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南京城西一個小巷內住著一比特60多歲的老人,其體態臃腫,面容和善,雖然少言寡語,卻待人謙虛,平時深居簡出,很少與周圍鄰居接觸,顯得頗為神秘!鄰居們對他接觸不多,瞭解自然就更少,只是在少有的接觸中瞭解到,他說話帶著一口廣東味兒,所以,大夥兒都私下叫他“廣東佬”。
這位老先生主要靠賣茶水為生,做生意時也會向客人兜售一些香烟、火柴、洋畫片等物,借此新增一下自己的收入。老先生雖然經營生意,但年歲畢竟大了,經常會感到疲憊,加上他似乎也沒什麼賺大錢的野心,經常趁生意不忙時偷閒,看看報紙品品茶,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這天上午,老先生正準備出攤,巷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聲音越來越近,令他沒想到的是,呼嘯而來的警車竟然就停在了自己家的門口,周圍鄰居也都聞聲而至,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來。
警車停下以後,下來幾名警詧,簡單詢問幾句以後,便將這位老先生帶上警車,又響起警笛聲離開了。
平時幽靜的小巷子裏,突然來了一輛警車,帶走一個60歲的老頭,這絕對算得上一個新聞了!
鄰里鄰居聚在一起議論紛紛,他們不知道這個老頭到底因為什麼事才被警詧帶走,但他們認為警詧捉的人不會是啥好人,想到此處,眾人不由得感歎,想不到平時老實忠厚的老先生竟然幹過壞事兒!
讓人沒想到的是,老頭子被警詧帶走後進三天,又被警車毫髮無傷地送了回來,而且身邊還有人陪同,手裡拿著公事包,看上去應該是一個警察幹部,面帶微笑,態度和氣!
先是嚴肅帶走,又和顏悅色的送回,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身份啊?
這位老先生姓鮑,名字叫鮑君甫,他曾經確實是一個大特務,但他卻不是一個壞人,而是一個對黨和國家有很大貢獻的人!
新中國成立初期,全國各地轟轟烈烈地開展鎮壓反革命運動,而且取得重大成果,大量的反革命分子遭到鎮壓。
為了迅速推進鎮反工作,1951年開展了反動黨團特務人員登記工作,但是有很多特務擔心交代以後受到懲罰,所以遲遲沒有去登記。
鮑甫君就是這麼想的,他不求富貴,只求能平平淡淡安度餘生,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鮑甫君雖然低調,但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曾為特務的事情,還是被人舉報了。
鮑甫君既然是一個特務,而且還隱瞞身份不主動交代,在當時這可是要判重刑的,為什麼鮑甫君卻被完好無損的送回家了呢?
原來,鮑甫君被帶回南京警察局後,經調查後證實,他曾經是國民黨南京反省院院長,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特務。囙此,鮑甫君當即被扣押轉送到法院審理,法院即將要判刑時,鮑君甫眼卻大聲說:“我為共產黨做過很多貢獻,陳賡衕誌可以給我作證!”
鮑君甫的這些話,著實有點讓人難以置信,但為了慎重起見,當時擔任南京法院院長的鞠華决定向陳賡衕誌求證一下,於是給在雲南履職的陳賡發去了電函。
這封電函發出數月後,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鞠華也有些後悔發出這封電函,畢竟鮑君甫是有可能為了拖延判刑而胡說八道,就在眾人猶豫不決之時,陳賡將軍的回信卻飄然而至。
陳賡在信中寫到:“鮑先生從1927年起,跟我黨發生關係,直到1931年,在此期間,我們在工作上一直保持聯系,並且為我黨和國家做出了重大貢獻”。
收到回信後,鞠華大為震驚,沒想到這麼一個國民黨特務,竟然真是一個有過重大貢獻的紅色特工。那麼,這位認識陳賡將軍,卻依然隱姓埋名,絕口不提自己功勞的老人,究竟有著怎樣的經歷呢?
