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世界衛生組織國際癌症研究機構（IARC）發佈的2020全球癌症負擔資料顯示：2020年，全球癌症新發病例1929萬例，23.7%發生在中國；全球癌症死亡病例996萬例，其中中國癌症死亡病例數占30.1%。

「據不完全統計，廣東省每年新發鼻咽癌患者就有2萬餘例。」作為一名長期從事鼻咽癌臨床診治與腫瘤轉移研究的醫生，每每提及腫瘤治療給患者身心帶來的影響，錢朝南都會深思兩個問題：如何能够建設出一所用最權威且溫暖的醫療服務治癒患者身心的醫院？如何能够提高中國癌症早診率？

「我不是為了一個患者來改變，在看到了太多的癌症患者之後，我覺得得為這一批人去做一些診療上的改進。」在錢朝南看來，每個人的人生應該有兩個目標，一是讓自己幸福快樂，二是通過自己的努力讓身邊的人幸福快樂。「而對於癌症患者及其家屬而言，我們只有用先進的手段儘早治癒患者，减少治療帶來的副作用，讓患者擁有健康的體魄和心理，他們才能够通過自己的創造去把幸福和快樂帶給周圍的人。」

醫改先鋒嘗試

2006年，國務院成立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部際協調工作小組，負責研究提出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的總體思路與政策研究。在此之後的幾年間，醫改小組多次組織專家團隊撰寫醫改方案。2008年2月，一份題為《我國現行醫療體制的建議》的醫改方案提交國務院，第十套醫改方案悄然亮相。

這套方案蘊含著廣東專家的智慧，時任中山大學腫瘤防治中心（中山大學附屬腫瘤醫院）副院長的錢朝南就是專家團中的一人。該方案重點提出應當建立全民醫療保障體系，「當時我們面臨的一個問題就是福斯普遍反映的『看病難、看病貴』問題，而『看病貴』的根源則是基本醫保尚未實現全覆蓋。」錢朝南解釋道，雖然我國福斯就醫的總醫療費用並不高，但患者自身承擔的費用比較高。

在綜合不同專家提交的十套醫改方案建議的基礎上，2009年3月17日，中共中央出臺《深化醫藥衛生體制改革指導意見》，新一輪醫藥衛生體制改革正式拉開大幕，新醫改明確提出基本醫療保障制度要全面覆蓋城鄉居民。根據國家衛生健康委於2021年1月發佈的《全國第六次衛生服務統計調查報告》，中國基本醫保覆蓋率已達到96.8%。

於2008年啟動的還有另外一份影響中國醫改步伐的方案——「健康中國2020」戰略規劃，錢朝南所在專家組的任務是研究醫療模式轉換方案。「看病難」的原因主要是源於優質醫療資源稀少，錢朝南所在的專家組建議由社會資本出資建設專科醫院，滿足羣衆就醫需求。「哪怕是率先做一個嘗試，對於中國醫療衛生事業的發展也是有益的。」錢朝南及專家們的這個建議被美中嘉和集團變成了現實。

2010年，美中嘉和集團决定在廣州建設一家三級腫瘤專科醫院。「十一年磨一劍」，2021年6月，按照國內三級腫瘤專科醫院標準、以及國際頂尖現代醫療機構標準建設的廣州泰和腫瘤醫院正式投入運營。「這是很多醫改專家的期待，也是社會資本建設高品質專科醫院的一次大膽嘗試。」作為這家被寄予眾望的醫院的院長，錢朝南更加迫切地希望能夠儘快為腫瘤患者提供高品質的醫療服務。

規範化OR個性化？

患者利益最大化才是關鍵

癌症治療上的嘗試，註定是一條充滿艱辛的道路。

通常而言，癌症治療包括手術、化療、放療三種手段。但即便是針對同一癌種、採用同一治療手段，面對不同的癌症患者個體，每一位醫生的治療理念和治療方案可能都會不盡相同。關於「腫瘤治療方案標準化與個性化」的爭論從未停止。

必須承認的是，指南本身具有一定滯後性。錢朝南指出，如果按照指南和規範治療患者，醫院的醫療品質通常不會太差。但不同的癌症患者病情千差萬別，每個患者都有其個性化的治療需求，當所有指南都不能很好地治療患者時，醫生就需要製定個性化的治療方案。

癌症診療專家共識或指南是醫生決策的基礎，而不是「天花板」。2021年8月20日，歷時3年的醫師法修訂工作落下帷幕，其中規定醫師可以基於詢證醫學證據，擴展性用藥，對特殊疾病診療有更多的診療自主權。

