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味話劇《牛天賜》來上海跨年,導演方旭:誰說北方人不喜歡《愛情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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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牛天賜》採用全男班演員,是為了什麼樣的效果?”對導演方旭來說,這顯然不是第一次回答的問題。12月30日在上海東方藝術中心,他主動提起滬語電影《愛情神話》——“就像最近那部電影,外地導演拍上海,把上海人不注意的地方放大了。男性演女性,也有相似的效果。”談及劇組在上海跨年,方旭感慨,疫情尚未消散之際,能在劇場裏與觀眾分享三個小時的時光,背後是方方面面的努力。

“《牛天賜》採用全男班演員,是為了什麼樣的效果?”對導演方旭來說,這顯然不是第一次回答的問題。12月30日在上海東方藝術中心,他主動提起滬語電影《愛情神話》——“就像最近那部電影,外地導演拍上海,把上海人不注意的地方放大了。男性演女性,也有相似的效果。”

“看過這部電影了嗎?”這個問題讓北京來的劇組主創打開了話匣子。

飾演牛老太的中國評劇院國家一級演員趙震滑開手機,“看了好幾段預告片,想看。很多年前看黃蜀芹導演的《孽債》,方言特別好,後來改成普通話版,味道不太對了。”

方旭接過話頭,“剛才咱們還在討論,方言最大的特點就是生動,有些詞很難用普通話‘翻譯’。誰說北方人不喜歡滬語電影?就算聽不懂,不還有字幕?前幾年為了排《二馬》,我看了一本挺厚的《倫敦傳》,知道莎士比亞時期的英國戲劇是用什麼語言排的嗎?倫敦土語。”

“方言讓文化的色彩變得豐富。假使只有一種顏色,是文化的損失。”方旭說。

“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成了上海美術電影製片廠拍的那部動畫片《超級肥皂》。”趙震說。

2021年最後一天與2022年第一天,話劇《牛天賜》將在東藝舞臺陪伴上海觀眾“辭舊迎新”。

在老舍的原著中,這是相對冷門的一部,但在方旭眼裡,它又是最能與觀眾溝通、交流的一部。因為關涉成長與教育,是任何時代都不會有隔膜的話題。

“現在,很多人會提到原生家庭的影響。這個概念當然不能解釋一個人成長遇到的所有問題,但大家的確越來越有一種共識,早期的家庭教育非常重要。有觀眾看了《牛天賜》說,‘我以後做父親,一定不要過度教育。’這樣的迴響說明,這部劇和觀眾建立起了聯系。”在方旭看來,做一部戲,最關鍵的是想清楚要和觀眾聊些什麼,“而且不是單向的‘我想和你聊’,還要從觀眾角度考慮,他們有沒有興趣和你聊。戲劇是現場的藝術,是人與人面對面的交流,如果臺上台下沒有互相溝通的欲望,當下就會覺得尷尬。”

“60後”方旭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導演系,在四合院裏長大。從2011年自編自導自演的獨角戲《我這一輩子》開始,他接連改編《猫城記》《離婚》。一連三部老舍作品演下來,方旭的身上貼上了鮮明的“京味兒”標籤。2016年,他改編《二馬》,成為這部小說在話劇舞臺上的首度呈現。到了2019年,《牛天賜》首演,剛出演電視劇《慶餘年》的青年演員郭麒麟以“牛天賜”一角在話劇舞臺首秀。

今年上半年,郭麒麟主演的《牛天賜》來過上海演出,還拿下靜安·現代戲劇穀“壹戲劇大賞”的“年度大戲”“年度最佳舞美”“年度最佳新人”三項大獎。

新一輪演出,“牛天賜”由更年輕的任嶽彬擔綱。離開了明星陣容,《牛天賜》對觀眾的吸引力在哪兒?方旭直率表示:“首演的確有名人效應。但我選郭麒麟的理由是因為合適,他在先天條件上就符合這個角色。我不反對用流量藝員,前提是他們得合適,這是創作角度的底線。”

“藝員演員讓這個戲一開始有了人氣,但要一直演下去,還是看戲本身的質量。我希望它慢慢過渡成‘口碑戲’,而不是‘藝員戲’。”方旭說。

“從2009年第一次來上海演出,和上海觀眾打交道也有十多年了。說心裡話,我喜歡上海觀眾。”方旭說,自己不擔心上海觀眾欣賞“京味兒”話劇有障礙,就像北方觀眾也會喜歡《愛情神話》。“話劇演員站在臺上,很容易感受到觀眾的直接回饋。在上海演出的效果一直很好,上海觀眾有看戲的習慣,戲劇市場很良性,觀眾的互動性特別高。”

“把地域文化的味道做足,從創作角度而言,是一種唯一性。藝術創作要是做不出這份唯一性,很難得到觀眾的認同。”方旭說,遇到年輕同行問,做什麼戲好?“我的建議就是做有本鄉本土特色的。就像一個器物,要有鮮明的質感内容,才能被買東西的人一眼相中。”

“來的都是真愛。”談及劇組在上海跨年,方旭感慨,疫情尚未消散之際,能在劇場裏與觀眾分享三個小時的時光,背後是方方面面的努力。“哪怕就為了結束後上臺對觀眾道個謝,我們都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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