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後女生留學歸來做住家保姆月入過萬母親得知後將閨女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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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2月17日傍晚五點半,北京朝陽區一家兒童培訓中心門口,坐滿了等待孩子下課的家長。女孩名叫尼莫,今年29歲,是全職的住家保姆。在網路空間裏,尼莫還是一個在全網擁有近6萬粉絲的短視頻博主——今年11月起,她把自己當住家保姆的經歷如剝洋蔥般打開,一步步展示給陌生網友看。之後,尼莫拍攝自己住家保姆日常的視頻被母親無意刷到。母親一氣之下將她拉黑。

12月17日傍晚五點半,北京朝陽區一家兒童培訓中心門口,坐滿了等待孩子下課的家長。

一個裹著黑色羽絨服、穿寬大運動褲的小個子女孩在一堆白髮蒼蒼的老人中顯得格格不入。她手裡拿著一本書,靠在牆邊靜靜翻著。有老太太眼神不好,牽著自家孩子到她跟前,請她幫忙拉上衣服拉鍊,她麻利地接過手,三兩下就把小朋友包得嚴嚴實實。

女孩名叫尼莫,今年29歲,是全職的住家保姆。此刻,她正在等待雇主家6歲的小朋友上課外班。在網路空間裏,尼莫還是一個在全網擁有近6萬粉絲的短視頻博主——今年11月起,她把自己當住家保姆的經歷如剝洋蔥般打開,一步步展示給陌生網友看。

一開始,人們驚訝於一個會小提琴、鋼琴、英語、日語,有過留學經歷的90後女孩,竟然會在北京幹著一個傳統意義上“沒有技術含量”的“保姆阿姨”的工作,想看看她究竟在做些什麼;

之後,尼莫拍攝自己住家保姆日常的視頻被母親無意刷到。母親一氣之下將她拉黑。她在北京的寒風中錄下視頻,感歎“我媽對我職業有偏見,不理解我,可我還是想繼續發”,意外獲得了更多人的鼓勵;

再往後,尼莫不但發自己當住家保姆做早餐、幹家務、陪孩子練琴背書的日常,也拍自己休息日和雇主家親戚一起出去玩樂的視頻。更多時候,她分享著自己過去求學、求職、整牙和植發經歷,當下在看的書,以及即將帶父母旅行的計畫。

尼莫圖片:受訪者

鏡頭裏,她會滔滔不絕地輸出自己對工作的理解,對家庭的看法,坦陳對父母無盡的愛;也會聲明自己是“不婚主義者”,最熱愛自由,希望能牢牢把控住自己的人生。尼莫告訴液態青年,成為住家保姆後,她見到過許多家庭的樣貌,也有了更多機會思考關於個人獨立和自由邊界的問題。至於未來理想生活的樣貌,在她腦海中的輪廓也越來越清晰了。

以下是尼莫的講述——

成為保姆

我是從2017年開始做住家保姆的。幹這一行也是機緣巧合,原本我是學藝術的,從日本遊學回來後在北京做化妝師,偶然認識了一個節目嘉賓,一來二去就熟悉了。有一次她跟我說她需要一比特住家阿姨,要會開車、能帶孩子學習,她知道我會拉琴也會一點日語,問我能不能去她家做。

一開始我肯定是有一點猶豫的,“保姆”、“阿姨”這樣的詞對當時的我來說,還是有點刺耳的。但那時候做化妝師真的又窮又累,晝夜顛倒熬大夜,我一直不太適應這種工作節奏。做住家保姆還能順便解决住宿問題,我挺心動的。

當時我就想,先給自己三天時間試一下,三天實在接受不了就撤。後來幹下來,我覺得是可以接受的。這個雇主之後全家移民出國,我又通過家政公司找到了同類型的下份工作。

最初兩年我都是瞞著我爸媽在做,不知道怎麼向他們開口。一直到2020年初疫情那陣,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家和他們相處,就緩緩地一邊鋪墊“工作實在不好找”,一邊把這個事兒告訴了他們,但總體還是往“家庭教師”這個職業方向上解釋,儘量不出現保姆這種字眼,讓他們接受起來能舒服一點。

