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張飛張三爺稱為“幽燕酒徒”,一點不尊敬的意思都沒有,而是讓我們大家都喜歡的這位三國名將顯得更接地氣——在三國名將中,尤其是五虎上將裏,關羽太傲,趙雲太正,馬超太狠,黃忠太老,只有張飛粗獷豪邁,跟他做朋友,那真是三生有幸。
無論是在正史中還是在演義小說裏,張飛都是一個粗中有細、善於謀略的勇將,他在長阪坡據水斷橋喝退曹軍,更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在巴西之戰中打得曹魏名將張郃弃馬緣山而逃,也確有其事——正史中的張郃不但擊敗了馬謖,還擊潰了諸葛亮,連劉備都對張郃忌憚三分。
張飛打張郃,具有碾壓優勢,於是有人產生了這樣的聯想:如果戰長沙的不是武聖關羽關雲長,而是幽燕酒徒張飛張翼德,是不是會打得有趣得近乎搞笑?
關羽只帶五百校刀手去打長沙,其實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如果黃忠堅守不戰,關羽的那五百人,用砍刀去挖城牆,或許直到建安二十五年,每人才能扣下一塊城磚來,那時候曹丕和劉備也都該建號稱帝了。
筆者以《三國演義》為依據進行了一番推演,結果發現如果幽燕酒徒張飛戰長沙,那麼至少會發生三件有趣的事情,而且整個戰役過程,都會彌漫著美酒的醇香。
張飛一向喜歡自稱“燕人”,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跟劉備趙雲是老鄉,但跟山西人關羽故居相距甚遠。
很多史料都說張飛是涿郡人,也就是河北保定涿州市人,但是張飛自稱燕人,那是在史料中有記載的,嚴格意義上來講,劉備張飛趙雲都可以自稱幽州人、燕人,因為幽燕之地自古既有,不同時代有不同稱呼而已,他們哥兒仨的老家,都在北京周邊,可以算是廣義的“老北京”。
當然,也有人說正(真)定府和涿州市都不算北京人,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因為咱們今天的話題就是戲說,怎麼有意思怎麼來。
這三個“老北京”的性格也各不相同:劉備總是以漢室宗親自居,那就不能說自己是幽燕之人,趙雲喜歡講大道理,打架的時候總是報號“常山趙子龍”,要是碰見“包頭呂布”,倆人用現在的地名自報家門,那一定是比較搞笑的。
呂布不願意跟張飛打架,因為張飛總是噴著酒氣揭老底,所以呂布在當年實在是煩透了張飛:“環眼賊,你累次藐視我!”
其實呂布也有自己的委屈:“你老張固然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呂奉先雖然乾爹多了點,但也沒叫王布、董布、小布丁呀!改姓的那叫養子,人家養子也有繼承權,我這個不改姓的幹兒子,還沒被義父當自家人呢!”
張飛能讓三姓家奴呂布一個頭變兩個大,他要去戰長沙,老黃忠敢不敢吹大氣,那可就難說了:張飛喝退曹操大軍的壯舉剛剛發生不久,黃忠應該是有所耳聞的,甚至那被曹操喝退的人馬當眾,就有黃忠和長沙太守韓玄——當年他們都在劉琮的帶領下投降了曹操。
黃忠有沒有跟著韓玄一起投降曹操,有沒有被曹操封為“假行裨將軍”,那是《三國志》裏的內容,咱們今天是戲說歷史,還是以《三國演義》為藍本,所以正史中枯燥的文字,就放在一邊不提了。
張飛戰長沙時,第一件有趣的事情,就是黃忠韓玄堅守不戰,張飛只能坐在城下,一邊喝酒一邊駡街。
建安十四年,張飛還有沒假裝醉酒戲耍並收服老將嚴顏,所以黃忠不會知道這是張飛的誘敵之計,他肯定會覺得城下這只醉猫可以趁機欺負一下。
黃忠全身披掛沖出長沙城,就會發現剛才還醉眼朦朧胡言亂語的張飛,這時候正睜大炯炯有神的環眼,嘴角帶著嘲諷的微笑看著自己:“你老人家終於肯出頭露面了?”
張飛誘敵之計奏效,黃忠不打也得打了,於是第二件有趣的事情也發生了:黃忠的神箭,在張飛面前居然是無效的。
武聖人關羽可能是高血壓,也可能是近視眼,所以總是眯縫著眼睛表現出一種高傲的神態,其實他也有難言的苦衷:“不是關某心高氣傲瞧不起人,見了誰都不主動打招呼,我實在是沒看清,也沒認出來您!”
筆者是很理解關公的苦衷的,因為我就是明顯而且嚴重的“臉盲症”,昨天還在一起吆五喝六喝大酒,但今天就想不起那些人長啥樣子了。
張飛不是臉盲症,眼神兒也相當不錯。五六年後的葭萌關大戰,馬超在火光搖曳之中飛出流星錘,張飛也看得清躲得過:“張飛見馬超走,心中也提防;比及銅錘打來時,張飛一閃,從耳朵邊過去。”
張飛不但會躲暗器,而且也會射箭,在躲過馬超的偷襲之錘後,又光明正大地射了馬超一箭。所以如果黃忠在長沙城外詐敗放箭,張飛是一定會躲得過去的,而且還有可能將飛來的箭矢抓在手中:“你老黃頭兒箭法不錯,但俺老張也當過步弓手——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你跟我講什麼聊齋!”
既然都有千年的道行,小把戲就不玩兒了,真刀實槍開幹,黃忠的體力和馬力肯定不如張飛,因為張飛生長的地方出好馬,而黃忠的戰馬出自江南水鄉,嘶鳴起來,聽著也有吳儂軟語的風範,最後還得累趴下,老將黃忠還得摔成滾地葫蘆。
於是第三件有趣而又搞笑的事情馬上就會出現了:張飛不但不會橫矛馬上囂張喝叫,反而會滾鞍下馬,搶步上前,一把扶起黃忠。
張飛扶起黃忠,肯定不會在兩軍陣前納頭便拜,但卻會抓住黃忠的胳膊不放:“老將軍受驚了,摔疼了沒有?老張軍中有好酒,咱倆痛飲幾杯活活血,落下病根兒可不當耍子!”
在韓玄看來,黃忠與張飛正在把臂言歡,而黃忠卻心中有苦說不出:“張大鬍子力氣太大,我想跑,也掙不脫呀!”
張飛拉拉扯扯,黃忠半推半就,戰場變成了酒局,戰長沙變成了醉長沙,這場面豈不是要變得十分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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