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的野人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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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現在先生擔任的社會職務主要有:吉林市政協文史研究員、北華大學客座教授、舒蘭市人民政府歷史文化顧問、吉林省滿族文化經濟促進會副會長、吉林市滿族聯誼會副會長、吉林市滿族文化研究會理事、吉林省民俗學會理事、吉林省長白山文化研究會理事、吉林市作家協會會員、吉林道教玄帝觀、靈仙府複建顧問、吉林市園林綠化協會秘書長等。

作者富察寶仁簡介:富察寶仁先生退休前在園林局擔任綠化處處長。現在先生擔任的社會職務主要有:吉林市政協文史研究員、北華大學客座教授、舒蘭市人民政府歷史文化顧問、吉林省滿族文化經濟促進會副會長、吉林市滿族聯誼會副會長、吉林市滿族文化研究會理事、吉林省民俗學會理事、吉林省長白山文化研究會理事、吉林市作家協會會員、吉林道教玄帝觀、靈仙府複建顧問、吉林市園林綠化協會秘書長等。

本文章原載《大東北滿族舊事》之《曆史文化》。《大東北滿族舊事·曆史文化》約29萬字,共六篇。以大量史實舊事講述滿族三次立國、兩創文字、八旗勁旅,以及明清滿族舊事和滿族文化的發展,展現滿族進入中原前後的變遷歷程。

《大東北滿族舊事》叢書,是吉林省地方誌資源開發立項項目。叢書約124萬字,分為《大東北滿族舊事·曆史文化》《大東北滿族舊事·歲時文化》《大東北滿族舊事·俚俗文化》《大東北滿族舊事·建築文化》《大東北滿族舊事·薩滿文化》等5册。有意購買收藏此書的,可以與作者富察寶仁先生聯系。

內容簡介

中華大東北地區,白山黑水的崇山密林是滿族的故土家園。滿族歷史悠久,其先民的歷史至少可以追溯到遠古的五帝之舜禹時期,由肅慎始,挹婁、勿吉、靺鞨、女真、滿洲,這滿族一脈世代相承。滿族的歷史,展現著祖國大東北的歷史行程。滿族三次立國,唐代時建渤海國,為唐朝之屬國;宋代時建大金國,與南宋形成了中國又一次南朝北國之勢;滅明之後建立了清王朝,一統華夏268年。

滿族的文化,昭示著大東北地區滿——通古斯語支各族的歷史文明。滿族兩創文字,金國時創制金女真文,後金(清)時創制滿文,這在中國乃至世界文明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滿族是北方漁獵民族,曾以弓馬騎射稱著,滿、蒙、漢八旗勁旅由後金至清戰旗獵獵,共同外抗俄、日、英、法等列强,內安社稷廣駐“滿城”,展現著梟悍中的平順,剽蠻中的輝煌;譜寫著多民族團結的動律、中華民族一家的弦歌。

本書以史籍為准,史海拾貝,為讀者展現著滿族的昔年舊事,歷史的進程。

現在作者富察寶仁授權本平臺發表,本平臺將陸續發表《大東北滿族舊事》的有關內容。

清代野人女真舊事

中國東北廣大地域,自遠古以來便是肅慎、挹婁、勿吉、靺鞨、女真等滿族先民世居之地。商、周及春秋戰國時,被稱為肅慎(又稱息慎)的古老北方漁獵民族,便已經常出現在各種史籍之中。早在漢晋時期,便有了女真人的先民挹婁人生活在長白山、黑龍江廣大流域及庫頁島地區的記載。隋代時,靺鞨人的黑水部生活在這黑龍江下游、庫頁島等地。唐代時,黑龍江流域生活著靺鞨人的郡利部、莫曳部、越喜部、虞婁部、思慕部、落坦部等十幾個大部,而庫頁島上居住著靺鞨窟說等部。

唐朝在伯力(今俄羅斯哈巴羅夫斯克)還設立了黑水州都督府,管轄著黑龍江下游及庫頁島等廣大地區。

遼金時期,外興安嶺南北,鄂霍茨克海以西的廣大地域,是生女直(女真)人主要居住地,黑龍江入海口地方的奴兒幹(今俄羅斯哈巴羅夫斯克邊區塔赫塔),已是這廣大地區重要的城寨。元代,元朝廷在奴兒幹城設立了征東元帥府,統轄著北山兀者(北山野人女真)、骨嵬(庫頁島)及兀者吉烈迷萬戶府、孛苦江萬戶府、鯨海千戶所等,韃靼海峽兩岸的女真各部。明代,永樂年間在元朝時的東征元帥府奴兒幹城,設奴兒幹都司,總轄松花江、黑龍江、烏蘇里江、嫩江、烏第河等流域及苦兀(庫頁島)等400餘衛所、城站的野人女真等族。

