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小子的成名之路沒那麼簡單,對話宋曉峰:他仍然惦記農安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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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農安在全國在別人眼裡是個小縣城,但在我眼裡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最有人情味的都市。包括農安這首歌,整個錄製的費用,都是個人出的,我在長春劉老根大舞臺演出結束後,貪黑回農安錄製的夜景,就想文宣家鄉,現時很多外地的朋友都會唱這首歌。這是別人沒有寫的,而且又是農安人民最想知道的。此時的宋曉峰心理想要的,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是趙導。

2021年冬至日下午,二三裏資訊裏友“暖兵志願者”聯系到了宋曉峰,聊到他近日的情况,聊到了故鄉農安縣,以及他的作品……二三裏資訊吉林省的裏友們,你們最想知道的曉峰近日的情况,在這篇回訪記錄裏,很詳細。

對話:他仍如戲臺上那般坦誠

曉峰

:我任何作品裡面都植入我們農安。農安在全國在別人眼裡是個小縣城,但在我眼裡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最有人情味的都市。包括農安這首歌,整個錄製的費用,都是個人出的,我在長春劉老根大舞臺演出結束後,貪黑回農安錄製的夜景,就想文宣家鄉,現時很多外地的朋友都會唱這首歌。

裏友“暖兵志願者”

:對。好。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故事。這是別人沒有寫的,而且又是農安人民最想知道的。

曉峰

:還有去年回農安拍戲,很多企業老闆都說為了文宣家鄉也想出資贊助,我都拒絕了,我說只要大家配合就行,晚上請我吃三毛擼就行。我不能讓大家說我回家拍戲是圈錢來了。哈哈,政府對我很大的支持,縣長和文化局長,還有當地羣衆一直在幫助協調場地和劇組拍攝計畫,我非常感動。

裏友“暖兵志願者”

:好!你仗義!真性情!家鄉人民熱愛你!

曉峰

:劇組電動車壞了,一個飯店的老闆主動說:“小峰,用我的。”我說謝謝大哥,還有好幾場戲呢。這位老闆大哥說“不要了,送給你們劇組了。”我們全劇組人老感動了,都說農安人太支持峰哥了,農安人太熱情了。

裏友“暖兵志願者”

:感動。你用真心真情對待家鄉,家鄉人民更真心更真情對待你!

曉峰

:有一次,拍攝夜戲拍到淩晨兩點多,劇組人員聲音有點吵,羣衆開窗戶,看看咋回事,我緊忙賠禮道歉,對不起我們打擾你了,一個阿姨說小峰啊,我知道你們拍電影呢,文宣老家是好事,沒事兒,你們拍吧。

裏友“暖兵志願者”

:這是一部什麼戲?

曉峰

:《讓我過過馨》,去年現實主義題材票房最好的一部。

裏友“暖兵志願者”

:你在咱們農安都拍過哪些戲?簡要說下。

曉峰

:現時就這一個。

裏友“暖兵志願者”

:嗯,知道了。關於在農安拍戲,還有哪些花絮?

曉峰

:花絮沒有。

裏友“暖兵志願者

”:若方便,請介紹,春節前後,應哪些媒體邀請,拍聯歡會類節目錄製?

曉峰

:現時沒有。

清苦:撿到別人丟棄的桔子

1978年3月,宋曉峰出生於長春市農安縣伏龍泉鎮新陽鄉一戶清苦的農家。宋曉峰8歲時無意撿到一個別人丟棄的桔子。他學著別人剝桔子樣子,剝開塞到嘴裡,才第一次知道“除了米飯,還有其他東西也能吃。”

曉峰13歲因家境貧寒輟了學。那時候,他很喜歡文娛。只要村裡來了秧歌隊,他就沖過去,跟著秧歌舞表演隊扭動,跟著唱秧歌的人員唱。

父親為了曉峰將來能有個好前程,就狠心賣掉了全部家當,去縣城租房,陪曉峰學黃龍戲。父親說:“咋說,唱戲也是一門技藝。能學成唱戲本事,自食其力,比窩在農村受苦一輩子强啊。”

“學點啥不好?”

“學唱戲,不是瞎胡鬧嗎?”

