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九年的和通泊之戰有多慘烈,為什麼說北京八旗家家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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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727年,準噶爾大汗策妄阿拉布坦喝下了自己小老婆精心調配的毒酒,這個讓康師傅頭疼了半輩子的一代雄主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見了佛祖。7月1日,傅爾丹和承保帶殘兵回到科布多,清點人數後僅剩兩千來人,戰損率高達82%,三品以上的官員陣亡或自盡高達一百一十八名、宗室子弟兩名,7千餘正宗北京戶口八旗子弟所剩無幾,所以北京城裡八旗家族家家戴孝也不足為奇。

1727年,準噶爾大汗策妄阿拉布坦喝下了自己小老婆精心調配的毒酒,這個讓康師傅頭疼了半輩子的一代雄主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見了佛祖。策妄阿拉布坦大老婆之子噶爾丹策淩立刻起兵,把大汗的小老婆抓住淩遲,並把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全部弄瞎眼睛,發配到伊犁坐水牢。

準噶爾這邊的狗血宮廷政變引起了雍正皇帝的注意,决定趁準噶爾內亂,跑去一勞永逸,解决掉準噶爾這個宿敵。

1729年6月,雍正組織了西北兩路大軍,遠征準噶爾,此時雍正手下第一打手年羹堯,早已被殺。於是西路大軍由嶽鐘琪領軍,北路則由禦前護衛出身的傅爾丹領軍,其中北路為主攻線路,傅爾丹為前敵總司令,節制兩路兵馬。

出征這天,皇帝親自太廟斟酒送行,傅爾丹身披百花戰袍,騎紫轡銀鞍馬,倒也威風凜凜,但老天不給面子,誓師之時,豪雨如注,弄得全軍和逃難似的狼狽不堪。為了加强傅爾丹的實力,一向節儉的雍正甚至連黑龍江的披甲人都配製了鳥槍,用以作為傅爾丹的左膀右臂,同時召集來的還有素圖的寧夏滿八旗、塔爾岱的索倫兵、馬爾齊的蒙古土默特兵,基本上見過血的都來了。

八月,傅爾丹的北路軍來到了科布多,新上任的總指揮躊躇滿志,提刀而立,為之四顧,只待敵人前來送死,好一戰成名,建不朽功業。但噶爾丹策淩不講武德,他沒有派兵迎戰,卻派遣使臣特磊到嶽鐘琪的軍營,聲稱要向大清請降,受封、定界,嶽鐘琪不敢做主,只能送使臣去京城聖裁。雍正聽聞能不戰屈人之兵,决定“諭以受封、定界、遣回逃人,當寬宥其罪,進兵之期暫緩一年”,並調傅爾丹、嶽鐘琪回京議事,還派了禮部侍郎奕祿帶了一堆喇嘛和尚去伊犁和噶爾丹策淩談條件。

噶爾丹策淩壓根就是在拖延時間,他一邊讓瑞典俘虜雷納德晝夜置辦火槍火炮,一邊告訴雍正,我這是在逗你玩!文武英明寬仁信毅睿聖大孝至誠憲皇帝這下在滿朝文武面前丟人丟到家了,天子一怒,流血漂櫓,只好往兩路大軍加兵了事。但尷尬的是,大清西北兩路主帥還在京城開會,這邊的準噶爾已經開始動手了。

雍正八年十月,準噶爾大軍偷襲了西路軍的後勤要地科舍圖馬廠和圖古裏克卡倫,因為大家等待談判結果,所以清軍毫無防範,駝馬全部被搶,糧草也被燒個精光。沒了糧草,短時間內西路軍開始寸步難行。

西路軍讓人如此失望,雍正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託在北路軍傅爾丹身上。準噶爾也同樣如此,沒有了西路軍的牽制,噶爾丹策淩舉全國之力帶了三萬精兵和一千炮隊前來迎敵,至此,準噶爾軍無論數量還是質量,實力已經超過北路大軍,但傅爾丹卻一無所知。

1731年五月,噶爾丹策淩率大軍到達達博克托嶺,隨即分出兩千騎兵駐紮到庫裡野圖嶺,準備伏擊傅爾丹。準噶爾部隊大規模調動的消息被傅爾丹探知,深知兵法的大內侍衛傅爾丹立刻想到趁敵立足未穩、攻其不備,好一鼓而下。當時北路軍實力雄厚,有鄭親王濟爾哈朗的孫子輔國公巴賽,費揚古之子陳泰,禮烈親王代善五世孫錫保,鼇拜之孫達富等,還有京城正牌八旗子弟六千八百人,加上甯古塔、寧夏各路雜牌八旗以及蒙古騎兵兩萬餘人,有了這些精兵強將,傅爾丹是信心爆棚。

