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11月,侵華日軍總司令畑俊六和汪精衛在蘇州南通地區開展清鄉工作,蘇中軍區得知此消息後,立刻通知各地軍分區的主要領導幹部集中到南坎舉行一次高級別領導幹部反清鄉工作會議,這次會議為最高級別會議,當時蘇州軍區和各單位的主要領導都來到了會場,包括華中局的譚振林、粟裕、王必成、葉飛、陳不顯、陶勇等高層將領。
此時,在南通日軍最高司令長官小林信男的桌上出現了一封關於此次會議的詳細情况,報告中不光有參會人員的名單,甚至還有幹部返程的行程路線,小林信男獲得的這份情報極具價值,他立即召開緊急會議,佈置四個日軍大隊和兩個偽軍師,部署追殺返程的新四軍高級幹部,想要將其一網打盡。
如果計畫得逞,新四軍會失去一大批高級幹部,指揮系統將遭受毀滅性打擊,新四軍未來的歷史將會重寫。
可是就在清鄉會議結束之後,新四軍領導幹部按照預定的線路返程時,粟裕警衛員進來彙報了一個情况“粟師長,我們收到了兩盒老炮臺香烟。”
粟裕
聽完這句話,粟裕這臉色一下子變了,他趕緊讓人把烟盒拿來,仔細瞧了瞧裡面放著的兩張紙條,隨後喊到“快!給我馬上通知所有與會人員改變行程,所有部隊集合,通知各電臺暫停發報”。
戰士們騎著快馬,迅速通知所有返程領導要他們改變行程,防止敵人用測向器進行跟踪,同時所有電視臺暫停發報。
此時,蘇中行署主任管文蔚按照原定計畫從水路返回,此時他的船已經進入海上,無法及時聯系,粟裕知道這個情况後,立刻派海防團出動小漁船在海裡四處尋找,直到第4天才找到了管文蔚的船,他們趕緊將敵人埋伏的消息告訴了管文蔚“管主任,日軍已經在弶港碼頭埋伏了三天,你趕緊掉頭從小洋口登入吧”得知消息後的管文蔚趕緊調頭,成功避免了已經潜伏在泥崗碼頭的日軍逮捕。
如果沒有這兩盒烟的情報,新四軍面臨的後果無法想像,正是憑藉著這這份情報,所有的返城幹部最後全部安全抵達部隊。
那麼這兩盒老炮臺香烟究竟是誰送到粟裕手中的呢?他又為何用這種管道進行聯絡?
原來,這兩盒香烟出自日偽中將軍,也就是我方特工施亞夫之手,他是中共最具傳奇色彩的特工之一。1915年2月出生在南通唐閘,13歲就加入到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15歲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中國工農紅軍14軍的連長。
16歲那年,施亞夫因叛徒出賣被抓到了鎮江監獄,出獄後施亞夫返回上海繼續從事革命工作,沒想到僅僅過去兩年,擔任中心縣委常委、組織部長的施亞夫又再次被抓到南京老虎橋監獄,這一次,施亞夫被判處了15年徒刑。
在獄中,施亞夫也曾十分苦惱,他以為再也看不到新中國的明天,但巧的是三年之後日軍開始進攻南京,經常對南京進行飛機轟炸,一次偶然的轟炸中,南京老虎橋的監獄牆炸塌了。
施亞夫帶著獄友們趕緊向外逃,這時他發現有一比特獄友段銀寶在炸塌的土牆下壓得無法動彈,施亞夫不顧個人安危,竟然跑回去將段銀寶挖了出來,背著他向外跑去。
施亞夫
期間,施亞夫還聽到旁邊的房間裏傳出了“救命”的喊聲,他進去一看,發現一比特日本軍官正在姦污一名中國婦女,施亞夫沒有猶豫,放下段銀寶,拿起一把斧子對著日本阿兵哥的頭就是一錘,隨即讓中國婦女趕緊離開,自己背著段銀寶離開了。
後來,施亞夫安頓好了段銀寶,自己又從南京回到了老家南通,當時黨組織已經遭到了破壞,一時之間施亞夫無法與組織取得聯系,但他覺得“縣委雖然不存在了,但我們是縣委領導下的共產黨員,必須要將革命進行到底”。
