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茨河,老阜陽地區的共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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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河流是生命之源,可是它又喜怒無常,溫柔地滋潤著、憤怒地刺痛著,在歡樂與哀傷中埋藏著太多記憶。茨淮新河,這條並不寬闊汹湧的河流,卻讓老阜陽地區幾代人難忘。因為全長約268裏的茨淮新河是周圍幾十萬老百姓歷時11年一鍁一鍬挖出來的,被稱為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長的人工運河,前後動用河工近200萬人次,硬生生在皖北大地上掘出一條河來。

河流是生命之源,可是它又喜怒無常,溫柔地滋潤著、憤怒地刺痛著,在歡樂與哀傷中埋藏著太多記憶。茨淮新河,這條並不寬闊汹湧的河流,卻讓老阜陽地區幾代人難忘。

為何難忘?因為全長約268裏的茨淮新河是周圍幾十萬老百姓歷時11年一鍁一鍬挖出來的,被稱為是新中國成立以來最長的人工運河,前後動用河工近200萬人次,硬生生在皖北大地上掘出一條河來。

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力氣在平地上挖河?可能參與做河工的大部分老百姓都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挖河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政府讓來挖就來挖吧,指哪挖哪,肩挑手抬。

而瞭解淮河流域歷史和地理的人,或許會有著更加清楚的認知。原因並不複雜,皖北地處黃淮沖積平原之上,地勢低矮平坦,而淮河上游河南地勢較高,下游江蘇由於泥沙堆積地勢同樣也高於中間的安徽,這就形成了兩邊翹,中間低的盆地格局,每年汛期來臨,大量洪水淤積在中間安徽無法快速排泄,於是乎,淮河兩岸年年洪水,苦不堪言,這樣的境况延續幾百年也無法得到有效的解决,畢竟,在那個年代,大自然的威力豈是人力所能及?

新中國成立後,治理淮河受到毛主席的高度重視,多次批示要把淮河修好!1971年,在王家壩開閘蓄洪後,阜陽地區先期組織40萬河工從位於阜陽潁河旁的茨河開挖,計畫挖出一條由西向東依次橫跨茨河、西淝河、芡河,最後注入淮河的人工水系,新水道被命名為茨淮新河,通航後將作為淮河獨立水系而存在。

翻開皖北水系地圖我們可以看到,皖北多條自然河流多是自西北向東南匯入淮河,而新開的茨淮新河則是自西緩緩偏向東南,猶如一把利刃緩緩割開幾條大河的間隔空間,以期最大程度勾連區域內的較小水系,使之東流入淮。

計畫很明確,下麵就剩挖了。

但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哪有什麼大型機械,全靠人力,在每年秋冬時節,水位較低的時候,數以萬計的河工以行政村為組織分段分塊負責,河工們赤著脚在冰冷的泥漿將挖出的泥漿抬上河岸。

小時候我曾問過我爺爺:“你們不嫌凍脚嗎?”我爺爺說凍脚也沒辦法,別人都幹你能不幹?是啊,別人都幹,你能不幹?那時候做河工不僅沒有薪水,還是自帶乾糧,自去自回。甚至還有病死在河工地上的,自家人拉回去埋了,從沒想過還有賠償那回事。

作為90後,我沒見過那樣的場景,但通過已故爺爺和村中老人的描述,我大概能够想像出來一二,但我想任憑我想像力再豐富,也沒有親身經歷的深刻。時光荏苒,關於挖茨河的記憶正在遠去,正因如此,卻也變得彌足珍貴。

但令人痛心的是,那段歷時10餘年,前後200萬人次參與的偉大工程卻鮮見於文字,更沒有大力宣傳。我曾在杭州做過幾年記者,杭州蕭山在上世紀也飽受潮水侵襲,在與洪水的鬥爭中,同樣幾十萬人次的老百姓參與圍塗造陸。時至今日,杭州南岸的子孫們將那段歷史著書立說,宣揚出鼓勵後人的大圍塗精神,已然成為寶貴的精神財富。

難道,我們不可以宣揚茨淮新河精神乎?

茨淮新河通航後,為流域百姓帶來的諸多改變已無需再多贅言,而其中埋藏的記憶卻千萬萬萬,我想,作為那片土地上的孩子,我們都不應該忘記,以致我們的孩子完全忘卻,把那條父輩們用血和汗挖出的河流當成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河流。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在與天地鬥中,我們也贏過,只不過有人已經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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