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2日上午，桃源縣警察局陬市派出所院忽然響起一陣歡快的奏樂聲，分外熱鬧，引得周圍居民紛紛過來圍觀，只見幾名羣衆分別領著兩支樂團為派出所送來了三幅紅豔豔的錦旗，警察們警容嚴整、列隊站立，原來，陬市派出所正在舉行贓物發還儀式，該所前段時間偵破了一起職務侵佔案，現在正在將追回的三十多萬元損失歸還給受害組織，一同發還的還有另一起搶劫案追回的金項鍊。

數十噸豬飼料帳面消失

2021年8月，某農業科技公司在核對帳目時發現：共有數十噸的豬飼料從公司帳目中離奇消失，沒有任何處理記錄，也沒有相應的售賣資金入帳。而與此同時，公司業務員發現有一家養豬場幾個月前停購了公司的豬飼料。業務員在上門回訪時，發現該養豬場仍舊在使用該公司的豬飼料。該公司的豬飼料都是點對點直銷，沒有上市銷售。該養豬場囤積的飼料不可能使用幾個月之久，那麼這個養豬場的飼料從何而來？會不會就是公司失踪的那數十噸飼料中的一部分？發現這一情況後，該公司立即向公安機關報警。

對於影響經濟發展環境的案件，桃源縣警察局歷來高度重視，立即指派陬市派出所展開調查。

幾名涉事人員异口同詞

警察趕到涉事養豬場進行調查，現場扣押了出自於該公司的豬飼料10袋，空飼料袋12個。通過詢問豬場老闆易某得知：飼料購自於楊某。警察立即傳喚楊某，楊某稱：飼料購自翦某。而經過警察核實，翦某系該公司聘請專門拖運飼料的司機。翦某接受傳喚後，也向警方證實該批飼料是公司科技專員彭某委託其處理的一批發黴豬飼料，共計38包，出售價格是100元每包，共計賣了3800元。

經警察反復詢問易某、楊某、翦某、彭某以及黑豬場廠長雷某五人，五人的陳述都十分吻合：彭某作為公司技術部副部長，做主處理了一次發黴的飼料共計38包，賣了3800元錢暫未入帳。這一情況不構成犯罪，而且與該公司遺失的飼料存在巨大差距。到底是公司誇大了損失，還是案件沒有突破？案件偵辦工作一度陷入僵局。

無懈可擊的“攻守同盟”

初步詢問的結果顯示這只是一起職務違規問題。但警察直覺這裡面還是有問題。因為一切太完美了，每名涉案人員面對警方的詢問時，都出奇的配合，並且對相關問題未加思索便能對答如流，對相關細節也證實得高度一致。案件似乎陷入僵局。

必須找到更多的線索。於是警察轉變偵查思路，把方向轉向該案的週邊、先從該公司的子公司和黑豬場的往來入手。經查：彭某2018至2020年6月起任黑豬場廠長，後負責該公司旗下養殖場的養殖技術和防疫工作。雷某2020年6月起任黑豬場的廠長，翦某是專門為黑豬場拖運飼料的司機。而黑豬場養殖所需的飼料全部由該公司供應。通過分析豬場規模、所需的飼料重量、以及該豬場向該公司申報的飼料重量，發現申報的飼料重量確實遠高於正常飼養規模所需。如此，該公司反映的情况應該屬實。

那麼，黑豬場多申報的飼料去哪裡了？黑豬場有機會經手飼料的就只有雷某、彭某、翦某3人，他們肯定知情。他們如此嫺熟而又嚴絲合縫的謊言，應當是訂立了“攻守同盟”且進行了多次預演。

攻其弱點撬開“攻守同盟”堡壘

警察再次詢問了彭某等人，得到的答案還是一樣。他們只承認處理了38包發黴的飼料，所得貨款沒有及時上交而已。必須改變審訊策略，找到“攻守同盟”的薄弱環節，然後集中火力攻破它。警察首先通過觀察，發現幾人裡面雷某心理素質最差。然後，又讓三人反復陳述從公司運輸飼料的過程。從他們的陳述中，警察捕捉到彭某陳述的一個細節：2021年8月4日，翦某拖運一車飼料到黑豬場有2包飼料沒有卸完。

根據辦案經驗：到案的每個嫌疑人都會有避重就輕的想法，辦案民警推斷可能不止2包沒有卸完。而彭某始終只承認只有2包沒有卸完，交給翦某拖出去賣了。此時，辦案民警把當天有2包飼料沒卸完的問題拋向另外一個嫌疑人雷某，把很多的週邊證據擺在他面前，同時向他宣講認罪認罰從寬的政策。經過5個小時的審訊，雷某的心理防線徹底失守，詳細的交代了其夥同彭某、翦某多次侵佔豬場飼料私自售賣的過程。隨著雷某繳械，“攻守同盟”徹底瓦解。彭某、翦某也先後承認了結夥作案的過程：2020年6月份彭某離任黑豬場後，雷某作為其接任者擔任新廠長。彭某開始嘗試了幾次從黑豬場愉運飼料，為避免雷某舉報，彭某就和雷某商量、每從黑豬場偷賣一噸飼料就分給雷某1000元，雷某只負責把飼料搬運至由彭某安排好的貨車上，怎麼去賣，賣一個什麼樣的價格，不需要雷某管。而專門為黑豬場運輸飼料的司機翦某只負責將飼料運往養豬場外，不管多少飼料由彭某交給他。至於如何出售，則由彭某認識的另一名豬場老闆秦某聯系，秦某從中提成10%。每次彭某都會往飼料裡面會摻雜幾包發黴的飼料，萬一被公司發現就以處理發黴的飼料為由搪塞。

2021年8月23日該公司報案後，彭某就和雷某、翦某、秦某商量怎麼應對公安機關的審查，商量出10幾種應對公安機關的辦法和一套完整的說辭，並進行了多次預演。根據幾人的供述，警察又控制了秦某。而秦某到案後也很快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實。

他們沒有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些辦法能够一時混淆視聽，但終究還是敵不過警察的火眼金睛。現時，彭某、雷某、翦某、秦某均已被移送起訴。

通訊員劉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