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陳毅收到烈士遺孀來信:吳淞路三層樓請給我們繼續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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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巧英吾妻愛鑒:……而軍人不宜有家室,我今既有之,且複門哀祚薄,親者丁稀,我心非鐵石,能無眷然乎!但職責所在,為國當不能顧家也。老親之慰奉,兒女之教養,家務一切之措施,勞卿擔負全責,庶免旅人之分心也……”1937年的上海,隨著國軍的撤退,淞滬會戰接近尾聲。經過四天四夜的激烈交戰,日軍在四行倉庫外留下了無數具屍體。其醜惡的嘴臉與1918年在凡爾賽和約簽訂儀式中出賣中國利益的嘴臉如出一轍。

“巧英吾妻愛鑒:……而軍人不宜有家室,我今既有之,且複門哀祚薄,親者丁稀,我心非鐵石,能無眷然乎!但職責所在,為國當不能顧家也。老親之慰奉,兒女之教養,家務一切之措施,勞卿擔負全責,庶免旅人之分心也……”

淞滬會戰,上海最後一塊陣地

1937年的上海,隨著國軍的撤退,淞滬會戰接近尾聲。但就在淞滬會戰即將結束的時候,為了幫助蔣介石在國際會談中爭取到英美等國家的聲援,一直孤軍在蘇州河畔邊堅守了四天四夜,為的就是向全世界說明,中國還未放弃抵抗,中國未亡。

這支僅有400人的部隊,在團長謝晉元的帶領下,為了迷惑敵人對外號稱有八百人,所以這支堅守四行倉庫的部隊史稱“八佰勇士”。正所謂“一寸山河一寸血”,可是在有界的山河上面,當年為了抗擊侵略者而發生的悲壯故事卻是難以一一訴說。

經過四天四夜的激烈交戰,日軍在四行倉庫外留下了無數具屍體。同樣謝晉元與倉庫內的400名國軍戰士也死傷慘重。這座位於蘇州河畔的倉庫,在接連四天的戰鬥中讓就連做專題報導的外國記者們都不禁潸然淚下。

“孤軍營”——英雄的末路

在布魯塞爾的九國會議結束之後,不少西方媒體都對蘇州河畔這四天所發生的故事做了詳細的報導。雖然全世界都被國軍守將謝晉元以及其手下的400名將士的事蹟所感動,但是這份感動最終沒能換來西方國家的良知與同情。

相反地,在考慮到其在租界的利益,以英、法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均採取了綏靖政策,任由日軍對上海實施暴行。為了不禍及租界,甚至還要求國民政府立即撤軍。其醜惡的嘴臉與1918年在凡爾賽和約簽訂儀式中出賣中國利益的嘴臉如出一轍。

迫於西方國家的壓力,依靠西方資本勢力起家的蔣介石多次電令要求謝晉元撤出四行倉庫。對於蔣介石來說“保衛四行”是一場政治秀,可對於在這裡浴血奮戰了四天四夜的將士們來說,四行倉庫每一寸都是他們要堅守的“國土”。

可是軍人以服從為天職,迫於上級的命令,最終謝晉元與在這次保衛戰中生還的剩餘將士們一道退入了法租界。可就在謝晉元等人退回法租界時讓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謝晉元等剩餘官兵趁著天黑撤到了對岸的租界中,租界的百姓以及外國僑民無不對他們致以英雄般的敬意。

可生怕得罪日本政府的英國人在等到謝晉元等人上岸之後便立即繳了他們手中的槍械,並且全都包圍了起來。雖然英國人並沒有將謝晉元等人交給日本侵略者和汪偽政府,但是卻一直將謝晉元等一眾將士關押著。

在舊上海的余姚路有一座獨立的院牆,退入租界之後的謝晉元等一眾官兵被關在其中。人們將這裡稱為“孤軍營”。

謝晉元當時手下有一名叫做上官志標的軍官在後來回憶道:“在孤軍營內的數年時間裡面,謝晉元始終要求他們每日堅持出操,沒有一刻懈怠地保持著軍事訓練,為的就是能够有朝一日能够返回戰場驅除日寇。”

圖謝晉元

謝晉元遇害

1940年,汪精衛成立汪偽政府公開叛國。在此期間時任汪偽政府的上海市市長陳公博多次到孤軍營試圖說降謝晉元。但是每一次都遭到了謝晉元義正詞嚴地拒絕。

一次陳公博見謝晉元等人在籃球場上活動,便親自前往。在見到了謝晉元之後對謝晉元說道:“兄弟維持上海局面,還望謝團長多多關照。效命於日本人實屬無奈,望兄審時度勢,共為上海同胞謀一份安寧。我現在手下有3個保安隊,因仰慕兄之名,前來拜訪,想請兄擔任第二警衛大隊的隊長一職。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在聽完陳公博的話之後,謝晉元義正詞嚴地說道:“我父母是中國人,生下我這個兒子也是中國人”,並且將陳公博帶來的委任狀當場撕了個粉碎。謝晉元的話大快人心,但是也為其帶來了殺身之禍。

