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是中國歷史上一個非常特殊的時代,因為它大約是對所有外來文化最為包容的時代。雖然漢朝和唐朝都有開放的特點,但是漢朝對自己的很多原則,是不允許寬容的。比如,一開始漢朝皇帝引進了佛教,但是很快他又明令禁止這種外來宗教,因為這種宗教與儒家的教義相違背。但是,唐朝不一樣,唐朝這裡百無禁忌,只要你不違法。
正因為如此,唐朝吸引了當時世界上所有的人的嚮往。不論是在世界東方的日本,還是在世界西方的波斯、大食,他們都想來到這個繁華、富裕、包容的地方來發財。除了發財之外,當然還是對唐朝的國力的仰慕,因為那個時候的唐朝也是當時世界上的“霸主”,有著“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氣魄。
正因為如此,波斯王卑路斯在國家被阿拉伯攻破之後,才會不停的往東邊跑,他希望大唐做自己的保護神。675年,他跑到了長安。由於波斯距離唐朝太遠,加上當時是武則天當政,內部不穩,所以拒絕了出兵的請求。不過唐朝還是友好的安置了波斯人,並且給他們封了不小的官,有一部分波斯人在唐朝落戶。
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現在偶爾也能够在西安附近挖到一些波斯人的墳墓。1955年,考古學家就在西安挖到了一座波斯王子的墳墓。然而這座墳墓的部分碑文卻讓人驚訝,被專家和學者解讀出來之後讓大家直呼難以直視。懂得唐朝法律的學者甚至說:幸好唐朝人不懂波斯語,不然這個波斯王子就危險了。
按照漢文碑文的意思,這座墳墓是大唐左神策軍散兵馬使蘇諒與其妻子馬氏的合葬墓。不過,這位蘇諒顯然不是一比特土生土長的唐朝人,他還用古波斯文寫了一下自己的碑文。最令人驚訝的是,蘇諒的中文碑文和波斯文碑文結合起來的意思非常有趣,它的漢文碑文意思是:
“左神策軍散兵馬使蘇諒之妻馬氏,於鹹通十五年(西元874年)亡故,享年26歲。”
古波斯文現在已經很少有人認得了,不過專家集中了不少專業人才,最終還是將古波斯文的大意翻譯了出來。然而意思卻是:“此王族逝者、左神策軍騎兵之長蘇諒之女——馬昔師之墓,時年26歲,願你能回歸光明天使阿胡拉·馬茲達的懷抱,在天堂享受平靜與安寧。”何以一邊說是他的妻子,一邊說是他的女兒呢?
首先大家得出了這位波斯人大概率是一個波斯王者,因為蘇諒在波斯語當中乃是薩珊王族“suren”這個名字的音譯。但是關於為啥碑文一邊寫著馬氏是他妻子,一邊寫著馬氏是他女兒,專家們卻爭論不休。直到一些專門研究波斯人的信仰拜火教的專家提出了一個讓人驚訝的結論之後,這個爭論才得以平息。
專家們是怎麼說的呢?如果碑文一邊寫馬氏是他的妻子,一邊寫馬氏是他的女兒,兩個都沒有錯的話,那麼就是這兩個身份都是馬氏的身份。而波斯人的拜火教確實有近親結婚的習慣,他們認為這樣可以保持他們的高貴血統。事實上,不僅僅是拜火教,包括東北的一些部落也有這樣的習俗,他們在這方面並沒有像中原人那樣講規矩。
然而,即便是現在已經不再是儒家主導的社會了,專家們聽到這個解答還是會覺得十分的重口味了。專家還對碑文進行了進一步的解讀:馬昔師並不是“馬氏”的真名,而是波斯女性名字“masis”的音譯,所以這也就能够解釋的通為何蘇諒改姓漢姓蘇,他的女兒卻姓馬,因為馬昔師只是他女兒的名而已。
這則消息讓考古學家討論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還有許多研究唐朝法律的專家更是感歎這位波斯王子的細心:他並沒有用漢字把這個消息寫出來,甚至還專門讓波斯文和漢字的意思看起來相互衝突,似乎是他們寫錯了一般。如果唐朝人心細的讀懂了他的波斯文,發現了馬氏既是他的妻子,又是他的女兒這個秘密,估計他家就要倒血黴了。
因為這種情況在唐朝被視作“內亂”,是“十惡不赦”當中的“十惡”之一,在中國歷史上一直是一種重罪,而唐朝對這項罪名的懲處也相當嚴格。蘇諒作為一個已經歸化的波斯人,而且還在唐朝作官,想必也是懂法律的,所以才故意這樣做墓誌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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