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句話在抗日戰爭時期成為了激發人的鬥志的經典名言。不要以為戰爭只是大人的事,也不要以為孩子們不懂國家興亡的大事,上世紀30年代末,一群孩子用稚嫩的肩膀擔當起了為國抗敵的責任。
在距離南京城和平門東北方向三裏多的地方有一座小紅山,小紅山的北邊山脚下還有一座小小的盤龍山,一座百年古刹靜靜地矗立在盤龍山頂上,荒凉而又破敗。清末民初,不知是從何方逃難而來的三個尼姑看到了這座名為嘉善寺的古刹,便停留在這避難歇脚。
1911年,辛亥革命爆發,無數肝膽義士為國獻身,局勢動盪之下,很多年幼的孩子也就成了孤兒。古刹裏的三名尼姑知道了,默默將這些孤兒帶上了嘉善寺,嘉善寺逐漸成為了無家可歸的人們的避難所。
1927年,民主主義戰士陶行知先生來到了南京北郊曉莊,他懷着一腔熱情在創辦了全國第一個鄉村幼稚園以及一座師範學校。他聽聞就在曉莊不遠處的一座古刹裏,還有三名尼姑帶領著一群孩子生活在那裡,於是親自找了過來。
當時古刹裏的孩子已經有了60多個,大的還沒成年,小的也才十歲出頭。陶行知請來了自己的朋友為這些孩子們講學,他們都是和陶行知一樣有著極高的覺悟和强烈的愛國思想的學者或社會名流。
孩子們在陶行知等人的啟蒙下,懂得了為什麼要愛國,什麼是民族氣節。他們知道了戰爭的可怕,也明白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1931年,抗日戰爭打響之後,嘉善寺的孤兒們與曉莊師範的學生們互相交流,常常走上街頭,文宣抗日精神,激醒人們抵禦外敵的覺悟。
從1931年到1937年,他們之中很多革命烈士的遺孤已經悄然長大,也繼承了父輩們拋頭顱灑熱血的救國熱情,奔赴向了戰場,一個抗日的民間組織逐漸形成。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使得中國抗日戰爭全面爆發,8月,嘉善寺的65名孤兒在班代鐘華的組織下成立了“金陵孤兒義勇軍”。
他們拿起了槍桿,紛紛走向了戰場前線。1937年8月13日,上海淞滬會戰爆發,“金陵孤兒義勇軍”中3名15歲的女孩也跟隨著大部隊上了戰場,這3名女孩是淞滬會戰中為數不多的生還者。但是她們回到南京後,全部在12月的南京保衛戰中壯烈犧牲。
同樣,駐留在南京的“金陵孤兒義勇軍”也是南京保衛戰中英勇抗戰的一點璀璨的星火,“保衛紫金山”、“保衛光華門”,一場場大大小小的戰役中,都留下了他們扛起比自己人還高的大槍狙擊敵人的身影。
班代鐘華和雷嶽不幸被日軍俘虜,被統一押入死人堆中屠殺。關鍵時刻,雷嶽撲倒鐘華,救了鐘華一命,自己卻壯烈犧牲了。等到了夜晚,死裡逃生的鐘華跑回了嘉善寺,重新召集還剩下幾十名孤兒進行反抗。
1938年初,他們從日軍的倉庫裏偷來了槍彈,組成了一支武裝小團體,開始對日軍進行遊擊。在一年時間裏,他們一共剿滅日軍20多人,偽軍50多人,但是也讓日軍逐漸重視起來。在對孤兒俘虜軟硬兼施,都不能套取到消息的情况下,日軍决定派出奸細混進義勇軍。
令人惋惜的是,孤兒義勇軍們沒有識破漢奸的真面目,內部的戰鬥計畫全部洩漏。1939年10月,已經發展到500多人的“金陵孤兒義勇軍”被日偽軍圍剿,從早上廝殺到傍晚,最終還是寡不敵眾,眼見犧牲的同伴越來越多,鐘華帶領著倖存的幾人撤退,但是被圍困在了山洞之中。
但是,這是他們以命換命的一戰,眼看著進來山洞的日軍越來越多,孤兒們紛紛引爆了存放在山洞中的炸藥包。至此,“金陵孤兒義勇軍”全員犧牲,在兩年的抗日鬥爭中,他們一共殺死了日偽軍200多人,雖然只是在抗日戰爭中一朵小小的浪花,但也是抗日浪潮中驚豔的一朵。
最後統計,他們所有人犧牲時的平均年齡才16歲,而其中還有20多名女孩,她們的平均年齡只有15歲。上圖是他們留在人世間的唯一一張照片,雖然模糊,但是幾個拿著簸箕的孩子正在回望身後的雨花臺還是清晰的。遺憾的是,沒有辦法看清楚他們的面目,也無法獲得他們的更多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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