圖謝晉元

多次拉攏無效,汪偽政府便對謝晉元起了殺意。汪偽政府不會允許有這樣一個時刻激勵著國人的孤軍營在上海租界存在。

1941年4月24日,汪偽政府買通了孤軍營中的是個叛徒作為刺客,在出操結束之後對謝晉元發動了突然襲擊。

年僅37歲的謝晉元在身中數刀之後含恨而終。當謝晉元遇害的消息傳出之後,全國震驚。上海各界更是紛紛弔唁這位偉大的民族英雄,消息傳到重慶蔣介石國民政府後,國民革命軍追授其為陸軍少將軍銜。

遠在延安的毛主席在聞聽了謝晉元的事蹟之後也是感歎不已。在其所著的《論新階段》中將謝晉元與四行守軍稱為“英勇抗敵,為國捐軀的民族革命典範。”囙此,謝晉元在我軍中也是受到人人敬仰的民族大英雄。

圖謝晉元

烈士遺孀淩維誠

謝晉元犧牲之後其妻子淩維誠便獨自帶著4個子女逃難。雖然有國民政府發放的一筆撫恤金,但是適逢戰爭年代,國民政府的貨幣很快就貶值成為了一堆廢紙。其價值連維持淩維誠與幾個孩子在逃難路上的吃住都不够。

抗日戰爭結束之後,在外逃難多年的淩維誠在此帶著幾個孩子回到了上海,一路上人們聞聽是謝團長的遺孀都紛紛地伸出了援助之手。好在有著許多熱心人的幫助,母子幾人輾轉還是回到了上海。

1946年,回到上海的淩維誠在原“孤軍營”倖存將士的安排下,住進了吳淞路466號靠近海甯路的一幢3層的小樓內住了下來。這是國民政府安置“孤軍營”將士們的地方,與他們同住的大多是當年四行倉庫的守軍。

圖淩維誠

不久後,淩維誠在倖存將士們的帶領下前往位於余姚路321號的謝晉元墓前祭拜。從抗戰初期離家,淩維誠就再也沒有見過丈夫。一轉眼十年的時間過去,這時候竟然是天上人永隔。

文章開頭的那份家書,便是在捕手四行倉庫的時候,謝晉元寫給淩維誠的。信中大義,讓人不忍卒讀。解放戰爭爆發之後,生活在吳淞路466號的“孤軍營”將士與淩維誠的生活窘困到了極點。

因為沒有錢買糧食,不少孤軍營中的倖存者在這一時間不是被餓死,就是離開上海求生。後來在宋慶齡等人的幫助下,集資開辦了“孤軍工業服務社”,將生產出來的“孤軍牌”毛巾、襪子、肥皂等日用品用於出售,才解决了一部分老將士的生存問題。後來餘下的一些錢也用了一些老將士作為回家的盤纏。

解放後對烈士遺孀的救助

1949年,解放戰爭勝利之後,革命军進駐上海。對於的愛國人士以及在抗日戰爭、革命戰爭中作出過貢獻的人進行安撫。“三化一改”“孤軍工業服務社”不復存在。

於是淩維誠鼓起勇氣向時任上海市長的陳毅寫了一封信,反映了自己與家人,還有吳淞路466號樓內官兵的生活情况。在信中淩維誠這樣寫道:希望陳毅市長可以將吳淞路466號三層樓以及一塊墓地周圍的空地給我們繼續使用,並將自己與孤軍營生還將士們的情况一併做了訴說。

陳毅在讀完信之後,知道了淩維誠就是當年守衛四行倉庫的民族英雄謝晉元的遺孀,便立刻做了批復,要求相關部門立即做好對於烈士遺孀的救助工作。

於是上海市政府便立即發文:“謝晉元參加抗日,為國捐軀,其遺屬應致照顧,吳淞路466號房屋一棟及墓地一段,悉仍撥歸淩維誠居住使用,一般費用酌予减免。”

同時,上海市政府還幫著淩維誠與吳淞路466號樓內的官兵們重新安排了工作,以解决他們的生活問題。有了這些安排,原來生活窘困的淩維誠與“孤軍營”中的倖存官兵們終於不用再過食不果腹的日子。

在上海市政府的安排下,淩維誠成為了街道托兒所的一名保育員,後來又被調往里弄服裝廠工作,直到1973年才從崗位上退下來。在此期間淩維誠還曾多次擔任政協委員等職務。

圖淩維誠(左一)

在往後的日子裡面,淩維誠只要遇到當年在上過抗日戰場而後流落街頭的戰士,都會竭盡全力的救助。哪怕是一口水,一碗飯,只要是力所能及的絕不推辭。當時兒子謝繼民不太明白為什麼自己家都吃不飽飯,母親還要救助他人。

母親淩維誠卻對謝繼民說道:

“你父親雖然犧牲了,但全國人民都紀念他;而許多人犧牲了,不僅默默無聞,甚至屍骨無存,比我們慘多了。苦就苦了這些孤軍阿兵哥啊,他們在戰場上賣命,在租界被囚,在日軍戰俘營做苦力,九死一生地盼到戰爭結束,卻連生活都無著落!我作為團長夫人,一定要盡我所能幫助他們,否則你父親在天之靈也會不安的。”

這句話後來一直銘記在謝繼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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