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魔窟逃回的婦女團政治部主任,在蘭州街頭被人暴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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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1938年秋的一天,在蘭州街頭,一個拉纖的工人找到了一個要飯的女孩,並不斷毆打她,周圍聚集了許多圍觀的百姓,女孩不斷向周圍的人求救,壯實的拉纖工人見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就高聲地宣稱:這個女孩是他花三塊大洋買來的。最後驚動了警詧,將他們兩個人一起帶走了。她是西路軍婦女團的政治部主任,1937年3月梨園口戰役失利後,她和戰友們在祁連山上轉了兩個多月,但還是沒能擺脫被俘的命運。

1938年秋的一天,在蘭州街頭,一個拉纖的工人找到了一個要飯的女孩,並不斷毆打她,周圍聚集了許多圍觀的百姓,女孩不斷向周圍的人求救,壯實的拉纖工人見圍觀的人越聚越多,就高聲地宣稱:這個女孩是他花三塊大洋買來的。仿佛說了這話,他就是這個女孩的主人一樣,也就有毆打的權利。最後驚動了警詧,將他們兩個人一起帶走了。

這個被打的要飯女孩叫華全雙,只有17歲,但是不簡單。她是西路軍婦女團的政治部主任,1937年3月梨園口戰役失利後,她和戰友們在祁連山上轉了兩個多月,但還是沒能擺脫被俘的命運。

華全雙這次來到蘭州是來投奔八路軍駐蘭州辦事找組織的。她被俘後歷經艱險,先是從馬家軍的魔窟裏逃出來的,而且還曾帶著一個馬匪的大老婆逃跑的,逃跑的途中她又被一個兵痞騙賣到拉纖工人家裡當傭人,吃盡了苦頭。

1937年,華全雙還是一個16歲的小女孩,本應享受童年快樂和追求知識和理想的年紀,然而國家的苦難和革命的歲月,讓她早早就成長為西路軍婦女先鋒團政治部主任。

1980年,華全雙曾以《巾幗英烈譜》為題,在《解放軍文藝》上詳細描述過婦女團進祁連山後最後一仗的情景。其悲壯慘烈,驚天地而泣鬼神。也許由於傳統觀念的束縛,在那篇文章中,她沒有介紹她被俘脫險的詳細經過。

作家董漢河在《西路軍女戰士蒙難記》一書中,以第一人稱詳細地記錄了她那段被俘脫險的經過,讓今天享受幸福生活的我們,用三五分鐘時間,用心感受一下她隨時可能失去生命的艱難脫險曆程:

兵敗被俘

我們婦女先鋒團,開始是在西路軍總部直接領導下的。過山丹後臨時分散,我隨二營分到九軍。九軍軍長孫玉清因古浪戰鬥失利,已調離,九軍政委陳海松也在後來的梨園口戰鬥中犧牲了。我當時十六歲,到九軍後屬西路軍副總指揮王樹聲和朱良才管(朱良オ還管少年先鋒團)。

(梨園口戰役遺址)

1937年3月,從梨園口進祁連山後,馬家軍追擊我們,狂叫:“沖上去,每人賞一個小老婆!”我們彈盡糧絕,手挽手唱著《國際歌》向後面的懸崖走去,準備跳崖。正在這時,一發炮彈打中了我們,我被掀到懸崖下,掛在懸崖的樹枝上。當時我三處受傷,肉裏還鑽進一顆子彈,昏迷過去。醒來後,同志們用綁帶把我從樹上放下來。子彈取出後,我們就在祁連山上轉了兩個月。

到了1937年5月,山下的雪已經消了。我被俘後,敵人把我和二十幾個男紅軍押在一起,因為進祁連山時,我們一些女紅軍把頭髮剪掉了,化裝成男紅軍。路上準備跑,但敵人是騎兵,未跑成,押到梨園口,又把我和男戰士分到一起住。到甘州後,被編成補充營,還和三十幾個男紅軍住在一起。不久,有人揭發我是婦女團政治部主任。敵人一檢查,確實是一個女的。敵補充營營長劉雲庫把我領走,劉雲庫的弟弟和兩個彪形大漢把我押到劉雲庫的老家——青海省互助縣大柳樹村。

(婦女團女戰士)

魔窟脫險

我到村子後,首先和劉雲庫母親及他大老婆搞好關係,同時和村裡羣衆搞好關係。劉雲庫打羣衆,我們就加以保護。他大老婆也是受苦人,慢慢知道了我的身世後,很高興。我告訴她我準備逃走,她叫我一定把她帶上,村裡羣衆也悄悄告訴我從哪裡逃走。

