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吃勁的階段,盡心盡責的社區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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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上海的疫情防控正處在最吃勁的關鍵階段。過去一周,上海網格化篩查有序展開,各項措施在嚴密與迅疾地一一落實。記者從最近採訪的社區幹部中選取了幾比特,記錄他們的剪影,向奮戰在抗疫一線的上海社區幹部們表示敬意。

眾樂裏居民區社區工作者陳首元在封控社區協助入戶核酸篩查工作後,到簡易休息區打個盹

  上海的疫情防控正處在最吃勁的關鍵階段。過去一周,上海網格化篩查有序展開,各項措施在嚴密與迅疾地一一落實。全市上下眾志成城、同心抗疫。在各個社區,奮戰在抗疫一線的社區幹部們為我們築起屏障,一個個來不及整理的地鋪、一座不太暖和的簡易防護棚、一張張面罩後模糊的臉……記者從最近採訪的社區幹部中選取了幾比特,記錄他們的剪影,向奮戰在抗疫一線的上海社區幹部們表示敬意。

  “精緻小姐姐”

  睡了一周地板,伴著鼾聲入眠

  一間會議室內,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鋪上幾張報紙,上面再擺上睡袋,睡袋上還搭著幾件羽絨服……這是黃浦區五裏橋街道鐵一居民區6比特女性居委社工的臨時“寢室”。從上週二至今,6個人晚上已經在這裡整整睡了一個星期。

  “我們居委會還有兩位男同事,他們這幾天晚上睡在封控樓棟那邊,條件更艱苦。”孫靖文所在的鐵一居民區有8比特居委社工,要服務2000多戶居民。此輪疫情發生以來,他們配合流調、組織測核酸、配合封控、為封控中的居民提供服務,全都是“連軸轉”。

  “我們居委會現在就像一個集體大宿舍。一間辦公室是男生宿舍,一間會議室是女生宿舍。”疫情發生以來,街道調集了幾十比特特保人員支援鐵一居民區防控。特保人員也被安排在居委會暫住。小孫笑言:“我們居委會現在啥味都有了。我們都練就了每天晚上伴著臭腳丫子味和如雷鼾聲入睡的本事”。

  不過,這幾天降溫了,幾個居委社工都沒有睡好。前段時間,會議室的空調壞了,因為疫情顧不上修;又遇上大降溫,幾個女孩子凍壞了。睡袋上面蓋著羽絨服,還是覺得冷。

  幾比特居委社工都是上海人,最小的一比特93年生。她們平時也都是愛化妝美容、愛喝咖啡的“精緻小姐姐”,但這幾天,她們早已忘記自己是女性了。87年生的孫靖文長得漂亮,也愛打扮。她說,其他都能忍,“最難受的是洗不上澡”“一個禮拜沒洗澡了,感覺自己都餿了”。還有就是碰上“生理期”,因為人手不够,照樣要穿防護服進社區。在防護服裡面穿上“拉拉褲”,一站就是幾個小時,這種難受勁兒只有經歷過的人能懂。

  “喇叭叔”

  引導村裡老人,小喇叭特好用

  “口罩還要戴,社交距離還要留。大家萬萬奧亂,蔬菜等物資奧搶(崇明話‘奧’即‘不要’之意),注意關注自身健康狀況,繼續堅持防疫‘三件套’、‘五還要’……”

  3月21日早上,55歲的崇明區向化鎮北港村黨總支書記施慶前戴著口罩,拿著一個小喇叭走在村裡的小路上,喇叭裏用崇明話反復播放著疫情防控的文宣內容。“村裡老年人不少,‘網來網去’的文宣很難覆蓋到他們,比如我們村裡也有公眾號,會推送疫情相關的內容,但會看、能看的老年人不多。怎麼引導他們增强自我防護意識?小喇叭特別好用。”

  由於最近總是拿著小喇叭到處文宣,施慶前得了個“喇叭叔”的外號。“其實不只是我一個人,我們村裡一共有300多個喇叭,村條線幹部、村裡的黨員志願者、垃圾收集員等都會帶著小喇叭文宣,全向化鎮的流動喇叭、應急喇叭和廣播喇叭一共約有3600個,這也是個‘文宣矩陣’,覆蓋了全鎮田間地頭、宅前屋後,能精確打通疫情防控文宣‘最後一百米’。”施慶前說。

  小喇叭怎麼用?裡面技巧可不少。首先是內容,有些來自鎮文廣站的錄音節目,村裡工作人員拿個U盤去文廣站拷貝,回來往喇叭上一插就能用,另外就是村裡自己錄好一段幾十秒的音訊,然後迴圈播放。“我們一般會準備崇明話和普通話兩個版本,在老年人多的地方、田間地頭就放崇明話版,到了集市上就放普通話版。”

  小喇叭文宣的頻率、音量也大有講究。施慶前說,現時村裡的志願者們每天早、中、晚巡邏三次,上午、下午不巡邏——很多孩子在家上網課,如果拿著喇叭到處播音,容易影響孩子們學習。另外,一個流動小喇叭能有效傳播的距離大約在50米,志願者們不會把音量開太大,以免打擾村民正常生活。“而且,音量太響容易有‘破音’,文宣效果反而不好。根據流動小喇叭和村民居住區的距離,我們也會實时調整音量。”

  “濃茶哥”

  水少點茶味濃,提神效果更好

  “阿哥,你這茶杯裏……還能喝得到水嗎?”

