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為真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除了華為前太子李一男之外,“華為二號人物”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
他是華為最早的員工之一,是華為最早的工程師,被任正非譽為“一個人頂10000人”。
在華為,任正非的工號是001號,他的工號是002號。
任正非曾說:“希望華為能出現100個他。”
他與李一男曾被任正非稱作是華為的比爾和蓋茨。
李一男之所以能够脫穎而出,被任正非相中,還有他的功勞。
他是最先看到李一男才華的人,並全力培養他,使李一男剛進華為,便坐上了高級工程師的位置。
他曾幫助任正非造出華為第一代自主研發的交換機,從此華為成為世界矚目的通信設備製造商。
2003年他力挽狂瀾封锁華為放弃包括手機在內的移動終端業務。
2019年移動終端業務的銷售額是4763億元,佔據華為業務的54.4%,讓華為在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
他就是遇事沉著冷靜、膽大心細的鄭寶用,任正非口中的“阿寶”。
在華為最困難的時候,猶如華為的蓋世英雄,身披金甲聖衣、脚踏七彩祥雲來解救華為。
而如今卻默默無聞,甘願躲在台下獨自看盡華為的繁華。
福建窮小子,苦讀詩書
1964年,一個小孩抓住春天的尾巴出生了。
父母高興得稱他是春天送給他們的寶貝,因而給他取名為“鄭寶用”。
父親在村衛生院當一名普通的廚師,母親在家幹農活,全家七人的花銷全依靠於父親一份微薄的收入。
雖說家境貧寒,但父母親一點都不敢虧待孩子們,竭盡全力地供孩子讀書。
鄭寶用沒有本子記筆記,父親就從衛生院討來一本只用了正面紙的本子,讓鄭寶用在反面記。
害怕耽誤孩子長身體,父親幾乎每天都會從衛生院打包飯菜回來給孩子們吃。
雖然那是衛生院的剩飯剩菜,但總比乾癟癟的蔬菜好。
在吃飯時,父親常與他們說:“只有讀書,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努力就只能吃別人剩下的飯菜。”
而鄭寶用一年四季都難得有新衣服穿,對他來說,他身上的衣服是哥哥們穿過的、母親再進行加工的。
就連脚下穿的鞋子都是媽媽一針一針縫的,不像別人可以到縣城小商店買。
鄭寶用父母兩人都卯足了勁,儘量給孩子們衣食無憂的生活。
父母的一言一行,鄭寶用看在眼裡。為了不辜負父母親的期望,他更加努力地學習。
每天淩晨五點,鄭寶用已經起床,站在家門口來來回回踱步背書。
冬天,玉田村寒風凜冽,鄭寶用那單薄的布衣根本不抗風,他就一邊吸著鼻涕一邊大聲喊著那些古詩。
每天放學回到家,鄭寶用規定自己,做完今天的工作,才能走出房門去吃飯。
吃完飯就又回房間做數學題,一做就做到晚上十一點。
1978年,14歲的鄭寶用以優异的成績考入當時最好的寄宿學校—長樂一中。
當時長樂一中分成8個班,前四個班的學生主要來自於鄉下,後四個班的學生是城裡的乖乖小孩。
除了班級差別,鄉下小孩與城裡孩子住的地方也天差地別。
城裡的孩子每人一張床,而鄉下小孩睡的是通鋪,每個人睡的位置用一隻小尺子量,大概35cm,只能側著睡。
由於都是鄉下來的,自知讀書的珍貴,鄭寶用的班級學習氛圍特別好。
還沒開始上課,老師還沒到教室,大家都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開始學習了。
課間,5班至8班的學生會聚在一起踢足球、玩追逐遊戲,而鄭寶用的班級通常聚在一起玩解題遊戲。