有一天晚上,我用梯子從圍牆上爬出來,同時帶上了劉雲庫的大老婆。路上,一群狗追咬,我把帶出來的衣服乾糧等東西全丟了。我們不敢走大路,只走山路和河道。

這時是一九三七年十月。

有一次在路上碰上馬匪部隊,我們藏在水裏。以後白天也不敢走了,晚上走。因為不僅軍隊抓,連叫花子也抓你去賣錢。一路上我們要飯吃,要不上飯,就在洋芋地裏找剩下的小蛋蛋和莊稼種子生吃。

受騙被賣

我們走了一個多月,下了八盤山,快出青海省界了,在一個小店裏,碰見一個從馬匪部隊開小差的甘肅河州人。他帶著老婆和三個孩子,假意幫助我們,把我們帶過了黃河,到了一個離八盤山十幾裏的村子。這村子離蘭州只有一天的路程,那個馬匪兵痞露出真相,逼我嫁人。我堅決不同意,要撞牆。他沒有辦法。就把我賣給一戶人家當傭人。隨後又把劉雲庫大老婆帶走。從此我就和她失散了,再無音信。

“買我的這家男人,是黃河上的拉纖工人,家裡有個瞎眼、半身不遂的老太太,還有老婆和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這家男人經常不在家,我就伺候那個老太太,喂飯、接屎端尿。我從三七年十二月到這個家,一直到第二年麥子黃了,在這裡大概有六、七個月的時間。

一天,這個家的鄰居——一個在蘭州賣牛肉的告訴我,紅軍改名為第十八集團軍,在蘭州設有辦事處,在南關,他常去辦事處院裡賣牛肉。辦事處處長姓伍,有個副官姓况。這樣,我就决定逃走,到蘭州找辦事處。

(西路軍女戰士)

蘭州被關

有一天中午,我把他家的小孩哄睡著後,把門倒扣上,就沿黃河跑。天黑時,我就到了蘭州,在一座被日本鬼子飛機炸毀的破廟旁蹲了一夜。第二天,那個拉纖的工人在蘭州找到了我,在大街上把我打了一頓,說他是花了三塊白洋買了我。圍了好多人看,員警來了,把我們兩人都抓到警察局,審問後,把我們分開押了下去。

警詧把我送到了濟良所。濟良所告訴我:一是回去,二是嫁人。我都不同意,就被關在濟良所裡。

濟良所裡還關了個女共產黨員,叫林建。她是從蘇聯坐飛機回來,到蘭州被抓的。林建在濟良所裡生了個小孩,是民主人士高金城的夫人牟玉光接的生。牟玉光也見到了我,問了我的情况,並向八路軍駐蘭州辦事處作了報告。不久林建由朱德衕誌點名要走。臨走前,她告訴了我牟玉光的住址,並給了我一點錢,要我堅持到底,不回家,不嫁人,“八辦”會救我出去的。

(伍修權)

回歸組織

1938年12月,天很冷的時候,濟良所把我放了。我用林建給我的錢雇了輛黃包車找到了牟玉光家。牟玉光用洋車把我送到了八辦,陪我見了辦事處處長伍修權。

因為長期受折磨,我身體很壞,一到“八辦”就害病,很厲害。伍修權衕誌把我送到一家外國人辦的醫院裏住了一個月。出院後又在“八辦”休養了一些日子。

1939年2月,又有一批幹部從蘇聯回來,我就和他們一起到了八路軍駐西安辦事處。在“西辦”住了半個月,就和另ー批人一起坐汽車回到了延安。

華全雙,這位十六歲就擔任了婦女先鋒團政治部主任的女紅軍,離體前在國務院某部擔任處級領導。官位不高,但她毫無怨言。能回到黨的懷抱,為黨工作這麼多年,她已十分滿足了。

1991年,這位受盡磨難的華全雙獲得了兵器工業部的特殊榮譽獎章。讓我們向西路軍的先烈們致敬!

路軍西征馬家軍是紅軍歷史的一部悲壯的史歌,西征女紅軍更是付出常人難以理解的苦難,值得我們永遠銘記!

致敬西路軍英雄!

致敬西路軍女英雄!

(西路軍婦女團團長王泉媛)

參考資料:董漢河著《西路軍女戰士蒙難記》,後續將分享“11歲參軍的陳茶秀”。歡迎留言討論、關注轉發,緬懷先烈,銘記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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