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漠河舞廳》改成《廊坊舞廳》,或者《燕郊舞廳》,會怎麼樣呢?
《時光音樂會》上新了,週五晚上,播出了第10期,鬱可唯專場。
鬱可唯做為本期莊主,以一襲黃裙出場,顏色豔麗,看上去很雍容,當然,也可以說臃腫。此服裝與季節和其他歌手的裝束,不是特別搭,有跳戲的感覺。
關於《時光音樂會》和鬱可唯,我都專門寫過文章,不吝讚美之詞。但是看過鬱可唯專場,略微有點失望。
說實話,鬱可唯專場,與其他歌手的專場相比,有些遜色。主要原因在於,鬱可唯出道時間短,歌雖唱了不少,但經典不多,被福斯熟知,傳唱度高的作品,比較有限。
節目組想了一些辦法,讓玲花不停地牽強附會,給單身的鬱可唯和胡夏撮合,現場炒起了CP。場面看上去有些尷尬。
還讓鬱可唯讀父親的來信,父女現場視頻連線。雖然人家父女的感情是真摯的,但對一檔純粹的音樂節目來說,有點矯情。
這個橋段,難免落入綜藝煽情的套路,過於刻意,這叫戲不够,煽情凑。
柳爽的出場,是個意外之舉。《漠河舞廳》已經屬於過去時,想想,也就是一個月之前的事,真是恍如隔世。
柳爽是個新人,謙虛、內斂,做為嘉賓,遠不如老騰的出場驚豔。《漠河舞廳》屬於民謠式唱法,聽上去有氣無力,還不如刷手機視頻。
煞風景的是,柳爽演唱的《漠河舞廳》有些不連貫,原來是被後期剪裁了。開始以為是卡頓,後來才明白,有幾句歌詞被抹去。其實本可以避免,讓歌手事先做些臨時修改就好。
在互聯網時代,每天產生的歌曲,無以計數,絕大多數,都如過眼雲煙,隨風飄逝,速生且速朽。能被人記住,並且傳唱的,終歸是極少數。從這一點上來說,柳爽是幸運的,《漠河舞廳》是幸運的。
一場風潮從汹湧而來,直至歸於平靜,大概也就一周的時間,這就是互聯網時代的特徵,速生且速朽,神奇又殘酷。
它提示人們,機會稍縱即逝,風口來了,猪都會飛起來,趕快,抓緊,趁早,晚了就來不及了。於是,現代人都變得短視,著急麻慌,急哧火燎,沒一點耐心,沒一點定力,每天都活在焦慮之中。
風頭吹過,亢奮之後,平靜下來,想一想,這是什麼情况?《漠河舞廳》火了,為啥呢?憑啥是它,它何以能够出圈?總結一下,關鍵字是:愛情,漠河,東北。
愛情總是具有魅惑力,能讓人心心念念。尤其是這種社會底層的,偏遠地區的,邊緣人群的,樸素真摯的,從一而終的,堅貞不渝的愛情,更能打動城裡人,更符合福斯情懷,更能滿足福斯的情感需求。
如果有時間/你會來看一看我吧/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的/如果你看見我的話/請轉過身去驚訝/我怕我的眼淚/我的白髮像羞耻的笑話/你什麼都不必說野風驚擾我/可是你惹怒了神明/讓你去還那麼年輕/都怪你遠山冷冰冰/在一個人的漠河舞廳……漠河的氣候是寒冷的,故事卻是感人的。
漠河。漠河在哪裡?一年裏8個月是冬季,一個可以看見北極光的地方,極寒天氣時,氣溫零下50多度,一杯開水潑向空中,馬上變成冰瀑。對於這樣的地理氣候條件,南方以南的人,沒見過冰雪的人,往往會美化它,把那裡想像成一個浪漫的地方。所謂詩與遠方,就是東北,就是漠河。
東北,已經成為一種現象,經濟停滯,文化活躍,二人轉、喜劇短劇、脫口秀、東北虎、搞笑視頻、搖滾、直播、燒烤、雪鄉、房價……頻頻出圈,動不動就刷屏。
對山海關以裏的人來說,東北是個特殊的存在,是一種現實,也是一種想像。白山黑水,深山老林,冰天雪地,屯子裏住著父老鄉親,黍米飯把你養大,胡子裏長滿故事。
實際上,這裡一到冬天,成千上萬的人跑到海南去過冬,人口嚴重老齡化,小城市大多顯得凋敝,消費能力很低,房價跌得慘不忍睹。但人民很樂觀,心平氣和,難得糊塗,靠扯閒篇兒打發日子,用幽默抵抗寒冷——大金鏈子小金表兒,一天三頓小燒烤兒;男人頓頓喝小燒兒,女人冬天都穿貂兒——一個被娛樂化的東北。
要說沒有地域歧視,南方人自己都不信。其實他們心裡很衝突,既有些瞧不起東北人,又無法抗拒東北人骨子裡的幽默。
東北的魅力也許正在於此,如果把《漠河舞廳》改成《廊坊舞廳》,或者《燕郊舞廳》,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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