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中,你忍辱負重,周旋待機;搏殺中,你悄然而起,斃敵無形。”
這句話,是西山無名英雄紀念廣場的一段碑文。這個座落在北京西山的紀念廣場,是專門為隱蔽戰線的無名英雄所建。
每天,都會有來自各地的參觀者念著這句話。人們在思考:一個個令人欽佩的紅色特工,是靠什麼力量在敵佔區堅持下來的?
這句話中“忍辱負重”考驗的是一個人的秉性,“周旋待機”考驗的是一個人的智慧,“悄然而起”考驗的是一個人的勇氣,“斃敵無形”考驗的是一個人的身手。
每一位紅色特工的成功,其實都能用這句話來概括。所以別小看這二十幾個字,他們是特工們用一段段傳奇凝練而成。本期筆者要跟大家說的,就是一比特集智慧和勇氣於一身的紅色特工。
1949年4月初,一比特軍統少將由上海取道香港,秘密乘飛機來到了北平。一到北平,他就進了中南海,受到了中央統戰部副部長童小鵬的接見。
這位軍統上海區第二組組長的名字叫:李時雨。
此時,北平城才解放3個多月,各行各業的情况都還比較複雜。在這個時候,請一比特軍統少將進中南海,無疑是很讓人疑惑的。
見到童小鵬,李時雨當面上交了一本線裝書。這是他途經香港時,香港地下黨的衕誌托他帶給中央的絕密情報。
上交完情報,李時雨換上了一身革命军軍服,公開了自己的身份。也就是到這時候,世人才驚奇地發現:這位當初被戴笠力保的國軍少將,居然是我黨的紅色特工。
穿了這麼多年國軍國服,終於可以換上革命军軍服了,李時雨心情大好,他甚至激動地寫了首詩。
4月29日,聽說李時雨進京了,劉少奇高興地接見了他。劉少奇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感慨萬千地說道:
……經常得到你的重要情報。你一個人頂三個師,在敵人心臟整整戰鬥了18年,今日得以凱旋,我看是個奇迹。
劉少奇衕誌說話一向穩重,此次他用“一人頂三個師”以及“奇迹”二字來形容李時雨,可見他對這名41歲老特工的欣賞。
是的!潜入敵營十幾年,由一比特法學院高材生,成長為讓敵人防不勝防的傳奇特工,李時雨的特工生涯堪稱奇迹。多年後,人們給李時雨取了個綽號:竊聽器。
其實對於李時雨的身份,軍統不是沒有察覺到。要知道,在中統、敵佔區警詧廳、軍統及南京政府其它諸多部門裏,軍統是最難潜伏的:
一來,軍統對工作人員的身份審查極嚴,既要調查出身,還要調查過去從事的工作;
二來,軍統頭子戴笠一直就是個厲害角色,在較長一段時間裏,他能得到老蔣的信任不是沒有原因的。
早在1946年,軍統上海區軍法處處長沈維漢就發現李時雨身上有諸多疑點。於是他專門致電戴笠,稱要逮捕李時雨。沒想到,戴笠卻怎麼都不相信李時雨會是地下黨,他回復上海方面:
李時雨過去打入敵人內部有功,工作很出色,我很瞭解。他參加本局的工作成績如何,須詳查再核,不可逮捕也。
下屬明明都查到了李時雨的不對勁,但戴笠卻仍表示“我很瞭解”。要是戴笠得知如此力保的愛將是我黨特工,不知會作何感想?