一道題,大家集思廣益,每個人寫一種解法,看看有幾種解法。
平時,數學好的同學會幫數學基礎差的人,語文好的同學則會毛遂自薦,做語文課代表,帶著大家一起學習。
鄭寶用理科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在年級排名第一,因而就成為同學們的“理科救星”了。
宿舍晚上十點熄燈,但宿舍樓的廁所燈還亮著。
鄭寶用經常帶著舍友們一起去蹭廁所燈光,頂著廁所嗆鼻的味道、忍著聒噪的蚊子,耐心地教舍友們一道道複雜的物理題、化學題。
有時鄭寶用還會化身成鄭老師,主動給同學們出試卷,利用課後時間來一場小考試,自己批改完還會針對錯題給同學講解。
在鄭寶用的幫助下,他所在的二班理科綜合成績是整個年級最好的。
畢業,班上43名同學中有39名考上理想大學,錄取率高達90%。
而鄭寶用以數學99分、物理99分、化學97分的優異成績考入華中理工大學(華中科技大學前身)。
這是華中理工唯一一個以近乎滿分的成績考進來的學生。
鄭寶用用自己的努力彌補了出身不好的遺憾,而這樣一個“出世便已走上巔峰”的天才,這才剛開始他不平凡的一生。
六十元的大學,一百分的鄭寶用
由於鄭寶用高考是莆田市的第一名,有一百塊的獎勵。
他拿到這一百塊,馬上把其中的40塊給了父親,跟他說,大學學費不需要他操心了,有60塊就足够讓他讀四年了。
鄭寶用在華中工四年,一邊學習一邊兼職。
本來是雷射專業的,可鄭寶用為了多賺點零花錢,補貼學費生活費,就自學了電腦專業、自動化專業、無線電專業等等課程。
平時,同學電腦故障,鄭寶用可以幫忙修;
老師自行車車鏈掉了,鄭寶用可以幫忙繞回正軌上;
學校社團風扇壞了,鄭寶用拿著一個螺絲刀拆拆裝裝,一下子就修好了。
就連學校電路短路,宿管第一時間都是找鄭寶用。
依靠這些零碎活,鄭寶用四年學費都有了著落,真的一點都不用父親擔心。
即使在兼職,鄭寶用功課也沒有落下,從不缺席每一節課,每天學習到淩晨。
20歲本科畢業,鄭寶用繼續攻讀華中理工大學碩士研究生,三年後順利拿到理學碩士學位。
之後以研究生導師的身份,留校任教了兩年。留校期間,鄭寶用一邊教學,一邊備考博士。
按照鄭寶用的能力,拿到清華大學博士學位,根本沒有什麼問題。
可發生了一件事,讓鄭寶用主動放弃了博士學位。
1989年,鄭寶用在清華大學讀博,畢業論文也已經寫好,就差畢業答辯了。
教授們都認為,鄭寶用肯定能順利通過答辯,拿到博士學位。
可事實上,鄭寶用連答辯都沒參加……
那時,華為才成立了兩年,任正非將所有的資金全部投入C&C082000萬門交換機。
可華為的科技團隊還不成熟,華為上上下下沒一個人能勝任這份研發工作,任正非急壞了。
有次,員工郭平給任正非推薦了一個人,就是鄭寶用。
“你還記得,當年那個拼命兼職賺錢卻還能考上華中工研究生的人嗎?那個鄭寶用……估計他能幫你。”
任正非、郭平和鄭寶用都是大學同學。
任正非馬上放下工作,到清華大學宿舍去找鄭寶用,求鄭寶用加入華為。
鄭寶用犯愁了,自己還有半年時間才畢業,而自己的老同學又急需人手。
思考了半天,鄭寶用拒絕了任正非,自己畢竟已經備考了兩年博士,不能說放弃就放弃。
任正非也是走投無路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救星,說什麼都不會輕易放開。
他以老同學敘敘舊的理由留下來,跟鄭寶用住了幾天。
期間,任正非聊起自己創立華為的初衷,以及公司的現狀。
兩人還聊起大學時一起合作過的項目,聊著聊著,鄭寶用動搖了。
或許真的可以到華為嘗試一下,可能真的比讀博好呢。
於是,鄭寶用中斷了讀博,决定加入華為。
當時同學聽說了他這個決定,都覺得他讀書讀傻了,一時衝動,紛紛勸他:
“就一個小公司,值得你放弃一個即將到手的博士學位嗎?”