我做的這種住家保姆,可能和大家傳統想像中的保姆不完全一樣。比如現在這家,一開始面試時候說的是主要帶孩子彈琴、輔導工作,衛生方面只是打掃書房和我自己房間就行了,家裡還有一個專門做飯做家務的阿姨。

但在我的理解裏,在家庭裏工作,就不能死守著最初面試時的職責範圍,額外的活一點都不幹,雇主也不會喜歡這樣的。我的想法是一定要做到高於雇主的要求,得讓她覺得用我很值,所以我後來會主動做些事,比如另一個阿姨帶孩子睡覺,我就承擔起做早飯的責任。現在都是我打掃兩層樓衛生,這沒什麼,反正我上午也沒啥事,當鍛煉了。

做這份工作排程很緊,很少有自己的時間。我一般早上六點起床,做早飯,然後開車送孩子去幼儿園,回來幹家務;中午再去接孩子上個網課,弄完之後送他回幼儿園我再回家做飯、吃午飯。吃完午飯下午再過半小時,又要出發去接孩子放學,然後帶著孩子上英語、擊劍這種課外班,上完晚上回家還要複習拼音、練琴、看繪本,晚上八九點陪孩子洗完澡,我才可以下班。

其實現在的工作內容和環境我都挺滿意的——我雇主一家住在北京一處別墅裏,我也在這裡擁有了一間自己的房間。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在這之前幹過兩家了,都沒有獨立房間,就和孩子住在一起,上下鋪那種,東西都和小朋友的混著放,自己的空間非常有限。

尼莫帶雇主家孩子彈琴。圖片:受訪者

我挺感激我現在的女雇主,她非常尊重我,情商智商雙高。比如一個很小的細節,最開始我們微信溝通時,她就專門詢問過我希望被怎麼稱呼,我說可以叫我“尼莫”,這是我的英文名字。他們就都叫我尼莫,孩子也跟著叫尼莫,這樣感覺比較平等和舒服。

不像以前,有雇主會直接叫我小劉,哎,我特別討厭別人這樣叫我。

在我們這行,進一家家庭上崗叫“上戶”,不幹了叫“下戶”。我們是跟家政公司簽合同的,我最開始薪水不到一萬,後來經驗多了,每次新上戶也都漲一些,現在已經漲到接近一萬五了。

其實我把自己位置擺得挺清的,我就是別人家的一個工作人員,界限非常明顯。總有人問我,做住家保姆會不會覺得委屈?會不會覺得被人使喚不舒服?我覺得不會啊,這就是一份工作,把心態放輕鬆點。就算被使喚也沒什麼,雇主就相當於我的領導,做錯事了,被領導說兩句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住在這些條件好的人家家裡,要說心裡沒有一點羡慕是不可能的。但我同時也看到了他們的很多煩惱,一整個大家子負擔也很重,我覺得如果這樣的生活給我,我可能也無力承擔。

我媽删了我的微信

每天晚上九點下班之後的生活就是我自己的了。

我是一個非常注重儀式感的人。在我擁有雇主家這間臥室的使用權時,我會儘量認真佈置它,讓我的生活像模像樣一點。耶誕節快到了,我就買了聖誕樹,在床頭、窗戶上都貼了聖誕貼紙。

和許多年輕人一樣,我也會在自己房間添置不少東西,比如投影儀、空氣淨化器、空氣炸鍋、豆漿機、照片印表機什麼的,這樣晚上下班了累了,還能在臥室裏用投影儀看看我喜歡的動漫,幸福感也會更足一點。