明朝末年,從黑龍江流域南遷至遼吉地區的女真人逐漸壯大起來。清太祖努爾哈赤為報父、祖被明廷殺害之仇,經過十幾年的征戰廝殺終於崛起。他在兼拼建州女真各部和征服海西女真四部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對東海野人女真諸部恩威並重的收歸。

努爾哈赤認為東海野人女真諸部,在族源、語言、習俗等方面與建州、海西女真大多相同,“本皆一國之人”,而且東海野人女真人“勇不畏死,一人便能殺虎”,雄武善戰,是一統東北、收復蒙古、滅明入主中原的重要力量。故此,在後金政權建立之前,努爾哈赤便開始不斷地對東海女真諸部進行恩惠招撫,對那些不願歸順的部落則採取武力征服的鐵血手段。明萬曆二十一年(1593年),努爾哈赤大敗海西女真、長白山部、蒙古等“九國(部)聯軍”之後,軍威大振國勢日盛。不久,便有許多東海女真部族前來歸附。《清太祖實錄》載:

萬曆二十七年(1599年),“東海渥集部之虎爾哈路路長王格、張格率百人

朝謁,貢黑、白、紅三色狐皮,黑、白二色貂皮。自此渥集部之虎爾哈路每歲

朝謁。”

努爾哈赤見遙遠的東海野人女真也有部落前來歸順十分高興,不但給予了賞賜還“以大臣女六,配其六長”,聯姻以建立密切關係。此後,便不斷有東海女真各部前來朝貢歸附,努爾哈赤都十分熱情地款待賞賜。後金天命三年(1618年),東海女真虎爾哈部部長納喀率族人百戶南遷來歸,已經立國稱汗的努爾哈赤更是隆重的禦殿接見。《清太祖實錄》載:

諭令:擎家口願留我國者為一行,未攜家口而願歸者為一行,分別聚立。賜

願留者為首八人,各男婦二十口、馬十匹、牛十頭、棉襲蟒服並四時之衣,田廬

器用諸物畢具,部眾大悅。其願歸之人,感激乞留甚眾,乃因還者寄語曰:“國之

軍士,欲攻伐以殺我等,俘掠我家產,而上以招徠安集為念,收我等為羽翼恩出

望外,我鄉兄弟諸人,其即相率而來,無晚也。”

努爾哈赤的恩惠招撫之策很見成效,到後金前來歸附朝貢的東海女真各部不斷增多,一直延續幾十年,直到清太宗皇太極時期,東海女真各部前來歸順者還是絡繹不絕。《清太祖實錄》記載:天聰二年(1628年)正月,“東方格伊克裏部落四頭目,率四十人來朝”。天聰七年(1633年)六月,“東海使犬部額駙僧格,偕其妻,率五十二人來朝,貢方物,”等等。

努爾哈赤對那些不願歸順、抗拒後金的東海女真人,是毫不客氣地武力脅迫或重兵征剿,而將其强行俘獲征服。早在後金政權建立之前,努爾哈赤就不斷地對東海女真進行軍事征討。像明萬曆三十年(1602年)五月,努爾哈赤命胞弟貝勒巴雅喇、巴圖魯額亦都等,“率兵千人,往征東海渥集部,取赫席黑、俄漠和蘇魯、佛納赫拕克索四路,俘二千人而歸”。萬曆三十七年(1609年)十二月,努爾哈赤“令侍衛扈爾漢率兵千人,征東海渥集部所屬滹野路,取之,收二千戶而還。”明萬曆三十八年(1610年)十一月,努爾哈赤對東海女真採取了一個重大的軍事行動。《清太祖實錄》載:

明萬曆三十八年(1610年)努爾哈赤“命巴圖魯額亦都率兵千人,往東海渥

集部之那木都魯、綏芬、甯古塔、尼馬察四路,招其路長康吉禮、喀克篤禮、昂

古、明噶圖、烏路喀、僧喀、尼喀裏、湯松噶、葉克書等,令其家口前行。額亦

都回師至雅攬路,遂擊取之,俘萬餘人而還。”

天命元年(1616年),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正式稱汗,立國大金(後金)。他聽得奏報:“東海沿邊,散居諸部,多未歸附”。努爾哈赤想:“東海女真皆我族人,豈能容其不歸附?”於是,第二年便“遣兵四百往取之,悉收其散處之民。其島居負險不服者,乘小舟盡取之而還。”努爾哈赤遣兵收歸的東海諸島中,以庫頁島最為著名,庫頁島自古便是我國領土,漢代時稱“女國”、唐代稱“莫曳”、明代稱“苦夷”、清代稱之“庫頁”。《東北邊防輯要》載:

《水道提綱》曰大長島(即庫頁島),為黑龍江口海中大護沙,南北袤長一千六

百餘裏,東西最闊三四百裏,或一二百裏。地形夭矯如遊魚,中脊有山連峰,至

北至南松林相望,蜿蜒不絕,水分流東西入海,海島平處有居人數處。

庫頁島山高林密、地闊島大,民族眾多,《聖武記》中載:

庫頁島海島,袤廣埒臺灣,近混同江海口,其島雜有赫哲、費雅喀、鄂倫春

之人,而庫頁為大。

在努爾哈赤的征伐招撫政策下,庫頁島上的庫頁、費雅喀、赫哲、鄂倫春、山旦、西隆阿以諾等,諸部歸附了後金政府,向清廷進貢納貂。皇太極繼位後,繼續對東海女真人進行恩威並重的征討令其歸附。《清太祖實錄》載,皇太極認為東海女真為同族之人,應收心為上,故而告誡出征將士道:

如得勝時,勿貪得而輕殺,勿妄取而以為俘。抗拒者,諭之使降;殺傷我兵

者,誅之;其歸附者,編為戶口,令貢海豹皮。又須勸諭伊等,棄惡從善,共為

良民。

努爾哈赤與皇太極父子這種“恩威並重”,“順者以德服,逆者以兵臨”的治國之策,加快了後金(清)對東海野人女真的購並收附行程。到了清入關前,清政權基本上統一了東海野人女真的渥集部、費雅喀部、瓦爾喀部、虎爾哈部、使犬部、使鹿部等諸部,完成了鄂霍茨克海(含庫頁島)、日本海以西,外興安嶺、兀第河以南,廣大東海野人女真居住地區的統一。大批歸附而來的東海女真人,被編入滿洲八旗。

這些南遷族人後來都成為了佛滿洲八旗。像吉林《他塔喇氏家譜》記載,他塔喇氏始祖貝楞額,於明萬曆年間便隨同穆昆達(族長)羅屯歸順後金(清)。之後,族人從原居地東海野人女真瓦爾喀部的劄庫木遷至甯古塔(今黑龍江省甯安市)地方。再後,又遷至吉林烏喇(今吉林省吉林市)因其所在佛滿族八旗的調防,家族人又分遷至蔔奎(今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市)、三姓(今黑龍江省依蘭)、阿勒楚喀(今黑龍江省阿城)等地。

這些驍勇善戰的東海女真人的加入,極大地增强了新興的滿洲八旗軍的戰鬥力。不但穩固了後金(清)的東北後方,也極大地加强了其軍事和經濟實力。

清太宗皇太極繼位之時,蒙古三大部之科爾沁、喀爾喀蒙古,在努爾哈赤“順者以德服,逆者以兵臨”的治國之策下,都與後金建立了戰略聯盟,只有察哈爾部的酋長林丹汗驕橫兇狠,經常攻擊後金搶掠人口財物。後金天聰元年(1627年)皇太極剛剛繼位便開始了四戰林丹汗、全部收服蒙古的建國大策。

天聰六年(1632年),皇太極御駕親征二戰林丹汗時,一直追擊過了興安嶺。雖然沒有捉到林丹汗,但俘獲了其兵馬人口10餘萬,使其從此一蹶不振。更重要的是皇太極一路上看到黑龍江中上游廣大地區,竟然還聚居著不為後金天朝管的黑龍江野人女真數十部。於是,皇太極開始了他武力征服、施惠招撫這些與已語言相近、習俗相同的“索倫諸部”野人女真的行動。

“索倫諸部”是東北的北部、西部廣大地區的土著民族,他們主要生活在貝加爾湖以東、外興安嶺以南的黑龍江中上游廣大地區。明朝政府將他們泛稱為“北山野人”或“女真野人”。索倫,是由達斡爾語“洪苦魯索倫”而來,乃“山林裏生活的人們”之意,原是達斡爾人對鄂溫克人之稱。清《朔方備乘》載:

黑龍江“其地居人不盡索倫……有達斡爾,有鄂倫春,有畢拉爾,則其同鄉

而為部落者。世於黑龍江人,不問部族概稱‘索倫’,而黑龍江人居之不疑,亦雅

喜以‘索倫’自號,說者謂‘索倫’驍勇聞天下,故藉以其名以自壯。茲記黑龍

江諸部事蹟,以‘索倫’冠之。”

由此可知,“索倫部”是生活於黑龍江中上游地區的,關係密切、長期共存的鄂溫克、鄂倫春、達斡爾等民族的泛稱。滿洲八旗索倫兵以驍勇聞天下,清王朝定鼎北京之後,經常調遣黑龍江索倫兵入關征戰,是指鄂溫克、鄂倫春、達斡爾等部伊徹滿洲八旗兵。

“索倫”之原稱的鄂溫克人歷史悠久,《清代前期黑龍江民族研究》載:

從考古學上看,早在西元前兩千年,鄂溫克的祖先就生活在貝加爾湖沿岸地

區。從文獻記載來看,鄂溫克的祖先與唐代生活于貝加爾湖及黑龍江上游地區的

鞠部落及北部室韋中的北室衛和缽室韋等部落有密切關係。由於鄂溫克屬於通古

斯•滿通古斯語支鄂溫克語群,囙此鄂溫克是以靺鞨為基礎,吸入了北室韋和鞠部

成分,而北室韋與靺鞨又均屬通古斯語系統。

鄂溫克人生活地域廣泛,貝加爾湖以東、外興安嶺南北都有他們的族人活動。明代漢人稱之“女真野人”,史學界稱之“女真北支”。其一些部落善使馬遊獵,被俗稱為“使馬部”,一些部落因善養馴鹿則被俗稱“使鹿部”。使鹿部還有幾個名稱,布裡亞特蒙古人稱之為“喀木尼漢”,清人稱之“索倫別部”。《朔方備乘》載:鄂溫克“一作通古斯,亦曰喀木尼漢,記索倫別部也,其俗使鹿”。

有史學家考證,鄂倫春是從鄂溫克族中分出來的一支,與鄂溫克同源。《清朝文獻通考》載:“鄂倫春一名奇勒爾。”《清代前期黑龍江民族研究》考證:

“奇勒爾”是指活動於外興安嶺以南、黑龍江以北、牛滿江以東至海濱地

域內,漁獵定居的女真人而言,是鄰族赫哲對他們的稱呼……清代文獻將鄂倫春

與“奇勒爾”、“使鹿部”等並用,同時,還作“奇楞”、“奇勒”、“奇裏”、“齊淩”、

“棲林”、“麒麟”等。

鄂倫春人散居於興安嶺崇山密林之中,以狩獵、捕貂為業,他們自稱“鄂倫千”、“奧倫千”,漢語譯作鄂倫春,意思是“住在山上的人”或“使用馴鹿的人”。《呼倫貝爾志略》載:

鄂倫春,索倫之別部也。元時稱為“林中百姓”,清初稱為“樹中人”,又呼為

“使鹿部”,俗呼之“麒麟”。

鄂倫春人逐獸而居,獸多的地方便居住下來,故此,他們的活動地域遍佈貝加爾湖、大小興安嶺、外興安嶺及黑龍江廣大地區,甚至庫頁島上的大部分地區也都有他們的足迹。

達斡爾是索倫諸部中重要一族,生活地域與鄂溫克人基本相同,與其交錯而居、關係密切。達斡爾除被泛稱索倫部之外,還被稱為“薩哈爾察”或“薩哈勒察”。此為滿語,意為“黑貂”,可知達斡爾以狩獵為業,善捕黑貂。

清史之中有關達斡爾的記載較晚,直到康熙六年(1667年)的《清聖祖實錄》中方有“達虎爾”的記載。之後,清史書中對其稱呼記載甚多,有達呼爾、達呼裏、達瑚裏、打虎兒、打狐狸等,均為滿——通古斯語之漢音譯之不同。達斡爾人有時也自稱為“達奇鄂爾”或“達奇果爾”。《金史國語解》指出滿——通古斯語族之索倫語,稱耕種者為“達瑚裏”。可知達斡爾人很早已在東北地區耕種生產。清代的達斡爾族學者花靈阿在其《達斡爾索倫源流志》中考,達斡爾先民曾建“黑水國”,達斡爾源於索倫。

明末清初之時,索倫諸部的鄂溫克、鄂倫春、達斡爾等族部,社會經濟發展還是比較落後的。其社會形態還是處於父系氏族社會的晚期,各部族以氏族為組織,按“哈喇”(姓氏)、“莫昆”(氏族)而聚居活動,有著自己的“哈喇達”(姓長)和“莫昆達”(族長)。努爾哈赤與皇太極父子對黑龍江野人女真十分重視,一是認為“爾之先世,本皆我一國之民”,豈能容爾“以甘於自外”,不收歸一國之理?二是考慮“此地人民,語言與我國同,攜之而來,皆可以為我用”,這些驍勇善戰的野人女真是重要的軍事力量。故此,皇太極對索倫諸部的征討主要是以招撫為主,他告誡率兵之將:“能撫則撫之,不能招撫者戰之”他還諭令八旗兵:“俘獲之人,須用善言撫慰,飲食甘苦一體共之,則人無疑畏,歸附必眾”。

早在後金天命元年(1616年),努爾哈赤就曾派兵2000人,前往招撫黑龍江野人女真的薩哈連部。八旗兵“水陸並進,取河南北諸寨,凡三十有六”。之後,由於後金國力日盛,不斷有黑龍江諸女真部來進貢修好。像天命十一年(1626年),薩哈爾察部來獻狐皮、猞猁皮、水獺皮、青鼠皮。天聰五年(1631年)六月、七月,黑龍江諸部來貢。《清太宗實錄》載:

六月。黑龍江地方伊紮納、薩克提,伽斯納、俄力喀、康柱等五頭目來朝。

七月,黑龍江地方虎爾哈部托思科、羌圖禮、恰克莫、插球四頭目來朝,貢

貂、狐、猞猁猻等皮。

雖然黑龍江女真有眾多部入貢稱臣,但仍有許多部不服後金天朝管,有的部甚至是一再反叛。皇太極為了統一女真鞏固東北,進而與蒙古爭雄,與大明爭天下入主中原,從天聰八年(1634年)到崇德八年(1643年)十年間,他三次大規模派兵北進黑龍江野人女真地區進行征討招撫。通過武力征討、施惠招撫,黑龍江中上游索倫諸部的鐸陳、阿撒津、雅克薩、多金、兀庫爾等木城要塞全部被清軍收歸。“兀魯蘇屯之博木博果爾索倫,俄爾吞、奇勒裏、精奇裡、兀賴布丁屯以東,兀木訥克、巴哈納以西,黑龍江額爾圖屯以東,阿裡闡以西”等廣大地域諸部,均被納入了清政府的實際管轄。

皇太極這十年對黑龍江女真的征討招撫,是繼努爾哈赤平定收歸東海女真諸部之後,徹底完成了東北地區建州女真、海西女真、東海女真和黑龍江女真的統一,從而也完成了東北地區的統一。黑龍江女真諸部,早期被招撫遷入遼東地區,編入佛滿洲八旗且有據可查的就有2萬餘人。那些留在原地的各族人平時都依例入貢,而戰時則奉命出兵參戰,被編入了伊徹(新)滿洲八旗,成為了清朝政府最忠實的臣民。

清代東海野人女真的編戶、貢貂賞烏林

行政管理是國家的社會管理行為,是自上而下通過國家行政職能部門進行的管理活動,對國家的獨立、安全及政治經濟文化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清朝入關前,便對東北廣大地區進行了行之有效的國家行政管理。清朝入關之後,清政府在承襲明朝行政制度的基礎上,在東北地區設將軍、都統、副都統進行管理,並分佈新、陳八旗兵進行駐守。

清朝政府根據東北黑龍江下游、濱海及庫頁島等地域,地處偏遠及民族分佈狀況,採取了多種方式對這片廣袤的“龍興之地”進行有效的行政管理。首先,是設將軍進行軍政管理。順治元年(1644年)清朝定鼎北京,便設盛京總管(二品官),後改任奉天將軍、盛京將軍(一品官),坐鎮盛京(今遼寧省瀋陽市)陪都,統轄東北地區的軍政事務。

順治九年(1653年),設立甯古塔昂邦章京(一品官),駐守甯古塔(今黑龍江省甯安市),管轄松花江、黑龍江、烏蘇里江流域及濱海、庫頁島等東北的東部北部廣大地區。康熙十五年(1676年)甯古塔將軍移駐吉林烏喇(今吉林省吉林市)。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甯古塔將軍改稱吉林將軍。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由於甯古塔將軍所轄地區太廣,許多事務難以管理到位,故又分設黑龍江將軍統轄東北的北部廣大地區的軍政事務。

清時,東北地區在將軍之下實行的是八旗駐防制,在今黑龍江地區便設有齊齊哈爾、墨爾根、璦琿、呼倫貝爾、甯古塔、三姓等副都統衙門,轄理本地區的各族編旗、駐防、屯墾等事務。

清政府在黑龍江中上游地區,建立了布特哈八旗,設有總管等官員,對鄂溫克、鄂倫春、達斡爾等伊徹(新)滿洲布特哈(打牲者)進行編旗管理。烏蘇里江及韃靼海峽、庫頁島等偏遠之地的東海女真的赫哲、費雅喀、庫爾喀、庫頁、齊勒爾、恰哈拉、鄂倫春、瓦爾喀、渥集、虎兒哈等族人,實行的則是編戶入册的姓長制。正如《清朝文獻通考》所載:“各設姓長、鄉長,分戶管理”。

早在清朝前期的皇太極時期,清政府便開始了對偏遠的東海女真各部進行編戶管理。崇德四年(1639年)八月,皇太極諭令率兵出征庫爾喀等部的薩爾糾道:“其歸附者,編為戶口,令貢海豹皮。又須勸諭伊等,棄惡從善,共為良民。”薩爾糾等將得勝後遵從聖旨,將“從前庫爾喀歸降進貢一百四十九人,並新獲二百九十二人,俱留置鄢朱屯中,令每年進貢貂皮、海豹皮等物。”崇德五年(1640年)五月,清軍征虎爾哈部“俘獲家屬七百九十六口,歸降家屬四百八十一口,共一千二百七十七口,內留一千一百九十四口仍居本地。”這些史籍所載說明,此時的清政府,已放弃了立國之前征服各部、掠其民以歸的政策,開始視東海女真各部為已之國民,實施了任命姓長、鄉長對部族進行編戶、納貢治理的國家行政管理。