當時日軍已經佔領了南通,國民黨部隊和地方官員都已經撤走,施亞夫利用自己原先的關係組織起來20多個失去組織關係的成員,成立了唐閘工人抗日守土團,施亞夫進行軍事指揮,張炳文做思想工作,王金標為助手,當時沒有武器,正好遇到警衛第9團有一個排的潰兵,施亞夫就帶著人將他們圍住了,對他們說,“我們可以給你們提供衣物,但是武器必須要給我們”,隨後脫下了自己的長衫,阿兵哥看到這種情況,立即將手中的槍遞給了施亞夫,這一次,守土團得到了20支步槍,2000多發子彈,抗日守土團正式武裝起來。
1938年3月,施亞夫終於與組織接上了頭。隨後,他帶著幾名戰士趁夜潜入到南通紡織學院的軍火庫,偷出了兩箱子彈和48支槍,隊伍的實力進一步壯大。
正在這時,當年救出的獄友段銀寶找到了施亞夫,此時的段銀寶已經加入到汪偽政權,他此番來找施亞夫,就是想邀請當年的救命恩人一起為汪偽政權效力,雖然施亞夫覺得不可靠,但是他還是向組織彙報了這個情况,黨組織考慮到施亞夫在南通的影響力和他的人際網,覺得他不會輕易被人懷疑,於是想讓施亞夫打入敵人內部,混到偽軍的一個師或者一個軍的番號,來掩護新四軍粉碎敵人的清鄉計畫。
對於組織的安排,施亞夫完全服從,他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來幫助自己得到番號,他就是國民政府原蘇四區遊擊指揮部的大隊長錢鋒,錢鋒是偽蘇皖地區綏靖軍總司令楊仲華在黃埔學校時的學生,貪財好色,正好可以利用。
於是施亞夫找到了錢鋒,向他承諾,“我現在兵強馬壯,只是沒有偽七師的番號,如果兄台能够幫我搭個線、牽個橋,事成之後我會聘任你擔任副師長,而且所有的開發費用我一分不留,都交給你作為報酬”。
此時賦閑在家的錢鋒一聽這話,十分高興,在1941年,他做東,邀請了自己的老師楊仲華會見施亞夫,當虎背熊腰、一身的橫肉的楊仲華見到了施亞夫,聽完兩人的介紹之後,他問施亞夫“你現在手上有多少的部隊和武器裝備?駐地為何處?軍隊的戰鬥力有沒有得到檢驗?”
施亞夫拍著胸脯說道“現時我只有8000多人馬,分佈在如皋、南通、海門、啟東一帶,就是沒有番號,所以不大好集中,這些人一半以上都是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剩下的人則熟悉當地情况、凶悍善戰,平時以打獵或務農為主”。
楊仲華聽到這番介紹馬上眉開眼笑,“好的,你們稍等一下,我向日本顧問山村彙報一下,會儘快給你們答覆的”。
打點完楊仲華這邊,施亞夫又開始在南通著手籌建偽師部,當時施亞夫雖然手下有二三百人,但與自己說的規模無法相提並論,但是施亞夫很聰明,他還沒有拉起部隊,就開始在大街小巷張貼布告,上面是徵兵內容,落款為綏靖軍第七師師長施亞夫。
汪精衛
一時之間,南通城內傳遍了關於施亞夫的種種傳聞,有人說施亞夫是汪精衛最得力的幹將,百戰百勝、擅長帶兵,有人說施亞夫是蔣介石的人,後來由於不得志,所以才投靠了汪精衛,總之施亞夫被披上了一層傳奇色彩。
沒過多久,在南京寧海路5號的汪精衛聽說了南通施亞夫正在招兵買馬的資訊,他自己都不知道手底下竟然還有這樣一支部隊,一問副官嚴甸南才知道原來是想被整編的隊伍,於是汪精衛讓心腹嚴甸南去南通打探一番,看看施亞夫究竟是怎樣的貨色。如果施亞夫可以為己所用,那麼就給個番號整編,如果烏合之眾,那就拍拍屁股讓他折騰去吧。
嚴甸南來到了南通城的一個黃色小樓門口,上面掛著“七師司令部”的牌匾,於是遞上了名片介紹道,“我是汪精衛少將參戰武官嚴甸南“。
施亞夫聽說嚴甸南來到自己的主場,心中一陣竊喜,立刻迎到大門將他接了進來,嚴甸南問道“亞夫兄,這年頭兵荒馬亂的,你在南通搞的是轟轟烈烈,汪主席很高興,不知兄弟原先在何方高就?怎麼把隊伍拉著到這裡的?”