尼莫的臥室。圖片:受訪者

晚上下班後的時間,我以前還會用來學習,提高自己的技能,前段時間我一直在複習,終於把教師資格證考出來了。最近一個多月因為拍視頻就更忙點,基本都在研究寫文案或剪片子。一開始我還思如泉湧的,覺得有很多東西可以拍,比如我的工作日常,比如我的正畸和植發經歷,但後來靈感變少了些。

最近我會拍我做的早飯。時間通常是早上六點多,天還沒亮呢,拍視頻也壓根沒人干擾我。但最大的問題是忙不過來,手機支架有時候用不上,要快點把事情做完,就只能一隻手拿手機拍,另一隻手幹活。

視頻發出來後,收到了很多人鼓勵。我是一個分享欲望很强的人,一直很喜歡發朋友圈,也愛在短視頻平臺看視頻、拍視頻。今年之前,我喜歡拍一些卡點手勢舞,純粹是分享生活的心態。

真正鼓舞我做視頻的契機,是看到一個生了寶寶的朋友做母嬰類視頻,她一直在更新,也有5000多粉絲了。我那時候就覺得,這也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啊,她邊帶孩子都可以,這也給了我决心和勇氣。

最開始我沒想好做什麼。我個子只有153cm,喜歡研究穿搭,今年秋天換季時,我買了些衣服,想著也許可以試試拍專門針對小個子穿搭的視頻。九月到十月的一個月裏,我發過五六條穿搭視頻,但效果一般,我還花過幾十塊錢買抖+,播放量也很難過萬。很快我就放弃了,因為做穿搭博主要花好多錢,買很多衣服,咱也沒那個經濟實力。

後來我就想,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別人沒有的?就想起來至少我做住家保姆這份工作。11月初,我把我一天的工作內容隨手拍了下來,以“北京90後住家保姆的一天”為標題傳到網上。

頭幾天數據不好,但突然有一天,就直接沖到了幾十萬的播放量。當時我特別開心。我雖然沒有主動跟別人分享,但很多人自己刷到了。比如我舅媽就來問我,說她看過視頻後覺得我這種生活方式還挺好的,她很支持我。

我的國中同學也刷到了,她給我發資訊說“你現在好厲害,很積極很樂觀,我要向你學習”。我真沒想到我同學看到會是這樣的反應,我原本想像中的場面是很尷尬的——覺得他們刷到後大概會問我:你怎麼會去做這樣的職業?

尼莫做的早餐。圖片:受訪者

但那條視頻還是惹大事了——我媽也很快刷到了。她看完特別生氣,發微信把我臭駡了一頓,還把我微信删了。我沒辦法,只好立刻把這條熱度最高的視頻删除,但我媽還是沒理我。後來是視頻也沒了,我媽的微信也沒了。

我分析了一下,我媽應該還是對我的職業存在一些偏見。她說怕被她同事看見,會覺得不舒服,而且可能是因為她看到了很多我幹活的具體細節,她說是有一點難過的。她不是很理解,為什麼要把這麼私人的東西放到網上展示出來。

後來我爸一直在我倆中間調和。我爸其實挺豁達的,他覺得這件事沒什麼。直到快一個月後,因為我此前和我爸媽約定了明年三月帶他們去三亞玩,所以每個月給我媽打5000塊錢。馬上又到日子了,我就讓我爸帶話說“再不把我加回來,我就把錢給我爸了”,她就還是加回來了。其實她早就氣消了,給個臺階而已。後來我們也沒再提這個事,她應該也看開了。

雖然我媽生氣了,但我還是會繼續發視頻,也會繼續做這個職業。我確實不算一個聽話的孩子,雖然我和我爸媽關係一直都很親密,我也願意把開心不開心的事情向他們分享,但我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為自己做决定。

在那則視頻之後,我又拍了很多我做住家保姆的日常,比如在家做早餐的、打掃衛生的,還有陪孩子背三字經、彈鋼琴的,反響也都不錯。有許多人說要請我去她家做阿姨的,但都是同一種工作,我其實不想再考慮了;還有人私信說要簽公司做視頻什麼的,我現在也不想,怕到時候能發啥都不能自己做主了。還是現在這樣,慢慢來吧。

