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因為忽視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地方成為暗朝,最終自吞苦果滅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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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作為都市要比作為關隘早出千年。嘉峪關,很多人都認為它首先是一座關,然後才是一座城市。事實是,這反了。今天,人們可以把“天下第一雄關”名號給嘉峪關,但也該明白這關中的無奈,明朝因為忽略了它變作暗朝,最終亡了。但這卻為明朝的滅亡埋下了伏筆:嘉峪關由原來的二線戰場變成了一線戰場,中間少了的是長達千里緩衝帶,關外少數民族可直接揮兵城下。

嘉峪關到底是一座城市還是一道關?作為都市要比作為關隘早出千年

提示:嘉峪關就這樣“活”在了明朝的警示裏。它告訴人們,作為市的嘉峪關要比作為關的嘉峪關幸福,市是人民在田園之上的安樂富足,有桑葉,有公雞,還有牛馬;關是軍人在戰場之上的刀光血雨,雖有美酒、冷月和鐵衣,但有時甚至保暖不了自己。唯有開關,才能走得更遠。

嘉峪關,很多人都認為它首先是一座關,然後才是一座城市。事實是,這反了。

今天,人們可以把“天下第一雄關”名號給嘉峪關,但也該明白這關中的無奈,明朝因為忽略了它變作暗朝,最終亡了。

所以,嘉峪關至少對於明朝而言是不雄的。

在嘉峪關長城博物館附近有尊“二牛抬扛”塑像,那是嘉峪關成為關之前的都市。

塑像來自嘉峪關魏晋墓壁畫,有二牛抬杠單轅犁,犁鏵扁平,中腰有橫木,較笨重,破土不深。通過不同時期犁具的描繪記錄了農業工具從二牛抬杠向一牛耕作的過程。這為研究嘉峪關當時的農業生產提供了最可信的形象資料,與之相伴的還有嘉峪關人在那個年代裏豐富多彩的生活。

考古學家們的描述是形象而生動的。

墓室3編號38的壁畫為《養雞圖》,其中一隻公雞,四只母雞。公雞挺胸闊步,母雞們小步跟隨,儼然人間一夫多妻的景象。公雞顯現出它出身於富貴人家、洋洋得意的樣子。四只母雞則隨著與公雞的位置不同,姿態也不盡相同。考古學家們說,雞群完全模仿人類的生活狀況,畫者在這幅畫中不但表達出雞的心理,也含蓄表達著自己內心的一種不平感想,具有很現實的歷史意義。

還有《濾醋圖》:三個醋壇擺放在高凳上,高凳面為漏網狀,凳下有瓦盆接漏。墓主人專門把濾醋的過程放在壁畫中,說明其很喜愛食醋並且釀醋是當地非常重要的生產活動。這與河西走廊的自然環境是有關係的。此地區水土多堿,醋可遮去水中的苦澀,故當地人多愛食醋。因壁畫中描繪的釀醋過程與今日河西走廊農人制醋方法相同,所以此圖被認為是濾醋圖。

另有兩幅《采桑圖》:一比特提籃採桑的女子和手持弓箭護林的少年。少年有明顯鮮卑人的特徵。畫面上採桑女子與劍拔弩張的少年緊張對峙,生動描繪了魏晋時期河西地區男耕女織的安定生活。另一幅則描繪了兩男子正在樹下採桑,一男子提籃摘桑,面帶一絲豐收喜悅;另一男子回首翹望,表情沾沾自得。

專家們認為,採桑圖出現鮮卑人,並且扮演保護蠶桑的角色,反映了當時的鄉土風情,也說明莊園內部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和明確的分工。另外,鮮卑本是遊牧民族一直居無定所,壁畫卻刻畫其從事農業活動,與漢族人民共同生產勞動,和平相處,囙此這些壁畫成為民族大融合的有力證明。

更有趣的是《配種圖》:紅色公馬與白色紅斑母馬正在交配。母馬表現溫順、害羞,公馬則懶散、自在。畫面非常注意兩馬的體態和面部神情,表達的惟妙惟肖。在墓室中有專門描繪馬匹配種的圖,證明河西地區很重視牲畜的繁殖與培養。說明馬的金貴,而壁畫中的牛都被用來拉車和耕地。

當犁具劃過大地,公雞變成了神氣的,被母雞光鮮地追隨;不要喝太多的酒,人們將醋當成了保健品,賴以生存的飲水也囙此變得甘甜;採桑的女孩雖與鄰家的男孩有過不快,但在她的心中,他仍是一個翩躚的陽光男;桑樹下是豐收的喜悅與滿足,不管是誰都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得意;為了繁衍與發展,遠處的母馬羞澀如青果,驕傲的公馬也沒有時間去搭理在農田裏勞作的耕牛……

作為都市的嘉峪關除了這些,還有《驛使圖》——全國郵政的標誌,驛使騎在紅鬃馬上,頭戴進賢冠,身穿右襟寬袖衣,足登長靴,左手舉木牘文書,右手持馬韁驛騎四蹄騰空,穩坐馬背飛奔著傳遞屬於那個時代的資訊。

嘉峪關,位於河西走廊中西結合部(中部偏西),凝固的畫面讓人們看到了嘉峪關1000多年前作為都市的樣子。

馮勝,明朝開國名將,他也在嘉峪關,長城博物館前的一尊塑像,距“二牛抬扛”不遠。

西元1372年,明太祖朱元璋派兵遠征朔漠。馮勝下河西,甘肅皆平。由瓜沙二州回肅州,見這裡南有祁連雪山,北有黑山,東連酒泉,西接玉門,實為河西之咽喉、連陲之鎖鑰,南北相距最寬處30裏、最窄處僅有16裏,勢如酒泉盆地之瓶口。

馮勝說:“西域人貢,路必由此。修關!”

