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張熠

  “在某種意義上，我的寫作是廣播時代的產物。電臺的長篇小說連播，是我小說的啟蒙課，而聲音也包含了價值和對世界的探問。”作家孫甘露日前憑藉長篇小說《千裏江山圖》斬獲第十一届茅盾文學獎。8月15日，在同名廣播劇正式上線喜馬拉雅平臺時，他回憶起自己與廣播的緣分。“在我的少年時代，除了閱讀，還有一個重要的知識和資訊來源，就是收音機和廣播。語言的韻律、音樂的旋律，通過播音員不同的音質、語速、口吻，通過新聞、小說聯播，刻畫出形形色色的人、事件。”

  聲音細節準確再準確

  1933年臘月，一群黨的地下工作者在白色恐怖籠罩下的上海，開始執行代號為“千里江山圖”的絕密任務……伴隨著極具特色的嗓音，故事在危機暗湧中拉開帷幕。廣播劇《千裏江山圖》由上海廣播電視臺融媒體中心側耳工作室打造，主創團隊集結印海蓉、王幸、施琰、陶淳、黃浩等上海知名新聞主播；還有奚美娟、陳少澤等知名演員客串，他們用聲音還原了這段發生在90年前的故事。

  “《千裏江山圖》醞釀了很多年，我非常期待，想儘快上線聽到全劇。從作者角度，也很想知道它被聲音重新塑造後是什麼樣的。”孫甘露透露，自己從小聽著廣播長大，這可以解釋他為何熱切盼望和側耳團隊的合作。

  在確定要以廣播劇的形式演繹《千裏江山圖》後，主持人王幸承擔了編劇、導演的工作。王幸發現，新聞主播的字正腔圓在錄製伊始反而是短板，尤其是“見字發聲”的職業習慣。“我盡可能讓大家感受到，牢裏蹲著說話與坐在沙發上說話的狀態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坐一輛黃包車與同坐一輛汽車時嗓門也是不一樣的。”她說，廣播劇中，唯一的手段是聲音，只有在聲音的細節上達到準確再準確，才可能讓特定的畫面在聽者的腦海中生動浮現。

  從諜戰劇中找尋靈感

  主持人邢航飾演的陳千裏，是執行“千里江山圖”任務的關鍵人物。為了找准感覺，他把包括《潜伏》《叛逆者》在內的諜戰劇都翻出來看，讓自己沉浸在諜戰劇的氛圍中。

  雖然廣播劇《千裏江山圖》是一部展現男性群像的作品，但為數不多的女性角色也是不可或缺的關鍵人物，其中就有主持人施琰飾演的淩汶。“在原著中，作者對淩汶這個角色做了很多留白處理。這既給我塑造角色新增了難度，也給我的有聲表達創造了空間。”她說，“除了再次通讀小說，還先後看了《覺醒年代》《偽裝者》等影視作品，從中找到創作的靈感。”

  主持人黃浩飾演的葉啟年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國民黨特務。他有針對性地聽了大量同類題材的廣播劇。在幾番嘗試後，黃浩最終選擇將電視劇《無間》中張志堅所扮演的人物作為腦海中的借鑒。“以他為具象後再對角色進行演繹，我的聲音、狀態和葉啟年越來越像了。”

  知名演員奚美娟受邀客串黨組織領導人的角色，雖然臺詞只有短短幾句，但她一絲不苟提前研讀劇本，並對角色性格深入揣摩。在奚美娟看來，《千裏江山圖》是一部優秀的作品，廣播劇恰恰又是門檻不低的一種藝術創作。“近些年來主持人們通過‘側耳’的朗誦經歷，在聲音表現力上有了很大的提高。這次能由他們來進行廣播劇演繹，最適合不過了。”

  上海歌劇院院長許忠無償為該劇譜寫了原創主題曲和所有的原創情景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