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宏:莫忽視科研行為本身原始創新不該有KPI科研環境需純粹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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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張文宏看來,這恰恰反襯出了今天的科技創新普遍存在的問題:往往過分強調科技創新轉化的重要性,而忽視了科研行為本身。張文宏認為關鍵還是在於,讓科創回歸科創,讓市場回歸市場。

  記者黃海華

  “創新本身不能被預先設計,也沒有既定的方向。”近日,在復旦大學管理學院醫療健康產業峰會圓桌對話環節,國家傳染病醫學中心主任、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感染科主任張文宏,圍繞“細胞與基因領域技術創新的產業化和國際化”主題,發錶了自己的看法。

  創新轉化為什麼有時候很快,有時候又很慢?張文宏認為,如果僅僅只是做跟踪藥物,那自然會非常快,畢竟對他人的模仿從來都很容易。但如果想要率先發出一種美妙無比、獨一無二的“聲音”,成為世界範圍的首創新藥,那必然要經歷漫長的摸索過程,面對無盡的未知挑戰。

  “企業的發展和轉化往往由市場選擇,並具有一定的方向,但是創新本身卻並不能被預先設計,也沒有既定的方向。”張文宏說,當20世紀50年代的沃森和克裡克發現DNA雙螺旋結構的時候,人們不過是覺得這揭示了生命的結構而已,沒有人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更無法預料到未來是否會成長為一個全新的產業。

  在張文宏看來,這恰恰反襯出了今天的科技創新普遍存在的問題:往往過分強調科技創新轉化的重要性,而忽視了科研行為本身。這就使得有的科學家每發現一個新事物,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立刻開展進一步研究,而是趕緊成立一家自己的公司,然後把大量時間浪費在市場轉化、企業經營等自己並不擅長的瑣事之中。“殊不知科技創新何時能够成熟轉化,往往是非常難以預料的。如果只是盯著產業轉化的一畝三分地來做科研創新,而不是憑藉自身對於某個感興趣領域的終身熱愛,那麼這種科技創新也很難擁有長久的生命力。”

  比如,最新出爐的2022年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得主、進化遺傳學家斯萬特·帕博所從事的便是非常冷門的古人類學研究。他在長期沒有人關注、也沒有人資助的情况下,為了把興趣愛好繼續下去,從瑞典轉戰德國,在萊比錫的馬克斯-普朗克進化人類學研究所一干就是幾十年,最終成功把已經滅絕的尼安德特人基因組和人類演化相關的事情一一解密,一舉成了該領域的奠基人,並囙此“爆冷”獲獎。

  “這也間接證明,雖然我們現在各行各業都講究KPI(關鍵績效名額),但是對於最頂尖的科學家來講,原始創新恰恰不應該有KPI。”張文宏說,我們需要心無旁騖的科學家,以及純粹且包容的科研環境。

  中國的生物醫藥能否打造世界級的首創新藥?該怎樣合理地完成市場轉化?張文宏認為關鍵還是在於,讓科創回歸科創,讓市場回歸市場。“突破式發明創造出現以後,後續科技轉化的事情自然會吸引業界參與,進而實現市場轉化,並不需要刻意為之。”

  張文宏認為,真正超一流的國際藥企,從來不是只看營業額的多少,而是要看研發投入的比例有多高。在首創新藥研發領域,投入有多少,創新產生的速度就有多快。通過持續常態化的投入,科技創新才會慢慢浮現,市場需求與轉化才會自然而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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