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5億人被感染…這場瘟疫,可能是人類經歷過最具末日氣息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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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月,在美國堪薩斯州哈斯克爾縣,一個天寒地凍的夜晚。由於缺氧,老人已經有了“灰紫色發紺”的病狀,皮膚呈現藍色。僅在一天內,就有18人患病,並有3人死亡。萬分擔憂的邁納馬上寫信給華府政府,警告官員們在哈縣發生的疫情,並建議針對疫情傳播做好預防措施,卻沒人理睬他。而到了3月底,整個營地有1100人患病,84人病死。3月30日,施裏納向美軍總司令部去電報,警告此次疫情。

2月,在美國堪薩斯州哈斯克爾縣(以下簡稱哈縣),一個天寒地凍的夜晚。

村醫勞瑞·邁納去治療一比特患上“打倒我”熱症的老婦。邁納醫生輪廓分明的臉上蓄著兩撇八字鬍,在這片偏遠的鄉村地區,他備受尊敬。

到了農舍,邁納醫生著實被眼前所見嚇了一跳。由於缺氧,老人已經有了“灰紫色發紺”的病狀,皮膚呈現藍色。

老人不停地咳嗽,喘著粗氣。儘管她努力地求生著,大量鮮血卻從她的肺部湧了上來。沒過多久,老人便在極度痛苦中死去。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邁納發現了數十例類似的病例,他稱之為“未確定性質的病症”。僅在一天內,就有18人患病,並有3人死亡。

萬分擔憂的邁納馬上寫信給華府政府,警告官員們在哈縣發生的疫情,並建議針對疫情傳播做好預防措施,卻沒人理睬他。

3月9日,大風,塵暴。45歲的上校軍醫愛德華·施裏納站在風中憂心忡忡。

這裡是哈縣以東300英里、美國陸軍的所在地芬斯頓營地——“一戰”中建立的最大的16個師級訓練營之一。前幾日,一比特阿兵哥看望了位於哈縣的家人。

除了缺乏供暖、熱水和衛生間外,軍醫施裏納開始擔心起傳染病來了。

3月11日,炊事兵阿爾伯特·吉徹爾的嗓子和頭都很疼,體溫達到40攝氏度。醫院馬上對他進行隔離。一個小時內,幾名相同症狀的病人陸續住院,等到午飯時,醫院一共有107名病人,到了週末,患者人數達到522人。