我的雇主也刷到過我的視頻,她說“還挺好玩啊,現在當網紅這麼容易啊”,並沒表現出什麼不開心,只是跟我說儘量不要拍到太多家裡。所以我後來也會多考慮一下,不會把細節拍太細。

我感覺我的視頻風格應該是蠻真實和好笑的,我總覺得自己是搞笑體質,特別中二的那種。但挺多網友評價說我的視頻“很治癒”,有個女孩說自己和男朋友分手了,看了我的視頻覺得特別溫暖開心,這真是超乎我意料的:啊,我的視頻居然還有這作用呢!

網上也有挺多人質疑和罵我的,有的說我騙人,說我就是孩子媽媽,冒充什麼住家保姆,博流量。我覺得好冤枉,所以都會一一去回應解釋,有時候真的一邊打字一邊氣得手發抖。也有很多人說我打著“住家保姆”名號,其實明明是“家庭教師”。我也挺奇怪的,在我的理解裏,家庭教師不可能幹家務啊,可我不但做早飯、還要做一些打掃,說成“家庭教師”更不嚴謹吧。

我的“三步改造計畫”

我是山東東營人,獨生女。我的原生家庭很普通,但父母比較開明,願意花心思培養我——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我媽就逼著我學小提琴和電子琴。那時候學琴幾乎就是噩夢,但現在想起來幸虧有我媽媽堅持,讓我後來掌握了這些手藝。

我上大學後就利用課餘時間自己掙錢,最開始是在琴行當小提琴老師,後來還會接一些商演,加上還有些獎學金,就差不多够自己花銷了。

我從小就是那種很有表演欲望的人。小時候我和我爸媽一起看短劇,比如趙麗蓉在春晚上的那種,短劇臺詞我自然而然都能記住,電視重播時,下一句臺詞我都能給演出來,每次都逗得我爸媽笑得不行。

但我也不完全是那種樂觀外向的性格,我在家人或者很投緣的人面前特別能放開,在外面我就不行。那時候我在學校其實是個小透明,而且很自卑,因為我從小就長得不好看,腿還特別粗,經常被同學嘲笑。

小學三四年級那會兒,我們老師對我也不好,這對我童年打擊挺大的,到現在我還記得一些細節,比如班主任看我和看那些長得好看的同學眼神都明顯不一樣。尤其是我從小學藝術,有些小女孩長得特好看,但我就和她們不一樣——我不自信,一直覺得自己特醜。所以長大後下决心要給自己進行幾步大改造,憋著一股勁兒呢。

從十二歲開始,我爸媽把我送到離家很遠的一個都市讀寄宿學校,老師管得特別嚴。從那時起,我爸媽就幾乎不再管我,我覺得我性格的獨立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形成的,什麼事情都自己做决定,必須要讓自己開心——比如大學畢業後,我選擇去日本遊學一年,我爸媽給我負擔了大部分學費,我自己再半工半讀付生活費和房租。

在日本時的尼莫。圖片:受訪者

從日本回國後,我開始獨立掙錢了。掙錢就是為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呀。我給自己定過一個三部改造計畫,第一步是植發,第二步是正畸,第三步是近視眼手術。

現時花的最大一筆錢是在牙上——去年,我做了這個“天價正畸”項目,花了14萬。整牙是我從小到大的心願,我一直覺得自己嘴凸。為什麼我做這個正畸費用尤其高呢,也是因為這醫生尤其厲害,號稱可以通過正畸糾正骨性嘴凸。我狠狠心,耗光了積蓄,還借了分期。

現在我已經戴牙套一年半時間了,借的錢還剩一點沒還完,也囙此,我度過了一段非常拮据的日子。現在回想起來,這種消費超出了自己能力範圍,確實不太理性,以後我應該不會再這樣了。

