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西農村人口越來越少,“空心村”越來越多,出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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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都說廣東發展不均衡,珠三角發達,粵東西北窮,其實湛江茂名也何嘗不是如此呢?然而到了遂溪、雷州、徐聞、信宜等地的農村,尤其是偏遠地區的農村,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一條村幾十年來的變化不大,只是多了一些自建小樓,生活配套設施很少,連個像樣的學校和農貿市場都沒有。更嚴重的是,農村的人口越來越少,大多是老人留在村裡。

都說廣東發展不均衡,珠三角發達,粵東西北窮,其實湛江茂名也何嘗不是如此呢?市區高樓林立,到處是商場、辦公大樓、星級酒店和高檔住宅,儼然一個大都市的模樣。然而到了遂溪、雷州、徐聞、信宜等地的農村,尤其是偏遠地區的農村,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一條村幾十年來的變化不大,只是多了一些自建小樓,生活配套設施很少,連個像樣的學校和農貿市場都沒有。

更嚴重的是,農村的人口越來越少,大多是老人留在村裡。過去還有留守兒童和婦女,現在婦女兒童都少了很多,大部分都跟著老公去珠三角或湛江打工去了。人口流失,對鄉村的教育打擊是重大的,很多村辦小學堅持不下去。就算有老師也沒有足够的生源。

在“教育創强”的過程中,一些鄉村小學被撤並,部分老師被抽調,師資力量更加薄弱。為了小孩的教育,家長帶著小孩外出打工或是借債買房,到城裡讀書,實在不行,也要將孩子送到縣裡或鎮上的中心小學,加劇了鄉村人口的流失。而人口的流失,使得農村的教育和生活配套更加跟不上,更加不適合年輕人生活,只能剩一些維持基本生活需求的老年人。

為了孩子的教育,農村人大量進城,成為購房族的一員,一方面抬高了房價,另一方面也使得農村進一步“空心化”。由於人口减少,農村的就業機會很少,只能打打零工,收入低不說,還很不穩定。如果搞種植養殖,投入的成本相當大,而且風險也大,氣候、蟲害、銷路、行情,都有很多不確定性,搞不好賠得精光,還欠一身債。

現在留居在農村的人越來越少,但農村的小樓卻越起越多,至少都是三層以上,有的五六層,也就是說有幾個兒子就要留幾層。而這些小樓跟村莊一樣,也是空空落落的,大部分平時大門緊鎖,房間甚至結了蛛網。如果沒有老人居住,屋主最多是過年和清明時回來住一住,一回家就全家總動員搞衛生,累得半死。

這樣的小樓雖然實用價值很低,卻不得不建,哪怕是借債也要建,因為這是全家的尊嚴,也是漂泊在外的打工人的根。如果有一天混得身無分文,農村還有一幢老屋可以住,種一片菜,養幾只雞,養一頭豬,至少餓不死。農村,是打工人最後的退路。

村裡的人口减少,除了因為大量的人出去打工和讀書,還有兩個原因。一是觀念變了,願意多生孩子的農村青年越來越少。過去父輩們生四個五個是常事,現在的80後,最多生兩個,90後大多生一個,生三個的都是極少數了。二是由於男多女少,且農村女青年大量流到都市打工、結婚,每條村都出現了大量光棍,老婆都找不到,又如何延續後代呢?

比如湛江,城鄉差別很大,都市發展迅速,但農村人口是市區人口的五六倍。農民工到珠三角打工後,由於房價過高,定居的極少,大部分還是要回到湛江,成為湛江都市的新移民。而這一批人的數量,預計在300-400萬,湛江市區就那麼大,已有170萬人口(含坡頭麻章),如何能容納下如此之多的新移民?而湛江的農村將繼續冷清下去,偏遠農村將逐漸“空心化”,甚至面臨消失的危險。

這些“空心村”會消失嗎?如何能保住祖宗留下來的村莊?其實,從人類文明史上來看,鄉村衰落是一個世界性的問題,是城市化和工業化驅動的必然結果。國家已經看到這一問題,“鄉村振興計畫”正是解决這一難題,中心任務是推進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組織“五個振興”。

一是產業要興旺,提高創新力、競爭力和生產力;二是要保持鄉村的生態環境;三是要繁榮鄉村文化、促進鄉村文明;四是針對鄉村留守人員,搞好鄉村治理工作;五是要讓農民的物質和精神都富起來。

這些不是口號,其實這幾年從上到下都在貫徹鄉村振興計畫,農村面貌多少得到了些改善,這是肉眼可見的。湛江吳川、遂溪等地,有富豪鄉賢回鄉建設新農村,建公園,給村民贈別墅,引進項目,想辦法帶動村民一起致富。

不過,作為老百姓,最關心的還是荷包問題,現在房價物價高,生活壓力大。鄉村振興還有個漫長的過程,但粵西的工業化進程相對來說會快得多,隨著湛江茂名鋼鐵、石化重工業的發展,相關的產業鏈也會形成,如利用新型鋼材和港口物流優勢引進的汽車配件和整車工廠基地,就需要大量的產業工人。而這些工地基地占地面積大,一般會在近農村的工業園區(如麻章、奮勇高新區等地),帶來大量人流,促進商業的發展。

如果這樣的產業基地形成,周邊的農民就不必到珠三角或湛江市區揾食,就近打一份工,也可照顧老人小孩。有人就有一切,人留下了,就需要農貿市場、學校、醫院,有了生活配套,留下來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形成良性迴圈。曾經“空心”的農村也會恢復活力。

綜上所述,我認為粵西農村的出路,一方面在於國家“鄉村振興計畫”的引導和實施,通過政策“輸血”,然後“造血”,另一方面則是利用粵西都市工業的發展,工業的蛋糕做强做大,形成產業鏈產業集群,必將惠及農村,提供大量就業崗位,吸引農民工回鄉發展,只要口袋裏有錢了,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從而形成一種良性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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