能騙過老奸巨猾的戴笠,這個李時雨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軍統上海站的“同事們”為何會懷疑他?劉少奇為何稱他“頂得過三個師”?要瞭解這些,咱們就得細細瞭解李時雨有多牛。這是一段關於勇氣和膽識的塵封往事,且聽筆者細細說來:
李時雨是東北人,1908年出生於黑龍江巴彥縣的一個小村莊。剛出生時,父親給他取的名字叫李亭芳。李時雨總覺得這個名字過於秀氣,後來他看了《水滸傳》,覺得宋江的綽號綽號“及時雨”很不錯,於是改名為李時雨。
從小,李時雨就是個學霸。先是考入了省會國中,而後又進了天津南開中學,接著又直接考入了國立北京政法大學。在校期間,他受到進步思想的影響,秘密加入中國共產黨,多次參加黨內的革命活動,屢次立功。1934年,26歲的李時雨從法學院畢業。
一個法學院的年輕高材生,在任何時候都是吃香的。對於這樣的青年才俊,該把他放在什麼位置上發揮作用,組織上需要認真思考。最後,首長們做出了明智的選擇:讓他幹地下工作。至此,李時雨開始了長達十幾年的潜伏工作,並一路幹到了國軍少將。
李時雨的第一個潜伏工作,是打入東北軍。雖然當時像他這樣的高材生找一份體面的工作不難,但想要潜伏進東北軍卻並不容易。好在,他有一比特同窗好友在張學良身邊擔任警衛室主任。通過對方的舉薦,李時雨先是進入了警衛室擔任辦事員,不久之後又被調到西安“剿總”第四處任中尉參謀。
在西安“剿總”,李時雨的主要工作內容就是瞭解東北軍的情况,向他們文宣抗日救國思想。1936年12月12日,張學良和楊虎城發動“西安事變”,在事變和平解决後,李時雨在東北軍的潛伏任務也暫時告一段落。
接下來,在組織的安排下,李時雨從西安輾轉來到天津。此時,李時雨搖身一變,成了日偽天津高級法院檢察官。一個英雄帥氣的檢察官,出入都是上流社會,紅酒、西餐,觥籌交錯,他得心應手。
不久後,組織上給他安排了一項秘密任務:弄到一部電臺並運送到北平。可能有讀者看到這裡會覺得奇怪,弄一部電臺能有多難,諜戰劇裏那麼多電臺!
這其實是一個誤區,敵統區對電臺的管制是非常嚴格的,《永不消逝的電波》的原型李白為了把自己的電臺保護好,想盡了各種辦法。可以說,在那時候經常是數名地下工作者在保護著一部電臺的安全。
囙此,李時雨想在那時候的天津地面上,完成運輸電臺的任務是很有難度的。一切,都要有周密的計畫。
為了完成這一任務,李時雨專門找來相關書籍進行研究,最終他羅列出一份詳細的配件清單。為了不引起注意,他沒有選擇一次性購買,而是分了很多次將這些配件一次次採購齊全。
配件算是齊全了,但是怎麼把它們從天津運送出去卻成了大問題,日軍在各個外出的路口都設有檢查站,一天24小時都有人值崗檢查。李時雨思慮再三,他想到了一個“破局”的好辦法,那就是找一輛能够象徵身份的高級轎車,通過敵人的檢查站後直接開往約定地點。
但是,從哪去弄到高級轎車呢?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李時雨的腦海中,這個人就是李時雨所在高等法院的院長。不過院長的專車可不是說借就能借到的,必須要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恰在這個時候,李時雨的妻子孫靜雲發來電報,說月底將抵達北平,希望李時雨能够去接她。這份電報可謂解了李時雨的燃眉之急,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在他腦海中成型。當夜,他專門準備了一些禮品到院長家中去拜訪,說妻子要來天津,自己想要借車去接她。
院長對於李時雨這個法學院的高材生本就很是看重,現在李時雨給出來的理由又是那麼“合適”,院長也就欣然答應了這一要求。就這樣,李時雨不負重托,最終將這些電臺配件都送到了約定好的地點。