施亞夫回答”小弟是南通唐閘人,早年在馮玉祥部隊打過十幾年仗,後來打到上海,流血賣命,官階不濟,混到團長就上不去了,一氣之下回到南通,恰巧日本人登入南通,國民黨一哄而散,我就把衣服脫了,換了他們的槍,弄了80多支槍,慢慢就把隊伍拉起來了”。
兩人正說話間,施亞夫副官進來彙報,“酒宴已經準備好了,請長官們入席”,隨後在酒桌上時,施亞夫又是遞烟,又是倒酒,又是送金條,直接把嚴甸南給收買了,施亞夫說“最近讀了汪主席的救國政策,真是至理名言,小弟雖然愚笨,但是知道弃暗投明,還希望嚴兄回南京後多美言幾句”。
等嚴甸南酒足飯飽之後,他說“這次汪主席讓我去點驗一下部隊,不知是否方便?”施亞夫說“我的師部署放在海門、如皋一帶,那一代新四軍可厲害了,咱們出去一定要小心”。
剛說完這句話,門外響起了一陣槍聲,嚴甸南很驚訝,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南通治安怎麼如此之亂?什麼地方在打槍?”
很快,一個軍官跑進來說道“師座,新四軍遊擊隊進城了,我們怎麼辦?”
施亞夫站起來說,“別慌,大家鎮定,今天嚴長官剛到,如有閃失,我槍斃你們特務營長”。
嚴甸南看到施亞夫如此鎮定,十分敬佩“新四軍真厲害,明知日本人在這兒,他們還敢進城,真沒辦法,要不我就不到下麵去了,你把部隊花名冊給我過過目就行”。
施亞夫滿臉笑意地答應了,三天之後,一本花名冊出現在了嚴甸南面前,施亞夫說到“嚴兄等急了吧,我去每個旅把花名冊拿來,途中遇到了新四軍的襲擊,所以耽誤了點時間,請你還要海涵”。
嚴甸南回復,“亞夫兄辛苦了,你能平安回來就是最大的福氣”,於是開始翻看厚厚的花名冊,總數15000人的花名冊一共三本,嚴甸南讚歎道“亞夫兄治軍有方,1萬多人的滿員,裝備又齊全,真是綏靖軍的模範啊”。
其實嚴甸南根本不知道,施亞夫只有兩三百人的人員裝備,於是他從上海買了一本電話號碼,雇了兩個先生住在新雅飯店,讓先生把電話薄裏的人名改成偽七軍的官兵名,同時將1萬多人的電話號碼改成了槍支的號碼。
嚴甸南看到花名冊後十分開心,隨後他彙報給了汪精衛,汪精衛知道施亞夫很有實力,立刻邀請他前去南京,施亞夫準備妥當,考核分數很高,立刻被授予了偽七師中將師長,並在日軍招待所福昌飯店宴請了施亞夫。
當施亞夫回到南通時,他立即向新四軍首長葉飛進行了彙報,葉飛拉著施亞夫的手說道,“你一定要時刻牢記你的使命,切實履行好職責,我們很需要一些重要的情報,這有利於我們今後的日偽軍作戰計畫。為了方便起見,我們以後就用火柴和烟盒來代表軍情,一盒不滿的火柴表示敵人將出動一個小隊兵力進行掃蕩,一盒滿滿的火柴代表敵人將出動一個大隊進行掃蕩,一盒大炮臺香烟表示敵人將出動一個聯隊進行掃蕩”。
從此之後施亞夫開始在汪偽政權內部孤軍奮戰,1941年7月,日軍司令部舉行了一次高級會議,施亞夫參會,會上日軍透露將出動10個聯隊和1.7萬的偽軍從東台、射陽、興化等地向鹽城新四軍發起進攻。
施亞夫得到這個情報後立刻拿出了10盒大炮臺香烟交給了中轉站,但是情報站並不知道火柴、香烟代表著什麼意思,鬧出了一個差錯,就是光把火柴送到了指揮部,而將大炮臺香烟私底下分了。
葉飛查明情况之後,他覺得應該派一些助手給施亞夫幫忙,於是從新四軍一師派了丁遷作為施亞夫的副官,李玉青在一三五團當副團長,這樣施亞夫身邊有了自己人,傳遞情報就更加方便了。
1942年11月,汪精衛做出了清鄉計畫的詳細佈置,此時施亞夫拿到了方案,知道此事關係重大,稍有不慎,新四軍將損失慘重,於是他冒著生命危險在會議期間送給副官一盒大炮臺香烟,香烟裏寫了一張小紙條,讓其送到情報站。
為了搞清楚究竟我方誰是奸細?施亞夫决定進行試探,會議結束後的晚宴上,日軍司令小林信男敬酒,“今天我非常的高興,新四軍高級將領馬上就會被一網打盡,我們提前來預祝這次戰鬥勝利凱旋”,此時施亞夫端著酒杯,一走到小林信男身旁,說道“小林將軍,依鄙人之見,這杯酒喝的還是早了一點”。
聽到這話,小林信男立刻不高興了,他問“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的指揮能力嗎?”