同齡人紛紛取笑宋曉峰。這,傷害了他的自尊心,儘管他此時還是少年。

為了讓曉峰專心學戲。不會啥手藝的父親每天蹬三輪車,掙個5毛1塊的,來支撐這個一無所有的家庭。

宋曉峰每每看到傾家蕩產送自己學戲的父母,心理常常產生無以名狀的滋味。而當他看到大街上有很多跟父親一樣,佝僂著背,拼命蹬三輪車的人,就暗自發誓,“父親蹬三輪,為了我能改變命運。自己一定要混出個人樣,早日讓父母過上幸福生活。”

學戲:“練到別人都怕我”

開發潛力最佳時期在童年。學藝講究的是童子功。宋曉峰十幾歲開始學戲,似乎起步晚了點。但他埋頭苦練的學戲勁頭是驚人的。

為了儘早跟上同門師兄弟的進度,他比任何人都拼命,甚至有點走火入魔了。“唱不好我就對自己不依不饒,一遍一遍地練,練到別人都怕我。”他感恩當年自己給自己施加壓力的付出。

“剛剛掌握黃龍戲老生唱法,咋還學起了二人轉?”

“不好好唱老生,能行嗎?”師傅和師兄弟們為宋小峰捏一把汗。

但是,宋小峰是非常敬業的演員,只要登場就全身心投入,無論表演黃龍戲的老生,唱二人轉,都捨得賣力氣。這種出於自身的敬業真誠,既慰藉自己,也感動著觀眾。

2008年的一天,宋小峰參加某劇場的組場演出。他在臺上一如既往,賣力表演完之後就離開了。但沒過幾天,有人給他打電話,開口就問:“找你演個戲,來不來瀋陽?”對方說是短劇王趙本山老師,他一聽非常吃驚,以為自己遇上了電話詐騙。之後,他在劇團一打聽,才知道那天他在臺上演戲,趙本山老師就在台下看。但是,這些他怎麼能知道呢。“世間的事物發展,有很多充滿著機緣巧合。”他因一次演出,卻撞上了大運。

愛情:“生活中不是沒你不行……”

上世紀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的一這段時間裏,東北娛樂圈同中國樂壇一樣,受到霹靂搖滾樂和流行歌曲等各種外來文化的衝擊,從而使二人轉進入了一段低谷時期。而這時,正是宋曉峰學戲的時候。

筆者沒法重回那個年代,也無法重現宋曉峰對唱戲前景的苦楚應對。但是,有一個女孩,對他一往情深。這個女孩叫楊曉茹(楊豔茹),是農安縣黃龍戲劇團的二人轉營員。

隨著這個女孩與宋曉峰之間關係的拉近,宋曉峰决定從黃龍戲跨行到二人轉。當宋曉峰整天跑一家家劇團求老闆,連連吃閉門羹時,楊曉茹瞞著家裡跑了出來,給宋曉峰做搭檔,一路幫扶宋曉峰在二人轉圈裏。從此,跟著劇團東奔西跑,成為宋曉峰和楊曉茹的生活業態,苦熬著“無法看清未來”的日子。

直到2008年,宋曉峰和楊曉茹舉行了一場無比簡陋的婚禮。一個叫曉峰,一個叫曉茹,兩名字中都占一個“曉”字。長夜不拒曉日遲,曙光終究暖勤人。這一年,宋曉峰在臺上演出,台下坐著趙本山……宋曉峰遇到了轉命改運的貴人。然而,在他成功的道路上,楊曉茹則是最重要的女友。

“我的生活中不是沒你不行,而是有你更美好!”有一次老婆過生日,宋曉峰在個人微博上發了一張照片,借用這句勝過山盟海誓,被萬千人引用過的睿智措辭,寵著與自己患難與共的妻子楊曉茹。

成名立腕的宋曉峰從未忘記自己曾是個連橘子都吃不起的窮小子,沒有忘記無人問津,四處碰壁的至暗低谷,以及與他苦熬歲月的女人……囙此,他最珍惜的依舊是自己的恩人和親人,而不是名氣。他說:“讓家人過上好日子,那我這些年才算沒白活。”這種對愛情和婚姻的專一與真摯,絕對值得一些藝人、一些小土豪們反思。

