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民國,除了紛飛的戰火,還有一段又一段盪氣迴腸的愛情故事。曾經很喜歡梁思成與林徽因的一段對話。林徽因問梁思成:“有一句話我只問這一次,以後都不會再問,為什麼是我?”梁思成回答:“答案很長,我得用一生來回答,你準備好,聽我說了嗎?”
才子佳人再搭配上如此美好的愛情故事,流傳於世間,任誰聽到都會羡慕不已。然而,在林徽因死後不久,梁思成便轉身續弦再娶,反而是一直默默深愛著林徽因的金嶽霖終身未娶。這樣的結局令人唏噓傷感。
很多時候,誓言在男子看來是愛情的調味劑而已,兩相歡喜自是錦上添花,但若將誓言信守終生者寥寥無幾。與之相反,自古女子多癡情,一旦愛了便猶如飛蛾撲火般,為對方傾盡所有至死方休。就像我們今天故事的主人公民國美女陸英。
一、豪門千金,嫁與良將之後,一段門當戶對的婚姻
淺白長紅隱石橋,囀鸝亭榭伫芭蕉。如詩如畫的揚州自古便深受文人墨客們的青睞。但揚州不僅僅是景美,鐘靈毓秀之地自然會孕育出佳人無數。陸英便是這揚州佳人之一。陸英不僅貌美而且出身於貴族世家,是名副其實的千金。
陸家是揚州聲名顯赫的鹽商之家。家裡的富庶生活讓陸英從小生活在錦衣玉食之中,她是陸家的二小姐,是遠近聞名的才女。家裡有無數的僕人侍候,年少的陸英過著潑金灑銀的豪奢生活,她從沒有吃過一天的苦,人間的疾苦似乎她從未有知。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陸英雖然生活在鼎盛之家,但陸英的母親卻沒有放鬆過對女兒的教育,詩書禮儀自不必說,她還手把手的教會陸英管家理事的方法。同樣身為女子的陸母深知,女兒終有一天會嫁人,這些都是一個家庭女主人必備的本領。
揚州豪門與合肥貴族好似相隔千里,不會有什麼交集,然而命運往往有他自己的安排。張武齡出生於合肥的名門貴族。他的祖父曾張樹聲更是李鴻章手下的良將,深得李鴻章的賞識與信任,在鎮壓太平天國時立國戰功。
在李鴻章回家丁憂的日子,張樹聲更是代替李鴻章出任了直隸總督的職務。由此可見張樹聲在李鴻章心中的地位。但是,隨著清廷的衰敗,張樹聲的後人們也在沒有超越張樹聲的人才出現,可躺在祖上留下來的金山銀山之上,張家雖不如前,但也是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機緣巧合之下,張武齡的母親聽說了揚州陸家二小姐陸英的美名。知書達理又賢慧能幹正是張家這樣的貴族之家需要的兒媳人選。於是,在張母的張羅之下,從未見過面的陸英和張武齡便定下了婚約。接受過新式教育的張武齡起初是反對的。
與張武齡不同,對於父母定下的這場婚約,陸英滿懷期待。陸家二小姐要嫁人,那是整個揚州城的一件大事,一時間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人們更好奇這樣的富庶人家會給女兒準備多少嫁妝。
眼看婚期將至,陸英父母為她準備的嫁妝也終於準備好了。出嫁當天陸英的十裡紅妝塞滿了數條大船,據說,當陸英的第一臺嫁妝大大張家大門之時,嫁妝隊伍的尾部還在巷外的十裡長亭。出來接親的新郎也因為嫁妝太多被堵在了半路上。
高門顯貴與豪門千金的結合讓人羡慕不已。數不盡的嫁妝傍身,按理說陸英在張家也會過的順心如意。結婚當晚,一直對婚姻不滿的張武齡走進了洞房,當他掀起新娘的蓋頭之時,一張傾城傾國的容顏映入他的眼簾,也打動了他的內心。
二、為傳宗接代,16年裏,連續生了14胎
