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杜月笙兒子回國探親,為何給上海博物館送去數百枚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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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951年,在全家遷居香港後不久,這位曾經在上海灘攪動風雲的青幫大佬——杜月笙身體每況愈下,臨終前他的所有財產不過11萬美元,在此之前他還曾親手銷毀了所有存放在銀行的借據,據說那是一筆多達上億的鉅款。40年後,他最小的兒子杜維善就用實際行動履行了父親臨終前的囑託,回國探親的他,給上海博物館捐贈了上百枚金銀幣,由此,上海博物館一躍創下了中國收藏古金幣數量第一的紀錄。

1951年,在全家遷居香港後不久,這位曾經在上海灘攪動風雲的青幫大佬——杜月笙身體每況愈下,臨終前他的所有財產不過11萬美元,在此之前他還曾親手銷毀了所有存放在銀行的借據,據說那是一筆多達上億的鉅款。

“我不希望我死後,你們到處要債。我是沒有希望了,可你們大家有希望,中國還有希望。”這是杜月笙迴光返照之際留給兒女們的最後一句話。在黑道上混了一輩子的他在病重時,卻多次告誡兒女不要沾染任何黑道上的事情。

40年後,他最小的兒子杜維善就用實際行動履行了父親臨終前的囑託,回國探親的他,給上海博物館捐贈了上百枚金銀幣,由此,上海博物館一躍創下了中國收藏古金幣數量第一的紀錄。

今天就來為大家講述這價值18億的古幣捐贈背後的故事,一起認識這位杜月笙之子——杜維善其人。

1991年回國探親捐出自己半生收藏

1991年,在國外定居多年的杜維善終於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故鄉,激動之餘,他沒有忘記自己此次回國探親之行的一個重要原因。

“我回來了,我要來收房租了。”杜維善站在上海博物館的門前和館長馬承源打趣道。而他們面前的這座上海博物館老館的館舍,在解放前其實就是杜月笙名下的物業。

馬承源作為博物館的館長,自然對杜維善喜愛收藏文物早有耳聞,他笑著把杜維善引入展館,一行人時不時站在玻璃櫥窗評點文物,通談古今,氣氛十分融洽。

說著說著他們就走到了古代金銀幣的展廳,不過這個地方的藏品相比其他卻顯得十分單一,因為在展廳的正中間只有一枚孤零零的古波斯薩珊金幣,而且邊角在歲月的侵蝕下,有很多細碎的裂痕。

不過說到這枚殘缺不全的金幣時,館長卻反而高興起來,他興致勃勃告訴杜維善:“杜先生可不要小看這枚金幣,現時文物界對古絲綢之路金銀幣的研究還很少,更不要說有這麼一枚真品了。上海就這麼一枚,還是我們跟新疆博物館多次申請才得來的。”

館長一邊給杜維善介紹著這枚金幣有多麼的來之不易,一邊觀察著杜維善的反應。畢竟對於一個收藏家來說,這種稀世珍寶應該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不過杜維善的反應卻不大,他只是微微地躬著身子,細細地看著玻璃櫃中的金幣,半晌都沒再說話。

良久,館長看到杜維善直起身子準備往前走,正打算開口詢問他是不是對古幣不感興趣,誰知接下來杜維善的一句話卻讓他差點驚掉下巴:“回頭我送一些古金銀幣過來,我收藏的有幾百枚。”

要知道,作為文物的古幣不僅價值連城,更重要的是如果沒有門路和通路,找到一枚珍品都是難上加難,而杜維善卻說他有幾百枚,還都要無償捐贈出來,這實在是令人驚詫。

在博物館參觀的一行人裏,除了杜維善本人,其他人幾乎都是面面相覷,被這句話驚得合不攏嘴。然而這句話所帶來的的衝擊卻遠遠比不上看到金幣本身時候的震撼。

1991年12月26日,上海博物館迎來了一批無價之寶——367枚古波斯王朝和絲綢之路西域各國的金銀貨幣。最難得的是,這每一枚古幣的盒子上都附有杜維善手寫的中英文說明,而在當時的中國,還沒有一個人能够作出如此研究和注釋。

而上海博物館隨即開闢出一間專館陳列,自此上海博物館的古幣收藏超過全國絲綢之路金銀幣的數量之和,創下了中國第一的輝煌紀錄,成為了上海在文物界的一個招牌門面,吸引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古幣愛好者前來觀賞。

舉家遷居香港杜維善開闢人生新道路

或許有很多人把杜維善的收藏品和他的父親杜月笙留下的財產聯系在一起。而當年杜月笙臨終之前,銷毀了所有借據之後,留給所有妻妾子女的遺產不過11萬美元。

11萬美元,乍一聽起來是有很多。可是杜月笙一生之內就娶了5房家後,一共育有10個子女。他安排每個家後領走1萬美金,每個兒子也拿1萬,沒出嫁的女兒一人6000美金,嫁人的女兒則拿4000美金。

所以杜維善後來的一切收藏實際上都跟父親杜月笙沒什麼關係。

尤其是在杜月笙病故後,四家後姚玉蘭就帶著兒子女兒遷居香港了,一是害怕當年和杜月笙有梁子的人前來尋仇,二是臺灣還有蔣介石呆著,憑老蔣的性子,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給他們吃。

到了香港之後,昔日的上海舊豪門,變成了吃穿交際都要借債的“沒落貴族”,不過當時好在四家後姚玉蘭曾是個國劇演員,為了供養兒子女兒上學接受教育,她有時候會在劇場連軸轉,有時候會拿到一筆不菲的酬金。

即使是杜月笙最小的兒子,杜維善也不是一個只知道飯來張口的闊少,在香港接受了中等教育之後,他就决心前往澳大利亞學習地質學,不過這念書期間的學費和生活費該怎麼辦呢?