  青浦區趙巷鎮,佳錦社區籌備組辦公室內,有志願者指著桌上的茶杯,問35歲的黨支部委員陳俊。只見杯中只有半杯水,茶葉倒是有小半杯,早已發泡過度,部分葉片已頂出了水面。“喝得到,就要水少點才頂用!這樣茶味才濃,提神效果更好。”頂著一雙熊猫眼的陳俊頭也不抬,聚精會神地核對手上的核酸採樣居民名單。

  自3月中旬起,佳錦社區就啟動封閉管理,社區居民要接受核酸檢測。早在檢測前幾天,陳俊就把小小的辦公室當成了家,吃、住都在那裡,一住就是一個多星期。“居民採樣前,我們要提前佈置場地、搭好雨棚、核查居民資訊,採樣當天一大早還要去接醫護人員,平時還有各種人員轉移、資訊協查等工作,千頭萬緒,每時每刻手上都有四五件事。最近感覺時間流逝特別快,一睜眼,忙一天,就到晚上了。”

  陳俊告訴記者,社區工作人員把睡袋等物資都留給了居民、裝修工人、志願者等,他們晚上沒睡袋,就在辦公椅上一躺,身上蓋一件衝鋒衣,和衣而眠。“一間辦公室睡四五個人,大家白天都累,晚上難得有幾小時睡眠時間,很多人一沾椅子就睡著了,還累得直打呼嚕。但睡不了幾個小時就得爬起來開始新一天的工作,有時候乏了,就用冷水洗把臉、泡一杯濃茶提提神。”

  前幾天連日下雨,陳俊和其他工作人員身上的衣服都濕淋淋的,實在濕得沒法穿時,就掛在辦公椅靠背上晾乾了再穿。“最近條件肯定比較艱苦,好在大家齊心戰鬥,居民們也都比較配合。期待戰勝疫情的那一天能早日到來!”

  “揪心姐”

  承受委屈,安撫等待中的居民

  小馬是徐匯區一居民區的黨總支書記。本輪疫情發生後不久,她所在轄區內一個老舊社區因出現一例陽性病例而封閉。與此同時,徐匯區多家醫院也正在閉環管理。當社區封閉遇到醫院閉環,尤其不少危重症居民都需要定點去中山、腫瘤等醫院治療,居民區幹部能做的只有鍥而不捨地為居民聯絡,看醫院何時可以收治,看120急救車何時有空餘。

  但有居民等不及了。“生病的不是你們的親人,你們當然不著急。”這可能是溝通中最“紮心”的一句話,居民心中其實並非這麼想,但病痛和焦慮讓大家打開了情緒的閘門。而在小馬和其他社區幹部、社工、志願者們聽來,這是對過去幾天他們不分晝夜的付出的一種間接否定,讓他們感到委屈,也更為居民的病痛揪心。

  小馬用沙啞的嗓音回復居民:“你們看,按照原來的政策,社區要封控14天,第1、2、4、7和第14天要測核酸,社區雖然昨天發現了新的陽性病例,但現在政策變化了,變成‘2+12’了,我們先做48小時的大排查,那麼昨天這個‘第4天’就變成了第1天,今天就是48小時的第2天,只要兩輪核酸全社區都是陰性,那麼除了有陽性的樓組,其他的都可以解封了。我們大家現在就是要等,等到明天看核酸結果,等一個大家都期待的好消息。”小馬的聲音像是有魔力,安撫著居民。

  說完這番話,小馬也抑制不住情緒,哽咽了。

  已經繃著一根弦太久、太久了的“小馬”們,打完這場戰“疫”,好好休息吧。

  “大白”媽媽

  直到“掃樓”時,才見一見女兒

  鐵一居民區居委社工吉晶,因為社區有封控樓棟,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回過家了,而她的家就在本居民區。吉晶的女兒,5歲了。她最近一次看到女兒,是3月20日這天自己和同事一起去居民區“掃樓”,核對居民資訊,有棟樓剛好是她自己家住的樓。

  當她穿著防護服敲開自己家門,丈夫帶著女兒出現在她面前時,丈夫又驚又喜,女兒則根本認不出是媽媽。

  吉晶含著眼淚,蹲下身,叫著女兒的小名,對她說:“寶寶,是媽媽呀,還記得媽媽上次帶你去迪士尼看星黛露嗎?”懵懵懂懂的女兒,這時才看出面罩後的人,真的是媽媽。她想要媽媽抱,但穿著防護服的吉晶不敢抱她。

  並沒有在家門口過多停留,吉晶迅速與同事“掃”完自己家樓棟,又前往下一個樓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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