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陣風,喚醒沉睡了千年的軀體;輕輕一陣風,拂去歷史神秘的面紗。站在時間的肩膀上,我與歷史對話。
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古丈縣,有一個風景宜人的村子,那就是位於高峰鄉李家洞的張家坨村,如今這裡依然還保持了十分淳樸的民風。筆者有幸在多年前曾到此處一遊,並深深被這裡的風景所吸引。當然了,吸引筆者的不僅只有這裡如畫卷一般的美景,還有那一位令人稱奇的老人,她就是“中國最後一比特壓寨夫人”——楊炳蓮。孀居64年無怨無悔。
楊炳蓮。
楊炳蓮曾經是湘西地區臭名昭著的土匪頭子“張平”的第三任妻子,同時也是當年湘西眾多土匪的壓寨夫人中唯一倖存下來的。前來此地遊玩的人經常看見她坐在織布機前面紡織各色的花布,由於她“特殊”的身份,所以她所紡織出來的花布非常暢銷。晚年的楊炳蓮生活也還算不錯,兒孫滿堂,幸福洋溢。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當地人已經忘記了她的身份,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提起,想必大家也都不會將她這一“特殊身份”放在心上。
通過楊炳蓮的眉宇間,我們還能依稀見到她當年的美豔嬌容:她長著一張瓜子臉,白皙細嫩的皮膚,特別是那雙玲瓏剔透的眼睛,看上去十分動人!囙此很多人都說她是中國最美的一比特壓寨夫人。本文,筆者就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傳奇女子的故事!
楊炳蓮。
16歲初遇張平:以身相許。
生於1906年的張平,其祖父張朝玉是當地有名的大財主,家財萬貫,張平從小就吃穿不愁。也許是因為家人過於溺愛的緣故,張平從小就不務正業,遇到不順眼的人便常常拳脚相加,是當地有名的惡霸。
1921年,年僅十五歲的張平便結了婚。家人原本想著為他尋一門親事來讓他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結果非但沒有收斂,反而在婚後經常家暴自己的妻子,只要妻子稍有服侍不周,馬上就會迎來張平的拳脚。最終他的第一任妻子受不了他的折磨,選擇了自殺。
1922年的時候,張平找人買了一支漢陽造,一年之後,他便當上了當地所謂的團防局的副局長。不久之後,張平憑藉自己殘酷的手段,逼走了正局長,自己則自立為局長。18歲的張平,正式拉起隊伍,占山為王,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土匪頭子。後來在經人介紹後,在一二八師一個名叫舒安卿的旅長手下擔任副官。
1935年的時候,張平跟隨舒安卿部來到了永順一帶,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16歲的楊炳蓮遇到29歲的張平。
在我們的印象中,似乎大多數的壓寨夫人都是被土匪搶上山的,但是楊炳蓮卻是個例,她曾說她是自願嫁給張平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楊炳蓮和張平之間還有一段有趣的愛情故事呢!
當時楊炳蓮一家在永綏縣城裡面經營一家雜貨店,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普通百姓。有一次張平來店裡買東西,恰好遇到楊炳蓮在店中,看見這個美麗的女孩兒,張平一眼便相中了她。說來也奇怪,按理說此時的張平已經是一個“有名氣”的人物了,對於喜歡的女孩兒,應該直接佔有就可以了,但是張平並沒有,而是做了一系列“奇怪”的舉動。
根據楊炳蓮的表述,張平當時每隔一兩天就來店裡買一根針或者是一根線。一個大男人買針線幹什麼?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有一次,張平依舊來店裡買針線,楊炳蓮在將針線擋在櫃檯上給他的時候,張平隨即便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銀元,楊炳蓮急忙說到自己小店找不開,張平笑了笑說:“不用找了”。
等過了幾天,張平又來了,但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與他一起的還有當時永綏的最高司令長官舒安卿,也就是我們上文所說的那個旅長。一開始的時候,楊炳蓮的父親還以為他們故意來找茬的,心裡很是害怕,但當聽到張平說他們是來提親的,楊炳蓮的父親頓時笑顏逐開。
楊炳蓮心想,這個當兵的看上去也不像什麼壞人,於是便答應了。過了不到一個月,張平便將楊炳蓮娶進了門。就這樣,年僅16歲的楊炳蓮便正式成為了張平的妻子。有趣的是,當時楊炳蓮以為自己張平的首任妻子,但等到真正嫁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原來只是張平的第三任妻子,心裡很是難受。
張平前兩個妻子的下場都很悲慘,第一個遭到家暴自殺了,第二個則跑回了娘家。所以當時楊炳蓮也很擔心自己的下場會像他前兩個老婆一樣,一直提心吊膽的。但結婚半年多後,楊炳蓮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自己不僅沒有像前兩位夫人一樣受到張平的折磨,反而對自己還很好,即便現在結婚已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但是張平還依然像新婚之初時那樣對她。在婚後第二年,張平便跟隨舒安卿奔赴到寧波抗日,在臨走前,為了保證楊炳蓮的安全,張平還特地將他安置在老家——張家坨。
楊炳蓮。
丈夫死後:28歲的楊炳蓮守寡。
1944年的時候,張平當上了古丈自衛團的副司令,楊炳蓮自然而然成了司令夫人,生活質量直線上升。
張平在外面無惡不作,在當時已經有了童謠:“天見張平,日月不明;地見張平,草木不生,人見張平,九死一生”。在外人看來,張平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土匪,但是楊炳蓮卻始終都沒有見過張平殺過人,而她的生活則跟一般大戶人家的家後也相差無幾。她和張平簡直就生活在不同的兩個世界中,彼此相連,卻又無所交集。
不過,這也許是張平刻意對楊炳蓮的保護吧!張平經常對楊炳蓮說要少管男人的事,只要她能好好生活就好。但是作為妻子,楊炳蓮始終放心不下丈夫,擔心他樹敵太多,遭人報復,所以也經常讓他要多積德。為了幫助丈夫“贖罪”,楊炳蓮還經常做一些善事,比如給一些揭不開鍋的人家送去糧食等。百姓們雖然都憎恨張平,但是對他這個老婆卻都是感恩戴德的。
湘西剿匪。
1949年初,張平被國民黨政府委任為暫編第11師少將師長。次年3月初,我軍攻破張平的老家張家坨,大勢已去的張平則帶著楊炳蓮和8個孩子逃跑了。過了幾個月,張平讓楊炳蓮帶著孩子返回娘家或者是張家坨。最後楊炳蓮想了一下,自己在張家坨也算是做了不好好事,當地的百姓應該不會為難自己,所以還是回到張家坨比較好。等到半年後,張平終於被擊斃,當地的軍民對這個作惡多端的土匪憎恨不已,隨即便將他梟首示眾。
張平死後,年僅28歲的楊炳蓮便成了寡婦。在得知張平的諸多惡行之前,楊炳蓮還一直以為自己的丈夫是個“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但現在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卻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當然了,這個癡情的女子,對自己的丈夫從來都是愛大於恨,即便在得知自己丈夫的諸多罪行之後,她也依然堅信自己的丈夫是個“好人”。不過有時候她也會抱怨說:“張平他太蠢了,被國民黨給騙了,要是不當那個師長就好了!”
幾十年過去了,這一切都隨著時間漸漸淡去了,筆者初訪此地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如今再回想起那位坐在織布機旁的老人,她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和藹可親!
而此時的人們,似乎已經忘記她曾經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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