糟糠之妻不可弃。筆者為曉峰“富了,可以換房子、車子,唯獨不換妻子”的老實厚道點贊。

上鏡:演烤鴨店夥計

宋曉峰去了瀋陽。一路上,他被既興奮又緊張的情感氛圍籠罩著。他拜見了趙本山老師。這次,趙本山安排他在自己執導的47集電視連續劇《關東大先生》中演了個烤鴨店夥計。

可是,他此前沒演過角色拍過戲呀。“沒接觸過不用怕,弄明白到底在拍什麼後,學呀。”宋曉峰找了很多同類電視劇一遍遍看,琢磨別人是怎麼做表情,怎麼演夥計的。跟最開始學戲一樣,遇到不會的就從模仿開始,別人吃飯,他卻蹲著那裡“發呆”,一遍遍地琢磨。

那時,一起拍戲的同伴笑他:“曉峰,你費什麼勁啊,就一兩句話,看看還記不住。”他只是嘿嘿傻笑不說話。然而,他銘記以前學戲,師傅教他最簡單的道理:機會和苦練往往都是一起出現的,光會說沒用。

此時的宋曉峰心理想要的,只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他自己,另一個是趙導。曉峰知道,自己雖然在該劇中戲份不多,但是“哪怕只露一回臉,也要演得讓趙本山滿意。”他要留下來。而趙本山老師自然也知道宋曉峰心裡裝的的小算盤是,努力為自己爭取多一點兒的戲份。但是,此時,他們兩個人彼此卻心照不宣,一個努力表現自己,一個暗中觀察這個“夥計”。誰也沒有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天道酬勤。功夫獎勵有心人。努力踏實的宋曉峰,用良好的表現征服趙本山導演。他被趙本山“留了下來”,從而正式進入演藝圈。由此,他見識到演戲這個全新世界,並為自己實現更遠更高的想法,初步立穩了脚跟。自此,這個窮怕了的苦孩子終於能長舒一口氣了。

其實,很多人曾勸說過趙本山,因為像宋曉峰這樣類型的東北二人轉演員,實在太多了。更何况,他會的其他徒弟都會,跟人家比起來,宋曉峰並也不見得高明。可趙本山就是看中了他的韌勁和踏實,2009年,正式收為第38號弟子。

熬戲:“拍戲可以玩命”

在《鄉村愛情》第4部開拍時,趙導立即給宋曉峰安排了一個警衛隊長的角色。嘿,這戲份,可比烤鴨店夥計多好幾十倍呢。

“別人拍戲只為賺錢,我拍戲可以玩命。”宋曉峰新加入《鄉村愛情》劇組,暗暗發誓:態度和行動,都要做到別人的前面。那時,劇務通知7點到場,他總是6點50就等在門口,風雨無改。這,很快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轉變別人對他的印象。

別人不敢演的危險戲,宋曉峰總是二話不說,主動攬到自己身上。有一次,劇組要拍一場跳深水坑的戲,那水坑兩米多的深,他想都不想,就往坑裏跳。結果跳下去,衝力激起來泥沙差點把他活埋……如今,他回憶起這段拍戲經歷,仍覺得後怕。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當演員誰不想多要鏡頭呢,但,這總得憑點啥啊。肯拼的宋曉峰,用自己的老實回報趙本山的信任,逐漸收穫了認可。2015年,趙本山又直接給他砸了一個更大的“餡餅”——讓他加盟當時最受歡迎的綜藝節目《歡樂喜劇人》。在《歡樂喜劇人第三季》節目中,宋曉峰與其所在的遼寧民間藝術團憑藉接地氣的表演風格,博得觀眾們捧腹大笑。

全國並不缺會演喜劇的聰明人,缺的是忠厚本分,肯為了演好喜劇竭盡所能,想心思,磨本子,琢磨巧勁的老實人。苦熬多年,熬戲多年,他終於有了登上全國大舞臺的機會。說到底,其成功的秘訣,唯有“真誠”才是真諦。

