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麻醉科的周醫生母親生病了,得了腦血栓。長期在臨床一線的她,深知病人看病難。此次,角色轉變了,她成了一名患者家屬。
由於她們醫院並不具備這種病的救治能力,囙此直接住進了附近的省屬醫院。就這樣,她一邊上班、一邊照顧母親。
有人說,為什麼不請假?
她也很想請假。然而,麻醉科只有幾個人,每天都要面對各個外科的十幾臺手術。如果她請假,就意味著這部分工作將會被分派給其他人。
麻醉科為什麼不招人?
2016年,官方統計:全國共有麻醉醫師7.6萬人。並且製定了一個目標:2020年麻醉醫師數量新增到9萬。雖然無法準確統計,但可以確定的是,應該不到10萬人。
而每年手術室內的麻醉數量就在6000萬例以上,這區區幾十萬怎麼能夠?
可以說,大家都在超負荷工作。囙此,她不忍心請假。
就這樣,她只能來回往兩邊跑。然而,她母親的病情卻並沒有因為送到專業的醫院而得到預期的效果:不僅遲遲不見恢復,還因為臥床出現了肺栓塞;大量的抗凝藥,消化道也出現了潰瘍。
鑒於病情危重,她的母親被轉入重症監護室。
一聽到轉入重症監護室,同事們也紛紛勸她休假專心陪母親治病。而麻醉科主任,更是强行勒令她休息。
沒有了工作牽絆,她終於可以專心陪母親治病了。
然而,靜下心來看病,她卻發現了她不願意看到的一面:母親意想不到的病情加重,她變得非常焦慮、也非常希望母親能挺過去。但是,重症監護室主任似乎更多地就是談人文、談怎麼想開一些。大家想一想,她的工作背景可是一名長期與生命摸爬滾打的麻醉科醫生啊。但凡有一點機會,麻醉醫生都不會讓生命逝去。此刻,面對重症監護室主任每次偏重“醫學人文”而基本不談治療,她如何能受得了?
其實,這並不是她的主觀臆斷。在一次一次的探視環節,她甚至感覺母親似乎要對她說:我還可以搶救一下,救救我!從客觀名額上,她甚至能判斷出母親抗生素無效是因為長期氣管的問題。
又過了幾天,各種名額逐漸下滑得越來越厲害了。最嚴重的,就是肺內感染。那個期間,血氧一度很低。在厭倦了重症監護室主任的“醫學人文”後,她决定“放弃治療”。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要放弃治療,而是只有這樣才能把母親從監護室裡面弄出來。只有她親自接觸到了母親,她才能按照她的想法、她的判斷挽救母親。
簽了字之後,她把母親拉回了自己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雖然還是重症監護室,但畢竟是自己的醫院。更主要的是,重症監護室本來就是麻醉科分出去的。大家都熟悉,她可以大膽地參與到病情診斷、甚至可以親自處理。
在可以親自接觸母親治療的時候,她並沒有埋怨那個醫院的重症科主任。畢竟,醫療流程是不能違背的。有效的治療流程,都是從千百萬個患者的治療中總結而來的。而母親的病情,可能需要很多NA非常規“的處理。而這種“非常規“,是任何醫生不敢輕易觸碰的,除非患者是自己的親人。
沒錯,這一次,患者是她的母親。正是因為有了這層關係,她才敢放手一搏,給自己母親搏一個活的機會。
在持續無法控制感染的情况下,她毅然拔除了氣管導管,改用無創呼吸機。這一步,對於危重症患者來說,一般醫生不敢去冒這個險。一旦出問題,極其容易引起糾紛。
而正是這個“非常規“的操作,她母親的肺內感染逐漸得到了控制。血氧數值,也逐漸回升。之後,再繼續各種保守治療。終於,在一個月後轉入普通病房。
看到母親活了過來,她慶倖自己當年學醫的正確,尤其是學麻醉更是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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