杜維善並沒有跟母親張口,他在澳大利亞的時候跑到礦場裏當小工,經常跟著工人們一起鑽井下礦,憑藉著省吃儉用,他獨自一人支撐起了所有在大學期間的花費。即使放到如今,恐怕也很少有大學生能像杜維善一樣自食其力。杜維善的魄力,其實在那時就可見一斑了。

在結束大學學習後,杜維善很快就憑藉著優异的成績進入了一個地質公司,不過工薪階層的他漸漸地就開始意識到了沒有資金儲備的難處,所有的薪水用來維持生活之後幾乎就沒有結餘了,一旦遇上什麼急事,在異國他鄉的他連籌上一筆錢都顯得分外艱難。

慢慢地,杜維善開始自己做一些石油生意,不過卻沒什麼大起色。

沒人能想像到,杜維善的第一桶金居然是靠牛肉賺來的。

在澳大利亞生活了數年的他發現這裡的牛肉不僅肉質很好,而且因為產量大,價格也十分低廉,他就開始嘗試把大批澳大利亞牛肉運往臺灣售賣,沒想到第一批貨就被搶購一空。幾個月下來,杜維善就收集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他很快就拿這筆錢購置了其他產業,幾年之後,杜維善的名下不僅有了房產,還有了澳大利亞的一座礦山。而他的收藏之路,也正是在發跡之後才慢慢有了起色。

值得一說的是,杜維善的妻子就是他在澳大利亞大學期間的同學,杜夫人譚端言出身於收藏世家,她的父親就是民國時期很有名的收藏家。在這樣的家庭裏長大,譚端言自然耳濡目染了不少,所以在杜維善後來的收藏道路中,夫人譚端言就是他背後最重要的支持者。

不過收藏也不全是一個快樂的事情,杜維善在早期時,有次為了拿到兩枚古幣還抵押了在臺灣的兩處房產,譚端言在得知後也是與丈夫冷戰了許久。不過在1991年杜維善决定無償捐贈367枚金銀幣時,妻子譚端言卻是大力支持。

後來杜維善與夫人譚端言一起接受了上海市政府頒發的“白玉蘭獎”,對杜維善先生的收藏和妻子而言,這是幸福的事。

七次捐贈得“顧問”頭銜上博收藏繞不開他

說到杜維善在1991年向上海博物館捐贈的367枚古幣,我們就不得不提到杜維善本人在收藏方面的成就。

僅僅是他本人捐出的這一部分古幣,就包含了古波斯王朝的二十多個國家,而且杜維善本人不僅注重收藏,更花了大力氣來研究古幣背後的歷史淵源。

據一比特已故的錢幣研究學家說:“任何一比特錢幣愛好者,當他說他對某某錢幣有多麼多麼瞭解,實際上就是他對某某錢幣不瞭解的開始,而你瞭解一種錢幣就一定會發表你的觀點,從而做更深入的研究。”

而這,就是杜維善本人收藏、研究古金銀幣的理念。

失去了收藏家本人的理解和熱愛,那些藏品只是如同存放在倉庫的貨品一般。只有在收藏的同時重視研究,才可能在短時間裏形成蔚為大觀的收藏數量。

繼1991年首次捐贈後,杜維善夫婦兩人就移居加拿大了。不過為了使上海博物館的收藏更上一層樓,杜維善再次决定拿自己的藏品作出捐贈。他還專門自己寫了一本《絲綢之路古國錢幣》。這不僅是在國內出版的第一部專著,更是中國有關古國錢幣研究文化的第一部著作。

為了收集更多的古幣,杜維善不僅跑遍了各個國家的個人私藏館,就連文玩市場他也常常去碰運氣。在第三次和第四次的捐贈中,古金銀幣遠遠比第一次捐贈的更系統,就連數量也是第一次的三、四倍,其中不乏稀世珍品。

當時上海博物館專門向杜維善致謝時,他卻只說:“錢幣多了,將來可以彌補第一次收藏中的空白。”

直到2012年,無論書冊文獻,還是金銀銅幣,杜維善幾乎把自己畢生的收藏全都捐給了上海博物館。在這之後,上海博物館幾乎已經形成了一個極為完善的古錢幣收藏體系。

據不完全統計,這七次捐贈裏,所有的錢幣竟然多達2128枚,不止是古波斯王朝,更有秦代半兩錢、五銖錢、金銀塊等頂級文物,包括古代貴霜王朝、阿拉伯—薩珊王朝、白衣大食和黑衣大食的金、銀、銅幣。這些所有的藏品的價值保守估計也幾乎在18億以上。

到這裡,杜維善的捐贈已不再是個人層面了,他幾乎已經讓古幣研究的路延伸到了世界,填補了文物界對古幣研究的空白。

為了祖國收藏事業的發展,杜維善還親自挑起了培養研究人才的大樑,他被上海博物館聘為專業顧問,而上海博物館更是為杜維善專門準備了一間辦公室。

縱觀古今,厲害有名的收藏家不少,可是和杜維善一樣能留下名字的卻並不多。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畢生收藏捐出去,留下來當作財產一代代傳承下去升值不好嗎?可是杜維善卻跳脫了這個世人固有的想法,我想或許其中就有他父親杜月笙臨終留下的那句話——“你們大家有希望,中國還有希望。”

溫哥華時間2020年3月7日11時16分,杜維善——這位著名的收藏家和古錢幣研究專家因病去世,享年88歲。但他的畢生心血、畢生收藏,卻永遠留在了祖國的土地上以供後輩懷念、瞻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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