鮑君甫,1893年出生在廣東香山縣,18歲時去日本留學,並考入日本早稻田大學,在日本待了十餘年。
在日本十幾年的留學生涯,讓鮑君甫通曉日語,不僅瞭解日本的民俗風情和社會各界的關係,而且對日本的政治,經濟,文化等都非常瞭解,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日本通”!
囙此,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楊登瀛,在日本居住期間,一直使用這個名字。
1919年鮑君甫回國,憑藉自己日本留學的經歷,被上海一家日商洋行錄用,在公司內擔任高級職員,同時鮑君甫也給一些日本通訊社寫稿子。
因為鮑君甫為人處世頗有道行,他在上海很快混出了一片天地,人脈非常廣,不僅與上海青幫、租界巡捕房有深交,甚至與日本人也建立了聯系。
1919年,鮑君甫投身革命的洪流中,加入了孫中山改組的國民黨。
1925年,五卅運動爆發,鮑君甫認識了一些思想激進人士,當時楊劍虹是洋務工會的主要負責人,他們志同道合,囙此成為了莫逆之交。
在楊劍虹的介紹下,鮑君甫認識了陳立農,幾次接觸下來,陳立農發現這個“日本通”真不簡單,不僅能力出眾,而且極善處理人際關係,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1926年的一個春天,鮑君甫剛回到家中,就聽到門鈴響起,打開門一看,是他認識一比特朋友李先生。
李先生是上海大學的,而鮑君甫的家就在上海大學附近,兩人結識,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
鮑君甫看到這位朋友,非常高興,趕緊讓他進屋,但是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另一個人,鮑君甫不認識這位先生,於是開口問到:“這位是?”
李先生說:“這位是陳養山……”
經過一番介紹之後,陳養山主動向前邁一步,並用日語跟他問好:“久仰大名,請多多指教!”
鮑君甫客氣道:“不敢當,不敢當……”說完,三人一邊喝著茶一邊聊了起來。
陳養山是一比特中共秘密黨員,對鮑君甫在上海的地位早有耳聞,因為在上海人脈廣泛,當時的革命環境十分艱難,如果鮑君甫這樣的人才能够為我黨所用,那將是極好的事情。
陳養山積極主動接近鮑君甫,因為兩人都懂日語,陳養山便以向鮑君甫學習日語為理由,經常去他那裡拜訪請教。
一來二去,陳養山也摸清了鮑君甫的政治傾向,兩人志向相投,很快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陳養山認為鮑君甫值得信任,便在交談中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自己的秘密黨員身份,鮑君甫雖對此有些意外,但回憶二人之前的思想交流,也就覺得陳養山是秘密黨員的身份也是情理之中了,畢竟,以他的遠見卓識,如果不是秘密黨員,那才叫奇怪吧。
在陳養山的薰陶下,鮑君甫對共產黨越來越有好感,而且表示願意與黨共事。
1928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中,鮑君甫被舉報跟共產黨有來往,被逮捕關了起來。後來由蔡元培求情才保釋出來。從此以後,鮑君甫對國民黨感到非常失望。
隨著時局的動盪,合作革命的關係愈發不穩定,國民黨在南京設立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由陳立夫負責,就是要對付共產黨。