“此情此景,我想吟詩一首。”宋曉峰逐漸形成自己獨特的表演風格,給觀眾們帶來長久笑聲。

敬師:“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2009年,宋曉峰成為趙本山的第38個弟子。這十多年來,一路坎坷,一路磕磕絆絆,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但他畢竟成功了;這十多年來,他苦樂參半,有常人難以想像的人生辛酸,也有著普通人的小幸運;這十多年來,論個人藝術成就,他不是本山弟子中最有名的,但論師徒情分,他在趙本山眼中則是不可或缺的依賴;這十多年來,只要師父有需要,宋曉峰一定是二話不說,最早出現的那個人;這十多年來,他始終感念趙本山對自己的好,“感恩的話就不用多說了,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只要有時間,他就多陪一陪師傅。

他說:“自己能有今天,自然也離不開師父趙本山的扶持,做人必須要懂得知恩圖報。”

一個人,從小到大享受父母無私的愛,是最大的幸福。年輕時遇到了好妻子或好丈夫,攜手一生,則無憾可言。而在人生道路上遇到貴人、導師,或教練,才是把一手爛牌打好的關鍵因素。著名拓撲學家薑伯駒有一個關於成功的等式,叫做“成功=天才+勤奮+才能+機會”。別看“機會”排最後,卻是成功的關鍵。若沒有景陽岡的斑斕猛虎,一身武藝的武松,成不了打虎英雄。小學畢業的窮小子宋曉峰占了天才、勤奮和才能,若沒有那次趙本山觀看她的表演這個機會,一定沒有他的後來。

本山老師的平臺,為宋曉峰的演藝事業築了根基。否則,他的人生,或許將在窮困潦倒的江湖中終結。因為有天分,肯努力,有實力的演職人員,多了去了,經歷冷眼、嘲笑、失敗的二人轉演員也很多,但能够像宋曉峰一步步演成國家二級演員的卻很少。

直播:後人“表現”接地氣

筆者此次採訪宋曉峰,蒐索並進入了他的快手直播間。

一晃匆匆數年,無論臺上台下的,宋曉峰都實現了人生逆襲。但直播間仿佛還原了宋曉峰更真實更時尚的一面。

隨機打開他12月20日的直播視頻,看到曉峰正在打酸菜鹵:“看看,酸菜鹵子,黏糊糊的……”有眾多評論:“農安人路過,峰哥看到你拍排的那個電影是在農安拍的,老親切了,看得津津有味”“地道地道東北人沒茅臺”“酸菜鹵子,蕎面條,還少灶坑燒辣椒”“峰哥應該唱著做飯,葫蘆娃葫蘆娃,一共七個丟了仨,風吹日打吹走仨,就剩我一個啦”“此處應該吟詩一首啊”“原來藝員也要吃家常便飯的嘛”“峰哥打鹵麵,好吃看得見,峰哥再來一碗”“啊,峰哥把肉鍋裏搞,倒上酸菜繼續炒,鹵子打完澆麵條,不香老爹也說好”“峰哥是最接地氣的好演員”“峰哥峰哥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快友的留言,滿是調侃,但從側面反映出峰哥獨具風格的演藝。

11月29日,快手直播的視頻:吃年豆包,倆菜。他說自己想起媽媽了……快友評論:“警衛西服真是帥,穿著西服配領帶,三個豆包兩個菜,快快去把青蓮愛。”“帶派!這個警衛不得了,象牙山莊一活寶,樸實詼諧加幽默,曉峰你就是那個豆包配兩菜,小峰把它愛,金蓮如若在,那得多帶派。”

茫茫人海,彼此相遇。是千萬分之一的比例。所以,無論是讀者讀到某比特作家的書,還是臺上演員和台下觀眾,或者快手隨機進入直播者的房間等,都講究千萬之一的機緣……但是我和宋曉峰“相遇”則不是機緣,而是同鄉情使然。他是農安人,我也是。

尾聲

很多人立於低谷,面臨深淵,愈挫愈奮,負重前行,最終也沒能成為螢幕上的一道最美風景線?宋曉峰,是個傳奇,是農安人的驕傲!

感恩侯氏糖人為我和宋曉峰牽線。

(裏友暖兵志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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