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打虎的背後:古代中國的一個奇怪灾害——虎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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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一方面恨之切,畏懼之餘,虎成為惡的象徵:為虎作倀、養虎為患、談虎色變。虎灾的頻發是時人的夢魘,自春秋戰國起,即史不絕書。一家三口先後喪身虎口,足見虎患不小。

武松打虎,堪稱《水滸傳》的封神事件。施耐庵寫得扣人心弦,武松的神勇形象,栩栩如生,為人所津津樂道。而此故事背後,也藏著古代中國一個奇怪的灾害——虎灾。

這也形成了國人與虎的複雜感情,愛恨交加。一方面愛之深:虎是中國最早的圖騰之一,用來形容勇敢的將士,虎將、虎臣、虎士,調兵遣將的兵符用黃金刻成的老虎,乃至民間傳說、神話故事也無所不在,成為華夏文明的一部分。

一方面恨之切,畏懼之餘,虎成為惡的象徵:為虎作倀、養虎為患、談虎色變。虎灾的頻發是時人的夢魘,自春秋戰國起,即史不絕書。

春秋時期,虎灾便有發生

孔子路過泰山脚下,見一婦人在墓前哭得很悲傷。子路前去問詢,婦人回答:昔者吾舅死於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再問為何不搬走,婦人道:無暴政。孔子感慨萬千,說出千古名言:苛政猛於虎也。

泰山脚下,雖遠離郡縣,但也非荒山野林。昔者、又、今,並非是同一時間喪身。一家三口先後喪身虎口,足見虎患不小。

東漢王充在《論衡·遭虎》就提到,“虎時入邑,行於民間。”老虎經常跑到都市逛街,四處遊走,想想都瘮得慌!

乃至三國時,因為虎的數量驚人,孫權的娛樂項目就是外出獵虎,“虎常突前攀持馬鞍”,“馬為虎所傷”。氣得張昭對孫權吹鬍子瞪眼。

虎灾事件的記載,唐宋時期相對較少。大體是該時期商貿流通劇增,經濟高度發達。

但關於虎的記載不少。杜甫在《遣興五首》就寫過,他應該親眼目睹虎之真身,寫得活靈活現:被捕後雷鳴般的咆哮,脚爪的張舞,眼睛的閃爍。

晚唐時軍閥混戰,人口銳減,老虎出現的頻率更多。張籍《猛虎行》如此記載:南山北山樹冥冥,猛虎白日繞林行。南山是在京都的附近,老虎大白天就繞林散步,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時不時到農家之中,獵取牛犢吃牛排。

宋代詩人陸遊曾親臨前線,他武力高超,在詩篇中多次提到殺虎的輝煌業績。諸如“挺劍刺乳虎,血濺貂裘殷”、“奮戈直前虎人立,吼裂蒼崖血如注”、“刺虎騰身萬現時,白袍濺血尚依然”,畫面感十足。

明清時期,虎灾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據宋正海先生統計,從北魏至元末近千年中,全國發生虎患16起,東南地區僅為6起。而明清時期,東南地區出現虎患514次,近乎百倍。地域亦呈擴大事態,虎患從個別縣市的個別現象,到幾乎遍佈東南,虎患州縣197個,占比56%。

該地區死傷百人以上的虎患就有31次,其中傷亡百餘人的12次,1000人以上的居然有4次,虎患的危害之嚴重,可見一斑。因相對多山的地理特徵,江西、福建和浙江三省為高發區。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江西上猶縣,“虎灾連年,群虎遍擾,各鄉傷及死者五六百人。“

萬曆元年(1573年),福建古田、寧德,有虎數只,白天黑夜橫行村落,“人被傷者四、五十,猪狗無算,行路必數十人持械乃敢行”,就連上山砍柴都要一群人,敲鑼打鼓才敢進,極似景陽岡的狀況。

多年戰亂,四川亦是重災區。營山縣“順治七年人民稀少,虎患大作,晝夜為害。”當地百姓要到田裡耕作,都要組團集合,才敢出門。仍無濟於事,老虎來去如電,”往往攫人於廣眾之中”。

歐陽直的《蜀警錄》記述了康熙初年四川情况,“遍地皆虎,或一二十成群,或七八只同路,逾牆上屋,浮水登船爬樓,此皆古所未聞,人所不信者“。

南充縣知縣黃夢蔔,在向上級的報告中提到:“原報招徠戶口人丁506名,虎噬228名,病死55名,現存223名。新招人丁74名,虎噬42名,現存32名。”喪身虎口的,占外來務工的50%。

此段時期,國人與虎的關係,是一段血淋淋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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