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鴻逵:曾經炫耀銀川人的生活很不錯,吃飽喝足了,還能耍上一耍
提示:今天,人們都知道,馬鴻逵特別或者“艺文”,非常愛聽戲,但他這種喜歡其實是為了粉飾太平,當時,老百姓的生活都很苦,有的人連肚子也沒法填飽,但他卻在過年的時候,以命令的管道讓下屬和百姓在銀川城裡大耍社火,製造出一種熱熱鬧鬧的豐衣足食的場面,還誇耀著對別人說:“銀川人的生活不錯啊,吃飽了、喝足了,耍耍多好!”
馬鴻逵被稱為“滑馬”,這個“滑”字有著狡猾、耍滑頭、不出力、不好好幹活等等意思,在西北方言裏,還有喜歡把表面工作做得很好的說法,所謂“表面光”。這個“光”也是“滑”的意思,像泥鰍的表面很“滑”,一般抓不住它,西北人把這叫“光”,就像把冰面弄“光”了好“滑”,或者,想“滑”就得讓表面“光”。兩個字,有時候就是一個意思。今天,我們就通過幾件小事來說說,馬鴻逵的“滑”或者“光”。
馬鴻逵小時候隨父親馬福祥在甘肅靖遠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據說馬鴻逵因為年齡小,身體也不怎麼樣,在校園裏常被一個五大三粗的同學欺負,常被揍得鼻青臉腫地回來。受不了了,他就找父親告狀,馬福祥說:“你個沒出息的,這點小事還用找我,他揍你你怎麼就不揍他呀!”在父親那裡碰了釘子,馬鴻逵很是想不通,但他知道父親已不管他挨揍這件事了,要想不挨揍就得自己想辦法,想個好辦法。
苦思冥想的結果是,馬鴻逵看到了班裡一個更加五大三粗的同學,就拿家裡的好吃的甚至是錢來巴結這位同學,同學說,你對我這麼好,我不給你幹點事兒心裡過意不去。馬鴻逵說,沒關係,遲早有一天我會用上你的。就在之後的某一天,馬鴻逵把欺負過自己的那位同學哄騙到了一間破房子裏,然後喊了一聲“給我打”,那個更加五大三粗的同學便沖了出來,把欺負過馬鴻逵的同學三下五除二摁在地上,打得滿嘴流血。這下,馬鴻逵可開心了,就和更加五大三粗的同學結拜了兄弟,還拉起了一個幫派,自己耀武揚威地混在其中,沒有人再敢欺負他了。
童年的事,對人影響都很深,馬鴻逵也不會成為例外,童年的經歷除了讓他學會了黑社會式的拉幫結派,還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錢可以收買人心,有錢能使鬼推磨。童年的經歷也讓馬鴻逵通過那位更加五大三粗的同學,覺得靖遠人仗義,好利用、很忠心。長大了,主政寧夏,手上有了人事的“任命權”,馬鴻逵重用自己的心腹、親信,也喜歡把靖遠人培養成自己的心腹、親信加以利用。據說,在他手底下幹事兒的有不少靖遠人。但馬鴻逵卻很少對他人說起這當中的“真相”,而是以自己不任人唯親、沒有地域限制來標榜和炫耀。囙此,這件事兒就在他那裡變得很“光”了。
再一個就是抓壯丁,馬鴻逵為了擴大自己的軍隊,把老漢娃娃都抓去當了兵。資料顯示,當時寧夏省的70來萬人口,就有20多萬人被抓去當了兵。被抓去後,馬鴻逵不讓他們輕易回家,有些人甚至被弄得不知去向,這樣一來,馬鴻逵坐車出門,就會被一些膽大的老中青年婦女攔下來,要兒子、要老公,甚至是要爸爸。但馬鴻逵卻從來不管這些事,就像從來不管被抓到兵營裏的士兵們的死活。
當時,在馬鴻逵的兵營裏流行這麼一段話:人人當兵心不寧,嘴說服從心不從。營長打來連長罵,營連長就像闊閻君(王),實在是不平等。如此,人們就開始逃跑,正所謂“拔新兵、跑老兵,到處跑得亂紛紛”。怎麼辦呢?馬鴻逵又想出了一個“好辦法”:你們不是一般在晚上跑嗎?那麼,我就在睡覺前收了你們的褲子,看你們還怎麼跑!
然而,這個方法在當時實施起來並沒有及時奏效。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你收了人家穿在身上的褲子,人家可能還私藏著褲子;二是你收了的只是長褲,並沒有收掉短褲、內褲,人家跑的時候當然還有“遮羞布”。馬鴻逵瞭解到這一情況後十分惱火,隨即下令:短褲、內褲一起收!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因為徹底沒了褲子,兵們果然跑得少了。馬鴻逵很得意,囙此常對手下之人說:“帶兵嘛,你總得有些好辦法,兵想跑,你就讓他跑了?你不至於笨到跟著他的屁股去追嘛,腦子,腦子這東西是很重要的!”