有些病患的症狀與普通感冒相似,但有些病患卻站都站不起來。除了打寒戰、發高燒、頭背疼痛,他們還劇烈咳嗽、噴射性流鼻血和缺氧症,其中一些人直接窒息死亡。

而到了3月底,整個營地有1100人患病,84人病死。

3月30日,施裏納向美軍總司令部去電報,警告此次疫情。但高層像對待邁納一樣對待了施裏納:沒把警告放在眼裡。

這是1918年的春季。

他們不知道,一場席捲全球的大流感正在悄然發生。

3月,運送美軍第15騎兵師的軍艦行駛在大西洋上。大海一望無際。

二等兵哈利面色凝重。他在擔心他的弟兄希德。在踏上戰船之前,希德染上了流感,還得繼續幹苦力活。

在軍艦上,哈利見到不斷有阿兵哥因流感而病倒。發熱,頭疼,喉嚨腫痛,四肢酸痛。嚴重的人因為肺部感染而缺氧,臉部和身體脹得通紅,而後轉為青紫色,到最後竟變成黑色。

沒多久,25艘滿載8.4萬美國步兵的軍艦抵達歐洲參與一戰。

之後,流感席捲了歐洲。

6月,13.9萬德國人被感染,德軍每個師都有超過2000人患上流感。

在西班牙,包括國王在內共800萬人患流感,每3個人就有一個人患病。

由於擔心影響戰事,疫情資訊被各國軍隊隱瞞,許多群眾依然毫不知情。多虧了非參戰國西班牙的中立立場——沒有軍事管制和新聞控制——流感才以西班牙流感之名被報導。

比起西班牙流感,不少人稱其為西班牙女郎(Spanish Lady),性感且兇殘。

隨著戰事蔓延,流感開始在前線戰壕爆發,整個歐洲的疫情再也遮蓋不住了。

哈利始終不知道的是,希德在上船兩天后就病死了。

10月,天氣溫和,教堂裏傳出鐘聲。8歲的科倫巴感到快樂不已,這是她最愛的聲音。

兩三個月前,流感突然消失了。人們開始憧憬往後的生活。

9月28日,費城舉行了第四次自由公債大遊行。20萬人橫穿了23個街區。指揮家和演講者,帶領人群高唱愛國歌曲,慷慨激昂地勸說人們購買戰爭公債。

科倫巴在隊伍中觀看了這場遊行。多張山姆大叔的巨型海報在人群中穿梭,像是一場無與倫比的歌唱大會。

但沒多久,一切就變了。棺材逐漸在人行道上堆積。低沉的喪鐘代替了悠揚的鐘聲,一整天不停地敲:砰、砰、砰。

整條街上,家家戶戶的門上都掛著一塊縐布。每家都有人死去。

科倫巴的父母病倒了。頭疼,腿疼,肚子也疼,渾身都疼。科倫巴將芥子藥膏敷在爸媽胸口上,但不起什麼作用。科倫巴的牙齒也開始打顫,頭開始發燒,暈暈乎乎的。

砰、砰、砰。科倫巴躺得筆直,幾乎不敢呼吸。“我確信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新一輪的流感已悄然發生。傾斜式流鼻血,爆炸式大出血,缺氧症和皮膚呈青紫色。9月28日到11月2日,費城共有12162人死於流感。在波士頓,到10月16日,3700多人死於流感。

這一時期,美國人均壽命减少了12年。

但在此之前,衛生部官員稱,流感只在軍隊中,並能將疫情控制住。費城的五家主要媒體,也與官方口徑一致,對於醫生的警告集體失聲。

流感飛躍大洋和山脈,中國、印度、伊朗、菲律賓等國都無一倖免。

(圖源:b站老煙斗官方)

世界各地的人們盡了一切努力——吃洋葱、往鼻孔裏塞鹽、吃大蒜,想方設法,但都於事無補,只有靠烈酒來麻痹自己。

新一輪流感似乎專挑健康的青壯年下手。他們常常是早上生龍活虎地出門,晚上便死於流感。還有人剛問完路,說聲謝謝,便倒地而死。

1918年的秋天,戰火和瘟疫使得這個星球宛如人間煉獄。

可怕的流感,重創了一戰的交戰雙方。

1918年11月11日,德國以外交大臣為首的代表團走上聯軍總司令、法國元帥福煦乘坐的火車,簽訂了停戰條約。

1918年冬天,第三波流感又捲土重來。1918年12月到1919年1月,紐約市共有3000人死於流感。不過,也許是因為人類的免疫系統已經認識它了,也許是它失去了輕易入侵肺部的能力,最終並沒有造成更大的死亡和恐慌。

短短10個月內,這場流感成為人類歷史上最兇狠的瘟疫。據估計,全球約有1/5人被感染,估計有5000萬~1億人死亡。

全球所有的國家和地區無一倖免。只有南大西洋上的小島——特裡斯坦-達庫尼亞群島是唯一沒有被流感光顧的有人居住的地方。

而相比之下,歷時四年的一戰死亡人數為1500萬。

人類與疾病的鬥爭不止。它總在暗處,時不時閃現,給予人類致命一擊。

但幸運地是,現代醫學的發展讓人類也能主動出擊,例如,打疫苗。

20世紀40年代,普通公眾可以接種流感疫苗。即便在新冠疫情暴發的今天,世界各國也在用新冠疫苗對抗疾病。

這是人類與疾病博弈的結果。

除了打疫苗,在100年前大流感中,那些用來對抗傳染病的生活習慣,依然可以堅持。

戴口罩,勤洗手,保持社交距離。

它們是人類在一次又一次與疾病的鬥爭過程中,用生命換來的寶貴經驗。

參考資料

[1](英)凱瑟琳·阿諾德著. 1918年之疫:被流感改變的世界[M].田奧譯.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20.

[2]王哲.上帝的跳蚤:改變人類歷史的瘟疫[M].北京:同心出版社,2015.

[3](美)傑裏米·布朗著.致命流感:百年治療史[M].王晨瑜譯.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20.

策劃:馬起山

編輯:蔣津津、楊丹、馬起山

稽核:武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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