於是,嘉峪關內外騰起了滾滾煙塵,所有的牛馬、駱駝出現在了戈壁地裏,巨大的輪輻艱澀地吱呀開始伴隨人們亢奮的吆喝,開啟了屬於明朝的一個一個史無前例的夯築時代。次年,一座周長220丈、高2丈餘、寬厚丈餘的土城築成,馮勝將這裡過去徒有虛名的關變成了一座真正的關——嘉峪關。

在長城博物館,我們見到了許許多多守關的武器,它們以鐵色的鏽跡述說著嘉峪關為關的歷史。一把大刀足有大半個成人高,刀把上是手的溫度,刀刃上也曾有過鮮血的溫暖。有一件鐵衣,被褪色成了今天毛衫的樣子,黑中透著微微的紅,幾比特戍邊的將士於一幅黃昏落日的畫裏飲酒,人醉了,戰馬卻依然昂首,呼出遠山與近地的上的雪迹……

關還在,但馮勝走了。沒多久,河西來了一比特失意青年,他叫宋晟,出身開將世家,父親是朱元璋的愛將,哥哥陣亡在朱元璋定鼎江山的南京戰役。為了大明王朝的一統天下,這一家老少爺們齊上陣。然而,年輕人容易栽跟頭,一身好本事的宋晟,又襲了父職,仕途十分得意,很快輕飄了起來。回南京探親,他一高興就和一群勳貴子弟炫富,在秦淮河上租了個裝潢華麗的大船,一路招搖顯擺。皇帝聽說後非常生氣:“去吧,小宋,貶你到凉州衛當指揮使吃吃苦!”

宋晟來了,清醒後,他還是想幹點事。作為大明的西北要塞,凉州從元末起,就被戰亂虐了千百遍,宋晟到任時又窮又苦。宋晟知道對於百姓而言,首先面對的只能是土地,他說:“興修水利,開渠灌溉!”三年過去,凉州清渠淌水,良田縱橫,莊稼與林木鬱鬱蔥蔥,宋晟的業績給了朝廷一個驚喜。

民生富足,這很快讓生活在亦集乃路(轄境約當今額濟納旗境)的殘元勢力動了心,他們興師動眾慕名而來,打算在凉州狠發一筆橫財。不曾想,宋晟在與其交戰時,派出另一去軍隊,操其老窩。宋晟囙此官位下線上長,成了“右軍都督”,名符其實的封疆大吏。

哈梅裏,今日新疆哈密,明初時,那裡的元朝藩王兀納失裏還算老實,曾主動上錶沉浮,可等著明朝開通了西域,絲綢之路恢復了商貿,他就變得不老實,不但經常打劫商隊,甚至還扣押西方國家使臣,終於惹怒了明朝皇帝:宋晟,揍他!

從嘉峪關至哈梅裏有千里之遙,中間是茫茫大漠做天險,兀納失裏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樂的樂,以為山高皇帝遠的他忽然在某一天中被沖進耳朵的隆隆戰鼓聲驚醒,只等他上城一看,明朝軍隊已嗷嗷叫著殺紅了眼。原來,宋晟在接到命令之後,精選了一支勇士組成突擊隊,帶足乾糧,晝夜不停急行軍,已越過沙漠,直抵哈梅裏城下。神兵天降啊!據說,兀納失裏當場癱倒,隨後投降。

宋晟因為收復哈密也被後世譽為“明朝西域第一猛將”,嘉峪關作為關使得山河氣壯。然而,到了明朝中後期,卻不得不將讓的實力退守嘉峪關,再度修建防禦工事以求平安。雖能出兵狙擊邊疆部落,但在退守與防禦背後藏著的卻是主動認慫。

嘉靖朝,當時的內閣首輔張驄借著哈密的遺失在大禮議之爭中打擊异己,興起了“封疆之獄”,最終使皇帝放弃了哈密地區。如此,明朝徹底失去了對哈密的統治權,這個西北地方的咽喉要地裏再也看不到一個明朝軍人了,而哈密衛也徹底成為了歷史。

小小的邊陲,幾千人口,不是什麼大事。但這卻為明朝的滅亡埋下了伏筆:嘉峪關由原來的二線戰場變成了一線戰場,中間少了的是長達千里緩衝帶,關外少數民族可直接揮兵城下。漢唐創造的綿長的絲綢之路在此被斬斷,嘉峪關作為關的軍事要塞在這裡影響到了政治,把把國土的安全置於一道長牆之內的明朝,也很快吞下了滅亡的苦果。囙此,伴隨著絲綢之路一起被斬斷的成了國脈。

嘉峪關就這樣“活”在了明朝的警示裏。它告訴人們,作為市的嘉峪關要比作為關的嘉峪關幸福,市是人民在田園之上的安樂富足,有桑葉,有公雞,還有牛馬;關是軍人在戰場之上的刀光血雨,雖有美酒、冷月和鐵衣,但有時甚至保暖不了自己。唯有開關,才能走得更遠。(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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