陳立夫重用親信,任命楊劍虹為採訪股總幹事,楊劍虹得到重用以後,立刻向陳立夫推薦了鮑君甫,陳立夫當時初建調查科,正為挑選人才而發愁,從楊劍虹的口中聽聞鮑君甫的為人和辦事能力以後,立刻同意了楊劍虹的舉薦,並命他即刻去邀請鮑君甫會面。
楊劍虹親自登門拜訪鮑君甫,並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全盤托出,希望他可以加入調查科,一起搞特務工作,剛開始鮑君甫有些烦乱,一方面與共產黨共事,另一方面再與國民黨有牽扯,這樣不太合適,鮑君甫一時不知所措。
1928年,陳養山在浙江帶領農民暴動而以失敗告終,返回上海投奔鮑君甫,暫時居住在鮑君甫家裡。
在此期間,鮑君甫找機會將此事告訴了陳養山,陳養山聽了鮑君甫的話不驚反喜,他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利用跟國民黨的關係,建立國民黨內部情報網絡,鮑君甫可以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在國民黨內部做紅色特工。
陳養山將這個情况向當時擔任中央特科情報科長的陳賡彙報,陳賡得知消息後,覺得此事非常重要,需要和陳養山和鮑君甫見一面,當面瞭解情况。
鮑君甫的革命傾向和為黨工作的態度得到了陳賡的認可,陳賡將此事快速上報給黨組織,得到了周恩來的準予,最終確定鮑君甫雙面間諜身份,允許鮑君甫為國民黨特務服務,同時為共產黨提供情報。
此後,共產黨大力支持鮑君甫,確保他的雙重間諜身份,全力配合他,在物質上和經濟上給予很多的支持。
中央組織每月給鮑君甫400元經費,而且還斥鉅資為其配備一輛汽車,與陳立農等國民黨等中統大特務來往,必須出入有面子,有利於展開工作。
為了保護鮑君甫的身份不被暴露,陳養山也减少與他接觸,而且還給他派一個保鏢,也是一名地下黨員,還專門設立傳遞情報的辦事處,方便鮑君甫傳遞情報。
為了更進一步穩固鮑君甫在國民黨內部的地位,需要向他透露一些關於中共的情報,放長線釣大魚,以這種特殊的管道幫助鮑君甫展開工作。
在中央準予下,陳賡將一些秘密的黨內檔案交給鮑君甫,作為他“立功”的情報內容,而且還編造一些假的情報讓鮑君甫去“破獲”,囙此鮑君甫在中統內部混得也是風生水起。
當時上海國民黨警詧系統中,中央黨務調查科主任換了好幾任,無論誰履職,鮑君甫都站住了脚,不僅如此,鮑君甫在中統內部還一路連昇。
鮑君甫經常負責接待張道潘,而且幫助他發了不少財,有一次張道潘遇到一個政敵,在他的訓示下,鮑君甫很快將他除掉,囙此升任為副部長。
1930年,中統幹將楊劍虹涉嫌貪污畏罪自殺,上海一下子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為了能够穩住局面,必須儘快選出一人撐起局面,鮑君甫在此時成為最佳人選,並順利被任命為中統上海區特派員。
國民黨要在上海設立一個清共機构,消除租界內的反黨分子,限制他們活動,鮑君甫被任命為上海辦事處主任,至此,鮑君甫成為了上海特務機關最高的負責人。
在此期間,鮑君甫利用自己有利的身份,向黨組織提供了很多意義重大的情報,實際上,這個反共特務機關完全由共產黨在控制。
在鮑君甫的幫助下,更多的共產黨打入到國民黨內部,包括錢壯飛,李克農,胡底等優秀黨員,長期潜伏在國民黨內,後被稱為“龍潭三傑”。
有一次,國民黨要在上海租界內抓捕共產黨,此時,中共中央隱藏在上海租界內,情况十分危險,而對中共中央機關最大的威脅就是巡捕房。
不過,巡捕房想要到租界內抓人,必須經過租界當局的允許,他們又沒有這樣的關係,只能借助鮑君甫在租界的影響力,所以,巡捕房想要抓捕行動順利進行,必須通過鮑君甫。
這時,鮑君甫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鮑君甫在得到巡捕房要抓人的重要資訊後,立刻傳遞給組織,贏得了租界內的中央機關採取應對措施的時間,確保了中央機關的安全。