這是李時雨的第一次潛伏任務,對20多歲的他來說,算是小試牛刀了!後來,組織上又給他安排了一項重要任務:營救獄中的我黨地下工作者馮驥。對一名特工來說,營救自己的衕誌算是最難的任務之一了。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當時李時雨的職務已經變動,成了高級法院書記長,以他的職務是有權檢查各書記官的工作的。於是,李時雨就利用工作之便,趁管理馮驥案卷的書記官外出之際,悄悄拿走了關於馮驥的全部案卷。
過了幾天,李時雨找到這位書記官,指名道姓要看查看馮驥的案卷。但案卷早已被拿走,這書記官怎麼可能找得到。案卷遺失屬於失職,書記官只能慌忙向李時雨報告。李時雨聽完後故意責備了一番,但他的目的顯然不止於此,他假裝無意地“提醒”道:是不是法院被日機轟炸時給毀掉了?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書記官,他連連表示:“沒錯,被日本人炸了!”而後,他就用這個理由把這件事彙報給了庭長,庭長也就信以為真了。
馮驥的案卷沒了,相當於沒有了物證,接下來就可以展開營救行動了。李時雨先是通過檢查監所的名義到獄中和馮驥取得了聯系,告訴對方在審訊中要一口咬定是與人打架,被人誣陷入獄的。之後他又找到兩位擔任推事的同學,說馮驥是自己朋友的親戚,是被誣陷入獄的,希望對方能够“把握一下”。
不久之後,馮驥的案子開庭,因為沒有案卷,又有李時雨的暗中活動,最終馮驥被無罪釋放。後來,馮驥成為新中國商務部的得力幹將。
這次成功營救馮驥,李時雨用事實證明了自己佈局的能力,但這僅僅是其特工生涯的開始。接下來,李時雨的任務是:潜伏汪偽政府。
1939年,汪精衛和日本人狼狽為奸,開始策劃建立偽政權,他們的第一步就是召開偽國民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畢竟是全國代表大會,所以必須有各地的代表參會,要不就太名不副實了。於是,汪精衛專門派人到各地拉攏參會代表。
當時,被派到天津的國民黨代表名叫朱晶華,他到了天津後聯系上孟幻飛,希望他能够幫自己物色幾比特代表。但朱晶華不知道的是,孟幻飛的真實身份是我黨地下工作人員。經組織研究,最終決定讓李時雨冒充國民黨的北方代表出席會議,潜入汪偽政府從事秘密情報工作。
會議結束後不久,在1940年3月20日,汪偽政府在南京成立,作為“六大”代表的李時雨,直接被委以重任,擔任立法委員、法制委員。
汪偽中央立法院院長陳公博,是汪精衛的心腹重臣,他是李時雨的直接上級。在和陳公博的接觸交往中,李時雨表現得十分出色。
本就是法學院高材生的李時雨,經常能在各種會議上說出一些很有見地的言論。而且每每受到表揚,李時雨就稱這是陳公博教得好。這麼會做事的的李時雨,讓陳公博很有面子,所以處處提攜他。不久,李時雨被任命為上海警衛司令部秘書處處長。
在這個職位上,李時雨利用職務之便,獲得了很多情報,而這些情報都通過秘密交通線源源不斷地輸送給了我黨。李時雨就像一把尖刀,插在了汪偽政府的心臟處。
1942年5月,李時雨再次升遷,擔任警衛司令部軍法處處長,同時他還被授予了少將軍銜。組織讓他潜伏,他一路從立法委員幹到了少將,這能力確實不簡單。到了這個位置上,李時雨獲得的情報也就非同一般了。
這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汪偽的“清鄉”計畫。汪清衛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周密計畫是如何洩露的。
12月,李時雨得知日軍和汪偽政府秘密製定了春季“清鄉”計畫,這一計畫一旦實施,勢必會對我軍造成極大的麻煩。但如此機密的計畫,怎麼才能弄到手呢?
