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3月17日,南京航空委員會DC47型222號專機,從青島起飛後即遇大霧。經與龍華機場聯絡後,得知上海方氣候惡劣無法降落,飛機的乘坐者戴笠當即命令轉飛南京。
下午1時左右,當飛機抵達南京郊縣江寧板橋鎮上空時,遭遇雷雨天氣,一頭栽倒在板橋鎮以南不足200米高的戴山半山腰上。機上13人全部遇難,無一倖免。3月19日下午,戴笠的屍體被從墜機現場清理出來,送往殯儀館整容換衣,然後放入楠木棺材內。
戴笠此人殺伐果斷從不遲疑,但卻非常迷信。她本名戴春風,當瞎子算命說他五行缺水時,便給自己改名,曾經使用的化名也奪與水有關,如塗清波、沈沛霖、洪森等。其中“沈沛霖”用得最久,戴笠認為自用了這個化名後,自己事業如日中天,一帆風順。
此刻,戴笠的飛機撞在了“戴山”上,屍骨落在了“困雨溝”。在飛機失事處,還有一座不大的戴家廟。迷信的軍統特務認為戴山、戴家廟都是收戴笠之魂的地方,“雨農”逢“困用溝”自然沒了命。另外,出事時飛機上剛好有13人,正犯了戴笠的忌諱。
也許戴笠命該如此。
4月1日,軍統局在重慶舉行隆重的戴笠追悼會,所有軍統內外勤的大特務全部到會。老蔣親自到會主祭,號召特務們要完成戴笠生前“遺願”,繼續做好特務工作,並在講話中流了淚。
隨後,老蔣下令在全國範圍內為戴笠舉行公祭。4月中旬以後,全國各大城市紛紛舉行了公祭活動。5月26日,戴笠的把兄弟杜月笙在上海主持了隆重的祭奠。伴著亮堂裏低音喇叭、長喇叭、號角、短號、低音笛的奏鳴聲,杜月笙悲切地哽咽,流下蒼涼的老淚。面對眾人說:“我與雨農兄結為兄弟二十多年,今天我哭雨農兄,不但是為個人失去平生知己,我也是為國家民族到這種時候,失去我兄而難過!”話說到這兒,杜月笙又大哭起來!
6月11日,已遷回南京的國民政府發佈命令,追授戴笠陸軍中將軍銜,褒揚他智慮忠純,謀勇兼備,准照集團軍總司令陣亡例公葬,並交部從優議恤。6月12日,老蔣再次親率數百名軍政大員舉行大規模的葬禮,將戴笠靈柩護送至鐘山靈穀寺志公殿存放。
戴笠之死,並沒有阻擋老蔣取消軍統組織的决心。戴笠死後沒多久,軍統局便被保密局所取代。
1947年3月17日,保密局在新落成的洪公祠新樓大禮堂,隆重召開了戴笠逝世1周年紀念會,然後選了吉日安葬戴笠。下葬時,已升任保密局局長的毛人鳳,卻下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命令,讓心腹手下攪拌了大量水泥渣,注入戴笠的墓穴。
眾所周知,水泥本身的重量和化學成分,有可能對楠木棺材造成損壞,使得死者暴露在空氣中加速腐爛。毛人鳳為何要這麼做呢?
據毛人鳳後來解釋,之所以做這樣一個手脚,是因為戴笠生前得罪人太多,唯恐其墓穴被仇人打開鞭屍。用水泥渣攪拌灌在墓穴裏,使棺木與整個墓穴結為一大塊,這樣便不容易把棺木打開了。
這麼一聽,毛人鳳說的似乎有點道理。但另一個軍統老牌特務鄭介民卻不這樣認為。戴笠下葬後,鄭介民曾對友人憤憤地說:“毛其心可誅,為保局長之比特,竟然聽從山野道士所言,用水泥封存戴局長墓穴,意謂巨石壓頂,自己便可高枕無憂了,實為極卑鄙之舉!”
不管毛人鳳當時的真實想法是什麼,3年後他卻追悔莫及了。
解放戰爭打響後,國軍兵敗如山倒。1949年初,毛人鳳在逃亡前,下令將戴笠的屍體掘出火化,帶往臺灣。然而,一個連的工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打開戴笠墓穴,原來注入的水泥牢牢結成了一大塊,除非使用炸藥才有可能打開。毛人鳳得報,悔不該當初,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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