再往前推兩年,我還花過四萬三做植發手術。那也是我從小到大的心病——我髮際線天生高,隨我爸,顯得臉很大,我早就想改造它了。做完之後,多少有些效果,我的自信心也新增了一點。

在改變容貌這件事上,我從小就很嚮往,跟父母也提過,但他們不太支持,覺得我本來就挺好了,父母嘛,覺得孩子啥都好。但我自己內心還是堅持的,只是一直告誡自己不能用爸媽的錢,要等經濟獨立後再做。

後來我做這些也都是先瞞著爸媽,做完才告訴他們。我記得我做完植發後,我爸看到我手術時的照片,躲到房間裏哭了。後來我爸告訴我,他是可以支持我的,但最好能保證手術是安全可逆的。也因為這個原因,當我聽說近視眼手術可能導致乾眼症等眼功能問題時,放弃了這個計畫。

不婚主義者

可能也正是因為我小時候比較內向,內心缺失了一塊,長大後我就特別想變成一個開朗外向的人,想交很多朋友,變得更優秀。

去日本那陣子,我接觸了挺多開朗的人,對我觸動也很大。我記得那時我在新宿全日本最大的一家優衣庫打工,店長是個中國女生,她特別厲害,工作能力超强。我日語不好,她老是訓我,搞得我很崩潰。但她告訴我,她也經歷過我這樣的階段,每天背字典才最終練好了日語。我的天,我真的被她觸動了,也開始發奮學日語。

尼莫和父母。圖片:受訪者

從日本回國後,我來了北京。從小我就喜歡看綜藝和影視雜誌,所以想做一份離藝員近一點的工作。一開始我想做經紀人,但沒搜到特別可靠的,我想著做化妝師也可以和藝員近距離接觸,我就去學化妝了。我爸媽也不干涉,一直尊重我。

我這個人做事沒有明確規劃,都是想到什麼就去幹。但看我現在的職業,我有個感受是:過去的路都沒有白走——比如因為我會拉小提琴,所以可以教雇主家的小朋友;因為我會化妝,我之前的一個雇主經常出席一些活動,我就能給她化妝。我也覺得奇妙,怎麼現在居然有這麼個職業,讓我學的這些東西恰好都可以用得上。

不過,我也並不想一直做這份工作,但具體之後做啥我還沒有想好。

成為住家保姆對我改變挺大的。我原本性子急,後來因為經常和孩子打交道,變得耐心了不少。和孩子相處有時候我也挺享受的,但歸根到底還是在享受工作,不是享受生活。

在這個工作過程中,更重要的是,我堅定了自己對未來生活的想像——我不想結婚,也不想生小孩。我已經看過和聽過許多家庭的樣貌了,而且還都是條件不錯的家庭,一大家子圍著孩子轉,彼此牽絆,身不由己,這種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幹活中的尼莫。圖片:受訪者

穩定這個東西,是我最害怕的,我是個非常熱愛自由的人。雖然我一直單身,但我已經確定自己是一個不婚主義者,至少到現在為止是這麼想的。我的這些觀念看起來有點離經叛道,但是經過我緩慢滲透,給我爸媽不斷“洗腦”之後,他們好像也漸漸接受了。

現時,我最大的心願就是3月帶著我爸媽去三亞旅行。小時候,我爸媽帶過我去國內各個都市旅遊,留下過好多美好的照片。我老覺得,自己掙錢這麼些年了都沒帶他們倆出去玩過,有點內疚。為了這趟旅行,我已經攢了快五萬塊錢了。

休息日的尼莫。圖片:受訪者

關於未來,我的理想生活是能到各種都市玩,體驗不一樣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一年裏工作半年玩半年,那就太爽了。但這種工作狀態確實比較難實現,那退一步,如果能做個自由職業者,好像也挺好。

有個網友的留言給我印象挺深,她說她過不上我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只能每天看看我的視頻過過眼癮。我看了挺感動,但還是忍不住想,到底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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