這時候,“陳公博的心腹”這一身份就給了李時雨極大的操作空間。他找到軍政部秘書處長,告訴對方“陳市長要求通報”,對方也知道他是陳公博的心腹,毫不猶豫地把詳細計畫的檔案都給了李時雨。
李時雨拿到詳細計畫後,立即拍下照片,通過秘密交通線傳送給了我軍,之後才把這份計畫送到陳公博跟前。
汪偽的軍隊哪知道他們的計畫已經洩露,當他們按照原定計畫展開清鄉行動的時候,我軍早做出了針對性部署,“清鄉”計畫失敗破產。
1943年,我軍召開的反“清鄉”的會議上,陳毅軍長還專門提到了李時雨傳來的情報。陳老總表示:“這一情報起碼幫助我們增添了一個師的兵力。”
頗為傳奇的是,情報越傳越多,但李時雨在汪偽卻越來越受重用。1943年,汪偽政府接收了上海租界,李時雨的職務上又多了一項:警察局司法處處長。此時的李時雨一人兼任三大處處長,可謂是“位高權重”,身邊拍馬屁的人都說他是“前途無量”。
那麼在汪偽政府如此被重用的李時雨,又是怎麼成為軍統少將的呢?
抗日戰爭勝利後,汪偽政府倒臺。國民黨準備接管上海,此時李時雨已經策反了很多軍警力量。當時,李時雨正在猶豫:到底是把這些策反的人員拉到解放區,還是繼續在上海潜伏?恰在此時,一比特和李時雨比較熟的律師餘詳琴找到他,對方的一番話給了他一個新的選擇。
原來這個餘詳琴的真實身份是:軍統滬區指揮站的負責人。他這次來就是想讓李時雨把警方的一部分人拉到自己這邊,這對他來說可謂是大功一件。而相應的,他也會為李時雨作保,帶他在軍統謀個一官半職。
打入軍統,無疑是一個最危險的任務,戴笠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但危險和機會往往是成正比的,一旦成功潜伏無疑會有巨大收穫。這種大事李時雨不敢自作主張,他把具體情況上報給了組織。組織回復:抓住機會,打入軍統。
於是,在餘詳琴的安排下,李時雨有了一個新身份:餘詳琴以前安插進汪偽政府的軍統情報員。餘詳琴以為自己很聰明,卻怎麼也沒想到,他把一個共產黨帶進了軍統。他還覺得自己立了大功呢!
就這樣,李時雨在軍統內部也算是有了“合法身份”,正式打入了軍統。不久後,軍統頭子們也陸續到了上海,他們還專門舉行了一場“上海辦事處紀念周會”,李時雨受邀參加。當時主持會議的是軍統頭子戴笠,還專門詢問:誰是李時雨?
這句話讓李時雨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還以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沒想到戴笠不但沒有任何問責,還對他讚譽有加,說他很能幹,打入汪偽政府為党國做了很多工作。
李時雨聽完這些讚揚,連連表示:“那是戴先生領導得好呀!”不得不說,李時雨是真的聰明:
一方面,這句話把戴笠哄開心了。從此,戴笠就記住了這個年輕人,對他的印象是極好的。另一方面,在場不知他底細的軍統官員們,都以為他是戴笠的嫡系,這也為他今後的工作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當時正值抗戰剛剛結束,國民黨反動派主要目標都放在了搶佔捕手各大城市上。而這些活動,當時都是由軍統操縱的。這就給了李時雨很好的機會,接觸他們的大量機密。
不管是敵軍軍隊的調動,還是他們對我黨地下交通線的偵破計畫,都被李時雨探知到,並順利傳送到了延安。可以說,李時雨在這段時間是屢立奇功。
不過,國民黨反動派慢慢也察覺到不對勁,為什麼每次共產黨都能應付自如?顯然是內部有“鬼”,蔣介石為此沒少申斥戴笠。戴笠於是下令徹查此事,一定要將潜伏在內部的共黨揪出來。
李時雨履歷“清白”,原本是查不出一點問題的。但軍統的特務們無孔不入,最終還是被他們找到了突破口。他們發現李時雨在汪偽任職時,妻子孫靜雲和弟弟李春方曾被懷疑過是共產黨。