在傅爾丹尋找戰機之際,噶爾丹策淩也在想盡辦法想把北路軍引向庫裡野圖嶺,最後派了幾個死間做探子故意被傅爾丹抓住。這些探子招認很快:準噶爾軍隊不到兩萬,軍無戰心,駐紮在察罕絲巾。聽得傅爾丹熱血沸騰,建功立業只在今朝。鑲黃旗蒙古都統赫舍裡·定壽表示反對:“安可信俘虜片言,突入敵壘,以黷其武哉?”以一俘虜口供,全軍深入敵境,這不是搞笑?傅爾丹答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禦敵非勇也,汝何懦怯自損其威也。我國家之所以無敵者,以武臣不畏死耳!君等安可蹈漢兒之習,自弱其勢哉?”你們這些膽小鬼,怎麼和漢人一樣?至此,再無人出聲反對。

六月九日,傅爾丹率全軍精銳一萬一千人出發,其中本部軍馬7千人。一路向西,再次抓獲俘虜一名,經審訊得知準噶爾騎兵兩千人駐紮庫裏野圖嶺,還有駝馬上萬。機不可失,傅爾丹即刻做出安排,素圖、岱豪帶三千寧夏兵直奔庫裡野圖嶺,突擊準噶爾騎兵,自己率大軍押後。

庫裡野圖嶺位於蒙古國巴彥烏列蓋省,根據衛星地圖顯示,此處地勢崎嶇,高低落差達600米,根本不利於大部隊的展開,所以,準噶爾的兩千騎兵奇迹般地頂住了寧夏八旗兵的第一波進攻,很快,傅爾丹又派定壽帶一千五百人進去增援,奇襲變成了攻堅,以多欺少也變成了添柴戰術。一直攻打了三天,6月21日,已經全軍進場的清軍發現了四周被準噶爾包圍了,更為不利的是,制高點早已被準噶爾的新建炮兵部隊“包沁”佔據,炮矢齊發,清軍損失很大。

傅爾丹隨即應變,派兩翼衝擊制高點,然後有序向和通呼哈卓爾後退。雖然準噶爾部隊拼命留人,但還是沒有占到什麼便宜。阿勒泰山脈天氣變化無常,兩軍從早上戰至晚上,清軍殿后部隊在定壽率領下且戰且退,突然風雹大作,清軍的火繩槍成了燒火棍,被準噶爾包圍,一天後,彈盡糧絕的寧夏八旗全軍覆沒,定壽自盡,同時跟隨定壽自盡的還有素圖和瑪律齊,只有皇族軍官覺羅海蘭單騎突圍而出。

23日,精疲力盡的清軍求援留守將領陳泰舉兵來援,陳泰得知主力大敗後,居然率3千騎兵一槍未發,逃往紮布堪。而傅爾丹主力也出現了問題,先是軍紀最差的索倫兵在被“包鈊”大炮轟擊之後,居然四散潰逃了。這給苦苦煎熬的清軍帶來了很壞的榜樣,中軍被準噶爾包圍時,尚有八千餘人,到晚上為止,蒙古綠營兵紛紛逃走,營中只剩下純粹八旗戶口四千來人。退路被斷的八旗阿兵哥反而迸發出驚人的戰鬥力,連續打退準噶爾的多次進攻。

25日,苦等援軍的傅爾丹終於不再把希望放到陳泰身上,他集結剩餘的阿兵哥,組成方陣突圍,以火槍佈陣於外,輜重放於內,强行向東行軍,邊戰邊走,三天行軍三百餘裏。二十七日,行軍至哈爾哈納河,彈盡糧絕,疲憊到極點的清軍再無法保持陣型。而準噶爾兵如附骨之蛆一樣緊追不放,傅爾丹下令拋掉輜重糧草,决定分兵逃竄:傅爾丹承保和德祿從右突圍,巴賽帶查弼納帶一部分人朝左突圍。傅爾丹賭贏了。輔國公巴賽統率的左路軍全軍覆沒,而傅爾丹則換上小兵服飾後一路衝殺回來。

7月1日,傅爾丹和承保帶殘兵回到科布多,清點人數後僅剩兩千來人,戰損率高達82%,三品以上的官員陣亡或自盡高達一百一十八名、宗室子弟兩名,7千餘正宗北京戶口八旗子弟所剩無幾,所以北京城裡八旗家族家家戴孝也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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