攤位前,詳細介紹每個花的品種、成色和價格。如果有粉絲看中,就替粉絲還價,再和攤主談抽成比例。有數統計,在中國,10枝鮮花當中有7枝來自雲南,在各大平臺的鮮花帶貨直播間,至少也有一半的鮮花主播來自雲南。

小瑞說,每逢春節、情人節、國慶這種鮮花消費旺季,不算成本,做微商和直播每天能為他帶來1000多元的收入。他隨手翻了一下手機後臺的數據,一年的營業額已經有上百萬元。“有人靠直播賣花在昆明買了好幾套房子,我去年也買了一套。”

“花二代”的賣花新銷路

如果說小瑞是抓住風口的草莽打法的賣花人,那麼阿輝繡球基地的老闆劉亞輝則是昆明花卉正規軍的代表。

90後的劉亞輝是雲南昆明當地的一比特“花二代”。兩年前,他接管了叔父們打理了二十多年的繡球花基地,正式成為這裡的老闆。現在,劉亞輝負責著幾個基地數百畝花田的種植和銷售,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

一直以來,阿輝繡球基地的鮮花一部分銷往全國各地,另一部分則出口到日本等鄰國。特別是繡球花,只要走出國門,就像是被鍍了金,“在日本的,1枝重瓣繡球花我能賣到在18塊錢,相比國內翻了近1倍。

海外市場前景可期,但剛準備大展拳脚,劉亞輝就遇上了疫情。“去年上半年,鮮花大量滯銷,不管是國內,還是出口市場,物流都被堵死,特別是我們出口到日本的重瓣繡球花,突然間就沒了銷路,去年一年整個基地虧了四五百萬。”

無奈之下,劉亞輝開始尋找新的銷路。他一邊在基地和昆明各大花市之間來回聯系其他分銷商擴大銷路,另一邊,也嘗試在新零售和電商通路,把鮮花直接賣給C端消費者。

前不久,劉亞輝與正在尋求入局鮮花行業的盒馬達成合作,成為後者的鮮花產地直采的合作夥伴。現在,阿輝繡球基地近8成的重瓣繡球花,開始直供盒馬的新零售通路,每天供應超過1萬枝繡球花。

劉亞輝種植的繡球花時代財經攝

相比日本市場,劉亞輝供應給盒馬的繡球花價格要低不少。近期,他種植的繡球花在盒馬上的售價為9.9元一枝,供貨價則在9元左右。他認為,雖然價格並不算高,但好在價格和訂單量穩定,不用再尋找銷路。細算下來,現在自己每個月比之前能多賺四五萬元。

“線下花卉市場的通路需求特別不穩定,銷售非常被動,有時候1天8000枝花只能賣掉5000枝,賣不出去的只能爛在地裏。價格也時高時低,有時候1枝花能賣到十一二塊錢,但差的時候只能賣到三四塊。”劉亞輝說。

除了穩定銷路和價格外,劉亞輝還發現,盒馬等新零售平臺能够迴響給自己不少重要的銷售數據。“消費者更喜歡哪個品種、顏色的花,哪個地區的消費者更願意買繡球花,這也讓我們對未來的種植方向有了明確規劃。”

劉亞輝透露,現時自己幾個繡球基地的年銷售額為3500萬元,利潤率在10%左右,想要提升盈利能力還需要對基地繼續擴張。“現在銷量和銷路都比較穩定,我計畫明年新建一個50畝的基地,專門向盒馬供應重瓣繡球。”

盒馬相關負責人告訴時代財經,在盒馬的門店,銷售的商品以新鮮的蔬菜、瓜果、肉蛋奶和魚蝦為主,但隨著鮮花市場近幾年的爆發,它們嘗試將鮮花也作為主要商品之一。

在昆明種花的荷蘭人:中國人越來越愛買花了

昆明一直被稱作中國的鮮花之都,而在世界範圍,昆明也常常被外界拿來與“鮮花王國”荷蘭作比較。實際上,在花卉產業人士的努力下,這兩個世界知名的花卉產地早早就聯系在了一起。