於是大特務沈維漢以此為由,專門給身在北京的戴笠發去電報,請求準予逮捕李時雨,查清楚這一問題。戴笠原本對李時雨的印象就不錯,而且他也知道李時雨進入汪偽政府後“卓有建樹”。所以對於是否逮捕李時雨,戴笠原本是猶豫的。
正好,當時警備司令部稽查處督察長李國章和李時雨相識,於是戴笠專門向李國章打聽李時雨的為人。但戴笠不知道的是,李國章的真實身份也是我黨地下者。所以戴笠從李國章口中聽到的都是關於李時雨的好話,這也讓他做出决定不逮捕李時雨。
於是這便有了本文開頭戴笠回復沈維漢的電報。戴笠在電報中,稱李時雨“工作出色”,還表示“我很瞭解他”。只能說,聰明一世的戴笠也有被耍得團團轉的時候。
有了戴笠的力保,李時雨得以繼續潜伏。直到1946年三月中旬,戴笠飛機失事而死,軍統內部爭權奪利趨於白熱化。李時雨是餘詳琴帶進軍統的,而沈維漢和餘詳琴不和,於是他又開始針對李時雨。
當時,我黨上海地下工作人員提前探知:軍統已在秘密偵察並隨時準備逮捕李時雨。為了他的安全,組織上决定:讓李時雨轉移,到東北繼續開展工作。
為了能够順利離開上海前往東北,李時雨專門趕到南京,找到時任國民黨中央政府稅務總局局長的老師王撫州,讓對方幫自己在東北安排工作。當時李時雨的護照、委任狀都準備好了,只等他回上海後就能立即趕往東北赴任。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已經買了9月18日飛往北平飛機票的李時雨,在出發前一天卻被沈維漢下令逮捕。
一名優秀的特工,隨時都要做好暴露的準備。很顯然,李時雨就是這樣的優秀特工。在買機票前,李時雨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為了防止其他同事因繼續跟自己聯絡而被抓,他把自己的汽車送給了司機,並托他替自己辦件事:讓他在自家門口偷偷“埋伏”兩三天,只要發現之前來過的客人再找,就提醒他們李時雨已被捕,不要靠近他家。
正是因為這一安排,李時雨被捕後,我上海地下黨成員無一受牽連。能做到這一點,是了不起的。
就這樣,李時雨被關押在軍統看守所3個多月。在這3個月中,敵人對他威逼利誘、嚴刑拷打,但不管敵人怎麼問,他始終不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而在看守所外的我黨工作人員,也一直四處奔走。最終。李時雨被轉押到上海提籃橋監獄,他的案卷也被移交到上海法院。
其實李時雨被捕後,敵人什麼都沒有問出來,所以按理來說他應該是會被無罪釋放的。但那些一直眼紅他的小人們硬是從中作梗,他還是被判了7年零6個月的有期徒刑。
1949年2月,隨著我軍在解放戰場上節節勝利,國民黨政府被迫釋放一批犯人。在我黨地下工作者的疏通下,李時雨被釋放。出獄後的第二天,他在報紙上登了一份約定好的“尋人啟事”,和黨組織再次取得了聯系。
同年4月,李時雨從香港繞道,最終到了北平,見到了中央統戰部副部長童小鵬。至此,李時雨穿上了革命军軍裝,公開了自己的身份。世人才知:這個當初被戴笠力保的軍統少將,真的是我黨特工。
新中國成立後,李時雨先後在中央黨政軍機關和統戰部門工作,為新中國的建設鞠躬盡瘁。1999年12月28日,李時雨病逝於北京,享年91歲。
最後,賦上李時雨1949年穿上革命军軍裝時寫的詩:
敵營搏鬥十八年,刀光劍影無形戰。
革命勝利歸來日,換上軍裝笑顏開。
從東北軍到汪偽,再到軍統,李時雨闖過龍潭虎穴,前後潜伏十餘年。汪精衛、戴笠至死都不知其身份,作為一名特工,他是成功的。謹以此文,紀念所有隱蔽戰線上的英雄!你們所有的付出,將被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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