鮑君甫壞了巡捕房的事,但他卻沒有被巡捕房方面忌恨,足可見鮑君甫在處理事情時的傑出能力,稱其為天生的交際家也不為過。
當時的巡捕房有一個叫譚紹良的人,被淞滬警備司逮捕,巡捕房去要人卻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去找鮑君甫幫忙。當時淞滬警備司司令是錢大鈞,鮑君甫找到他,稱他抓的人是租界的人,希望錢大鈞給個面子,把人放了,第二天,警備司就放人了。
巡捕房的探長蘭普遜非常感激,並派人給他送了200塊銀元表示感謝,但是鮑君甫沒有接受,他表示這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鮑君甫的做事風格深受蘭普遜的賞識。
之後,蘭普遜也找過鮑君甫辦過事兒,求助他幫忙提供一份淞滬警備司令部的印鑒式樣,鮑君甫非常爽快地答應了,而且很快將事情辦成。蘭普遜對他的辦事能力非常讚賞,他深知搞到如此機密的東西實屬不易,便更加敬佩鮑君甫,有過這兩次事情後,鮑君甫與巡捕房方面,建立了很深的交情。
當時的上海,英租界和日本衝突很大,讓普蘭遜十分頭大,因為鮑君甫精通日語,而且跟許多日本人打過交道,普蘭遜便聘請鮑君甫擔任巡捕房的顧問,授權他可以在租界內緊急辦案。
至此,鮑君甫在上海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但他面對各種金錢和權勢的誘惑,始終沒忘記自己是共產黨人,穿梭在國民黨特務機關,英租界等地,掌握著大量的絕密情報,他必須保持冷靜的頭腦,分辨出對黨和國家有價值的資訊,送到中共特科在上海的情報辦事處,他為中共做了很多的貢獻。
除了獲得情報,保護地下黨之外,鮑君甫還輔助中共懲處了很多叛徒。
1928年秋,上海租界收到一封信,信中提到中共在上海的一個秘密機關,讓他們去此地抓捕共產黨,因為事出緊急,鮑君甫沒有來得及通知,眼睜睜看著7名共產黨員被逮捕,十分痛心卻只能隱忍下來。
事後,鮑君甫查出寫信的人叫戴冰石。巧的是,這個戴冰石很快找到鮑君甫,希望鮑君甫向租界求情放了他的小姨子。原來,被抓捕的人中有一人是他的小姨子,因為老婆天天為此和他吵架,他才不得不來求助鮑君甫。
鮑君甫這才明白,原來戴冰石信中的資訊來自她的小姨子,她才是真正背叛了組織的叛徒。鮑君甫為了穩住他,假意答應了他的請求,同時也將此事告訴了中央特科陳賡。
害死衕誌的叛徒自然不能放過,就在戴冰石的小姨子被釋放當天,在回家的路上被擊斃。雖然國民黨和租界都知道是共產黨的人做的,但是都沒有懷疑到鮑君甫的身上。
一天晚上,巡捕房來了一個叫王松生的人,聲稱自己手裡有共產黨的絕密文件,拿出了一個檔案名叫《華子通報》,實際上是一份《中央通知》,還自稱知道許多共產黨的內幕。
鮑君甫不惜重金買下了所有的檔案,查看後,果然都是一些中共的絕密文件。此人看錢眼紅,看鮑君甫如此爽快,頓時來勁了,又拿來更多的共產黨秘密文件,鮑君甫對此十分擔心,這樣下去,中共的秘密豈不全部洩露出去?
鮑軍甫暗中調查後發現,這些絕密文件都是從一個叫陳慰年的人手裡搞到的,他是一個秘密自首的叛徒,而且已經成為了淞滬警備司的密探,鮑君甫深知此事影響巨大,立刻將此事上報給陳賡。
原淞滬警備司舊址
陳賡立即製定鋤奸計畫,但需要鮑君甫的配合。幾天後,鮑君甫以請客為由,將王松生和陳慰年兩人約出來,而共產黨早已經裝扮成生意人,守株待兔,飯局散後,兩人也沒有發現自己身份暴露,共產黨人偷偷地跟在陳慰年身後,在一個弄堂口,突然一聲槍響,叛徒一頭栽倒在地。
鮑君甫成為了叛徒的剋星,在懲罰眾多叛徒中,不乏身居高位的人,鮑君甫及時的傳遞情報,為中共避免很多損失。
在懲戒叛徒之外,鮑君甫也幫助我黨解救了很多黨內的衕誌。