但個性化治療不等於違反指南原則，反而在一定程度上更考驗醫生的科技水准。「我們要確保找到迄今為止對該患者最優的治療方案。」為實現錢朝南口中的「definitive treatment」，廣州泰和腫瘤醫院將國際化的醫療服務模式與中國癌症患者具體情況相結合，致力於為每一位患者提供最適宜的治療方案。

據錢朝南介紹，針對來廣州泰和腫瘤醫院就診的每一位癌症患者，醫院都會為患者安排多學科診療。來自腫瘤外科、腫瘤內科、放射治療科、影像科、病理科的醫生經過討論達成治療共識後，由三名資深外科醫生討論確定手術方案。此外，每一位患者的放療方案都需要經過三比特資深放療科醫生確認；內科醫師製定出化療方案之後還需要臨床藥師去稽核。「definitive treatment」服務模式，就是將每個環節做到精准、全面。錢朝南說，這就是廣州泰和腫瘤醫院的標準。

國際化醫療團隊為患者保駕護航

確保將每一個醫療環節做到極致，廣州泰和腫瘤醫院打造了一支國際化的醫療團隊為患者保駕護航。現時，廣州泰和腫瘤醫院擁有400多名醫護人員，來自全球8個國家，「每一位醫務人員都擁有不同的生長環境與閱歷，這恰恰為醫院帶來了更多可能性。」

據錢朝南介紹，廣州泰和腫瘤醫院醫療團隊由原MD安德森癌症中心鳳凰城分院院長Matthew Callister、原美國佛羅里達大學質子治療中心首席物理師李左峰教授、原威爾士親王醫院護理與運營院長Jennifer Wilson等專家領銜，聯合一批國內外優秀的中青年腫瘤專家，為患者提供多學科診療服務。

值得一提的是，Matthew Callister還擔任著醫院的聯席院長職務，與錢朝南一起，帶領醫院向前發展。「在管理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一言九鼎、一錘定音。」錢朝南提到，這種管理模式就是「雙領導制」。

具體到科室管理，廣州泰和腫瘤醫院每個科室都擁有兩名管理者：一名管理者是資深的醫生，負責提升科室醫療服務品質、擴展服務內容；另一名管理者是非醫生出身的領導，負責具體方案的實施及相關統籌。以臨床醫生提出新增手術項目為例，只有當兩位科室管理者意見達成一致後，方案才能正式推行。

此外，廣州泰和腫瘤醫院還設定了醫事委員會、倫理委員會、藥事委員會、安全與質控委員會、輻射防護委員會、採購委員會、空間管理委員會等組織。錢朝南告訴健康界，這種管理模式的最大優勢就是讓醫院員工當家作主，發揮每個人的創造性。

實現患者利益最大化，廣州泰和腫瘤醫院綜合了國內外優秀的醫療資源：在頂層設計上，綜合MD安德森癌症中心及妙佑醫療國際（Mayo Clinic）的資源，按照國際標準設計服務流程；在文化建設上，妙佑醫療國際（Mayo Clinic）會定期為醫院中層管理者提供培訓；在臨床診療科技上，擁有來自國內多家三甲醫院的醫療專家資源；在疑難病例治療方面，患者有機會接受有妙佑醫療國際的高水准專家參與的會診服務。

比傳統服務更進一步

先進的醫療科技能提高患者生存率，但治療患者不應僅僅止步於此。

2018年，馬來西亞羽毛球名將李宗偉被檢查出患有早期鼻咽癌，在接受33次質子治療後，於2019年回歸球場訓練。質子治療拯救了羽壇名將的職業生涯，也將這項聽起來有些陌生的腫瘤治療科技帶進福斯視野。

相較於常規的光子放療，質子放療因其獨特的放射物理和放射生物學特性，在治療效果和毒副作用控制方面具有較大優勢，尤其是針對中樞神經系統腫瘤、顱底腫瘤、頭頸部腫瘤、胸部腫瘤、腹盆腔腫瘤等癌種，質子放療具有「精准」「低毒」等優勢。

但由於建設質子治療中心投入相對較大，治療費用相對較高，適宜且有經濟能力接受質子放療的癌症患者相對較少。資料顯示，一套質子治療設備的價格保守估計在3-5億元人民幣左右，建設一個規模型的質子治療中心所需投入動輒達數十億元人民幣。囙此，質子治療費用相對較高，單療程質子放療費用通常在20-30萬元左右。