施亞夫說“將軍的指揮能力毋庸置疑,消滅新四軍也只是時間問題,我主要是擔心消息的可靠性,新四軍怎麼會在南坎開會,要知道南坎可是三面環海,一旦被包圍很難突圍,難道新四軍的首腦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會選擇一個必死之地開會?”
小林聽到這番分析後十分驚訝,說到“你的分析也有道理,但是情報的來源千真萬確,毋庸置疑,這是我們培養的新四軍報務員發來的情報,你就只管執行就好”。
施亞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立刻解釋,“我的分析只是一己之見,有可能不對,但我本意希望皇軍少打消耗戰”,說完施亞夫就離開了。
施亞夫趕緊將這個情報寫成小紙條塞到了另一盒烟盒裏,派人連夜送到情報站,粟裕連續接到兩份情報,根據報務員的情報進行排查,很快,他查到了一名嫌疑人員,將其一舉抓獲經過審訊,他承認自己就是日軍特高科打入我方的情報人員,很快被處決。
雖然化解了新四軍最大的一次危機,但頻繁的情報洩露也引起了汪偽政權和日軍的懷疑。1943年春,汪精衛撤銷了偽軍第五、第六、第七師,組建了三十四師,進駐如皋、城西,施亞夫職位降為參謀長兼135團的團長。他經常在下午時開車到樹林裏打野兔,在旁邊的草屋蹲一會兒,這個草屋其實就是新四軍情報的接頭地點。
一天午後,施亞夫又前往打獵,可是很快一名日軍軍官找到了施亞夫,向其遞送了一份作戰計畫,計畫顯示,要求施亞夫帶兩個團配合石港的山田大隊襲擊掘港的陶勇三旅。
施亞夫看看手錶,此時距離出發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遞送情報已經來不及,他只能想一個緩兵之計,命令部下繞道石港前往掘港,當時他的翻譯還十分不解,問到“參座,我們到掘港為何要繞到石港?”
施亞夫說到“走石港是長官掌握的機密,你服從就好”。
其實施亞夫想要在石港製造糾紛、開槍示警,讓掘港的陶勇聽到槍聲,儘快撤離。當施亞夫來到石港時,果然遭到了駐軍部隊的阻攔,衛兵不同意施亞夫借道出行,兩方產生爭執,哨兵火冒三丈向施亞夫部隊開槍,翻譯中彈身亡,施亞夫予以還擊。
左二為粟裕
最後兩方爭議鬧到了小林信男那裡,小林信男對施亞夫十分生氣,“混蛋,你延誤了戰機,放跑了陶勇,真是罪該萬死,這個事兒是你不對,你為什麼要走石港?”
施亞夫卻擺出一副混不吝的樣子,“將軍,我看你是是非不分,明明是山本製造了流血事件,我的翻譯都囙此身亡,你還為他講話,日本就是幫日本人,老子不幹了”,說完把衣服、帽子脫下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準備離開。
小林信男此時只能安撫“好了,別耍孩子脾氣了,你別說兩句就走,你這還是軍人嗎,這件事兩個人都不對,行了吧?”