鄭寶用倒是笑著說:“老任為了求我,都不把自己當老總了,放下身段,就憑他這股真誠和低調,我也要賣他一個人情。”
鄭寶用加入華為後,就開始專注於交換機的研發。
從搭框架開始,到研發成功,鄭寶用全程參與。
之後李一男加入,加快了研發進度,1994年,交換機研發成功,華為打響了自己的招牌。
從加入華為開始,鄭寶用參與了公司幾大重要的研發項目,漸漸地成為了任正非的最得力助手。
任正非對他寵愛有加,容忍他的好玩,他業餘時間經常玩撲克牌,還拉著同事們一起玩,任正非也沒有放在心上。
任正非還親昵地稱鄭寶用為“阿寶”。“阿寶是1000年才出一個的天才。我們需要上千個這樣的阿寶。”
可一個阿寶也抵不過一個一男的强烈攻擊。李一男的到來,硬生生分走了任正非對鄭寶用的偏愛。
阿寶與一男反目成仇
李一男比鄭寶用晚四年進入華為,當時李一男一到華為,就被調去支援交換機的研發團隊。
由於同是華中工大學的學生,鄭寶用對李一男照顧有加。
從1993年到1994年,鄭寶用不僅在科技上指導李一男,還替他解决許多難題。
擔心他剛來華為,人生地不熟,鄭寶用經常拉著李一男一起玩撲克,看球賽,帶他真正融入研發團隊。
慢慢地,研發團隊在鄭寶用的帶領下,越來越成熟,成員之間的合作也愈發默契,以至於後來,這支隊伍被稱為華為的“黃埔軍校”。
鄭寶用也毫無保留地將所有技能教授給李一男。
甚至在1994年交換機研發成功,鄭寶用主動將大部分功勞加在李一男身上。
而交換機的成功,不僅使華為獲得了市場,也給這兩位大功臣記上了一筆。
鄭寶用被提拔為戰略規劃部總裁,而李一男接替了鄭寶用原有的位置—中研部總裁。
鄭寶用的位置自然比李一男的高一層,李一男需要跟鄭寶用彙報工作,並在重要事務上聽令於鄭寶用。
慢慢地,由於工作,鄭寶用也與任正非有了摩擦,昔日的阿寶已經不再是任正非的心頭寶了。
而李一男相反,鄭寶用越失寵,李一男就越得寵。
甚至華為一比特元老與李一男有衝突,任正非二話不說就把那位元老開除了,算是殺雞儆猴。
這下,李一男有了任正非這個强大的靠山,越來越自負,慢慢地不把鄭寶用放在眼裡。
在任何重大事務上,李一男都要與鄭寶用唱反調。
凡是鄭寶用支持的,李一男必反對;鄭寶用鐘意哪個人才,李一男偏偏不給那個人好臉色看。
那時候甚至依此分成了派別:李派和鄭派。昔日好友在職場上爭得面紅耳赤,死去活來。
二救華為
2000年,心高氣傲的李一男賭氣離開了華為,創立港灣網路,而鄭寶用也因患癌而住院治療。
任正非一下子失去了他的比爾和蓋茨,惜才的他悲痛不已。
也就是那次病倒,鄭寶用漸漸地淡出了福斯視野。
2003年,鄭寶用做完手術,恢復得很快,馬上從美國回來。
因為他要回來封锁任正非一個錯誤的决定。
之前華為嘗試進入手機終端業務,可效果並不理想,任正非後悔了,打算將終端業務賣出,專心做通訊事務。
在美國養病的鄭寶用知道了,連夜趕回來封锁。
剛到中國,鄭寶用先回到華為,敲響了任正非辦公室的門,丟給他一份研究報告。
他說:“任總,未來的電信業將是用戶端、筦道和雲三位一體,終端决定了需求,假如我們拋弃了終端,就拋弃了華為的未來。”
最後,也確實如鄭寶用所預料的那樣,終端業務成為了華為的覈心業務。
2月9日,任正非接受採訪,針對華為要賣掉終端業務的傳聞,再次聲稱:“不要理解終端就是手機,只要和人、物連接的都是終端。手機只是終端中的一個部分。所以,華為公司永遠不會出售終端業務。”
可見,終端業務對華為的重要性。
而當時僅憑一己之力挽留終端業務的鄭寶用,漸漸地退居幕後。
據說,他現在主要是負責培養科技人才,並不衝鋒陷陣,鎮守一線,成為華為幕後的智囊團成員。
鄭寶用的一生,如果沒有任正非,可能會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博士教授,在教育行業發光發熱。
可任正非的出現,就是往鄭寶用平靜的生活扔下一顆炸彈,勢必要引得天崩地裂。
而沒有鄭寶用,恐怕華為還得晚幾年出現在我們面前。
任正非得此一“寶”,也保住了華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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