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科技考古團隊重現40餘比特無名烈士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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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無名烈士,是我們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個“群像”。在復旦大學考古隊的探尋下,40餘比特無名烈士的相貌得以被世人知曉,這在國內尚屬首次。近日,一場無名烈士墓地分子考古研究成果展在復旦大學光華樓志和堂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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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隊員的發掘日記。黃海華攝

  記者黃海華

  無名烈士,是我們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個“群像”。在復旦大學考古隊的探尋下,40餘比特無名烈士的相貌得以被世人知曉,這在國內尚屬首次。其中一位還重獲姓名——崔海治。

  近日,一場無名烈士墓地分子考古研究成果展在復旦大學光華樓志和堂啟幕。在第十個烈士紀念日來臨之際,讓我們一同走近崔海治以及眾多無名烈士。

  尋親

  高高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細長的眼睛。通過顱面復原科技,崔海治烈士的相貌以數位化形式被生動呈現,他的侄兒崔玉岐看了大為驚歎:“實在是太像了!”他拿出了大伯的照片,兄弟倆不僅五官輪廓相像,就連眉宇間的神情也頗為相似。

  這場科技探尋緣起於一場尋親之旅。2019年10月,崔玉岐來到山西省呂梁市方山縣南村尋找其三叔崔海治的墓地,他手裡只有當年晉綏邊區發放的烈士證明和晉綏野戰軍獨立第二旅新兵營負責人王公太所寫信件。無奈年代久遠,難尋踪迹。

  巍巍太行,呂梁蒼蒼。在革命戰爭年代,這裡曾經“養兵十萬犧牲一萬”,劉胡蘭等仁人志士就出自這裡。呂梁市退役軍人事務局通過查閱史料、走訪村民,發現南村埋葬著國際和平醫院第七分院多名因搶救無效犧牲的烈士,崔海治極有可能就在其中。

  今年2月,復旦大學科技考古研究院副教授文少卿課題組受邀對墓地進行發掘和鑒定。7月,經過DNA比對,確認了墓地中一比特無名烈士正是崔海治。

  密碼

  展覽現場,目睹烈士遺物,復旦大學文科資深教授、任重書院院長陳尚君“內心很不平靜”。他說很自然想起了那首創作於抗戰年代的歌曲——五月的鮮花開遍了原野,鮮花掩蓋著志士的鮮血,為了挽救這垂危的民族,他們正頑强地抗戰不歇……“最讓人傷感的是,南村烈士墓地出土的49具遺骸平均預期壽命僅為20.5歲,他們中很多都還是孩子。”

  塑膠牙刷、紐扣,子彈、步槍彈,展出的90餘件器物,仿佛在無聲訴說那段艱苦卓絕的日子。有的烈士身中數彈,有的做了截肢手術仍不幸離世,還有的年紀輕輕卻因營養不良、工作强度過高而患有退行性關節疾病。

  根據骸骨的碳、氮值變化,烈士們的個體生活史被還原。“他們在生命最後階段攝入的很有可能是小米,‘小米加步槍’如此真實。”文少卿告訴記者。

  回家

  天地英雄氣,千秋尚凜然。為讓更多烈士“回家”,文少卿課題組在這條少有人走的路上堅持了8年。

  2015年,首批中國遠征軍(緬甸密支那戰役)將士的DNA鑒定失敗,委託方想要送到英美權威機构測試。經過溝通,文少卿課題組獲取了27具中國遠征軍遺骸,並成功鑒定其父系遺傳類型,推測其可能的地理來源,為幾十年來一直在尋親的家庭帶來希望。

  此後至2018年間,課題組與田野考古學者合作收集了8個遺址的572具烈士遺骸,涉及滇西保衛戰、長沙會戰、平遙遭遇戰、高臺戰役、淮海戰役等。如今,課題組已完成國家英烈DNA資料庫1期的建設。尋親者上傳自己的DNA數據後,系統會自動與英烈DNA進行比對。正是基於這一資料庫,課題組確認了平遙遭遇戰中犧牲的八路軍某團原政委鄒開勝的遺骸,了卻其時年73歲女兒的尋親之願。

  震撼

  現場考古勘探非一個“苦”字能形容。漫天的風沙和刺目的陽光,是當地常見的天氣。墓地附近沒有廁所,帶去的水壺雖然灌得滿滿的,但大家沒時間喝,也不敢喝。採訪中,考古隊員幾乎閉口不提這些困難,他們說得最多的是觸及心靈的震撼。

  復旦大學科技考古研究院博士後熊建雪告訴記者,“我在做年齡鑒定時,發現絕大多數烈士都比我以為的要小,很多只有十幾歲,我就想到自己十幾歲的時候在做什麼,真的很心痛,更由衷地向他們致敬。”

标签: 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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