“2007年,我們就有一大批人飛到昆明考察,發現這裡的氣候自然條件非常適合種植花卉,地理位置又與東南亞、日本等花卉消費市場臨近,就决定在昆明建基地。”為了種花,荷蘭人Tim已經在昆明紮根了15年。

Tim所在的海盛集團是世界最大的花卉種植商之一,它在中國、越南、印尼等國家擁有數千畝的花卉基地。昆明海盛園藝有限公司(下稱“海盛”)是海盛集團於2007年設立在中國的分公司,由Tim擔任董事總經理,在中國待了長達15年的他,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Tim和他的鮮花時代財經攝

和不少農產品一樣,花卉業是一門投資巨大,且回報週期漫長的生意,既需要資本,也需要情懷。Tim已經不記得為了種花,15年來公司在昆明投入了多少錢。“前不久海盛在雲南曲靖新建的鮮花基地,現在整體建設進度只完成了15%,已經花掉了10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6300萬元)。”

現時,海盛在中國基地的業務以鮮花育苗為主,每年鮮花幼苗生產量達到2000萬枝,品種達到數百種,銷售只面向終端批發商。這些幼苗有的會用於海盛自己的鮮花種植,有些會再出口回流至荷蘭,有的則會賣到中國、日本、美國等國家,但總體上,中國內銷的花苗只占到總銷量的40%。

Tim表示,因消費習慣使然,日本等地的人均鮮花消費量是中國的好幾倍,但現在中國市場鮮花的消費情况也在發生著變化。回憶起剛來中國時,Tim發現這裡很少有家庭把買花作為剛需,十幾年過去後,變化越來越明顯,鮮花也漸漸變成消費者日用生活當中的一大品類。

基於中國市場的變化,海盛開始調整市場策略。Tim告訴時代財經,海盛此前一直專注海外市場,現在開始加大對中國市場的投入,並嘗試快速觸達消費端。今年3月,海盛與盒馬建立合作,跑通了C端的道路。

海盛園藝銷售總監和曉玲表示,現在市場只對玫瑰等個別鮮花品種有著較大的接受度,其他品類大多還處在培育期,如果能直接與C端的銷售平臺合作,這一行程可能會更快。

鮮花銷售的痛點和新玩法

鮮花作為易耗品,想要快速銷往全國,擺在小瑞、劉亞輝和Tim面前的問題也不小。

小瑞告訴時代財經,對於他這種做小本買賣的人來說,想要將鮮花快速送到買家手中且儘量避免損耗,一定要空運,但成本很高。“中通1斤鮮花的運費要10多塊,順豐去掉首重後,1斤運費也要8塊錢。如果運費能低一些,鮮花的銷量肯定會更大。”

除此之外,傳統鮮花的運輸大多是航空、鐵路和公路運輸,因為缺乏專業的協力廠商冷鏈物流公司,容易造成了鮮花的損耗。艾瑞諮詢《中國鮮花電商行業及用戶研究報告》顯示,鮮花從花農手中要經過交易市場、一級、二級批發商等擴散到全國各中小城市,中間每層批發商在平均加價15%-20%後,最終送到消費者手中。這造成了流轉時間長,鮮花耗損嚴重。

“在運輸途中,鮮花對水分的要求非常高,如果無法做好保水,損耗率會達到20-30%。”小瑞說。

盒馬方面也告訴時代財經,鮮花種植商和銷售商的痛點,不只是尋找銷路、以銷定產等問題,盒馬也正在構建一條穩定的供應鏈,在保證鮮花質量的同時降低成本。為了降低了損耗率,盒馬使用了直采模式,鮮花從昆明花田採摘後,經過人工篩選、分包、冷庫存放等流程後,通過全程冷鏈運送到消費者的手中,全程大約花費3天-4天。

盒馬相關人士透露,今年8月,盒馬與昆明國際花卉拍賣交易中心達成合作,擬建立盒馬鮮花供應鏈公司,讓當地眾多源頭小型農戶基地、種植商加入到供應鏈體系當中。此外,盒馬已經搭建起一套完整的直采連結,基本覆蓋了全國的盒馬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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