東海女真諸部居住偏遠且分散,後金(清)政府將先期遷入建洲居住地的族人編入“佛(陳)滿洲八旗”,將後期遷入的編入“伊徹(新)滿洲”,而對散居在原居住地的族人,則是通過計戶貢貂進行有效的行政管理。清政府為了加强對黑龍江下游及濱海、庫頁島等地各族的管理,於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在依蘭哈喇城,設立了協領衙門、統於甯古塔副都統之下。“依蘭哈喇”為滿語,依蘭為“三”,哈喇為“姓”,即三姓。依蘭哈喇協領衙門的設立,主要是管理黑龍江下游、烏蘇里江流域及韃靼海峽、庫頁島等地的東海女真等族人。清政府十分看重“三姓”的重要性,故於當年便開始編制佐領、驍騎校、防禦、筆帖式等官職。《三姓副都統衙門檔案》載:

將四姓赫哲編為四佐領,從貢貂皮的牲丁中挑選二百名,又從吉林拔來披甲

八十名。每佐領下編七十名,從姓長、鄉長中選拔四佐領、四驍騎校,並拔協領

一員、防禦四員、衙署無品級筆帖式四員。

三姓協領衙門設定之後,東海野人女真地區的行政管理得到了迅速加强。由於這裡地域廣闊,各部族人又散居各地,故尚有一些人等未編戶入籍。清雍正九年(1731年)九月,清廷頒令“從前三姓地方人等,俱歸入旗分,編為佐領”。為了加强東海女真的管理,同年十一月,三姓協領衙門升格為副都統衙門。《清世宗實錄》載:

添設三姓地區副都統一員,佐領六員,防禦四員,筆帖式二員,披甲兵八百名。

清順治年以後,入主中原的清政府受到了中原漢人的不斷反抗,故深知了“龍興之地”東北地區穩定的重要性,便多次派遣八旗兵,對散居於黑龍江下游、沿海及庫頁島廣大地域的東海女真人進行編戶入册、加強管理。順治十年(1653年),甯古塔總管沙爾虎達派兵,招撫大批散居的赫哲人。《大清會典》載:“順治十年,使犬部(赫哲人)富斯哈喇等十姓,貢貂歸誠”。此次招撫的使犬部十姓共編432戶,每戶按5人計算,應有2000餘人。到了乾隆十五年(1750年),赫哲、費雅喀、庫頁等,極為偏遠地區的東海野人女真的招撫編戶、貢貂管理事宜,全部完成並形成定制。《三姓副都統衙門滿文檔案譯編》載:

康熙十五年赫哲、費雅喀貢貂之一千二百零九戶。自十五年至六十一年,陸

續新增七百零一戶,計一千九百一十戶。雍正元年至乾隆十五年,又新增三百四

十戶。現有貢貂之赫哲、費雅喀二千二百五十戶。

除這些黑龍江下游貢貂戶,此檔案還記載庫頁島上貢貂戶148戶。到乾隆十五年時,總計“赫哲、費雅喀、庫頁、庫頁費雅喀貢貂者二千三百九十八戶”。

明清之際,黑龍江下游及韃靼海峽兩岸的東海野人女真諸部還是比較落後的,各部以哈喇(滿語:姓氏)、莫昆(滿語:氏族)以聚居,清政府便依據他們固有的姓氏血緣關係及居住鄉村,而分別設定了哈喇達(滿語:姓長)、噶山達(滿語:鄉長)、西吉堅(滿語:子弟,又稱穿袍人)。這是清政府按當地民俚實情而設定的地方基層行政管理機构。“莫昆達”(族長)已只是各族人內部的一族之長,轄理本族內部事務,而哈喇達、噶山達、西吉堅才是國家政府任命的各級地方官員,由三姓副都統衙門代朝廷發給“頂戴”(官衣、官帽)、“文憑”(任命文書)。

清政府在東海女真人地區的這種按民族、姓氏、居住地而設的地方管理機構,行之十分有效。哈喇達、噶山達是可以世襲的土官,他們的職責是管理哈喇(姓氏)族人或噶山(鄉村)百姓,負責著管理戶籍、催納貢貂及轄理族內、鄉里一些不法不公之事,管理著本姓或本地的大小事務。《西伯利亞東偏紀要》記載姓長、鄉長審案道:

……殺人者死,餘則視事之大小,定班帛服物多寡,令理屈者出之,名曰“

納威勒”,至十頭為止。小事納一頭、二頭,大事則納十頭,約值銀數兩。兩造

心服,姓長、鄉長始以杖叩地,遂成鐵案。

每年之中,這些哈喇達、噶山達最重要的工作,是組織和率領所屬人丁到清政府安排的地點按例納貢。他們在交納貂皮等貢物之後,會接受清政府賞給的布匹、錦緞、衣物、鐵器、刀具、糧米等物。這便是清政府在黑龍江下游等偏遠地區所施行的“貢貂賞烏林制度”。在哈喇達、噶山達之下,所設的西吉堅(穿袍人)官員,一般由哈喇達、噶山達長子之外的弟子擔任,故又有“弟子”之稱。西吉堅不能世襲,他們的職責是協助哈喇達、噶山達管理族人及貢貂等事務。每年貢貂時,他們能得到清政府所賞的“緞袍”一件,故又有“穿袍人”之稱。

到了乾隆十五年(1750年),清政府在黑龍江下游濱海地區及庫頁島等地的252個鄉屯中,對56個哈喇(姓氏)2398戶貢貂人,共設了哈喇達(姓長)22名,噶山達(鄉長)188名,西吉堅(穿袍人)108名。清政府通過這些當地土官管理著黑龍江下游及庫頁島等東海野人女真廣大地域。

清政府對偏遠地區的赫哲、費雅喀、庫頁等東海野人女真諸部,採取的貢貂賞烏林的管理政策形成了制度。烏林,又寫作“烏綾”,乃滿語“財布”之意。《雜除十事》記載:

清廷定制“歲貢者宴一次,三年一貢者宴三次,皆賜衣冠什器,名曰‘賞烏

綾’,自諸部言之,則曰‘穿官’。”

清雍正十年以後,三姓副都統衙門為了更好地進行貢貂賞烏林,在黑龍江下游的普祿(今俄羅斯境內博戈羅茨科耶附近)設立了“貢貂賞烏林”衙門,後於乾隆年間遷至奇集(今俄羅斯境內奇吉湖附近),不久又遷至德楞(今俄羅斯境內裏特溫采夫奧附近),設立了“貢貂賞烏林木城”衙門。每年夏天,由三姓副都統衙門派官員,前來此辦理收取貢貂、賞賜烏林、互市貿易及頒佈政府命令等事宜。

清政府對東海女真諸部的“賞烏林”,是按前來進貢之人的地位等級、官職大小來進行的。這些進貢人共分為五個等級,居首位的是“薩爾罕錐”(滿語:少女,系以清廷皇室宗女身份下嫁給赫哲、費雅喀等族人的滿洲旗人之女,故當地人又稱其為“皇姑”)。其次是哈喇達(姓長)、噶山達(鄉長)、西吉堅(子弟,又稱“穿袍人”)、白人(普通百姓)等五個等級。

此五等賞烏林人中,數“薩爾罕錐”等級最高。此“皇姑”下嫁東海野人女真之聯姻制起源很早。明萬曆二十七年(1599年),努爾哈赤率建州女真剛大敗葉赫等九國(部)聯軍不久,此時雖然尚未組建滿洲八旗,但建洲女真已崛起關東。這年一月,東海女真渥集部的虎爾哈路頭人王格、張格等率百人朝謁努爾哈赤。努爾哈赤十分高興地設宴款待他們,為獎賞這些東海野人女真的率先歸附,“因以大臣女六配其六長”,用以聯姻交好,密切清政府與黑龍江下游廣大地區族人的關係。

此後這種聯姻活動一直未斷,且數量很多,故而最初是以大臣之女聯姻,後則是以民女充宗室之女嫁往東海女真地區。清政府這種聯姻之制也很是寬鬆,《大清會典事例》載:黑龍江下游及庫頁島等地族人不論身份,只要申請並備好“元狐皮褥二、九張合成之黃狐皮褥四、十七張合成之貂皮衣料十二”等聘禮,即可向朝廷前來求婚。清政府十分重視這種聯姻,婚事須上奏,由皇帝欽准方可施行。清《聖武記》載:

康熙中,以魚皮(即今赫哲族)等部俗荒陋,令其世娶宗室女以化導之。歲時

納聘,吉林將軍預購民女代宗女,乘以彩輿嫁之。

聯姻“宗女”的遠嫁,因是由皇帝欽批又肩負著聯姻重任,故而十分的隆重,由清廷的內務府負責辦理。清定制:每個出嫁的“宗女”,由內務府賜發“娘家銀五十兩”,陪送一份有衣被、車帳及各種日常生活器物的厚重嫁妝,並陪送“人一對,牛二頭,犁、鏵、犁耳各一對”,以日後生活之用。求婚的東海女真人,則由三姓副都統衙門派兵及官員護送至吉林烏喇(今吉林市),再由吉林將軍派兵及官員經官驛專程護送至北京城。求婚人獻上聘禮後,由清廷禮部主持隆重的婚禮。然後,迎婚人等經由官驛返回,一切費用均由清政府所出。《三姓副都統衙門滿文檔案譯編》中載,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費雅喀部烏克屯噶珊(鄉)—白人(平民百姓)叫裏達喀的,欲進京迎娶“皇姑”的相關事宜:

其“所帶黑狐皮、元狐皮褥子、黃狐皮褥子、通常貂皮等,皆與昔時進京娶

妻之人所帶聘禮之例相符。除照例供給裏達喀驛站牛車一輛,派出驍騎校恒柱帶

領披甲三名護送前去處,裏達喀帶跟役三名,作盤費用之貂皮十七張及水獺皮三

十二張。據裏達喀禀稱:‘昔年進京娶妻之人,沿途皆供給吃食,我裏達喀亦請照

往年之例供給’,等語。相應酬諮請將軍衙門查驗,倘應供給裏達喀沿途吃食,則

請照例供給之。”

此滿文檔案詳細地記錄了,費雅喀一白人裏達喀攜帶聘禮進京娶妻,及地方官員行文上報,備車、派兵護送、沿途驛站供給食宿等詳情。這說明清政府十分重視東海偏遠地區諸部來京娶妻聯姻之事。清政府除了陪送厚重的嫁妝、舉行隆重的婚禮之外,還由“禮部光祿寺供筵宴,盛京工部供薪槁,略如蒙古儀。”

由於黑龍江下游及庫頁島等地距京太遠,往來多有不便,所以後來這種進京“貢貂娶皇姑”之事,清政府責成由吉林將軍負責辦理。於是每有此事,吉林將軍“即購買民女,乘以紅輿代宗婦,以厚奩贈之,其部落甚尊奉”。雖然“貢貂娶皇姑”之人貢貂不少,但遠不抵清政府為此的花費,可是清廷還是樂行其事,就是因為此事是關係邊疆穩定的大事。正如清高宗乾隆皇帝所言:“中國撫馭遠人,全在恩威並用,令其感而知畏,方為良法。”

那些帶有聯姻重要使命的“宗女”,在哈喇(姓氏)和莫昆(部族)中的地位很高,族人甚是尊奉,故而被稱為“皇姑”,滿語稱為“薩爾罕錐”。迎親者滿語稱為“霍吉琿”(滿語:女婿)。他們在族人中威望很高,常常協助哈喇達(姓長)、噶山達(鄉長)處理各種事務。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時,清政府嫁到東海女真地區的“薩爾罕錐”就有10名,分佈在赫哲、賀齊克裏、費雅喀、奇勒爾、奇津、部爾喀勒等各部族哈喇(姓氏)之中。這些“薩爾罕錐”成為了清朝政府在黑龍江下游及濱海、庫頁島等地族人中的代表和友好使者。

清政府對編戶貢貂的東海野人女真諸部,所賞的烏林(滿語:財布)多為日常生活用品,像糧食、布匹、鐵鍋、刀具等。此外《寧古塔紀略》載:“將軍設宴,並戶部頒賜進貂人袍帽、靴襪、鞓帶、汗巾、扇子等物一捆賜之。”這一捆烏林(財布)比進貂人所貢貂皮價值要高出許多,也是這些進貂人生活急需又難得一見的生活物品。這是清政府在變相解决這些偏遠苦寒之地各族人的日常生活困難,以加深他們對清朝政府的擁戴。清政府對那些在部族中有官職地位的薩爾罕錐(皇姑)、哈喇達(姓長)、噶山達(鄉長)、西吉堅(子弟)等按級另有賞賜。薩爾罕錐賞女齊肩朝褂1件,哈喇達賞無扇肩朝衣1套,噶山達賞朝衣1套,子弟賞緞袍1套,白人則賞布袍1套。後期因裁制費工又不合體,故改成按等級賞賜布料、緞料、白絹、藍花青布、家織布等。

清朝政府為了加强對邊遠的庫頁島諸族人的管理,根據其氏族、姓氏及居住地域,使庫頁“與貢貂之赫哲諸部皆不編佐領,不列滿洲八旗”。與島上的費雅喀、鄂倫春等部一樣進行編戶,以部落首領而設哈喇達(姓長)、噶山達(鄉長)等,受“轄以三姓副都統”。

在清朝政府招撫政策感召下,許多邊遠地區的族人紛紛前來歸順清朝,貢賚不斷。《清聖祖實錄》載: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十月,又有“庫頁島上歸順奇勒爾(奇楞)、飛牙喀(費雅喀)、庫耶(庫頁)、鄂倫春(山旦)四處頭目進貢,賞賚如例。”

清朝政府十分重視對黑龍江下游偏遠地區赫哲、費雅喀、庫頁、鄂倫春、奇勒爾等部頭領的賞賜籠絡,通過他們推行朝廷的“貢貂賞烏林制”,以使這祖國極偏遠廣大地域的滿——通古斯語族諸部安居樂業,使大清王朝有一個穩固安定的大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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