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湖小舞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這是很多人對古裝影視劇裏更夫的模糊印象，似乎，更夫這個行當距離現在很遙遠，屬於一種古老的職業，如今存在的最大意義可能就是影視劇。

不過，在滿洲里公佈的一份流調軌跡中，175號病例赫然寫著“更夫”，在一群退休人員、服務人員、學生、教師、工人、個體甚至無業職業當中，閃現著獨特的光芒而被網友發現，並引發熱議。

很多人好奇，“更夫”這個遠古的職業到底在今天的口岸邊城滿洲里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為此，懷揣著對“更夫”這個職業的敬畏和好奇心，筆者專門通過搜尋引擎査詢了“滿洲里+更夫”，結果很意外，這個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只存在於影視劇的詞彙，卻在這裡非常普遍。

無獨有偶，在110年前的東三省鼠疫中，也曾提到了“更夫”這個職業，只不過，那一次是出現在“防疫處籌建及其經費預算”中，“更夫”與衛生警詧、侍役、廚師、挑水夫、守門人等一道被列為醫院“低級員工”。

當時，這些勤務員月薪都在10盧布以下，只相當於護士月薪的1/3，較之正醫官、醫官薪俸有天壤之別。可以參照的是，滿洲里醫院正醫官Jee PM，月薪均為520盧布，護士每月30盧布，伍連德博士與大黑河醫院正醫官柯克博士（Dr. Kirk）月薪更是高達650盧布和640盧布。

扯得稍遠了一點，再把視角重新拉回現實脉络中的“更夫”，搜索結果顯示，“更夫”在時下的滿洲里竟然是一個常用“工種”，甚至在內蒙古採購網上，一則《滿洲里市民族幼儿園物業管理服務定點競價採購公告》中，項目需求就赫然列有“更夫和保潔服務”一項，對於這項需求的明細要求則為“幼儿園巡守工作及室內外保潔服務”。

據此分析，現代意義上的滿洲里更夫，雖然延續了古代的職業稱謂，但工作性質已經與過去有所差异，更多的是一種對“警衛、巡邏、守衛”等工作性質人員的一種統稱。

在一則《滿洲裏市東湖區管理委員會其他服務中標（成交）明細》中，也在其他服務中涵蓋了“更夫”，按照理解，應該屬於“警衛”範疇，並不是傳統意義的打更，也不用再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在滿洲里文明網刊登的一篇《滿洲裏市婦幼保健所積極采取措施做好兩節前安全穩定工作》報導中，具體措施的第三項“加强安全管理”中，具體而言就是“設更夫和總領班人員24小時不定期、不間斷巡查”，應該說，確切點名了“更夫”的工作內容。

據此，筆者大致可以確信，滿洲里所謂的“更夫”職業，其實就是內地現在慣用的“警衛”，要說區別，可能“更夫”著重突出了工作的夜間性質。

回頭再看滿洲里流調裏的175號“更夫”，靈泉西社區站-山丹社區站-神樹站-靈泉西社區站的固定往返路線，此人從事的“更夫”工作大概率就是警衛。

只是相比更多地區現在習慣使用的“警衛”，在滿洲里乃至東北很多地方仍在使用“更夫”，更多了一絲年代的穿越感，給人以驚豔，驚豔於古老社會分工和語言的傳承。

當然，滿洲里流調裏除了“更夫”這個引人關注的行當，與“更夫”同為紮賚諾爾區居民的176號學生，也堪稱大神級別的人物，有網友更是將他戲稱為“未來的滿洲里大哥”。

軌跡揭示，這名學生在11月20日到26日間，多次出入网咖、檯球廳，而且幾乎每次都是計程車出行。能够出入网咖，或許意味著這名學生已經成年，但出現的“遠方中學”字眼，又讓人感覺這可能是一名高中生。

滿洲里，這座因1901年（清光緒二十七年），中東鐵路西部線建成後，因是從俄國進入東北地區的首站，由“滿洲里站”得名的口岸都市，流調中也確實存在著那麼一絲不同於內地的氣質，讓人對這座邊城也有所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