但是,馬鴻逵的腦子並沒有想到,軍隊嘛,晚上總得有個啥事情,比如打下緊急集合什麼的。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緊急集合的哨子響過,馬鴻逵的軍營裏卻沒人出來,吆喝了一陣子,終於有幾個大膽的人出來了,但他們都是一個個雙手掩著下身,光著屁股!這本來是一件讓人忍俊不禁的事情,但馬鴻逵卻不承認,將它“光”在了面子上:“少打兩次(緊急集合)不就行了嘛!”
第三件事是取締銀川妓院。時間是1938年。當時的銀川妓院聚集於今天最繁華的新華街一帶,有三個檔次。第一個檔次的被開在街的正面上,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書寓”,屬於獨院單間的那種,是包廂式的,針對有錢有地位的人;第二類叫“茶室”,開在一些較大的巷子裏,針對社會中層;第三類純粹是在小巷裏,誰都能去,叫“大院”。因為它們的存在,嚴重影響了當時的社會風氣,而馬鴻逵手下的一些官僚還想把這個事兒做大,從北京、天津等地招來了一些“時髦女人”,為銀川的尋花問柳者服務。
這件事很快讓馬鴻逵不高興了,原因是當時從事這項工作的人中,有一比特叫張麗君的女人,長得很漂亮,讓在他手下的任職的一個親戚和他的一比特大員同時看上了。這兩個人有事沒事兒總喜歡往張麗君那裡跑,“撞車”也就成了必然。有一回,親戚到了見大員還在裡面,很生氣,大員出來,親戚掏出槍要和大員幹仗,幸虧被店裡的人攔了下來,才避免了流血或丟命事件的發生。
事情傳到馬鴻逵的耳朵裏,馬鴻逵覺得要出事,就把民政廳叫海濤的廳長叫了過來,說是妓院的存在有傷風化,得關門,要海濤拿個方案。海濤不知道馬鴻逵是在做表面工作還是要玩真的,第二天就寫了些虛頭巴腦的文字遞了上去。馬鴻逵過目後,一拍桌子,怒了,大罵海濤是個“廢物”。隨後發出一道命令,調了一個憲兵連和自己身邊的一隊人馬,帶上槍,親自上陣了。
調來的人馬很快就將妓院所在地包圍了個嚴實,馬鴻逵傳令下去,讓老鴇們帶著妓女到一塊空地上集合,一個都不能少。老鴇們領著人顫顫巍巍地來了,馬鴻逵走上前來,拔出手槍,朝天開了一槍,老鴇們嚇得抖了起來。馬鴻逵吼道:“到齊了嗎?怎麼這麼稀稀拉拉的!”之後又朝天開了兩槍,老鴇們不敢怠慢,藏在妓院裏的另一些人也被帶了出來。馬鴻逵朝天連開三槍,隨後說:“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起,各妓院一律解散,你們立即從良!”
老鴇們哭哭泣泣,但馬鴻逵還是讓她們“滾蛋”了,剩下的妓女怎麼辦?馬鴻逵也想出了好辦法:年輕的、漂亮的送給大員們做丫鬟,中等的送給一些低級軍官當老婆,年齡實在是大了的,沒人要的,遣送回家。對此,馬鴻逵沾沾自喜,因為銀川成了當時全國第一個取締妓院的都市,但是,馬鴻逵沒有想到,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明的妓院被取消了,但不等於暗娼也會跟著消失。讓馬鴻逵更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被送給低級軍官們做老婆的女人,並沒有因為“做老婆”而老實,嚴重地敗壞了“軍屬”的形象,甚至把家也變成了“招待所”。對此,馬鴻逵不是不知道,但它卻從來不說,屬於他的“光”的一面永遠是銀川沒有“明娼”了。
這就是馬鴻逵的“光”或者是“滑”了,西北人有這樣一句話“驢糞蛋兒面面光”,馬鴻逵就是這麼一個八面“光滑”的人。今天,人們都知道,他特別或者“艺文”,非常愛聽戲,但他這種喜歡其實是為了粉飾太平,當時,老百姓的生活都很苦,有的人連肚子也沒法填飽,但他卻在過年的時候,以命令的管道讓下屬和百姓在銀川城裡大耍社火,製造出一種熱熱鬧鬧的豐衣足食的場面,還誇耀著對別人說:“銀川人的生活不錯啊,吃飽了、喝足了,耍耍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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