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西北列傳(一):瀚海濕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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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外西北是指新疆以西原屬中國的那部分土地。在我國古代,外西北和今天的新疆統稱為西域,歷來都是我國大一統王朝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和新疆一樣,外西北深居亞歐大陸的中心,離海洋很遠,由於受到層層巍峨的高山阻隔,太平洋和印度洋的濕潤空氣很難到達這裡。其實不然,外西北反而是整個中亞最為濕潤的地區。天山的高海拔正好可以攔截來自大西洋的濕潤空氣,從而形成豐沛的降水,這也讓外西北成為名副其實的“瀚海濕島”。

外西北是指新疆以西原屬中國的那部分土地。這個名詞古代是沒有的,直到1864年以後才出現。在我國古代,外西北和今天的新疆統稱為西域,歷來都是我國大一統王朝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從1864年起,隨著一系列邊界條約的簽訂,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的七河流域,伊塞克湖周圍地區和絕大部分的帕米爾高原被分割了出去,從而形成了如今的外西北。

從地圖上看,外西北包括哈薩克共和國的阿拉木圖州全部、東哈薩克斯坦州的一部分和江布爾州的一小部分,還包括吉爾吉斯斯坦和塔吉克共和國的大部分領土,面積大約為54萬多平方公里。

和新疆一樣,外西北深居亞歐大陸的中心,離海洋很遠,由於受到層層巍峨的高山阻隔,太平洋和印度洋的濕潤空氣很難到達這裡。北冰洋的水汽本身就比較弱,當它越過西伯利亞,到了這裡也成了强弩之末。

這時大家會想,外西北估計和新疆的絕大部分地區一樣,到處都是漫漫黃沙吧!其實不然,外西北反而是整個中亞最為濕潤的地區。

從地理位置上看,外西北以七河流域為主的大部分地區形似向西開口的三角形,有3條自西向東逐漸收縮的山脈,正好位於天山的迎風坡以西。

天山的高海拔正好可以攔截來自大西洋的濕潤空氣,從而形成豐沛的降水,這也讓外西北成為名副其實的“瀚海濕島”。

比如伊黎河穀的降水量可以達到500-700毫米,這是什麼概念?要知道我國華北地區的年降水量才剛剛達到500-600毫米。

我們再做一個對比。熟悉新疆的朋友都知道,新疆最富饒的地方是伊犁,因為那裡的氣候比較濕潤,伊犁州府伊寧市的降水量為245.1毫米,這在新疆已經相當不錯了。但出了國境,位於伊黎河中游的阿拉木圖的降水量居然達到了660毫米。由此可見,外西北的氣候條件有多好。

豐富的降水使得外西北的河流水量都比較充沛。外西北的北部有額爾齊斯河流過,它是我國和外西北地方唯一的外流河,也是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

額爾齊斯河發源於我國新疆阿勒泰山脈的南坡,自東南向西北奔流,然後流出中國國境,進入哈薩克共和國。因為阿勒泰山脈山地降水豐富,額爾齊斯河流出國境時的年徑流量多達111億立方米、水量僅次於伊黎河居中國新疆第二比特。

從額爾齊斯河往西南,逐步進入七河流域。所謂的七河流域,是指大多數流到巴爾喀什湖的7條河流。在古代,它們分別是伊黎河、喀拉塔爾河、阿克蘇河、列普瑟河、阿亞古茲河、巴斯坎河和薩爾坎德河。

但是後來巴斯坎河和薩爾坎德河乾涸了,所以就把沒有流到巴爾喀什湖的楚河和塔拉斯河也歸併到七河地區。

在七河流域,伊黎河無疑是其中的大哥大,它每年匯入巴爾喀什湖的水量達到了228億立方米,幾乎是黃河的一半。伊黎河從河源至入湖口,全長1236公里,流域面積15.1萬平方公里,其中中國境內河長442公里,流域面積5.6萬平方公里。

伊黎河流域除常年接受大西洋水汽補給外,同時還因南北兩側天山支脈山體高大,流域內大小冰川和永久積雪分佈寬廣,每年可補給河川徑流水量約為20億~25億立方米。

從伊黎河再往西南是著名的楚河,全長1067公里,流域面積62500平方公里。楚河,在西漢以前稱塞河。

西元前36年,也就是漢元帝建昭三年,西漢王朝驅逐匈奴,然後進擊到天山以西至錫爾河一帶,因為當時的將士以楚人居多,所以築城駐守名“楚”,改塞河為“楚河”。

楚河在唐朝時又叫碎葉水,在這裡有一座歷史名城——碎葉,是我國唐朝偉大詩人李白的出生地。

在伊塞克湖周圍及其以南以西地區,屬於天山山脈的西段,大部分位於今天的吉爾吉斯斯坦境內。天山山脈橫貫新疆和外西北,全長2500公里,主體在我國新疆境內,其餘的四分之一在外西北。

天山山地的降水量,自西向東逐漸减少,其中位於外西北的西天山的降水量十分豐富。再加上這裡雪峰林立、冰川廣布,涓涓細流成了中亞許多著名內流河的發源地,中亞第二大河流錫爾河就發源於此。

從吉爾吉斯斯坦再往南,就進入了著名的帕米爾高原,大部分在今天的塔吉克共和國境內。帕米爾高原在我國古代叫作蔥嶺,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主要山峰均在6000米以上,和青藏高原一起並稱為世界屋脊。

如果以帕米爾高原為中心,我們會發現,它呈放射狀延伸出五大山系:東北的天山山脈,東南的昆侖山脈、喀喇昆侖山脈和喜馬拉雅山脈,西南的興都庫什山脈。

這些大山脈都是亞洲最著名的山脈,它們都交織在帕米爾地區,地理學上叫作“帕米爾山結”,囙此,帕米爾山結也被譽為“萬山之祖”。

帕米爾高原海拔高,冰川廣泛發育,冰雪融水也成了阿姆河、印度河。塔里木河等大河的源頭。

外西北地方的河流大部分都是內流河,它們的最終歸宿很多都成了湖泊,這裡也成了中亞地區湖泊最為密集的地區。

巴爾喀什湖面積18200平方公里,伊塞克湖面積6280平方公里,阿拉湖面積2650平方公里,齋桑泊面積5500平方公里,伊黎河中游的卡普恰蓋水庫,面積1850平方公里……冰山、河流、森林、草原,湖泊,一起組成了生機勃勃的外西北。

適宜的氣候和肥沃的土地,使外西北能够養活比較多的人口。據不完全統計,這裡大約生活著1500萬人,而且這個數位仍在不斷增長。

阿拉木圖原是哈薩克共和國的首都,現在仍然是該國第一大都市,目前有200萬人。比什凱克是吉爾吉斯斯坦的首都,位於楚河流域的中心,現在人口約127萬。

有人覺得這些人口不算什麼,放在中國內地也就是三四線都市的規模。但要知道,整個中亞400萬平方公里土地,才只有7500萬人,新疆166萬平方公里的面積,人口也只有2500萬。

异史氏曰:整個中亞和新疆地區,從來不缺少土地,也不缺乏資源,缺少的只是水資源。在水源豐富的地區,無疑都有條件成為富饒的綠洲,比如中亞名城塔什干、撒馬爾罕,新疆的喀什、和田等都市都建設在綠洲之上。

現在中亞公認的好地方有三個:河中地區、費爾幹納盆地和七河地區,外西北就占了其中一個,不得不說,外西北真是一塊寶地!新疆與這塊膏腴之地失之交臂,實屬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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