1929年11月,時任中共中央委員的任弼時,在參加共產主義青年團擴大會議時在租界被捕,陳賡希望鮑君甫能够想辦法營救任弼時。
鮑君甫接到消息後,立即想辦法,請英租界巡捕房探長蘭普遜吃飯,在餐桌上,鮑君甫提及任弼時這個人,說是他手下的人,希望普蘭遜能够放人。
以鮑君甫在上海的地位,加上之前鮑君甫也為普蘭遜辦過事,普蘭遜自然要給鮑君甫這個面子,放了任弼時,就當還給他一個人情。其實,普蘭遜當時也不知道任弼時的真實身份。
1931年春,上海巡捕房捕獲一名中央政治局委員關向應,並且在其住所發現不少機密檔案,但幸好當時蘭普遜不知道裡面的內容,鮑君甫是他的顧問,他找到鮑君甫,讓他找人翻譯裡面內容。
鮑君甫找到精通英文的劉鼎,他也是一名中共地下黨員,劉鼎告訴普蘭遜說這些都是一些學者的文稿,沒有使用價值,普蘭遜非常失望,但絲毫沒有對鮑君甫生疑。
劉鼎趁機將這些機密檔案掉包,換成真正的一些沒用的檔案送回去,因為證據不足,只好將關向應釋放。
1931年4月25日,中央負責保衛工作的顧順章被捕叛變,把在上海隱藏的中央機關和共產黨員都供了出來,幸好半路錢壯飛獲取資訊後,快速將此通知中央,中央迅速開始轉移,顧順章的叛變,使得上海的地下情報關係網徹底崩潰。
陳賡提醒鮑君甫趕緊撤離,顧順章可是知道所有事情,但是鮑君甫不願就此放弃,執意要留在上海,他要繼續維持在上海的關係網,利用自己多年經營的關係,與顧順章進行搏擊。他已經想好了,一旦顧順章咬住他,他就反咬顧順章。
臨別時,陳賡對鮑君甫說,我們是不會忘記你的。一句話,讓鮑君甫獻身革命的心更加堅定,二人依依惜別。
鮑君甫在上海的關係網非常深厚,被捕後,他死不承認與共產黨有關係,並堅稱一切都是顧順章的誣陷。1937年,在張道藩等人的斡旋下,鮑君甫被保釋出獄,徹底脫離國民黨特務系統,也囙此和共產黨失去聯繫。
在張道藩的安排下,鮑君甫在南京中央感化院當院長,後又做過反省院院長。南京解放之後,國民政府的高級官員都紛紛逃往臺灣,鮑君甫則選擇留在南京,一直沒有尋找組織,淪落為一個靠賣茶水來維持生活的人。
1951年,南京警察局對反動黨團特務人員進行登記時,發現了鮑君甫,在陳賡的證明下,南京人民政府認為,鮑君甫雖然有一定的國民黨身份,但是沒有重大罪惡,功大於過,判處管制一年,當場釋放。
1955年,此時的鮑君甫已經是60多歲的老頭子,陳賡向中央提議,給予鮑君甫生活上的補助,最後征得李克農,羅瑞卿的同意,由南京警察局每月給鮑君甫100元的生活費,第二年又新增了50元。
1956年,陳賡和陳養山都抽空來到南京看望這位鮑老先生,還請鮑君甫到菜館吃飯,委託南京警察局給予鮑老先生一定的生活照顧。
3月,南京政府派人專程送鮑先生來到北京,陳賡,李克農,陳養山等人熱情招待,詢問他的生活境况,他們知道鮑君甫的牙不好,專門帶他到北京協和醫院安了假牙,並為其準備了衣服和皮鞋等生活用品。
儘管到現在,關於鮑君甫的革命身份說法不一,但是在那個時期,對黨和國家的貢獻是不可抹滅的。
1969年,鮑君甫在北京因病去世,享年76歲,在他臨終前向身邊的子女們交代:“我不是特務,更不是叛徒,也不是什麼漢奸,我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周恩來總理是知道的……”
周恩來說:“這些在我們黨最危險的時期幫助過我們的人,千萬不能忘記……”
十一届三中全會之後,鮑君甫在革命期間的豐功偉績在報刊上發表,人們才知道鮑君甫所做的貢獻,而且在《陳賡傳記》中,對鮑君甫有很高的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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