施亞夫在日軍中不斷地探聽動向,使日軍的作戰計畫屢次失敗,小林信男在偽軍中一直排查高級軍官,一旦發現有嫌疑,馬上秘密處決,當時他發現陸舟舫與新四軍有過來往,於是便以聯合操練的名義,將陸舟舫8名軍官集中起來槍殺了,陸舟舫跑得快,逃到了杭州,躲過了一死。
小林信男又發現楊仲華有通敵嫌疑,撤銷了楊仲華職務,秘密殺掉了很多的嫌疑分子,到1944年初,小林終於意識到施亞夫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1月2日晚9點,施亞夫副官範傑的夫人潘宜娟找到施亞夫說到“今天下午在師長家打麻將,有人說小林已經發現你曾是紅十四軍的營長,當過南通共黨的組織部長,現在還與共黨聯系,你一定要千萬小心”。
施亞夫說“謝謝宜娟啊,放心,全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他們說我是我就是啊,不會有事的”,等宜娟走後,施亞夫將這個情報彙報給了上級,第二天,副市長葉飛和三行署主任朱克靖見到了施亞夫,葉飛又拉起了施亞夫的手,說道“亞夫,你的工作很出色,鑒於形勢惡化,組織上决定讓你立刻返回部隊。”
朱克靖說,“粟裕師長已經决定讓你本月11號率部起義,這樣一石二鳥,可以光明正大返回部隊,又可以影響其他的偽軍起義,不知道你對這個這個行動有什麼建議?”
施亞夫很高興,“我完全服從組織决定,11日準時起義”。
葉飛
葉飛也說“11日那天我們會派如西獨立團來接應你,現在是黎明前最後的鬥爭,你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
此後,施亞夫回到城中,立刻開始準備秘密起義,他還抓到了盯梢的師部副官處長王宜山,經審問得知,小林已經做好了抓捕施亞夫的準備,時間定在1月6日,同時從1月3日起全程戒備,不准施亞夫出城”。
得到這個資訊,施亞夫用電臺向葉飛做了彙報,建議將其時間提前到5號,得到了同意的答覆。
4日晚上,當一切準備就緒後,突然施亞夫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問到“這麼晚,是誰呀?”電話那頭傳來了田鐵夫的聲音,“亞夫兄,今晚我興趣來了,到我家搞幾圈怎麼樣?”田鐵夫是三十四師的師長,施亞夫的頂頭上司,施亞夫無法拒絕,只得同意。
施亞夫把親信張信找來,對他說“田鐵夫今晚要我去打麻將,為了不讓他懷疑,我必須要去,如果田鐵夫有變化,那麼部隊由你和王冠軍來負責,迅速把部隊拉到城外,與135會合,向根據地開拔”。
說完,施亞夫就帶著一箱的鈔票前往了田鐵夫處,兩人打了一個通宵,打到淩晨3點,田鐵夫贏了25萬,施亞夫打著哈欠說道“師座,我今天是服了,怎麼樣也扳不回來了”。
田鐵夫贏錢很高興,說“好吧,今天就這樣,明天再決一死戰”。
等施亞夫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立刻通知部隊起義,按照分工,一群人上了卡車,浩浩蕩蕩開著車出城,此時為了不被阻攔,他們還把田鐵夫的駕駛人員一同押來。
可是到了出城關卡,值班軍官卻進行了攔截,說到“田師長有令,今晚出城要有他的電話通知才行,你們快回去”。
這時田鐵夫的駕駛員從車窗伸出頭來,罵道“混蛋,你不看看我是誰,師座就在我的車上,趕快開門,不然老子斃了你”。
值班軍官十分害怕,迷迷糊糊地同意了開門,此時施亞夫帶著部隊順利出城,但不久之後,值班警官感覺到其中有問題,於是打電話到田鐵夫家,詢問了田鐵夫,田鐵夫聽到施亞夫離開的消息,馬上咆哮道,“趕快給我追回來,施亞夫造反了”。
可此時的施亞夫已經出了城,想要追回來難如登天,而且還有如西獨立團趕來接應,那天早上,施亞夫終於回到了娘家,心裡格外的高興。
當天晚上,在如皋的東藏莊召開了軍民聯歡大會,施亞夫部隊被編為蘇中軍區桐廬人民抗縱隊,施亞夫擔任縱隊司令一職。在解放戰爭時期,施亞夫還擔任過蘇中九分區的副參謀長,新中國成立之後,施亞夫成為了南京警察總隊的副總隊長,但是由於脫離了部隊,所以並沒有在1955年得到授銜,這成為了他一生的遺憾。
施亞夫晚年
2010年10月23日,96歲的施亞夫在南京病逝,其傳奇的一生令人稱道。粟裕曾評估施亞夫“如果沒有這位紅色特工,我恐怕早就沒命了”。施亞夫曾經立下過很多大功,以至於粟裕和葉飛等將軍到建國後依然牢記他的功勞,這樣一比特傳奇英雄值得被每個人所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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