丈夫的憐愛和婆母長輩們的關懷讓遠嫁的陸英倍感溫暖,本以為生活可以一直這樣繼續下去。可是對於豪門顯貴來說,幸福和美並不是最為重要,子嗣傳承才是重中之重。溫柔賢慧的陸英自然知道陸家在她身上寄予的厚望。
可是,陸英卻接連生下了三個女兒,這讓張家的長輩們倍感失望。在封建社會的觀念之中,無兒便是無後。長輩們開始為給張武齡納妾做準備了。陸英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自是傷心不已,張武齡看著妻子傷心,雖沒有拒絕納妾但是也勸說母親再等上一年看看。
不能生育兒子成了陸英的一個心病,也成了合肥百姓們的談資,流言蜚語一時四起。為了讓妻子遠離張家和合肥百姓們的是非,張武齡帶著妻子和孩子們搬到了蘇州。在這裡他們買了一座非常大的宅院。陸英很喜歡宅園內的書香氣息。花園內不但有四時花卉,更在牆壁上刻寫著古代詩詞。
新的環境下,陸英的身心都得到了放鬆,心情也好轉了起來。也許是蒼天垂憐,陸英在這裡終於生下了一個男孩。有了兒子張家便有了後。陸英的婆婆也就放下了為兒子納妾的想法。一家人過得恩愛和美。在此後的幾年裏,陸英又陸續為張武齡生下了10個孩子。
陸英成了張家的大功臣,改變了張家一向人丁不旺的狀況。但是,16年的時間裏連續生了14胎,過度頻繁的生育掏空了陸英的身體,不幸也隨之而來。
三、36歲病逝,紅顏薄命,留給世人無限唏噓
陸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有一天,陸英早起突然感到牙痛難忍,丈夫張武齡只當是蛀牙,勸她去診所將牙拔了。但是誰也沒能想到,這一個小小的拔牙手術竟然要了陸英的命。拔完牙之後的陸英,換上了敗血症,一直流血不止,沒過多久便香消玉殞了。
這一年,陸英剛剛36歲。人們常說月滿則虧,回看陸英的一生,命運給了她太多的偏愛。生命雖然短暫,但卻是享盡了人家的富貴,傾城傾國的容顏讓她成為萬千男性心中的女神。也許正是她擁有了太多,註定不能長久。
陸英留下的十幾個孩子,最終活下來10個。她與張武齡的6個兒子雖然也都有所建樹,但名氣卻遠不及他們的四個女兒。張家四個女兒繼承了母親的美貌與智慧,就連葉聖陶都說過“誰娶了她們,誰就能幸福一輩子。”
大女兒張元和嫁給了著名昆曲藝術家顧傳玠,夫妻二人攜手走過風風雨雨,恩愛一生。二女兒張允和不嫁給了自己的同窗大學者周有光先生,他就是我國中文拼音的發明者。
三女兒張兆和與自己的老師沈從文走到了一起,成就了一段愛情傳奇。四女兒張充和最後嫁給了著名漢學家傅漢思,夫妻二人雙雙成為了耶魯大學的教授。
小結:
陸英短暫的生命裏,她是賢妻,是良母,她深愛著自己的丈夫張武齡。為了給張武齡生下兒子傳宗接代,她耗盡了自己所有的生命能量。
張武齡在陸英活著的時候也是溫柔的,但是,在陸英死後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他卻續弦再取。原來所謂深愛,轉身便可移情,不禁令人寒心感慨。
對於張武齡急迫的續弦,不知陸英若地下有知會作何感想。好在自己的兒女都不負所望,不但事業有成,且活得幸福美滿。這對於陸英來說,也是莫大的安慰吧。
紅顏薄命是封建社會下中國萬千女性的縮影。如果沒有傳宗接代的這道魔咒,也許陸英也能盡享天倫之樂吧。但世間卻沒有如果,佳人已去,空留世人無限感慨與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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