作為未來粵港澳大灣區首批提供質子治療的醫療機構之一，廣州泰和腫瘤醫院現時統籌管理VarianProBeam、IBA Proteus+兩大質子治療系統，擁有9間質子治療室，擬投入15臺光子治療設備。現時，廣州泰和腫瘤醫院質子超導加速器已經出束，預計明年投入使用。

除此之外，廣州泰和腫瘤醫院還將配寘達文西手術機器人、微創手術體系等先進設備和科技。「我們不僅要把患者的病治好，還要最大程度地保障患者擁有健康體魄。」錢朝南說，廣州泰和腫瘤醫院對每一位醫務人員的要求是讓每項臨床服務都要比傳統服務更進一步。

例如，化療患者通常會面臨脫髮的情况，廣州泰和腫瘤醫院通過引進冰帽，將頭皮冷卻，可减少化療藥物在頭皮表面的堆積，進而可以减少原有脫髮量的一半。「藥物應該攻擊癌細胞，而不是在頭皮堆積。這就是我們要做的事情。」

比傳統服務多想一步、更進一步的做法覆蓋在廣州泰和腫瘤醫院的每一項服務上：採取先進的設施為接受放療的頭頸癌患者保護聽力系統、為手術患者進行微創治療减少身體創傷，醫院希望患者的治療方案能够最大可能地避免副作用，使得患者能够接受到利益最大化的醫療服務。

人文關懷，沒有止境

「讓患者幸福，讓患者周圍的人也幸福，」是採訪中錢朝南多次強調的觀點。但這對癌症患者及其家庭來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癌症被定義為一種病程較長、死亡率較高的全身消耗性疾病，首先被消耗的便是患者的信心。

小梅（化名）患有乳腺癌，是廣州泰和腫瘤醫院的第一位手術患者，也是醫院音樂治療走進手術室的第一次嘗試。何穎藍是廣州泰和腫瘤醫院的一名音樂治療師，也是美國國家執業注册音樂治療師（MT-BC），從2014年開始為患者提供音樂治療，在音樂治療中幫助患者緩解情緒。手術當天，音樂治療師來到手術室為小梅進行音樂輔助治療，彈奏患者選定的音樂曲目，逐步緩解患者的焦慮情緒。在患者相對放鬆的情緒中，醫生們為患者成功完成了保乳保腋手術。

和小梅一樣，癌症在很多人心裡就等同於恐怖一詞。「很多人在確診後的三個星期內都非常難過，處在恐慌、焦慮狀態中。」錢朝南說，醫院和醫生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幫助患者從恐慌中平穩過渡到冷靜接受治療的狀態。這種幫助很多時候還需要心理諮詢師的介入。廣州泰和腫瘤醫院會讓心理諮詢師在早期就開始介入，快速識別患者心理狀況，給予心理安慰和支持，儘量縮短其焦慮期，積極抗癌。

環境對患者的心情同樣有著很大影響。不同於福斯對醫院的「白色印象」，紫色、藍色、橙色……廣州泰和腫瘤醫院每層樓的顏色都各有不同。步入醫院的陽光大廳，13座漢白玉雕塑讓人眼前一亮，彷佛不是身處醫院，而是置身於醫學藝術館中。

「提高服務品質，沒有止境。」錢朝南始終堅信，醫院要給患者更好的體驗。從中山大學腫瘤防治中心（中山大學附屬腫瘤醫院）來到廣州泰和腫瘤醫院，從在公立醫院執業來到非公醫療機構執業，錢朝南認為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有改變過，因為作為醫生，他還有一個重要的職業目標：提升早診率，造福癌症患者。「如果現在有人說，實現這個目標的條件之一是不能當院長，我可以立刻辭去院長的職務。」

現時，廣州泰和腫瘤醫院二期正在建設中，建成後醫院總床位數將超過400張，所有業務將全部展開。但這還不是錢朝南最大的計畫：「我們計畫三年後啟動社區防癌篩查計畫，讓區域內的居民在家裡就能做防癌篩查，大幅提升早診早治防控水准。」

為實現這一目標，廣州泰和腫瘤醫院將成立癌症預防研究院，協調各方資源推動先進科技、藥品、設備在中國落地。根據測算，一期癌症患者的醫療費用與四期患者的醫療費用相比，兩者可以相差6~8倍。「所以要減輕醫保的負擔，很重要的一步就是推動早診早治。」

只有早診早治才能降低醫療負擔，錢朝南希望在自己70歲那年，廣東省的早診率能從現在的15%提升至50%。而這一心願同樣也是全國、全世界癌症治療從業者最希望實現的願景。

來源：健康界

作者：楊瑞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